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終於,仇政姍姍來遲了。

當他一進入大殿議事堂,立刻傳來了祁鱗的笑聲,“沒想到你也會有遲到的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不能說來聽聽。”

“沒什麼事,你就別亂猜了。”遲到就遲到了,仇政不想談論此事,跟着轉向傅烈轍道:“我來遲了。不知道你們已談得如何?”

看着一板一眼的仇政,傅烈轍還是不相信宓兒會看上他,如果真是這樣,這會不會就是所謂的奇迹?

他會這麼想,並不是仇政外貌難看,而是他的個性非常的沉着,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適合喜歡瘋狂嘻鬧的宓兒。

“我們正等着你,還沒開始商議呢?”祁麟笑道。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可以談論如何抵禦肅月國的事了嗎?”仇政連一點閑話也不想說,立刻轉入正題。

傅烈轍鄭重地眯起一雙眼,隨即又道:“好,那由我先說吧,剛剛據探子回報,目前……”

尚未待他說出口,便已聽見外頭侍衛的嗓音……

“公主您別進去,大王他們正在商討重要大事呢。”

“這我不管,我非得進去不可,你如果敢再擋路。我就要我大哥免了你的職,你要不要試試呢?”

傅宓兒霸道無理的嗓音就這麼傳進了殿內每個人的耳里,傅烈轍和祁麟僅是習以為常地挑挑眉;赫天棋像個局外人般抿唇一笑,不動聲色;至於仇政他已是無法容忍地蹙起眉心,雙拳更是不知不覺地緊握住,更有股衝動想衝出去教訓一下那個跋扈的小公主。

也就在這時候,傅宓兒已闖了進來,一步步自信嫵媚地走到他們跟前。

“宓兒,你怎麼又鬧事了?”傅烈轍雙臂環胸,不耐地望着她。

“我可不是來鬧事的,我只是想來找個人。”傅宓兒仇視的目光狠狠地凝注在仇政身上。

這傢伙居然無視於她的軟言軟語,還說出那種極其不屑的話語,他真以為他是她老哥的戰友、知己。就可以把她的好意丟在地上踩嗎?

“哦,我們這裏有你要找的人?”個性滑頭的祁麟忍不住插了嘴,“咱們傅大公主什麼時候也對我們這幾個臭男人有興趣了?”

“誰對你有興趣?你閃開點。”此時此刻傅宓兒腦中控制脾氣的理性鋼索巳綳斷,尤其見到仇政那張靜默沉冷的表情時,一把怒火燒得正旺。

她用力推開祁麟,直接邁向仇政,並在他眼前站定,柳眉緊蹙。“我找你,你跟我出來一下。”

而仇政仍是以一雙能凍死人的眼神凝睇她,表情上沒有一絲活躍的熱力,“很抱歉,我正忙着。”

“忙、忙、忙……你就會拿忙這個字做借口,本公主找你出去也不過想和你聊一些事,不會耽誤你太久時間。”

“真有事也得等我這邊的事情辦完。”他沒拒絕她,當著傅烈轍面前已給她很大的面子了。

“不要,我現在就要跟你談。”報仇雪恨怎能拖,愈拖就愈沒意思了。

“好吧,仇政。你就隨她去,至於會議的結果我們三個商量之後會再轉告你。”赫天棋遂道。

“這——”他陷入猶豫中。

“你膽子也未免太小了吧?難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宓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眼看他就要上了她的當,她又趕緊轉向傅烈轍,扯着他的衣袖,“轍——你也幫人家說說話嘛,我只不過有事情想麻煩他,你瞧他就是悶不吭聲,究竟是答應或不答應也不講,真是急煞人了。”

