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文慧!”安昀烈驚喜的呼喚,忍不住衝出去,緊緊抱住懷中的小東西。

今天是行程的第一天,幸好她還記得今晚的落腳處,否則後果不知有多嚴重。

文慧原本坐在假日飯店的大廳,開心的用整腳的英文和那四位壯漢聊天。的確,能到飯店來,就夠開心了,她還以為自己真的要客死異鄉呢!

這四名壯漢是義大利人,難怪說話帶着濃濃的腔調。文慧的英文能力再差,只要注意聽,還是可以聽出點端倪。

為首的丹尼爾.渥克,今年四十一歲,有個私生女長得和文慧有幾分神似,這就是他初見文慧時說了一大串話的原因,主要在稱讚她是個可愛的小女孩。

其他三名壯漢,一個是他弟弟,另外兩位則是保鑣。

問丹尼爾做什麼買賣,為何需要保鑣?他沒說,只是神秘的笑笑,害文慧心裏直發毛。

不是干黑社會的吧!拿着槍射來射去的,還搞暗殺這玩意兒,不是黑社會搶地盤是什麼?她雖然沒知識,但常常看電視耶!

而且義大利本來就是黑手黨的大本營,丹尼爾如果是黑道中人,她也不會感到意外。

雖然心中好奇,但她不敢追問。

留了口信給櫃枱,不知道昀烈哥哥多久才會收到。又等了好一會兒,丹尼爾他們紛紛起身告辭,沒多久,她在沙發上睡着。

一個半小時后,安昀烈終於出現在飯店,並焦心的喊着她的名字。

看見她完好無缺的坐在這裏,天知道他有多欣慰。

一靠近她,他便如釋重負的一屁股坐在她身旁,接着出其不意的抱住她。

“你就是不能停止讓我擔心是嗎?難道非要我在褲腰上系條繩子綁着你,這樣才不怕把你弄丟了?”他咬咬牙,抱得更緊了,好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裏似的。

文慧閉上眼,慢慢呼出一聲嘆息。

不要!不要抱得那麼緊,她會變得貪心,她會變得更渴望他的擁抱,她會希望他愛上她!

“你沒事吧?怎麼來飯店的?我還以為你會傻傻的站在原地等我回頭找你。”他終於放開她,輕聲的問,就怕她再次受驚害怕似的。

“我原本是那麼打算,不過出了點小意外。”她從實招來,沒想過隱瞞。

“小意外?”

“嗯。”文慧把事情發生的前後詳細說了一遍,以現在的心情看起來,還真有點可笑。

“還笑!我的天!槍戰!你是想讓我得心臟病嗎?賺表演失蹤不夠刺激啊!”安昀烈抱怨道。他發現沙發前的茶几上有東西,是一束為數不少的小雛菊,上頭還附有卡片。

“這是什麼?”他問。

“什麼?我不知道,不是我的東西。”文慧搖搖頭,一概否認。而且,她真的不知道那是怎麼出現的,至少在她睡着前,它還沒出現。

“不是你的?上面為何有你的名字?”這小妮子又惹上什麼麻煩了?

“我的名字?”文慧滿臉疑惑的探頭看着花上頭的卡片,獃獃的道:“這不是我的名字,上面寫的是英文。”

“你要不要拿你的護照來對照一下。”他挑起她一小束長發,刷刷她的粉頰。真拿她的懶散沒辦法,竟連拼一下音都懶,自己的名字還看不出來!

“陳、文、慧……真的是我耶!”她驚奇的道。

“我看也別指望你知道是誰拿給你的,裏面寫此開么就更不用說了。”

“哈,哈。”文慧嬌憨的傻笑兩聲。

“就會以笑帶過,不看嗎?還是要我幫你看。”

“裏面一定也都是英文,你看比較快。”她順水推舟道。反正她就是懶得看英文。

安昀烈莫可奈何的拆開信封,飛快的看過一遍。

“丹尼爾約你晚上到信上所附的地址,屆時將有一場小型酒會。”他微皺起眉頭,不認同的道:“萍水相逢,他為什麼約你去參加酒會?”

文慧再次將頭搖得像波浪鼓,“我哪知道,可以回絕吧?”

安昀烈考慮了下,覺得有必要親自謝謝這個神秘人物,於是說道:“我陪你去,好過什麼都不知道,要是他的仇家把你也列為暗殺對象,至少我們知道是誰幹的。”

“真的?我是不是很危險?我不想死在槍下啊!”文慧一臉悲情,好像過不完今天似的。

安昀烈一怔,接着爆笑出聲,“傻妹妹,你還是這麼好騙!”

