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沒發燒啊!”玉靜摸着米恬柔的額頭說。

“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玉靜姐,我想請個假似乎是不行了。”

“這有什麼問題,你就回去休息吧,反正下午花店沒什麼客人,我一個人可以了。”這是恬柔來她這兒工作後頭一次請假,看樣子她定是十分的不舒服。

想了想,玉靜又問:“要不要我把店門關了,陪你去醫院?”

米恬柔勉強一笑,“不用,我只是有點胃痛,回去躺一下就好了,家裏有胃藥。”

玉靜看在眼裏.憐惜地搖搖頭.“你真是個乖女孩不知道以後會有哪個男人好福氣讓你看上。其實自從你來了后,有不少男客人來買花,為的就是想要一親芳澤,可是全被你的冷漠給嚇跑了。我真不知道你是為什麼---

“玉靜姐,你別這麼說,凡事靠緣分,這種事我不會強求的。”

說到這兒,米恬柔不禁低頭蹙眉,這事她要怎麼說呢?

那些男人的心意她並非不明白,往往買了一束好幾千塊的玫瑰花后就送給她,可她能收嗎?一個心被傷害得殘破不全的女人哪有空間容納其他男人?既然無處可放,又何必委屈人家?

“唉,你呀。。。。。。”玉靜輕喟了聲,“快回去吧,記得去醫院看看,別亂吃胃藥。”

“嗯,我知道。”米恬柔拿起手提袋,“若真忙不過來就打通電話,我會馬上趕來。”

“沒事、沒事,還想這麼多幹嘛?快去。”玉靜揮揮手,催促道。

“謝謝玉靜姐。”走出花店,米恬柔抬起頭閉上眼,感受着陽光照在臉上的熱力,希望藉此溫暖她那顆寂寥寒冷的心。

走着走着,她發覺身後似乎有人緊跟着她,可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

一股驚悚的感覺直送她心底,她緊抓着手提袋,加快腳步,甚至繞路往人多的地方走。

過了片刻,她覺得大概是自己多心。唉。。。。。。該不會是她心有所念,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恍惚吧。

深吁了口氣,她快步走向住處,找出鑰匙打開紅漆斑駁的鐵門,她的身子倏地被人用力一推,整個人被推入門裏。

“啊---”她的尖叫聲被一隻大掌給堵住,張大眸看見的是那張讓她心悸的惡魔臉孔。

“噓,小聲點,要不鄰居會以為大白天鬧小偷呢。”邵晏熾熱的目光直射入她的眼底,黑眸迅速掠過一絲奇異光芒。

她,依舊是盛滿了靈氣清雅的氣質。

她,依舊是這般膽怯柔弱需人愛憐。

她,依舊是一個愛掉眼淚的小女人。

可知這樣的她讓他尋覓多久?只差沒將五大洲給翻遍了,沒想到她就躲在台灣。

五個月前,一位台灣的朋友想成立分公司.請他來擔任公司總栽.並以他的姓氏為公司名,那時他因為找不到她而沮喪,心想是該換換心境了,沒想到他今天第一次來公司開會,就遇上了她!

看她比以前清瘦許多,是工作太忙,或是心情。。。。。。

米恬柔凝睇着他.控制不住的淚水在眼眶打轉,“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求你放過我。”

她無意與他相遇,難道他就不能假裝不認識她嗎?

“放過你?”他揚起嘴角,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需要嗎?我似乎從沒綁住你。”

米恬柔撇開臉不看他,“你可能認錯人了。”

“認錯人嗎?難道你不叫恬恬?”邵晏逼近她的臉蛋,捺着性子與她磨。

恬恬!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這麼喊她了,他為什麼要如此親昵喚她,究竟有什麼意圖?

他又為何會出現在邵氏,讓她措手不及地遇見他?

想到這兒,米恬柔抬起頭瞪着他,“你跟邵氏是什麼關係?”

“我就是邵氏企業的總裁。我問過公司的職員,他們說敝公司與你們花坊有簽約.這麼說我們算是你的長期客戶啰,你怎麼能用這樣的態度對我?”

“可是惡人窟。。。。。。你不在惡人窟了嗎?”

“嘿,知道我曾經是惡人窟的一分子,還說不認識我,未免太假了吧,小姐。”他那張依舊邪惡的臉幾乎貼近了她。

“曾經?!”米恬柔愕然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已經離開惡人窟,為什麼?”