“仇政,你就跟她去吧。”不希望再被宓兒擾得大殿不得安寧,傅烈轍也只好勸仇政委屈一下。先安撫安撫她再說了。

“好吧,我希望你有事快說。”臉上寫滿不耐,仇政踩着很大的步伐走了出去。

宓兒見狀也開心地對傅烈轍吐吐舌頭後跟着出去了。

“唉——我看仇政這下可有的忙了,說好要來宮裏待上兩個月,我看這下……很難了。”風流倜儻地搖搖紙扇,祁麟淡然一笑。

“我看也是。那傢伙是最恨讓別人糾纏。而他也從不擾人,向來我行我素,怎麼能料到來你這兒居然會被一位小公主給纏上。”

赫天棋仰頭大笑,與仇政共事多年,怎會不明白沉穩內斂、不多話一向是仇政的特色。如今碰上了聒噪的公主。看他還如何緘默。

傅烈轍卻是憂心地蹙起眉,語重心長地說:“你們沒看見仇政剛剛那副表情嗎?充滿了厭倦,我真擔心宓兒去找他是自找苦吃,更擔憂她會將我這個好夥伴給嚇跑了。”

“轍,您就別庸人自擾了,仇政他自有一套做人處事的方法,該如何應對宓兒,他應該心裏有數。”

祁麟更清楚,雖然舌燦蓮花,油嘴滑舌這兩種功夫仇政非常缺乏,不過他擁有的是屬於他剛毅的冷冽、沉默的氣質。

對旁人他不敢說,可對於仇政他可是百分之百的打包票,只要他願意,想戰勝宓兒絕對是易如反掌!

何況依目前的情況看來,宓兒應該已是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吸引,這種情況更是有利於他發威埃

“好吧,那我就不多事,靜看他們之間的發展,但願宓兒別太過分才好。”知妹莫若兄,對於宓兒,傅烈轍可不敢保證她會用什麼溫順正常的手段對付仇政,看來仇政也只好自求多福了。

一直到了宓兒的宓苑,仇政這才停下腳步,擠出一臉的皺痕。

“你究竟要帶我去哪兒?”見宓兒的腳步不停地往前走,直讓他懷疑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別問那麼多.就快到了。”走在前頭的宓兒驀然回首,對着他不懷好意地嫣然笑說。

“希望你有事快說。”仇政英挺的眉苦惱地鎖攏着,恁是再冷靜沉着也對她的纏勁兒沒轍。

“嗯——你跟我進屋裏,我有件事想請教你?”宓兒揚起眉睫,偷覷着他那張沒啥表情的表情。

“你的寢宮?”他隨即毫不遲疑地搖了搖頭。“有事就在這裏說,不用麻煩了。”

“幹嘛?這麼怕我,是怕我會害你嗎?”

輕輕撇起一彎最誘人的唇型,她徐徐走近他,熱切的眼詭譎地鎖定那雙如黑潭的大眼。

凝視着她那雙飽含詭計的眼,仇政並非不知這女人已對他抱持着“勢必打倒”的決心,卻也只能默默承受。誰要他答應了傅烈轍來此共商迎敵計策,他言出必行,說什麼也得以大局為重。

“就在這裏說。”但他也有他的原則,絕不會留下把柄讓人道是非。

“你喲,好嘛。”她一雙美眸瞟了瞟,於是指着宓苑外的一座亭子,“我們去那兒坐着說可以嗎?”

仇政隨着她的視線望過去,不置可否地往那兒走去,並坐進亭內石椅,“什麼話快說吧。”

“幹嘛那麼急?”

她掩嘴輕笑,隨即朝寢宮內拍了拍手。不久便見圓圓手裏端了壺茶和幾盤小點心走了出來。

“你把東西擱着就退下吧。”宓兒對圓圓說道。

“是。”圓圓偷睨了仇政一眼,暗暗吐了下舌,隨後退出了宓苑。

“來,我們邊吃邊聊。”帶着詭笑的宓兒先為他倒了杯茶,“喝喝看,這是上好武夷。”

“不用。”向來沉着的他已陷於不耐中,不但柔和的表情已漸漸斂去,眸光亦降了溫度。

宓兒忍住氣,隨即換了個笑臉,“好,說就說,聽說你一直鎮守邊關。一定很辛苦了?”

