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樣不行,得換一條領帶。”范筱雨一條領帶比過一條,直要找出最滿意的為止。
“好了沒?我脖子都酸死了。”齊風眯着眼仰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燈,都快將上頭的水晶鑽數完了,可她居然還在挑。
“好了、好了。”范筱雨揚起嘴角,仔細打量了他一番,跟着將他推到身後的穿衣鏡前,“怎麼樣?配得剛好吧?”
“你覺得好就好。”他一向信任她,所以連看都沒看,逕自走向書桌拿起上頭的公事包,“我去開會了。”
“齊風!”眼看他就要走出房間,她忍不住喊了他。
“有事?”他定住身,回頭問道。
她只是想問他,晚上會回來嗎?如果他不回來,她可以留下來幫他清理環境,可看他一副急促的樣子,顯然時間來不及了,於是作罷。眼角餘光突然看到掛在牆上的西裝,她趕緊說:“西裝忘了拿。”
拿下它,她立刻為他穿上。
“謝了,那我走羅!”走了兩步他又停下腳步,“你也該回家了,剛好順路,要不要搭個便車?”
“好啊。”她笑着點頭,“等我一下,我拿皮包。”
兩人離開齊風的華廈后,在車裏范筱雨忍不住直欣賞着他亮眼英挺的側麵線條,嘴角跟着彎成一道弧度。
“筱雨。”
“啊!”他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喚嚇得她趕緊收回視線,擔心自己剛剛的觀察是不是太露骨了?
“你幫我把公事包里的資料拿出來好嗎?”他的話讓她鬆口氣。
“好。”范筱雨盡職地為他拿出資料,“你開車怎麼看呀?”
“你是我的秘書,當然是由你念給我聽。”
“你開車還聽資料,很危險的。”她嘆了口氣,遇到這樣的上司她有什麼辦法呢?
但能勸的還是得勸呀。
“放心,我保證把你安全送到家。”他轉過臉看了她一眼,那漾着如陽光般的笑容讓她的心又是一動。
她趕緊轉移視線看着手上的資料,“好吧,那你邊開車邊聽,也得注意安全喲。”
身為他的秘書,范筱雨早知道他要的是什麼樣的數據,於是一條一條念出來,而齊風仍一派優閑地開着車,根本看不出來他正在做着速記。
聽范筱雨念完后,他立刻做出評估,“這次公司大膽要加入祖母綠的開發,你認為產地要選擇哪裏的最好?”
“我?!”
“這個案子你從一開始就有參與,說說你的看法。”他的笑容帶着對她的信任,“我數到三,我們一起把答案說出來。”
“如果跟你的不同,可不能炒我魷魚喔。”她開起玩笑。
“開除你,誰來打點我的一切?!”
“厚,說得好像我只有這點用處。”她不依的噘起嘴。
“這點用處對我而言已經是無法缺少的。”他這話很誠懇,聽在范筱雨耳里當然是喜孜孜地。
“好吧,那你數。”答案已經出現在范筱雨腦海里了。
“開始羅,一、二、三……穆索。”齊風說。
“穆索。”范筱雨說。
“賓果!就是哥倫比亞的穆索礦山。”齊風揚起一絲專屬於他的開朗笑痕,“我就說你愈來愈不簡單了,以你的條件當我的秘書太可惜,如果你想……”
“我現在只想當你的秘書。”她趕緊堵住他的話。因為她一點都不想調到別的單位,即便仍可天天看見他,但是感覺就會變得很不一樣了。
“哦。”齊風點點頭,輕笑着,“那就隨你的意思了。”
范筱雨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就是這樣,永遠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即便跟在他身邊工作了三年,他仍“僅”視她為工作夥伴與私下好友而已。
“對了,明天早上是公司的周報時間,你得提早半個小時到。”眼看自己住的地方愈來愈近了,她趕緊將要提醒他的事提出來。
“我知道。”他的眼睛倏地一眯,“提起這個,有個CASE我還在評估中,等等想研究一下,你能不能把它調出來mail給我?等我到了那兒就可用notebook接收。”
“當然可以了。”
“你知道我的IP,你進入我的B資料夾,它是在第1958號檔,密螞1234:另一份資料在G資料夾的4591號檔,密碼5678。”別看齊風年紀不大,但腦袋裏裝的東西可多着了,否則又怎可能以二十八歲的年紀掌理一間國際珠寶集團。
“啥?1234、5678!”她拿着記事本一邊記一邊疑惑地問:“你的密碼怎麼這麼簡單?”