由於不想耽誤別人的行程,安昀烈和導遊知會一聲后,帶着文慧先行離開隊伍,其他人還是繼續他們的行程,其中包括可樂小姐。

可樂小姐是一個客戶的行政人員,平常難得出國玩,這次讓安昀烈招待出國,當然要盡興的玩,不能讓文慧這個小迷糊掃了興。

出門旅遊,誰會帶着禮服?但晚上有酒會,總不能隨隨便便套上休閑衫就出現,於是兩人一起出門尋找合適的衣服。

文慧看了許久,終於選了件銀白色的無肩帶小洋裝,試穿后,原本很滿意,但在不經意的瞟見標價后,立刻將它換下。

當安昀烈看見她穿着原來的衣物走出試衣間,奇怪的問:“不喜歡嗎?”

“嗯,不合身。”文慧慢慢地將洋裝掛回衣架,小手仍不舍的撫着它細緻的衣料。

安昀烈看出她的言行不一,走上前,一把將她手中的衣服搶過來,交給店員結賬。

“昀烈哥哥!好貴啊!”她小聲的抗議。

“你喜歡就好。”他一笑,眼中儘是疼愛。

“三千多塊美金耶!”真的好貴!再加上鞋子、簡單的配件,林林總總要超過五千美金,嚇死人了!還是台灣的衣服便宜,又實穿。

“你喜歡就好。”他再一次強調。

文慧不知道安昀烈對別的女人是否也那樣慷慨?

“你那麼凱,女朋友又一個換過一個,光買禮物不就刷到你手軟。”

“傻瓜,女朋友又不是包養來的,哪需要送什麼禮物,除非有較特別的日子,否則我很少送東西的。”

“哦,今天又不是我生日,你送東西給我也不合理,如果我說要還你,你一定不接受,不如我去當你的鐘點女傭吧!你的房子還是那麼亂嗎?”她頑皮的說道,一對眼睛溜溜的轉。

“好!求之不得!”他一手圈住她的脖子,一手親昵的掐着她粉嫩的臉頰。

這個舉動,又惹得她臉紅了。

白玉般的瓷器,晶瑩剔透的水晶玻璃,滿場皆是清脆的餐具碰撞聲。

穿梭的人影,精美的華服,這裏是上流社會的縮影。

小型酒會並不小型,全場大約有兩百名以上的賓客,就勉強稱之為中型酒會吧!

香檳儷影,眼波撩人,不要以為東方人在西方人的世界裏無法出頭,尤其近幾年西方流行中國熱,西方女人對東方面孔更是趨之若騖,安昀烈這樣的極品,自然成了今晚眾所注目的焦點。

文慧畏縮的看着個個虎視耽耽的女性,自一進門就拉着安昀烈的衣擺,生怕他丟下她一個人。在一群陌生臉孔與生疏的語言中,她緊張到快休克!

安昀烈深諳她的心情,溫柔拉開她的手,反將之輕輕的勾着他的手臂。

“怕什麼?我整晚都不會離開你的,你是全場最美麗的女孩,我怎麼捨得讓別的男人乘虛而入呢?”他拍拍她的手,輕笑道。

“又胡說。”她嬌嗔一句,粉頰透出紅艷的光暈。

“唉,你最近真的愈來愈漂亮了,該不是背着我偷偷地談戀愛吧!”

她穿上合身的白色小禮服,連身材曲線都變美了,就像蛋糕上的草莓一樣誘人。

才說出口,安昀烈突然有些後悔,因為他發覺自己真的很不喜歡這種想法,這種善妒的情緒,發生在感情甚篤的兄妹之間,他一點也不樂見。

他想要一個妹妹的心情依然沒變,殘存的理智正努力抗拒她純真的誘惑,總覺得妹妹可以一輩子,而情人卻可能讓他在一瞬間就產生厭煩,他不希望有一天必須對文慧提出分手的語言。

文慧沒發覺他的異常,自顧自的道:“昀烈哥哥,你愈來愈滑頭了,盡說些讓人臉紅的話。”她的臉真的比剛才更紅了,感覺整個臉熱得像要燒起來一樣。

“我有沒有談戀愛你自己不會看唷!每天正常上下課上下班不說,還要讓你個別輔導,連家人都只有早餐時才能匆匆見上一面。哪像你,除了工作外,交際應酬、宴會、進修,忙天忙地的大老闆竟然還有時間追女人,簡直不可思議!”

“我哪知道她們那麼容易上手,第一次約她們就上鉤了,一點挑戰性都沒有。”所以女友的任期愈來愈短,很多甚至只約會一次就沒下文了,害他有點想把感情生活開天窗,放自己一段長假。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遲早出現一個女人來治你。”男人怎麼都那麼花心?