他眯起眸。欲從她那張看似恬靜的神情中窺出端倪,“還好。”

宓兒眉兒一皺,心忖:跟他說話還真累,老用那種“二字訣”回答她的話。

“你——唉呀,你就喝點兒茶、吃點兒東西嘛,就會用一雙眼直瞪着我,這樣讓我很難說耶。”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要他喝了那壺“加了料”的茶水,裏頭放的可是她命圓圓到坊間買來的軟骨粉,到時候定要叫他軟綿綿地倒在她腳前,舔她的鞋尖。

仇政眉頭微擰,明知她那雙熱切的眼是不懷好意的,卻也未深思地端起桌上茶水一飲而荊

“這下可以說了吧。”重重地將杯子擱下,他抬起頭又問一次。

“我——是——”

“很抱歉,再不說我就得走了。”

仇政倏然站起,正欲離開卻被宓兒給抓住手臂。“別走,我說就是。”

“請快說。”他眉心攏起,對她擺出個厭惡的神情。

一瞧見他那張鄙視的臉色,宓兒強忍的怒火已瀕臨爆發,高傲的姿態逐漸又起,“呵,你以為我一定要纏着你跟你說什麼嗎?”

頓覺她態度的驟變,仇政也感受到胸口隱隱發熱。“你——”

目光倏然瞟向案上那隻見底的茶杯,他的冷靜已僵化,“你下了葯?什麼葯,快說。”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撇撇嘴,她自得不已。

“該死!”他一個箭步湊近她,猛力掐住她的頸子,瞳心閃出一道想殺人的火焰,“你說不說?”

“呃……你敢動手,我大哥不會饒你。”性子強硬的她還是不肯認命招出藥名。

“好,那就試試。”

他糾結有力的手臂突地繃緊,用力扣住她的頸子幾乎要讓她喘不過氣來!

對女人,他仇政從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對這種跋扈不講理的女人更是不必了。

“藹—”好難受,她就要斷氣了——

這個王八蛋、野蠻男人居然敢這麼對她?可——她若真不說,他好像真不會放手!

宓兒吐出了舌頭,痛苦地閉緊眼,最後她用力點點頭,強硬地擠出一個字,“好——”

仇政眸子半眯,深提着氣強壓住體內的燥熱,手勁稍松,“說。”

“是——咳……咳……”好不容易得以呼吸,她喘了幾口氣才道:“那是軟骨散。”

“胡說!”他原本清澄的眸已蒙上腥色。

“我沒胡說,這全是真的。”她不明白他為何這麼說。

“你當我——當我在江湖跑了那麼多年全是在混的嗎?”糟,他全身仿似每個細胞都跳躍着狂熱的欲焰!

剛剛他飲下的分明是“葵花春散”。

可是這女人是打哪兒弄來這麼“凶”的玩意兒。難道她是想男人想瘋了,或是真要看他發狂不可?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發現他的臉色真變了樣,卻絲毫投“軟骨”的樣子,她的心開始緊張了

“不管你這東西是打哪兒來,我都可以告訴你。你被騙了,它——它絕不是軟骨散——”

見鬼了,體內的藥性漸漸由他胸口散發,就算他用上極大的內力也剋制不住了!

“那麼它到底是什麼?”她抓着裙擺,往後退了幾步。

“葵花春散——也就是至今——最強的春藥——”他眼神逐漸渙散,一個箭步便揪住她的衣襟,“你自找的……”

“不要!”宓兒嚇壞了,拚命解釋道:“我——我不知道那是春藥,真的,你放過我——”

這時候的仇政血液里已流竄了大量的藥劑,就快失去理智!

他眯起迷濛的眼看着宓兒,拉着她衣襟的手已開始沒分寸地往下移……

老天,他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對她做出這麼邪惡的舉動?

“藹—”

她要的不是這樣!她的目的是要他臣服她。不是這麼戲辱她的身子!

該死的圓圓,到底是去哪兒弄來這種葯?