這怎麼可能,他們八個男人的感情那麼好,他為何會離開?難道這一年來發生了什麼事嗎?

“為了你。”邵晏輕聲道。

“我?!”她急退一步,神色不解,“這關我什麼事?請你別把這種事也推到我身上。”

一年前他誤會了她,把她視為一心只想纏住他的女人,如今他又要把自己離開惡人窟的事也怪罪到她身上。

這讓她好害怕。。。。。。好害怕他又會像上次那樣對她。

“何必這麼敏感呢?我只是說而已。”他輕笑幾聲,獨特慵懶好聽的嗓音裏帶了絲訕意。

“這事不能開玩笑的。”她一臉正經地反駁。

“你呀,還是老樣子,就是那麼愛緊張。”他手指輕拂過她的臉蛋,那如絲般滑嫩的觸感也依舊,令他愛不釋手。

“別碰我!”用力打掉他的手,她怒目瞪着他。

“喲,怎麼連生氣的表情也如出一轍。”邵晏伸出雙手抵在她兩側牆上,臉上掛着嘻笑表情。

米恬柔被他鎖在雙臂間,腦中一片混亂,怎麼辦,她該如何脫身呢?

她不住地看向樓上,神情充滿不安,像是深怕被誰撞見什麼似的。

她這奇怪的舉止引起邵晏的疑心,他轉頭往樓梯口瞄了眼,眼神突地一冷,“看什麼,樓上有男人?”

“你胡說八道。”老是這麼污衊她,她可生氣了。

見她這麼惱怒,邵晏已知道答案了,笑着說:“其實你那麼美,沒男人我才覺得奇怪呢。”

“你真的很羅唆,請你出去。”用力推開他,她立刻將鐵門拉開,指着外面請他走。

“這麼一點情誼也沒嗎?”他雙手抱胸沒有移動腳步。

“你不是要。。。。。。要開會,已經幾點了,你怎麼還不去?”她想到個非常好的理由。

他看著錶,“哎呀,都快吃午餐了,走,我請客。”

他拉住她的手,不顧她的反對,硬是將她往外拖。

“你這是做什麼?放手!”這個男人怎麼依舊那麼跋扈,可他們之間的帳不是早已扯平了?

他誤會她的,她已用女人的貞節還給了他,莫非他還嫌不夠?

“請你吃午餐,你居然這麼回報我,還真是吃力不討好。”他沒放手,反而將她箝得更緊。

“我不用,你放手。”她使盡了力氣,仍甩脫不掉他。

“那麼看我吃。”

知道自己再怎麼也甩不開他的箝制,唯有陪他吃一頓,等他玩弄她的興緻消失后,她就能獲得自由了。

見她不再反抗,邵晏這才滿意地咧嘴一笑,轉頭看見一家火鍋店,便抓着她走了進去。

一進去店裏,他立刻叫了兩份鴛鴦鍋。

“你幹嘛要叫兩份,我說我不吃。”米恬柔賭氣說。

“我可沒說要給你吃,你只能看着我吃。”強迫她在面前坐定,邵晏對着她肆然一笑。

米恬柔鼓起腮幫子望着他,瞪了良久才將目光調到一旁,心裏打定主意再也不跟這種人說話。

直到兩份鴛鴦鍋端上,邵晏便開始大快朵頤起來,而米恬柔只是坐在他面前,瞪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相。

這樣的他不禁她迷惘了。。。。。。

還記得以前,他即使是吃東西、使東西,都是優雅且高貴,為何才一年不見,那些優雅全不見了?有的只是種更男性的狂狷與不羈的吸引力。

“喂,你不吃東西,看我做什麼?難道我這麼秀色可餐,光看我就會飽了?那麼我建議你帶我回家,就這麼看着,可以省很多伙食費的。”邵晏揚起一眉,半開玩笑地說。

“你---”她臉兒驀然一紅,心底突生一陣尷尬,連忙轉過身不看他。

“哈哈!”邵晏大笑,伸手扳過她的身子,並將另一份鴛鴦鍋推到她面前,“快吃吧,你當我是豬啊,能夠一次吃那麼多。”

“哪是你自己叫的,關我什麼事?”她哼地一聲,再次轉過身不看他。

因為她怕。。。。。。怕自己已空洞的心會變得更殘破。

受過一次傷,她又何必再讓自己陷入泥沼中,弄得遍體鱗傷。

“恬恬。”看着她的背影,邵晏放下筷子,“餓了就吃呀,怕我下毒嗎?”