“就因為簡單,任誰都猜不着吧。”原來這就是他的處事邏輯,倒滿符合武俠小說中常有的那句話: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還真有你的。”范筱雨搖頭一笑,這時她住的地方已經到了,下車的同時她對他說:“謝謝你送我一程。”
“好夥伴,幹嘛計較這些。”對她笑了笑,他又踩下油門繼續前往他要開會的地方。
“好夥伴……”范筱雨沉吟着,看來她遲早會被這三個字壓得喘不過氣來。
進入租賃的大樓內,搭電梯來到她居住的樓層,拿出鑰匙正要開門,突然聽見對面大門開啟的聲音,跟着走出一個男人。
他笑着問:“下班了?”
“是呀。”她點點頭,“朱先生,要出門?”
“我呀,還不是為了打理五臟廟去。”突然,他又問:“如果范小姐還沒吃,要不要一塊用餐?我請客。”
“我吃過了,不好意思。”她撒着謊。
“不會,那我走羅。”雖這麼說,但不難看出他似乎有點失望。
“嗯,慢走。”眼看他進入電梯,范筱雨這才打開門走進屋裏。齊風交代的事她一直沒忘,所以她直接步進房間打開電腦,連上他的IP,進入檔案內輸入密碼調出他所要的資料,再將它們一一傳輸到他的信箱內。
直到一切就緒了,她便仰靠在椅背上輕吐了口氣,但眉眼間卻帶着笑意。
像這些極私密的東西,除了總裁之外是絕不可能讓第二個人知道,可是他卻絲毫不防她將一切都告訴她。是不是代表着她在他心目中有一絲絲不一樣的地位呢?
其實她要的不多,不就是他的一聲“愛”嗎?
只可惜認識他多年,他非但不鬧花邊,甚至對談感情興趣缺缺,滿腦子就只有鑽石。若是有女人不信邪想挑戰他對女人的冷漠,一定會慘遭滑鐵盧。所以她就算有滿腔愛意,又怎敢訴諸於口?
突地,她的電腦傳來嗶嗶聲,是有信件進來!
按下收信,看見的居然是齊風傳來的感謝圖片,一隻會說謝謝的米老鼠,她不禁笑了……可是,卻笑出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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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毫不意外的,范筱雨看見的就是穿着一身T恤、牛仔褲來到公司的齊風,“一早就要周報,你怎麼不穿西裝來?”她沒好氣地站了起來,走到附設在辦公室的隱形衣櫃前,挑出他待會兒要穿的衣服。
“有你在我何苦這麼麻煩?”他拿着它們走到一旁的更衣室,在裏頭換衣時居然回她這麼一句話。
“什麼嘛!那你的意思是我都不能請病假羅?”她噘着嘴,一邊為他整理會議資料。
三分鐘后,他已一身優雅地走了出來,“呸呸呸,你就不會找別的形容詞呀?什麼病假?婚假不好嗎?”
“婚假?!”聽他提起這兩個字,范筱雨不禁開口問他:“如果我真結婚了,你會怎麼樣?”
“祝福你呀。”他扯開嘴角,笑得很帥氣,“我這樣子有資格當你和你的另一半的伴郎吧?我可是犧牲奉獻,為了你頭一次下海呢。”
看他那張充滿陽光的笑容,當真是一點也不介意她嫁給別人,煩呀,這場暗戀八成會無疾而終的。
她帶了絲沮喪地回應,“算了,我還不想這麼早嫁人,我看我等着當你的伴娘還差不多。”
“我的伴娘?”他眉一挑,“那你慢慢等吧。”
“咦?”她走到他面前,“你當真對女人這麼排斥?”
“也不是排斥,只是覺得她們一個個要求忒多,麻煩透頂。我還是回家玩我的模型屋有意思。”他就是這樣,雖然在職員與對手面前表現得如此幹練精明,可骨子裏就跟個孩子沒兩樣。
“那我呢?可也列於你的麻煩女人名單中的一位?”她眨着眼笑問。
“你!哈……”他用食指點點她的額頭,“我的名單不是給你這種媽媽級女人佔位置的。”
“媽媽級?!”范筱雨瞪大眼,“我有那麼老嗎?”