不行,宓兒猛然震醒,她不能再任他這麼下去!她——她是高貴的公主,怎能讓這種人給玷污了!

可——她推不開他,強烈的掙扎只是喚起他更狂野的攻勢。

情不自禁下,她落下的淚剛好落在他撫着她香軟纖腰的手背上!

仇政驀然張大眸,有半晌清醒般,震愕地看着自己正在做的邪惡錯事。

他倏然彈開身,目露驚懾!

該死的,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亂了理智?

對,他誤食春藥,以至於——

就在自己的思想又快被眼前一片氤氳春色蒙蔽之際,他趕緊轉身對着涼亭的長柱不停擊拳而出。

他要將他所有的精力發泄在這上頭,不能再一次迷亂了心神。

用力地打、拚命地擊,他的拳頭已受了傷,流了血,暈染了整個石柱血跡斑斑!

宓兒緊張地跳下桌,背脊緊貼着另一根柱子,膽戰地看着他現在這副可怕的模樣,憤怒的神情——

好不容易,他像是找回了意識和自制力,猛地回頭瞪着她,“你——你真的惹火了我。”

看着他那雙仇懟的目光,她心頭直跳個不停,尤其是面對那對閃着惡亮的瞳心,全身掠過一絲戰慄!

“我怎麼知道軟骨散會變成那種東西?你——你還對人家——”她緊抱着自己,淚水又再度湧出。

“敢情你是怪我了?”

他冷着眼,一步步走向她,垂着的手指頭還滴着血,“為何不想想始作俑者是誰?”

“是——是我又怎麼樣?”

她就是傲、就是蠻,反正從小到大她從沒對誰認錯低頭,“我可是高貴的公主,讓你這種低下的庶民給碰了身子,你還不滿足嗎?”

他挑起震驚的眼神,冷漠的唇緊緊抿起,一股冰冷的殺意從他心底生起,“你說什麼?”

“我——”宓兒倒抽了口氣。

“我給你收回剛剛那句話的機會。”

仇政那雙黑沉沉的眸,瞬間暗若死海一般,幾乎讓人無法解讀;更有抹毫不掩飾的憎恨在他的五官上清晰可見。

宓兒輕咬下唇,對於他全身所散發出赤裸裸的憤怒驚懾不已,可她……她仍是死硬着脾氣說:“好。我還是會說,你是個低下的臭男人,根本沒資格碰我,你剛剛竟然對我做那種事,我要告你,告你——礙…”

一巴掌重重甩在她的粉頰上,震住了她的話語。只見他火紅了雙目凝瞪着她良久,嘶啞着嗓。緩緩說道:“去告吧,順便轉告你大哥,小小庶民擔當不起大任,請他另謀高就。”

語畢,他隨即掉頭走人,指尖滑落的血一滴漓地滴在路上,直到它乾涸了,她才猛然驚醒!

他走了——是真的走了嗎?還是去大哥那裏反告她一狀?

瞧他那義憤填膺的模樣,八成會去找大哥。天——這下該怎麼辦?大哥一定會恨死她的。

此刻,她心底另一個聲音不斷提醒她……

宓兒,他走了——就此不會再回來了,你不是該高興、該得意,可為何心裏竟有種依依難捨的情愫?

老天!她根本不想讓他走,只是希望聽聽他軟語慰藉的聲音。

可她居然弄巧成拙,徹徹底底地趕走了他!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是好?

回到“西籬苑”的仇政坐在床上開始運氣。強迫自己將體內的余葯排出。明知中了“葵花春散”若不與女子交合是極為傷身的,且痊癒時間將加倍,可他抵死也不能玷污了轍的妹妹呀。

她說的沒錯,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不過是鄉野村夫,只因與傅烈轍有緣結拜為兄弟。只是那小女人不知道,若沒有他們幾個,傅烈轍要拿下這一席之地,成為如今六國割據的局面是絕對不可能的。

算了,這種事他不會與她計較,或許他真的不適合從政,是該回到原來的地方做他的“庶民”。

經過一番調息之後,體力已恢復大半,他便開始收拾行囊,打算回到他土生土長的漠北。

然而好巧不巧的,就在這時候,傅烈轍與祁麟突然走了進來,也正好看見他在打包行李。

“你要去哪兒?”傅烈轍眉頭一蹙。

“是啊,等你半天沒見你回到大殿上,轍擔心你被宓兒纏得脫不了身,特地來你這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你有了想走的念頭?”察覺事不單純,祁麟不忘追問道。

仇政團目思考了會兒,該告訴他們宓兒下藥的事嗎?