她不理他,只是緊抿着唇不說話。

“恬恬。。。。。。”他揚高音量喊着她的名字,“你再不吃,我也不吃哦,就陪你一起餓好了。”

沒聽見背後傳來吃東西的聲音,米恬柔終於忍不住轉過身,見他雙手抱胸的看着她。

“你這是做什麼?”心頭突然泛酸,她激動地站起來,

“我還有事,對不起,我不陪你了。”

話聲方落,她轉身沖了出去,邵晏丟下一張千元大鈔在櫃枱上,急忙追了出去。

一直到一條小巷內他追上了她,一把將她攫進懷裏,“恬恬!”

“別再這麼喊我了,求求你,不要。”她直搖頭.“為什麼不放過我?我說過那不是我說的,不是、不是。。。。。。”

見她傷心的模樣,邵晏慢慢放開了她,談談吐了一句:“我知道。”

“你知道?”米恬柔停止哭泣,抬起頭看着他那張冷然的臉,“不,你不知道,你只是想要報復而已。”

如果他真的相信她,還來找她做什麼?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我不是為了報復來找你,只是為了履行我的承諾。”

“承諾?”她不解地問。

“娶你。”

簡單扼要的兩個字如同一把刀刺進米恬柔心坎。

“娶我?”這讓她想起那日他強暴她后,臨走前說的那句話---放心,我會負責。

他負責要她嗎?可她不要,也不屑呀!

“對,跟我走吧。”畢竟生性霸氣高傲,邵晏一時間放不下身段告訴她他的悔恨。

“不用了,那件事我早就忘了,也請邵先生忘了它好嗎?我現在有新的生活,有。。。。。。有了喜歡的男人,不需要你的負責。”

見到他的一絲絲悸動,已被她這句話給掃蕩得乾乾淨淨,只剩刺痛的感覺一點一滴的吞噬着她。

“你說什麼?你有喜歡的男人?”突地,他想起在公寓樓下時,她不時往樓上看的眼神。

“對,他是我終生的依靠,會一輩子陪着我,所以你不必履行那個我早已忘了的承諾。”米恬柔強忍心痛的說。

“你。。。。。。”邵晏覺得喉嚨像是被掐住般沒,竟無法呼吸。

“再見了。”深情凝視了他好一會兒,米恬柔這才轉身離去。

邵晏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發抖。。。。。。全身抖得厲害。

本來他信心十足的認為她會等他,等他去找她,沒想到結果竟和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該死的!

這時他才明白原來她是支撐他這一年來生活下去的重心啊!

米恬柔拖着虛乏無力的身子回到住處。

才將門打開,就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向她跑來,“恬姐,你回來了,今天怎麼特別早?”

“蜻蜻,今天小渝還乖嗎?”她拍了拍女孩的腦袋,輕柔詢問。

“嗯,他很乖,奶也喝不少哦。”張蜻蜻露出一抹甜笑。

米恬柔拉着她的手坐到椅子上,“你想不想念書?總不能讓你一直留在家裏幫我帶小渝。”

“我不想念書,如果真想念,我也不會輟學。”張蜻蜻噘起唇不依地蹙緊雙眉。

“可是。。。。。。”

“恬姐。”她拉住米恬柔的手,不安地問:“你是不是嫌我煩,不想再收留我了?”

張蜻蜻是高中輟學生,數月前在街上遊盪時,她因身上沒錢餓得兩眼發昏,湊巧大腹便便的米恬柔從她身邊經過,於是她心念一動,竟打起米恬柔皮包的腦筋。

不料,在竊取的過程中卻被米恬柔發現,兩人一陣拉扯,米恬柔突然間下大喊肚子痛。

這情況可把張蜻蜻嚇壞了,她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別。。。。。。別拿我皮包,那裏全是我。。。。。。是我生寶寶的費用。。。。。。”米恬柔哭叫着,只求這女孩能高抬貴手。

下一瞬,張蜻蜻伸手扶住她,急切地說:“你是不是要生了?走,我帶你去醫院。”