不過,希望那個女人不要太快出現,她可以看着他不斷換女友,因為這證明他不是認真在談感情,但卻不想看着他步上紅毯另一端。

她必須比他先結婚,先生小孩,再以一個已婚婦人的身份來面對他。

安昀烈的十年大計還有八年,文慧的五年之約也還有三年,真希望時光能就此打住,教夢碎的日子永遠不要來。

“對了,可樂小姐呢?她沒有質問你為何不陪她?”通常這時候,女方總會大發雷霆。

“我給了她一本旅行支票,她忙得沒空理我。”Shopping大概是女孩子的天命吧!尤其出了國門,沒買東西好像會死似的,所以丟點錢就能塞住她的嘴了。

“女朋友把買東西看得比你重要,你不生氣啊?”

“還好,比起亂吃飛醋我更能接受。”尤其吃文慧的醋,碰到這種的,定死無疑,惟有分手一途。對於他一再偏袒文慧,寵愛文慧一事,許多人頗有微詞,連公司都有流言傳來傳去,但安昀烈一概當成耳邊風,這點讓文慧感到大惑不解。

有時候,她甚至能感覺兩人的心正在靠近,彼此就要碰上了,但收場仍是相同的,真讓人泄氣。這種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

片刻后,他們終於見到酒會的主人丹尼爾,丹尼爾熱情的問候文慧,好像真把她當成他女兒一樣。

他輕抱住文慧,還以滿臉鬍鬚的雙頰碰觸她的,害沒見過這種陣仗的她只知道驚愕的張大眼睛,全身硬直的像尊石像。

“嘿!我的小幸運女神,你真可愛,改天介紹我女兒和你認識。”丹尼爾邊抱她邊說。不過他的私生女,人在義大利讀書,要讓兩人碰面有點難。除非他明天就將女兒接來,又能避開老婆的耳目,不過文慧明天恐怕已經不在這兒了。

安昀烈看出她的僵硬,笑着上前解圍,“你好,渥克先生,我是文慧的義兄傑西.安。”他主動伸出手和丹尼爾寒暄。

“握力不錯,你看起來不像個商人。”丹尼爾一點也不意外的道。他稍早已經調查過安昀烈的背景,他可不容許任何底細不明的人出入他的場合。

安昀烈露出一抹瞭然的笑容,“過獎了,您也不差。不知道渥克先生從事什麼行業?結交的儘是些身份特殊的朋友,肩膀上帶星的不少。”他注意到有些賓客的軍人特質特別明顯,或站或坐都異常標準,更有些人直接穿着帥氣的軍服,特意彰顯自己的身份地位,奇怪的是,也有帶着江湖味的人混雜其中。

“安兄好眼力。”丹尼爾讚賞的道。“我從事的行業的確不同於一般人,不妨告訴你,我製造武器。”他微揚着頭,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等着看安昀烈的反應。

一般人對武器這種東西,不是好奇就是敬而遠之,不知道他是什麼反應?

原來丹尼爾來往的對象不是軍官就是軍火商,黑道人物更是不少,得罪的人想必也不簡單,難怪會有槍擊事件發生。

“的確不凡,想必這種行業的利潤也相當不凡吧!”安昀烈在商言商的道。

丹尼爾咧開嘴,露出一種壞壞的笑,轉身從隨從身上拿出一根雪茄點燃,抽了一大口,慢慢吐出煙圈,“看來安兄也有興趣。”

其後,他開始以飛快的英文和安昀烈交談,完全忘了文慧的存在。

甚至,他們另闢一室密談,只留下一名丹尼爾的保鑣陪她。

今晚,安昀烈違背他的諾言,沒有陪在文慧身邊,丟下她一個人自己找吃的,還得應付找她攀談的男女,直到她快哭出來了,安昀烈才脫出丹尼爾的“魔爪”回頭照顧她。

文慧含着淚,一臉委屈的道:“你騙我,你說會整晚陪着我的,早知道就不來了,你和丹尼爾都是壞蛋!存心看我出糗!”

不同於文慧的悲情,相反的,安昀烈卻異常亢奮,他沒理會她的哭訴,拉着她的手就往舞池中央走。

這是個酒會,雖然舞池中充滿了人,但很少人跳舞,不過音樂是絕對不會少的。

“我要和全世界最美的女孩跳舞!”他一路笑得闔不攏嘴。

“那肯定不是我。”她抽口氣,努力眨回淚水。

“就是你!文慧妹妹,你讓我的十年大計可望提早實現。”找到定位,他將她擁入懷中,旁若無人的舞着,盡情的旋轉。

文慧的舞藝並不純熟,那是有一次安昀烈在為她做期中考準備時,為了調劑身心緊張而教她的,現在她一點也跟不上安昀烈,只見他拖着她滿場跑來跑去。

“你喝醉了?”她聞到他身上濃烈的葡萄酒味。

“沒有,我很清醒,我清楚的看見你的樣子,美麗的文慧,人家是女大十八變,你大概變得有點慢。”

“你肯定醉了。”文慧迷惑的看着他。昀烈看起來有點奇怪,像個……像個——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安昀烈帶着她轉呀轉的,竟然從最中央轉到最偏僻的角落。

後來,兩人開始放慢舞步,愈來愈慢,愈來愈慢,直到文慧感覺不到腳步的移動,只剩下上身還隨着音樂輕輕搖晃。

突然間,安昀烈的唇緩緩壓了下來……

她想起來了!他的眼神讓她想起西洋巨星梅爾吉勃遜,他在電影中想吻女主角時也是那個表情,好像深情得可以將冰山化成水一樣。

那麼,昀烈哥哥是真的想……

昀烈哥哥真的要吻她了!怎麼辦?

