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瞧着綦連夢攸那副類似芭比娃娃的裝扮,咎晃一手擱在方向盤上忍不住逸出一串洒然笑意。

“真絕!”他用力拍了下大腿,而後勾起她的下顎端睨着她臉上那濃妝艷抹的五官。

“你……你到底在笑什麼?”細長的眉毛揪緊,綦連夢攸直瞅着她眼前那張絕俊的臉孔。

“我是笑你的樣子。”他邪魅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輕瞟了下。

“我的樣子怎麼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紗禮服。

“喂,你幾歲的人了?還裝成一副芭比娃娃的樣子,瞧你的頭髮燙得眼捲毛狗一樣,眼睛上還沾着那麼長的睫毛,幹嗎,學卜派的女友奧莉薇呀?”

“我……我才不是。”雀躍的神情退去,她心中的不悅悄悄擴大。

“可是真的好像,原來奧莉薇是芭比的姐妹!”

本來昝晃對這些卡通人物與玩具也不太了解,是惡人島島主路徹辰的小女兒一天到晚直吵着跟他要什麼芭比娃娃、卡通影帶,幾次接觸下他倒覺得這些卡通人物也挺有趣的。

綦連夢攸氣得挑起眉、咬着唇,嘶啞着聲說:“你要帶我去哪兒?告訴你你走錯路了,怪醫秦博士。”

“我是秦……”咎晃指着自己的鼻子,“好,那麼秦博士現在就要將你帶回研究室開膛剖腹了。”

“你!你到底要把我帶去哪兒?我要回去,今天可是我結婚的大日子!”性子沖的綦連夢攸對他齜牙咧嘴的叫罵。

重重地踩下油門,他眯起眼沉聲道:“你是心甘情願的嗎?”

“什麼?”她瞪着他。

“心甘情願嫁給費洋?”

“我當然是心甘情願的,怎麼樣?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吧?”賭氣地嘟起唇,綦連夢攸鼓着腮說。

“又說謊了。”眼神透着銳利,他冷冷的說。

“不跟你說了,是不是說謊都不關你的事,秦博士,我要回到我丈夫身邊,拜託你了。”她忍着滿腔的酸澀,故意這麼說。

“你和他還沒舉行婚禮,他不是你的丈夫。”他反詰她的話。

“真奇怪,喊不喊他丈夫是我的自由。”面對他的跋扈,綦連夢攸不耐煩地頂回。

“你根本不愛他,別再撐了,承認吧。”突然,他方向盤猛地一轉,方向離坡伊坦海灘更遠了。

“喂!不是往這裏,你不識路嗎?”她氣得咬牙切齒。

“住在大島,又為什麼要跑到這地方舉行婚禮?是懷念我、想念我,還是想再見我一面?或是……來到這兒,可以幻想新郎就是我?”

冷沉的聲音從他喉間逸出,昝晃目光如炬地凝視着前方,平靜的臉上已起了變化。

“你胡說!”經他這麼一提,綦連夢攸的心跳倏然加快,她被自己胸中的激狂跳動嚇壞了。

怎麼辦?他為什麼能夠猜出她暗藏在心底的想法?是她又一次笨得將心思寫在臉上了嗎?

深呼吸着,又深呼吸,她努力干穩自己那顆過於狂亂的心,可是怎麼都無法變得平靜。

“我胡說?剛剛我可是看得很清楚,當你發現司機就是我扮演的時候眼底顯露的不是憤怒、恨意,而是……興奮與激昂。”他揚揚眉毛,犀利卻又精準的剖析她的感覺。

不設防下,綦連夢攸被他這句話弄得一愣,激烈的反抗意識也宣告倒戈,最後竟默默地垂下臉,戰慄的手指緊緊抓着身上的白紗裙。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啞着嗓問。

“到另一處更美的海灘,那兒有教堂,我們直接在那兒結婚吧。”他淡漠地勾起嘴角。

“什麼?結婚……你分明是搶婚!”綦連夢攸赫然張大眸,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病了嗎?”