張蜻蜻年紀雖不大,可身材頗魁壯,她攙着米恬柔,快步送往不遠處的婦產科醫院。

就這樣,張蜻蜻一直陪伴在米恬柔身邊,包括幫她做月子,幫忙照顧嬰兒,米恬柔看在眼裏,心想或許自己因禍得福,認識了蜻蜻這個女孩。

為此,她留下了張蜻蜻,由她幫忙照料小渝,自己則出外工作,以微薄薪資養活三人。

雖然有張蜻蜻的幫忙,她減輕不少壓力,可是見她年紀輕輕就輟學在家,總是覺得於心不忍。

“姐姐沒這個意思,只是你荒廢課業快半年,我希望你早點回學校念書,否則會銜接不上。”

“我不喜歡念書,是真的喜歡帶小渝,要不再給我半年時間,明年我一定復學。”張蜻蜻眉頭深鎖地說。

“嗯,那你一定要記得自己的承諾,明年就回學校念書。”

“可是。。。。。。如果我去念書,那小渝怎麼辦?”張蜻蜻皺着眉頭問出心裏的擔憂。

“這。。。。。。到時候再說了。”當初應徵花店工作,怕老闆娘嫌她是未婚媽媽,一直不敢向玉靜姐透露自己的秘密,可到時她非說不可了。

“對了,你一直沒回答為什麼現在就回來了?”

“我。。。。。。因為店裏沒事,所以我就先回來了。”她笑了笑,“我回房去看小渝了。”

“小聲點,他還睡着呢。”張蜻蜻提醒她。

“好。”想起兒子,米恬柔臉上就漾滿了幸福,再怎麼不好她還有小渝。

但,最重要的是,千萬不可以讓那個男人知道。

...

“小渝,乖乖哦,親一個。”

米恬柔吻了下心肝寶貝的額頭,母子兩人咧嘴笑着,小小屋了里洋溢着歡樂的氣氛。

“恬姐,快出門吧,否則會來不及。”張蜻蜻在一旁笑着催促。

“好,小渝就麻煩你了。”每每想起他將孩子交給另一個孩子帶,心底的愧疚就好重。

“哪裏,我喜歡小渝,小渝也喜歡我呀,你看我一抱他就笑呢。”張蜻蜻得意地說。

“那我走啰,晚上帶點心回來。”

“水煎包好了,我最愛吃水煎包了。”一聽見點心兩字,張蜻蜻的眼睛就隨之一亮。

“好,水煎包、煎餃全買了。”米恬柔摸摸兩個孩子的頭,這才帶着笑意離開。

一走到樓下打開鐵門,她看見那個她不想再見到的男人。

“你又想做什麼?”她提防地瞪着他。

邵晏瞥了二樓一眼,“我聽見你銀鈴似的笑聲,你怎麼不曾這麼對我笑過?”

“我們沒有關係了。”她深吸口氣,搖搖頭。

“沒關係嗎?”眯起眼,他超過她就要走上二樓。

“不。。。。。。不要,你不能去。”米恬柔快步跑到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生活?”

“幹嘛擋着我?我得去看看是誰搶了我丟掉的鞋穿,還得看看他夠不夠格用我邵晏用過的女人。”

他雙手扶住她的雙肩,警告性地收緊,頓時一股刺疼從她的肩膀傳至她的心坎,米恬柔不禁皺緊了眉。

他話中的殘酷和奚落像毒蠱般寸寸侵蝕她的心肺,幾乎讓她痛不欲生。

“邵晏,你我之間早就沒有交集,早在一年前你的暴行就已經砍斷我們之間的聯繫。。。。。。不該說聯繫,應該說你我根本不曾有交集過,所以能不能請你。。。。。。滾遠一點!”

邵晏的目光變得熾熱,抬起她的下顎漫不經心地撫弄着她,眼底藏着一絲詭譎,“你倒是撇得一乾二淨的,只是我不明白你真能忘記我忘得那麼快嗎?短短一年的時間你就可以嫁了人,過着屬於你自己的生活?”他冷誚地說。

“隨你怎麼說,我相信你應該不會做出破壞人家家庭的事吧?邵先生,你我之間的一切就此告個段落,可以嗎?”

