第二回 金線銀絲
這是一個面積頗大的院落,房子是兩層的樓房,一排有好幾間。
另一邊,年紀才二十三四歲,長着兩顆兔牙的可愛女孩道:“蜀哥,都這麼多年了,你還信不過楊哥的能力?”
楊哥也站起身來:“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看樣子事情不像我們原來估計的那樣簡單。”
女孩忙跳起身來:“那我也去!”
三人來到院落里,只見西圍牆腳下的雪地上躺着一男一女,正是昏迷了的王辰和水如藍。蜀哥道:“果然,情況的確不妙。”三人將王辰和水如藍抱到內屋,一併放在了一張大床上。
只見王辰的臉色微微呈金黃色,而水如藍的臉色則是黑灰色的。兩人呼吸急促,昏迷不醒。
蜀哥手掐法訣,雙目泛起淡綠色猶如實質一般的光芒,對王辰和水如藍進行了全身透視。一會兒后,對楊哥說:“兩個人的血脈開始大面積受阻,不儘快施救,恐怕……”
楊哥說:“病源在什麼地方?”
“男的右腳,女的左肩。”
楊哥就動手檢查兩人的受傷部位。王辰的右腳腳踝處有一隻焦黃的手爪印,水如藍的左肩上是一隻灰色的手掌印。楊哥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是日月門的金線爪和銀絲掌!”
蜀哥和女孩一聽也臉上變色:“日月門?不知怎麼會惹上他們的。楊哥有辦法救治么?”
楊哥捋了捋山羊鬍:“如果只有一個人中了一種日月門的功夫,那是很難救治的。現在萬幸這兩個人分別中了日月門的功夫,而且正好一陰一陽,那就可以同時救治了,只是麻煩還是免不了的。”
然後,楊哥寫了兩個中藥方子,讓女孩去取葯。又讓蜀哥去旁邊一間屋子裏準備兩隻水缸,下面用火將整缸的水加熱。
在等待的時候,楊哥對王辰的雙臂進行了表面處理,分別給兩人口中納入了一粒藥丸。然後右手捏個劍訣,左手握住右手腕部,口中念念有詞,右手食、中兩指綠光閃現,對王辰的頭頂和水如藍的右腳湧泉穴各點了數下。
不一會,女孩取來了兩大包草藥,楊哥把兩大包不同的葯分別放入兩隻水缸中。等水開過之後,撤去下面過多的柴火,水溫低到四十多度時,把王辰和水如藍的衣物都除去了,分別放入缸中。然後將水溫一直保持在這個溫度。
楊哥三人回到酒桌前,繼續用他們的晚餐。
女孩說:“這個女的不知道是他的什麼人,那身材,可真是沒得說的,就是我看了也心動。”
蜀哥裝着色迷迷的看着女孩的胸說:“那個女的身材怎樣我可沒看到,你嘛……也不要太謙虛了,我看你的身材也是一級棒!”
女孩心裏得意,面上卻佯怒地嗔了蜀哥一眼:“蜀哥又胡說八道!楊哥你也不說說他。”
楊哥呵呵笑道:“你蜀哥就這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實啊,他說的也是事實。誰敢說我們的小妹身材不好?!”
女孩臉紅紅地道:“楊哥也這麼壞!你們就知道取笑我。”
蜀哥不敢取笑得過了,岔開話題:“楊哥,我聽說日月門的金線爪和銀絲掌是很歹毒的功夫,中招的人若不在十二個時辰內得到救治,就會全身經脈盡毀而亡。而且,非他們本門的人無法救治。您怎麼有把握救得了這兩個人?”
聽到蜀哥的問話,女孩也不禁坐直了身子,忽閃着大眼睛看着楊哥,對楊哥的回答充滿了期待。
說起日月門來,楊哥的神態變得嚴肅起來:“日月門,江湖上又稱其為陰陽門,一貫做事隱密,門人甚少出現在世人的視線里。日月門人最早出現在世人面前距今大概有一百二十多年吧。據說,日月門收徒很嚴,倒不是人的品行方面,而是因為能學習這一門功夫的人身體條件要求很苛刻。所以,日月門一直人丁稀少,從沒有發揚光大過。”
女孩道:“幸虧是這樣,不然,在江湖中日月門還不得一家獨大?”