“NO,NO,你誤會了,我不是指年齡,是指嘮叨指數。”他抽走她手上的會議資料,逃也似地沖了出去。
“齊……”她也跟着追了出去,當看見外頭眾多人的詫異眼光時,她立即改口道:“齊總裁,你少帶了一份資料。”
“你幫我拿來吧。”他遠遠地說道。
“哼。”她偷偷一跺腳,這才走進辦公室將那份資料帶出來,隨後走向會議室。
一進會議室,她便看到齊風像玩川劇變臉似的立刻恢復他嚴肅中帶着果決的氣勢。
她想,或許就是這樣的他讓她着迷吧。
對他笑了笑,她便走到他身邊坐下,盡職地做好秘書的角色。
“江經理,對於公司要開發祖母綠一案,你有什麼建議?”齊風往後靠向椅背,瞅着公司重要幹部。
“我覺得不適宜,因為祖母綠的韌性在玉石內算是差的,稍有碰撞就容易碎裂,在製作過程上較費時又費力。”江經理戰戰兢兢地回答。
“哦,那你覺得開發哪一類寶石較具效益?”齊風好整以暇地笑問。
“珍珠類不錯。”江經理又道。
“珍珠類?!”齊風眯起眸道:“嗯……珍珠雖然典雅,可近年來較不受年輕朋友歡迎,反倒是一些綠色玉石有起死回生的現象。”
他這話倒是堵得江經理啞口無言,“對……總裁說得極是。”
齊風翻開資料,跟着又問:“那陳總,你的建議是……”
范筱雨看着他一一詢問過下屬后,這才開始報告自己的資料,比較之下他一點都沒有因為是老闆而顯得散漫,無論是數據或資料都是完備且清楚的。這也才能夠將他認為不好的提議一一拿出來研究、反駁。
“好,今天周報就到此結束,後天下午的會議我希望你們能提出更好的提議。”合上資料夾,他便起身率先走出會議室。
“總裁,怎麼了?”在公司,尤其在眾人面前,她都足以總裁稱呼他。
“沒什麼。”他微蹙的眉宇顯現他的煩躁。
“是不是他們的報告讓你覺得差強人意而已?”他的步伐還真大,讓她追得好辛苦。
“不是差強人意,是很爛。”他沒好氣地說著。
“很爛?!”沒想到他還真直呢。
“對,是爛,倒不如聽你的意見來得舒服。”一進辦公室,他就將資料夾重重往桌上一丟。
范筱雨看着他一臉火爆,唉,他或許不知道,她之所以能夠將他要的資訊發表出來並不是因為跟他久了所得到的領悟,而是每晚躲在房裏研究各種書籍與網站資料而來的成果。
因為她不想讓他看不起,除了能當他的秘書,她還希望得到他的信任與喜歡。
“火氣別這麼大好不好?等下我請你喝椰子汁。”她只想逗他開心。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喝那玩意兒就肚子痛,找我麻煩呀。”齊風終於笑了出來。
“會笑就好,遺有很多案子等着你呢,快把生氣的時間用在公事上,別忙到中午都不吃飯。”她對他漾出一抹柔情的微笑。
他點點頭,坐回椅子上,不一會兒全副心神又專註地投入眼前的資料上。
范筱雨只能嘆口氣,心想,在他眼裏永遠不會有她的“情愛”存在。
甩甩頭,她告訴自己也要將精神放在公事上了,所幸經過幾年的相處,她早訓練成可以隨時收心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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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范筱雨一個人在街上閑逛,下午齊風臨時決定回家看哥哥嫂嫂,她便不用跟他回去替他清理房子。
清理房子當然不是秘書的責任,卻是她最喜歡做的一件事。
店面一間逛過一間,突然她看見一個手機鏈……怔忡了好一會兒,她便指着它對店員說:“我要這個。”
“這個銀制的飛鳥型手機鏈嗎?”店員問。
“嗯。”她點點頭。
“請你稍等哦。”店員很有禮貌地將它拿出來,“這個手機鏈很雅緻也很有韻味,滿適合你的。”
“真的?”女孩子買東西最喜歡聽人家這麼讚美。
“當然了。”店員掛着招牌式的笑容。
“這一條多少?”
“我看看。”店員翻開標價脾,笑着說:“我替你打八折,算你兩千五百元好了。”
“啊!兩千五百--”范筱雨很驚愕,“這不過是銀的嘛。”
“話是沒錯,可你看見沒?飛鳥的眼睛可是鑲了碎鑽。”店員朝上頭一比。
范筱雨沒近視,也得眯着眼才瞧得見,厚,這哪像鑽,騙她這個在鑽石開發公司待了三年的人呀!
店員見她眉頭攏起,跟着又說:“這可不是普通的雜牌銀飾,看見沒?這兒還烙上“Gilli”的商標。”
范筱雨蹙超額,沒想到光多了這商標就貴了兩千元呀!可是她找它已經找了好久,不想為了區區一點錢就放棄它。心一橫,她還是買了,付了帳后便走出店外繼續朝前走。
直到一家CoffeeShop,她才挑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並點了杯藍山,看着手中的手機鏈,她的思緒又回到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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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筱雨戰戰兢兢的走到公佈攔前,查看這次的補考成績。
說實在的,她對這次的補考成績是一點信心都沒有,雖然她很認真的念書、記筆記,但是一看到考題腦袋就轟轟作響。
幸好這次全部是選擇題,她至少還可以賭一下運氣,否則今年她肯定畢不了業。不由自主地她撫上頸間的開運鑽鏈,一邊默默祈禱,一邊找着人名。
四年丁班范筱雨,經濟學滿分;企業管理滿分……
天呀!是她眼睛脫窗嗎?還是老師把分數算錯了?她竟然可以考出這麼高的分數?