“小心,我在開車!”昝晃的頭往側一擺,迎面正好來了輛轎車,差點撞上,還好他身手矯健,方向盤一個大迴旋車身立即斜傾,正好閃過。

綦連夢攸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全身發抖定在椅子上,雙眼直瞪着前方,久久不語。

昝晃這才回頭望了她一眼,笑看她怔忡的表情,“怎麼了?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

“我……”她艱澀地吞了口唾沫,“對不起。”

“不用這麼客氣,我早習慣你這種莽撞的個性。”微微挑起嘴角,他凝眸一笑。

“你說什麼?既然你那麼嫌棄我,幹嗎還要煞費苦心將我搶了來?”她抓起白紗的裙擺往後拉,然後不服氣的從後車座爬到前座。

昝晃見她如此,不禁皺起眉,“喂,小姐,你能不能保持一點淑女風範?今天你可是我的新娘耶!”

“你有問我願不願意做你的新娘嗎?”她轉頭瞪他。

“你不願意也不成了。”

說著,他將方向盤一轉,過了一個彎后,綦連夢攸看見一處好美好美的白沙海灘。

更難得的是這座海灘只有少數幾個人點綴其中,仿似一處隱密的私人空間,是如此靜謐,海灘的那方是一片碧藍海面,海潮輕輕拍打上來,那浪聲與遠處海鳥的吟唱譜成一段悠揚曲調。

“喜歡這裏嗎?”咎晃問道。

“嗯,真的好美!”綦連夢攸讚嘆不已地咧開嘴。

“看見沒?海灘的西方有幢白色尖頂的教堂。”昝晃火熱的眸凝在她那張雀躍欣喜的臉上,恣意地笑了。

“那是……”

“我們婚禮的地方。”

“你……你是說真的?”她語氣中帶着不可置信,而心底急涌而上的不知是什麼,有點濃熱、有點酸澀,還有絲絲微漾在心底的喜悅。

“對,記着,從今以後你便和費洋沒有任何關係。”昝晃眯起了眸,非常鄭重地警告着她,否則這個呆蠢女人鐵定會吃大虧。

他已經請了幾個夥伴幫忙調查了費洋的底細,這才發現他的背景還真複雜,他不但是義大利黑手黨老二的摯友,本身也混過黑白兩道,曾在巴黎成立過幫派,卻因最後牽扯上洗錢與黑槍事業被警方通緝而解散。

這樣的男人會善待她這麼蠢的女人嗎?

鬼才相信!

“你憑什麼這麼說!”本來有點感動的綦連夢攸心頭突地湧上一股憤懣。

“憑我就要成為你的丈夫。”他猛一回頭,還給她兩道同樣犀銳的目光。

“如果我不嫁給你呢?”她頻頻深呼吸着。

“我會架着你上教堂,逼你跟我上床,履行夫妻義務。”赫然煞住車,他連忙打開車門,下車后便繞到另一頭為她開啟車門,更在她沒提防的情況下抱起她直往教堂走去。

“昝晃……我會恨死你……”她不停揮動四肢刻意擾亂他的步伐,可這男人一點也不受干擾,仍然步履沉穩地一步步走着。

“安靜點,別丟我的臉。”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抱着她爬上斜坡,沒多久,高雅的白色教堂已映入眼帘。

他不累,她動得可累了,早已虛脫地窩在他懷裏,耳朵緊貼着他的胸。原以為他會累得心跳加速,然而不但沒有,那心律自始至終都是這麼的平穩,連大氣也不喘一下。

“喂,你到底是不是人?”她衝動地問出口。

“什麼?”他低頭看着她那張因掙扎而紅撲撲的小臉。

“我自認我的功夫不弱,以前在那些兄弟面前我每次比賽都名列前茅,還沒幾個男人擋得住我的拳頭,可你……你力氣怎麼那麼大?”她不解地蹙起兩條剛剛才修過的細長柳眉,“你是在哪兒練的功夫?”

