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哦,這倒是免了!我向來不求回報的。」狄凱乾笑兩聲。

宮本朔冷笑回應,「你就甭客氣了。」

「瞄……瞄……」

細細的貓吟聲隔窗不時傳進房內,詩翎霍然驚醒,她仿若聽見了白雪的叫聲。「白雪,回來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摟着抱枕,她的心為之悵然,更為白雪的安危憂心。

「瞄……」

天!不是她的錯覺,真的是白雪回來了!

詩翎猛坐起,快速下床走出卧房。客廳里並無白雪的蹤影呀!唉,還真是自己的幻想。正當她打算折返房裏時,通往陽台的落地玻璃門外一陣搖晃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詩翎快步走到玻璃門邊,她看見了白雪!

「白雪,你沒跑掉!」她倏然推開玻璃門,將它抱起時餘光卻瞥見陽台邊有一個可愛的木箱,是--貓屋!

是宮本朔買的嗎?此時此刻,她心頭籠罩着一股似感動又似欣喜的感覺,他竟然故意騙她,他真的好壞,壞得讓她悸動不已。

貓屋旁擺着幾個尚余有貓食的盤子,她的心情更是激昂難平。

她不懂,明明在他無情的外表下有顆比任何人都善良的心,為何他要將它隱藏起來?讓別人誤會呢?

抱着柔軟的白雪,胸臆間激起的那陣溫暖讓她覺得自己仍是幸運的。

門鈴聲驟然響起,她擱下白雪去開門,卻在看到來人的剎那臉色頓時慘白,想關上門卻來不及了。費慕齊半個身子已佔進了屋內,他不懷好意地說:「幹嘛見了我像看見仇人似的,別忘了你從前是如何親匿地喊我費大哥。」

「早就已經不是了。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出去!」她真的不想再見到他。

「是不是怕我遇上那個叫宮本朔的,可見得你還是關心我嘛!」他用力推開門,整個人跨了進來,眼神滿是輕浮之色。

他在大樓下觀察許久,直到確定宮本朔沒返回家的跡象,才敢上來。何況宮本朔也受了傷,縱使兩人正面交手,他也不見得會輸。

「我不願再和你多說什麼,你留下來只會讓我更厭惡你。」迫不得已,詩翎終於說出心底的話。

「你厭惡我?那宮本朔呢?他可是害你哥哥被拘禁的禍首呀!該不會在他床上一溫存,你就忘了自己哥哥的生死?」費慕齊眼光灼熱,說出的話語極為難聽。

「你不必用話來激我,你以為我沒看見那天你是怎麼棄我哥逃走的嗎?直到那時候我終於看清你的面目。」她難得表現出憤慨情緒。

「你看見了?」費慕齊聞言一愣,隨即找個理由,「你真傻,你應該很清楚當時的情況,我若不走便會被逮,到時候誰來救你哥哥?」

詩翎別過臉,絲毫不相信他的話。

「我今天來找你,是要你找機會殺掉宮本朔,唯有如此才能救出洋達。」他極賣力地表現出正義的一面。

殺了宮本朔!詩翎心下一驚,「不!我不會殺他,也不准你傷害他。」

「詩翎!」費慕齊沒料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你現在就走,要不然我喊人了。」只要一思及他想對付宮本朔,詩翎的心就七上八下的。

「喊人?你以為在這種獨善其身的社會裏,誰會管你呀?」費慕齊一步步靠近她,「鈴木詩翎,你知不知道我愛了你多久?你居然說甩就甩開我,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你想怎麼樣?」詩翎連步後退。

「你說呢?」他淫邪一笑,猛然扣住她的細肩,吻上她的唇瓣。

詩翎奮力抵抗,拚命掙扎,「別碰我!」

費慕齊憤而撕開她的衣襟,看見她袒露出的大半雪肌,不禁慾火焚身,「真是便宜了宮本朔那小子了。」

「救命呀!」詩翎沒想到他失去理智是這麼可怕,只能瘋狂大喊。

宮本朔剛踏出電梯門,便聽見詩翎的喊叫聲,他心下一驚,使出迴旋側踢,猛力踢開大門,眼前的景象足以讓他心智大亂!

費慕齊,你這個該死的人渣!

宮本朔二話不說便衝上前,揪住他的衣領便是一個過肩摔,隨即猛力送他左右臉頰各一拳,胸口那股無處可發的怒氣全都發泄在他身上,直至他遍體鱗傷才罷手。

費慕齊倒卧在牆邊,氣喘吁吁地看着宮本朔,背脊是一片冷意。他完全沒料到手臂受傷的宮本朔還能使出這等力道,動作之敏捷,讓他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的一個對手,實在太可怕了。

「你給我滾,下一秒鐘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動殺機。」宮本朔指着大門,深沉難測的黑眸有着抑制不住的怒意。

費慕齊的臉色驀然變得慘白,即使一動則痛全身,他也硬咬着牙,拖着滿是淤傷的身軀,落敗地逃出大門。

直至此刻,宮本朔才撫着手臂,血液頓時滲透了衣袖;他斜眸看向躲在角落不停低泣的詩翎,她衣衫不整、眼睫低垂,雖未說隻字片語,但他看得出她受的驚嚇不小。

隨手從衣架上勾起一件他的外套為她披上,「你還好嗎?他……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詩翎搖頭,在宮本朔毫無預警的情況下撲進他懷中,「他……他好可怕,好……好可怕……」

宮本朔怔忡了一會兒,僵在半空中的雙手終於圈住她,「別哭,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傷你的。」

詩翎緊緊埋首在他寬闊的胸膛,啜泣聲也漸漸平息,「他要對付你,他要我幫他對付你,我沒有答應,真的我沒有答應。」說到激動處,她緊緊抓住他的雙臂,卻感受到手掌心有一股濕意,她猛抬頭,看向自己的手心,「好多血!」

「沒事的,我已經處理過了,剛才使勁的關係,才又流血。」宮本朔安撫着她,心想這還是他破天荒第一次安撫女人呢!

「怎麼會發生那麼多事?」詩翎的心緒都亂了,她緊緊抓住身上的外套,外套上有着他的味道,仿若置身其中才能得到安全感。

「你想太多了,回房休息吧!」他不想再多說什麼,橫抱起她,走進卧室將她置於床上,並為她蓋好被子,打算離去。

「等等!」詩翎拉住他的衣角。

「還有事嗎?」他頓了頓,不敢看向她凄美的面容,否則他真怕自己會按捺不住留在她身邊的衝動。

「求求你不要走,陪我好不好?」跟在他身邊那麼久,今天是她第一次表現出如此羸弱的模樣,這是在過去遭受他言語上的冷嘲熱諷也不曾出現過的脆弱。

「別害怕,他不會再來了。」宮本朔被她的淚水熨燙了整顆心,想邁出的腳步因而被挽留了下來。

「我不怕費慕齊,因為有你保護我,但我好希望今夜能守着你,一個人躺在這張床上是很孤單的。」詩翎雙臂緊緊抱住自己,她只知道自己差點兒被費慕齊奪去清白,如果這是她逃不過的劫數,她寧願將自己交給心愛的男人。

「你……」宮本朔的表情中滿是錯愕。

「你說,我是你的什麼人?」她起身跪在床上,外套因而落下,殘破的衣衫露出她白皙的雪峰。

「別胡思亂想,快睡吧!」宮本朔別過頭,他真想揍自己一頓,這齣戲不該是這麼演的,怎麼越演越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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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的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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