楊哥抿了一口酒,繼續道:“日月門的功夫是分陰陽的,有兩個譜系,學的人必須分開,所以一定要有兩個人一起學,各學一樣。一般是男學陽,女學陰。兩個譜系的功夫是相生相剋,又相輔相成的。中了陽系功夫的人只有會陰系功夫的人才能救治,同樣,中了陰系功夫的人也只有會陽系功夫的人才能救治。
“而日月門最有名的功夫也就是金線爪和銀絲掌。金線爪的傷害表現同中了火屬性的火焰掌的灼傷現象差不多,而銀絲掌的傷害表現同中了水屬性的寒冰掌的凍傷現象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金線爪和銀絲掌對傷者的經脈的傷害更甚,有很強的腐蝕作用。而且,用一般對付火焰掌和寒冰掌的方法醫治,只能治標,卻不能治本,毒性就像是在經脈里長了根,如不拔除,就會不停的長,直到中招的人斃命為止。如果一個人同時中了金線爪和銀絲掌,那麼陰陽相衝,一時三刻就會經脈暴裂而亡,死狀極慘。這功夫真的是歹毒無比。”
蜀哥和女孩聽了暗暗心驚,不由沉默了一會。蜀哥嘆一口氣道:“這功夫是歹毒了一點,不過也不能這樣就說學這個功夫不好,哪裏不是充斥着弱肉強食?哪一次江湖拼殺不是你死我活的?既然怎樣都是死,怎麼個死法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女孩想到了什麼,看着楊哥說:“楊哥,你不是說中了日月門的功夫,一定要日月門的人救治才能根除毒性么?那,這兩個人是不能完全治好的了?”
楊哥有點洋洋得意地捋了捋山羊鬍道:“那要看是誰在給他們治了。在我看來,雖然有點麻煩,不過,根治毒性也不是什麼難事。這也是他們的運氣,正好一男一女,分別中了金線爪和銀絲掌,男屬陽,女屬陰,受的是屬性相同的毒性。只要我傳給他們我的獨門心法,保證能夠根除毒性……”
正說間,楊哥突然停頓了一下,對蜀哥說:“又有客人來了,你去看一下。”
蜀哥出去數分鐘之後,帶進來兩個人,正是李文龍和司機老羅。
李文龍一進門就瞥見偏房裏王辰整個人被浸在冒着熱氣的水缸里,不知道人怎樣了,一時又驚又怒,不及細想道:“你們把我朋友怎樣了?他少了一根毫毛,我不會放過你們!”
少女不高興了,“呼”地站了起來:“你怎麼說話呢?要不是有我們救了你的朋友,現在他怎麼死都不知道呢!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李文龍不知是被少女的氣勢給震住了,還是被少女的大眼睛給攝去了心神,一時喃喃地說不上話來。
老羅知道事有蹊蹺,又見這三人也不像是普通人,實在不便在不明狀況的情況下發生衝突。於是,老羅按了按李文龍的手,對三人抱拳拱手道:“我們是得知朋友與人爭鬥才一路追尋到這裏來的,我這位小兄弟因為擔心朋友安危,未免有所不敬,還請各位體諒。”
李文龍這時回過神來,也立刻對三人表示了歉意。
楊哥這時才站起來,把自己三人作了一個介紹。原來三人數年前在這裏開了一個中醫診所,楊哥名楊殿豐,是三人中的老大,蜀哥叫蜀玉,少女叫塗朵朵。雖然這裏依山傍水,遠離城市,然而因為三人醫術高明,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症,幾年來也算是遠近聞名,求醫問葯者絡繹不絕,生意好得沒法說。說起來,老羅也曾耳聞過這個中醫診所。
請李文龍兩人坐了,楊殿豐向他們介紹了王辰的病情。正說著,王辰醒了過來。楊殿豐免不了又費了一番口舌。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王辰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隨遇而安了。再者,自己和水如藍都在這裏,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妥的,沒有理由不相信楊殿豐所說的話。
楊殿豐見時辰也不早了,就叫塗朵朵帶李文龍和老羅去休息。
水如藍還是沒有醒,不過原本灰暗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恢復了白皙紅潤,應該過不了多久也會醒來吧。楊殿豐等眾人都離去了,又來到王辰的水缸前,把治療的功法傳給了王辰。
待王辰在心裏默記了幾遍,確定無誤之後,問楊殿豐道:“前輩,這功法,一定要男女一起練的?”
楊殿豐嘿嘿一笑,道:“必須一起練才有效果。女的功法我也傳給你了,等一會她醒了,你再傳給她。兩個人一定要配合好,如果這次弄不好,不能完全清除你們身上的毒的話,時間一長,也許永遠都治不好了。所以,你們運功療傷的時候,千萬不要有顧慮。切記!切記!”
王辰看了看自己受傷的雙臂:“可我的手……”
楊殿豐盯着王辰看,看得王辰都不好意思了才說:“不要告訴我你是個雛兒哦。沒人說一定要男上女下的。當然,就看她同不同意了。”說著指了指水如藍。
王辰聞言羞愧得差點把頭鑽到水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