“我……”

突然他想起那位肩上烙着粉彩蝴蝶的女人,他今生惟一的一位師父。

“到底是哪兒?”綦連夢攸不放棄地追問。

“幾百年前的往事了,我已不想再提了。”他回頭朝她曖昧的扯唇一笑,“如果真想知道;以後我會在床上慢慢告訴你。”

“你……你好可惡,腦袋裏放的全是些腥膻的東西。”她撇撇嘴,哼了聲轉過臉。

“哈,你的意思不就表示你就是那沾滿了腥膻味的東西。”他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改以唇舌功夫戰勝她。

她身子一僵,咬唇送他兩記衛生眼。

“老實說,我就是愛上你身上那股腥味。”見她無言以對,咎晃心底的得意漸漸上揚。

想想他這一個月來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看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變成啞口無言的小女人模樣。

“王八蛋!你這個男人怎麼——”

“噓,教堂到了。”

綦連夢攸正想大開“口戒”的瞬間,;卻被他扔下地,她趕緊抱住他的腰,好防止自己摔跤的慘狀。

下一秒,她已被昝晃拉進教堂里,她抬眸一瞧居然看見神父就站在前方,正對着他們微笑着。

“歡迎,兩位新人。”神父頷首,隨即又說:“你們可有其他的朋友要參加?”

“沒有,就我們。”昝晃首先開口,“就請神父現在為我們舉行婚禮見證吧。”

“這樣啊!可沒人來一塊見證你們的喜事,這樣好嗎?”顰起額頭,神父猶豫了會兒。

“對對對,神父,你千萬別答應,我是要結婚,可不是嫁他,是他硬把我給搶了來的。”綦連夢攸見狀,立即說道。

哼,這下可好,她就不信昝晃能再強迫她嫁他。

“哦,真有此事?”神父疑問的眼光轉向昝晃。

昝晃雙眼緊緊眯起,臉上已呈現暴戾的神色,隨即咬着牙問道:“沒錯,這又如何?”

“那就不太好了,搶婚……這不對吧!”神父眼露倉皇,可眼底隱藏着調皮的笑意。

“這本來就不對,神父,你快打電話給警察,快把他抓了。”綦連夢攸要讓昝晃難堪。

“神父的意思呢?也打算報警啰?”昝晃瞅着眼前的神父。該死!他愛鬧,他可沒空與他窮攪和。

“我是想這麼做。”神父趕緊低下頭,舉起右手,左手抓着胸前的十字架,閉眼問道:“天父啊,我是不是真該這麼做呢?”

“我說莫神父,在這兒我就是你的天父!”

昝晃猛地一個手刀砍向他眼前的講台,那張講台立刻一分為二,往兩邊倒下。

神父張大眼,暗地吐吐舌,馬上換上一張笑臉,

“是,是,我們現在就開始。”

“神父!”綦連夢攸驚疑地看着這兩個男人。

“好了,現在就開始吧,如果有什麼意見以後再說,咱們得進行儀式要緊。”神父伸出手,阻止她再說下去,而後翻開聖經,念了幾句祝福的聖詩,隨即轉向綦連夢攸,“你願意嫁給昝晃先生,從今後相互扶持、攜手為伴,無論是生老病痛都能不離不棄、愛他到永遠嗎?”

“我不——”

“我知道綦連小姐是一位非常溫柔可人的女孩子,我想你一定是願意了。”神父笑了笑,完全不理會綦連夢攸一副難以置信的錯愕樣,隨即又轉向昝晃問道:“昝晃先生,你願意娶綦連夢攸小姐,從今後與她相互扶持、攜手為伴,無論是生老病痛都能不離不棄、愛她到永遠嗎?”