這個連她做夢都不敢幻想的情節真的要發生了!怎麼辦?

她還有時間可以避開的,她知道只要他吻了她,那麼一切就亂了。

文慧的內心痛苦的掙扎着。

“我們是兄妹……不,我們不是兄妹,但,我們可以越過這條界線嗎?”

“跨越它,我們就無法再以兄妹相稱了,我也許再也不能無欲無求的待在他身邊,一時的貪歡,值得嗎?”

安昀烈的唇愈靠近,文慧腦海中的聲音就愈大!

“但也許,也許我們有機會呢?有機會成為真正的情人,有機會成為終身伴侶呢?”

“不!不會!他會怪你為何不阻止他!他醉了,你沒醉,你有能力阻止他的,他是如此信任你!”“看!來不及了,他吻上你的唇了,一切將萬劫不復了!”

但結果令文慧很失望,她以為的吻只是短短的一個碰觸,然後安昀烈就抬起頭,神秘的看着她。

她感覺他晶亮的眼神還停留在她顫抖的唇上,灼熱的呼吸仍吹拂在她鼻樑上,無預警的,他的唇再次靠近,結結實實的給她一個真正的吻——

他輕輕吮着她鮮嫩的唇瓣,但怎麼都覺得不夠。

感覺上,這個吻可以更好,更深入,終於,靈舌打破彼此的藩籬,悄悄探進她的深處。

他霸道的佔領她整個口腔,攫獲她的舌尖,需素無度的吸取她每一滴津液,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錯失那股甘甜。

文慧從頭到尾都睜着雙眼,驚奇的體驗這美妙的初次。

他的嘴裏有葡萄酒還有雪茄的味道,她原本不是很喜歡,但那股屬於男人的氣味卻漸漸讓她的腦子失去作用。

她由緊握雙拳到緊握他的衣服,從緊繃著身體到緊貼着他的身體,那濕滑的吻,已經漸漸點燃彼此的慾火,

文慧本能的閉上雙眼呻吟出聲,這彷彿敲醒魔咒的鐘聲,安昀烈斷然結束這次銷魂的擁吻。

他一時昏了頭,他迷惑了!她的唇,為什麼這麼甜!她的軀體,為何這麼柔軟?她的腰肢,為何這麼適合他的臂彎?

他想要她,想要她為他生女兒,想看着她用柔軟的乳房喂哺他們的孩子……

怎麼會這樣?他真的想把她當妹妹呀!

他是着了什麼魔?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他震驚的看着她,好像她是個外星怪物似的。

“昀烈哥哥……”

文慧清醒后,感覺到的不是擁吻后的甜蜜,反而是一種恐懼。因為她看見了,她看見昀烈哥哥的懊悔,看見昀烈哥哥充滿厭惡的表情。

這下該怎麼辦?他們會不會就此一拍兩散?他們會不會因此老死不相見?

空氣在瞬間凝結,她從未經歷過如此凝重緊繃的氛圍,彷彿只要用力點呼氣就會結成冰冷的霜,動一動小指就會挑破空氣的裂痕,連跌落一根針都會震破周身的屋瓦。

這僵局如何才能打破?

兩人像兩尊雕像一樣對峙着,誰也不敢先動一下。

他在想什麼?在怪她嗎?怪她厚顏無恥嗎?

許久之後,也許在文慧心中已經歷了好幾世紀,安昀烈終於艱難的出聲,“我們最好別再單獨見面。”

她沉默了會兒,接着沉重的點點頭,“對不起。”

“該對不起的是我,我喝多了,但這不能當做借口。是我越了線,說好了要當你哥哥的。”

“對不起。”文慧再次說著抱歉的言語,這一次,是對自己的心說的。

她哭了,覺得自己傷得好深,深得她看不見谷底。

昀烈哥哥寧願硬生生扯斷這條情絲,也不願與她有感情上的牽扯,她真有那麼不堪嗎?

她是笨,為了愛他,竟妄想成為一個背叛者,背叛他深深的信任。為了愛他,竟妄想扮演一個偷心人,偷取一顆不安定的心。

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還是她低估了愛情的魔力?

為什麼不安安分分的當個妹妹呢?

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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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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