聞言,邵晏眼裏閃過一抹氣憤,大掌直接覆上她的胸脯,揉擠着她那豐滿的右乳。

米恬柔嚇得趕緊抓住他的手,用力推抵着,“不可。。。。。你不可以這樣。。。。。。”

她拚命推着他,小臉佈滿慌張。他怎麼那麼可怕,競然在光天化日下對她。。。。。。

“放手?我為什麼要放手?我已將你整個人都送給樓上那個男人了,難道連碰碰你也不行。”或許是過於氣憤,邵晏竟說出無恥的下流話。

“你真是無可救藥,再這麼亂說話,我可要報警了。”她猛地拉開他的手,急急地往後退了步。

邵晏居然露出一抹魔魅淺笑,直盯着她那驚恐錯愕神情。

“若你真要報警可以,只要你不怕丟臉。”

這男人愈來愈過分了,居然不怕丟臉。

他不怕,可她怕啊,若鬧得左右鄰居都知曉,她和小渝日後該怎麼做人?

“怎麼樣,還不趕緊去報警。”他笑了,那冷冷笑意有如冰針雪風,凍煞了她的心。

“你究竟要我怎麼樣?”米恬柔忍不住紅了眼眶,直瞪着他那張擺明了不懷好意的臉。

“你認為我想對你怎麼樣?”邵晏邪性地笑問,朝她走近一步。

米恬柔來不及退開,他猛一低頭便攫住了她的唇。這個吻饑渴且狂野,她的意識差點散在他那狂狷的探索下,就連心也深陷波瀾中。

“嗚。。。。。。”她搖着頭掙扎無法如願。

直到他嘗過了她齒間的芬芳這才推開她,抬起頭緩緩一笑,“真奇怪,都嫁人了,吻怎麼還是這麼青澀?”摸摸嘴,他輕狂一笑,可笑容背後卻有一抹令人捉摸不定的深沉。

“你管我。”她別開臉目光根本不敢對上他那探索的眼。

“你不愛他。”他逕自做出這個結論。

“錯,我愛他,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沒有一個人比得過他.為他做任何事我都願意。”她目光堅定的望着他,臉上有着喜悅的光芒。

這樣的她讓邵晏心頭一震,兩人之間陷入不尋常的沉默。

久久,邵晏露出一抹冷笑.目光緊緊鎖着她。

她有了男人.如此深愛着那個男人,那他這一年來的找尋算什麼?這一年來的清心寡欲又算什麼?

“難道。。。。。。你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歡我?”

“不瞞你說,我喜歡過你.可是我已把這份愛轉給另外一個男人了。”她據實以告。

邵晏再也受不了,一把揪起她的衣襟,惡聲惡氣道:“你把對我的愛送給了那個男人,可你有沒有問過我,我肯不肯?”

“你在乎嗎?你不屑的。”心裏湧上悲傷,她沒讓他知道她的心事和委屈。

“那天你走之後,我四處找尋你,後來發現一艘小艇不見了,你會開那玩意?”

“沒錯,我曾開着玩過,相信我能駕馭它。”她面無表情的回睇着他。

他嚇了一跳,“開着玩過?!大海是無情的,倘若那時候幾個巨浪打過來,你知道怎麼應付嗎?”

她聳聳肩,“我不知道,但老天爺成全我離開的願望,所以我沒碰上。”

“那為什麼要把床單帶走?”他蹙眉追問。

“事情都巳經發生了,又何必讓你受眾人的責罵,我只希望那件事隨着我的離開而終結,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你離開吧。”說著,米恬柔忍不住熱淚盈眶,跟着串串掉落而下。

“你還深愛着我?”他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早就不愛。”米恬柔別開臉。

“不愛我就不會掉淚。”

“掉淚是因為我。。。。。。我天生愛哭。”緊咬下唇,她強迫自己不準在他面前再掉一滴眼淚。

“你這是何苦呢?何苦這樣勉強自己?”

“你夠了沒?你煩不煩?請你走,這裏隨時有人經過,我不希望造成別人的誤解,能不能求求你現在就離開?”

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眉頭揪緊,臉色不悅地一沉。

“好,我懂了。對不起,打擾你了,米小姐。”說完,他轉身打開鐵門,頭也不回的離去。

米恬柔站在原地不動,想起他方才那冷煞駭人的表情,她的力氣就像被抽幹了一般,變得虛軟如錦。

她將背脊靠在牆上,淚水止不住的滑落雙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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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掠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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