罷,姑娘家名聲重於一切,他沒必要在決定走人後還將她拖下水。

“我不是回裕城,只因有急事,近日非得回鄉下一趟,關於延政將軍一職還請轍另謀人才。”他隨意說道,信與不信隨君眩

“什麼?你要推辭延政將軍的職務。這事我怎麼從沒聽你說過?”

傅烈轍跨步向前,感受得到仇政表面上陡生的漠然與疏離。“是不是宓兒的關係。她究竟說了什麼?”

“何必呢?你要的人才不差我一個。這事與任何人都沒關係,別妄加揣測。”他雙眸隱隱一閃,為何他一提及“宓兒”心底會出現一抹難以忽略的無奈。

“仇政你說起話來好像很疲憊,是病了嗎?”眼尖的祁麟看出他臉上所出現的絲絲不正常的紅暈。

“呃!我沒事——”他別開臉,暗地又開始調勻氣息。

“我看看。”

傅烈轍要伸手過來卻被仇政閃過,他明白他有一手精湛醫術,這一探豈不露出馬腳?

“不用,我真沒亭。”他暗吐了口氣。

“不管你到底有沒有事,但我想你說回鄉下的事是假的對吧?”

祁麟撇嘴輕笑,那悠哉樣仿似天塌下來都與他無關,像他這般雲淡風輕的好性情還真是他仇政望塵莫及的。

“還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搖搖頭,仇政吁了口氣。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急着走?”傅烈轍抓住他一隻胳臂,“我一向獨裁、專制,行事作風強橫,可惟獨對你們幾個摯友弟兄我是拿出真心,說穿了,我根本不能缺少你們任何一個。”

“這……”仇政眸子一緊,心想:他與傅烈轍和這幾個傢伙的情誼着實不該被那女人給影響了。

他們的感情可又是任何人輕易毀得掉的?再說幫助轍這些年來他不求功名、不要賞賜,一生光明磊落,天可為證。

惟一推拒不掉的便是轍硬塞給他的“東南延政將軍”這個頭銜,為的只是便於發號施令,統領手下。

“嗯?考慮得如何?”傅烈轍強勢留住他。

“好,不過我想先回去了,至於對抗肅月之策等你們有了想法再告訴我,畢竟我遠在東南,能幫的也只是提供兵力而已。”

深思了會兒,仇政還是同意了傅烈轍的邀請,畢竟震雷國才剛步人軌道,他不能在這時候抽手。

“對嘛,何苦為了一個女人弄得全亂了。”

瞧這個祁麟,好像他是諸葛亮,全都心知肚明似的。

“你又來了,我走的這件事全是自己的主意與任何人無關。”

仇政轉向傅烈轍,“別將我離開的事遷怒任何人,若我不願意走,任何人也趕不走,你——該懂我的意思吧?”

他之所以臨時起意離開,任何聰明人都料得到鐵定與宓兒有關,而仇政的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他們別再追究這件事。

其實即便沒有宓兒的鬧事,他也打算早點兒回東南方去,畢竟那裏的官兵他帶領久了,一時沒個主在,他擔心他們會六神無主。

“嗯,這你放心,我明白。”傅烈轍遂道。

“需要我送你嗎?”祁麟笑了笑,對於仇政他向來懾服他的處事原則,雖有點兒守舊、固執,不過那也是他迷人之處。

“不用了,希望我們能早日再聚。”不再多言別離,他背起行囊。踏上了來時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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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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