“我願意。”昝晃連想也不想,非常迅速地答應了。

“那好,我以天父之名,祝福你們這對夫妻。”

“不,神父——”綦連夢攸趕緊衝上前,緊抓住神父的手臂,“你怎麼可以這麼草率?我沒有答應啊。”

“綦連小姐,你別太衝動,現在儀式算是完成,你與昝晃先生的婚約已經成立,也算是生效了,昝晃先生是一位很大方、很穩重的男人,我想你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願天父保佑你們。”

說著,由莫圻假扮的神父趕緊走向教堂的後方,然後從後門溜了出去。

“你……這下你高興了吧!你是從哪裏找到這個爛神父,什麼也不懂,簡直就是白痴!”綦連夢攸氣得對他大聲叫罵,雙腮更因為憤怒而染上紅暈。

昝晃揉揉鼻翼,忍不住狂笑出聲,“白痴!罵得好,你罵得太好了,這個神父還真是個白痴,你怎麼猜對了呢?”

他們這番談話正好傳進走到後門外正打算離開的莫炘耳里,他突然定住了腳步,眯起眼,繼續聽着裏頭的對話。

“這麼說你跟他是同黨了?”她火冒三丈地繼續問。

“什麼同黨?我這個天才怎麼可能跟白痴同黨呢?”他眼中的笑意未減分毫,無懈可擊的俊容上有着滿滿的得意。

莫炘一聽,忍不住想沖回去當著他們兩個的面問他們,像他這麼俊逸瀟洒、聰明絕頂的男人會是個白痴嗎?

可才轉身,他便收起了暴怒的脾氣。他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拿已到口袋的錢開玩笑啊!

想想為了這齣戲,昝晃可是答應付他一筆不小的酬勞。

算了,看在錢的份上,他就饒他一次,不過事後,他還是得讓他嘗嘗苦頭不可、

勾起嘴角笑了笑,莫炘這才快步離開教堂。

“我不跟你說這些,你到底放不放我回去?”綦連夢攸站在他面前,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那雙勾魅的眼。

“現在你已經是昝太太,該跟着我才是,你還想去哪?找費洋嗎?”昝晃抓住她肩膀,低頭睨着她;“我們還有洞房還沒進,你不必那麼急啊。”

“誰要跟你洞房?我要找費洋,他答應我——”綦連夢攸趕緊住了回。她和費洋之間的約定她根本沒有必要告訴他。

“你剛剛說什麼.他又答應你什麼來着?”昝晃光從她臉上那副躊躇的模樣,便可猜得到她肯定有事瞞着他。

“反正不關你的事,我一定得回去找他,算我求你好嗎?”不得已,她只能低聲下氣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帶你走吧。”

昝晃眸子半眯,抿起嘴角,心底瞬間竄過一種對費洋不屑的念頭。

不知道他究竟在這小女人身上下了多少工夫,她居然會對他死心塌地成這副樣子,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那你可不能食言哦,我們快去吧。”說著她便跑到教堂外坐進車內,等着昝晃開車。

昝晃慢條斯理地坐進車內,黑眸逐漸變得深邃,手扶着方向盤,卻遲遲不發動車子。

“你怎麼了?到底是開不開車啊?”嫁給他是她意想不到的事,心底更有一種她說不出來的喜悅,但她還是不能嫁啊!

費洋交友複雜,認識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幫派人物,她真擔心因為自己沒有履行婚約他轉向昝晃報復,那絕非昝晃所抵抗得了的。

昝晃沉吟了一會兒,隨即發動車子,但綦連夢攸卻不放心地說;“我得搭小船回到大島,你可別忘了哦。”

“我說小姐,你當我昝晃是什麼人啊?”他受不了地回頭瞪她一眼。

“你……霸道無理、邪惡可怕。”綦連夢攸瞟了瞟白眼,立刻下了斷言。

“好,就算我霸道無理、邪惡可怕好了,可我也是男人,怎麼可能將自己的老婆親手送上給別的男人?你當我真的沒有種到這種地步?”他的口氣愈來愈粗暴,聲音也拉得愈來愈高,逼得綦連夢攸白了臉,說不出話來。