她可是十分之九不會耶!
“哇……開運鑽鏈,謝謝你、謝謝你……我太愛你了。”她又叫又跳,還朝它重重一吻、那雀躍的神情可讓一旁的同學嚇了一跳。
但她不在意,一點都不在意。
興奮地沖回教室背上背包,又快樂地奔出學校大門,此時已是午後,在回租屋的路上她必須經過一處地攤,以前她從沒注意到他們在賣些什麼,可今天就在經過那兒的剎那,目光竟被一條“飛鳥造形”的銀質手機鏈給吸引。
對了,她必須謝謝那個男人的幫忙才是呀!當這主意一人腦海,她想都不想就拿出零用錢買下它。
現在問題是,他住哪兒呢?
聰明的范筱雨立即拿下開運鑽鏈,找了家鑽飾店問了它的品牌。
售貨小姐的眼睛突地一亮,“天……這是前兩天才上市的呢,價值一百五十萬!小姐,是男朋友送你的吧?”
“一……一百五十萬?!”范筱雨的眼睛再次脫窗,連說話都打結了,“那麼貴呀?!”
“當然了,“齊邑”所開發的鑽飾肯定是上等好貨。”售貨小姐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做這個鑽鏈的公司叫做“齊邑”?”范筱雨看着這一百五十萬的東西,突然覺得它好燙手。
“對。”售貨小姐一見是有錢人自然是笑臉迎人,再多問題都樂意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這間公司的地址呢?”
“當然有,這是他們剛送來的海報,你帶一張回去吧。”
當售貨小姐將海報遞到她手上時,范筱雨連聲道謝后就離開了。
“信義路……哇!好地段。”雖然挺遠的,但她決定趁下班之前坐公車去。
她相信有志者事竟成,雖不知他的姓名,但她一定可以找到他,對他表達她的感謝。
可是看了眼口袋中那條五百元的手機鏈,再看看手心裏一百五十萬的鑽鏈,他會不會嫌小氣不收呢?管他的,就當作是特地為還他這條鑽鏈也不為過吧。
主意一定,她便搭上公車,轉了幾趟車,終於到了齊邑辦公大樓。
“哇……真壯觀!”她仰首看着,直覺這棟樓高聳人云霄,已分不清它有幾層樓高了。
怯怕中帶着勇氣,她推開看采很重的高級大門,接着詢問櫃枱小姐,“我要找……要找……”
“小姐,你要找誰呀?”對方問。
“找……送我這個的人。”她張開手心。
當那鑽鏈驀地映人櫃枱小姐眼中,她的眼睛就跟鑽飾店的小姐一樣張得特別亮,“這不是我們公司的新產品嗎?”
“對,有個人自稱是在這裏上班,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范筱雨緊張地左右張望。突然,她看見一個身着運動服奔進來的男人,立刻指着他說:“就是他!”
“嗨,是你這個冒失鬼!”齊風也看見她了,而他的記性向來不錯,並沒忘了她。
“什麼冒失鬼?!”她噘起嘴,“我也是因為趕着考試才不小心讓你踩了煞車,竟然記恨這麼久,我看你根本就是小氣鬼。”
“哈……冒失鬼對上小氣鬼,不知道這樣的戲碼好不好看?”他雙臂環胸,映在她眼底的就是那特別陽光的笑臉。
“我又不是來找你演戲的,是拿這個來還你啦。”她從口袋中拿出那條鑽鏈,“謝謝你,它真的讓我快樂趴死。”
瞧着她那張甜美的笑容,齊風也跟着開心,“送你的,還我做什麼?”
“送……送我……”她看到櫃枱小姐向她射來的眼光似乎帶着嫉妒,趕緊拉着他到外頭騎樓下。“我看你也不過是個小職員,就不要故作慷慨了,一百五十萬耶,可以買……買好多好多東西。”
她疑惑地看着他,該不會這男人對金錢或數字完全沒概念,比她還差?
的確,齊風只懂得賺錢,但是從不管花錢,何況這點錢在他眼裏不過九牛一毛,根本沒感覺。
看着她瞪大的眼,齊風忍不住撇嘴笑了,“說送你就送你,你不要大驚小怪的,OK?”
“可是……”范筱雨還要說什麼,卻見剛剛那位櫃枱小姐跑了出來。
“總裁,日本三野集團的上川先生來電了。”
“哦,好,我馬上來。”齊風轉首對范筱雨說:“等我一下。”之後便沖了進去。
范筱雨張口結舌,看着他穿着運動服和球鞋奔進大樓里的背影……
總裁!是她聽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