想了想,她不禁賭氣地說:“可……可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嗎?我們已經在教堂完成了終身大事,有神父的見證,你絕對是耍賴不掉的。”

“你怎麼——”她突地無語,只好在縮回椅子上,任他將她帶到未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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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車子停了下來,綦連夢攸這才抬起眼看向車外,

突然她的目光、她的心緒完全被窗外一幢幢可愛秀雅的建築物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她忍不住衝出車外,看着眼前的精緻小屋,它以原木做為建構主體,並結合了歐式的設計,帶着一股西洋的鄉村牛仔味道。

“這裏的屋子後方連結剛才的海邊,每個屋子都有私人的海灘,旁人不易打擾,是個非常隱密的休息地,而且風景非常的美,保證讓你不虛此行。”昝晃也跟着下了車,走到她身後,輕聲解釋着。

“我能進去看看嗎?”綦連夢攸眼底充滿驚奇,早忘了剛剛她所堅持的是什麼了。

“當然沒問題了,你跟我來。”

於是在昝晃的帶領下,他們走向其中一間木屋,這時候昝晃從口袋中掏出鑰匙,將門打開。

房門開啟的剎那,綦連夢攸突然停止呼吸,着實被裏頭耀眼的陽光、溫暖的海風所迷惑,乍看之下還以為那兒就是一片海。

再往裏走進去,才發現裏面分成兩個部分,前面是一間小套房,由於完全是以玻璃帷幕做隔間,所以乍看之下與外頭的景緻相銜接,而外面便是一片私人沙灘。

“哇……這裏好別緻,難怪就這麼幾間而已,一定價值不菲吧?”綦連夢攸打從心底讚歎地問。

“是不少,不過對我而言這並不算什麼。”他坐在床邊,蹺起二郎腿,恣意瀟洒地說。

她連忙回過頭,不屑地對他吐吐舌,“你啊,又在說大話了。”

“是不是說大話你以後就明白了。”他的眼神輕佻地一句。

這時綦連夢攸突然覺得陽光照在帷幕頂上,刺眼得很,於是又問道:“現在陽光那麼強,如果我想休息怎麼辦?總不能頂着太陽吧?”

“想休息了?原來你是這麼的迫不及待啊!”昝晃揉揉鼻子,笑得曖昧。

“不理你了,你真的是——”面紅耳赤的綦連夢攸直跺腳。

“好,不逗你了,你看這個。”

說著他便按上床頭的一個按鈕,這下驚奇的事出現了,玻璃的顏色逐漸變深,慢慢的竟然變成了深藍色。

“這……”看着這種先進的科技,綦連夢攸十分驚訝。

“怎麼樣,這樣的暗度你滿意嗎?要不要再開個羅曼蒂克的小燈,可營造出更浪漫的氣氛。”說著,他便按下另一邊的按鈕,四周驀然亮起一圈暈黃光圈,充滿了調情的味道。

“你說話難道不會覺得……覺得噁心嗎?”

她嘟起紅唇,聽着他富磁性又煽情的聲音,心底淺緩地悸動着

“怎麼會?這樣的亮度我倒覺得恰當又合宜,挺煽情的。”他揚起一抹輕浮的笑紋,站起后慢慢向她靠近,“告訴你,還有更肉麻的我還沒說出口呢。”

“你……你別過來!”她嚇得往後靠。

今她驚慌的是他陽剛挺拔的身材與那柔緩得會刺痛她心靈深處的聲音,她好恨,恨自己為何要被他這樣的魅力所迷惑,更恨他沒事長那麼好看做什麼。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會注重男人外表的女人,可為何他的一舉手一投足、一個眯眼一個抿唇的動作都會迷亂她的心?

“沒有人可以抵抗得了我。”他噪音中飄浮着一股誘惑力。

“你不能再像上次那樣強迫我。”沒什麼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綦連夢攸頓覺無措極了。

“哈……你我已是夫妻,我還需要強迫你嗎?”他勾起她那張無可挑剔的容顏,抿唇一笑,笑中帶邪。

“你就是這麼壞,我想去看海,不想在這兒跟你玩這種唇舌挑釁的遊戲。”她立刻往海邊奔了過去,好躲開他那狂妄的視線,與不軌的言詞。

更讓她不解的是,這男人究竟是從哪兒跑來的,為何在那天雞婆的救了他之後,他就如影隨形地跟着她呢?

“喜歡這樣吹着海風?”

昝晃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還伸手環住她的纖腰,下巴擱在她肩上,親密地呢喃。

“嗯,很舒服。”她動也不敢動,鼻間充斥他那股熟悉的體味。

“那麼這樣舒服嗎?”說著,他便攏上她的胸脯,隔着白紗摩揉着裏頭柔軟的感觸。

“你!”她渾身震了下,嗓音都顫抖了。

她不禁想起那天在小旅館時他的熱情撫觸及狂烈索求,雖然他並未真正進入她,可那樣的火熱已讓她難以招架。

“這件衣服真是礙手礙腳。”突地他拉下她背上的拉鏈,漂亮的白紗禮服就這麼掉落地面,接着他動作更快地解下她的內衣,將它棄於一旁沙灘上。

“啊,不可以,會有人看見……”嚇了一跳,她趕緊彎腰打算拿起白紗。

“放心,這裏沒別人。”

“為什麼……為什麼你總要這麼對我!”她凝着聲問道。

“這就是異性相吸的定理。”

昝晃曖昧的口氣挑勾她的心,讓她忐忑又無助,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可我不要。”她無力地說。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進入情況。”他的嘴角咧起一抹笑痕,赫然將她推倒在地,那細沙柔柔地摩擦着她的背部,產生了無法言喻的熱。

“你是想在這兒!”她張大眼怔茫地問。

天!她從沒這麼開放過,居然要在海邊和他……縱使沒人在場,可她還是覺得回床上好。

“對,你看綿綿的細沙,不是挺好的?”他肆笑着。

“可……可我還是想回床上。”她驚慌地四處看了看,就怕他說沒人是唬她的而已。

“別害羞,跟着我就不必這麼做假了。”昝晃嗤笑了聲,神情中帶着抹玩味的謔意。

“啥!”她怔忡了一會兒,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人。

“來,先把這件衣服丟遠點,我要好好看看我的新娘子。”壓低嗓音,他醇厚的聲調變得有點弔詭。

“不要!”她想掩身,卻已掩不住,昝晃早已卸下她的衣物,緊緊壓縛住嬌小可人的胴體。

“呃……”她深吸了回氣,思緒也跟着混亂了,“不,我不該嫁給你的,我……我是費洋的——”

“噓,別惹惱我,否則我會很野蠻、粗魯,激烈得讓你受不了!”

他最恨她老是在他面前提起“費洋”兩個字!為何她還是搞不清楚狀況,非要激怒他不可呢?

“你本來就是個粗暴的男人,我從不奢望你會溫柔。”綦連夢攸氣得反詰,卻不知對方是只笑面虎,當真正激怒他的,後果絕不是她能承受的。

“哦,這就是我給你的感覺?”他漾起一抹佞笑。

“我……”

發覺他眼底出現了異於尋常的暗影,她緊張得趕緊往後退,以前她會在他動手前出手抵制,但幾次失敗的經驗后她卻不敢了。

“現在才露出倉皇樣已經來不及了。”

咎晃嘴畔浮起一抹殘冷笑意,這可嚇壞了她,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推開他,拚命往回跑,一進了房內,她立刻將門用力關上。

“你還真會跑。”得晃在外頭雙臂環胸望着她。

“現在我安全了,你快走吧。”她深吸了口氣,當發現他的視線直凝在她胸前兩團白皙的乳房時,趕忙拿起床上的薄毯包住自己。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甩開我了?”他眯起跟勾唇一笑。

“那你……”

突地,她瞧見他竟高舉起拳頭,往那玻璃門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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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棍搶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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