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舒服喔!”舒波起對着寬闊的大海,大伸懶腰。“你挺厲害的,竟然騎得贏我!”她轉頭對旁邊同樣伸懶腰的樊雲歇道。
怎麼可能輸給你呢!輸了還會被放在眼裏嗎?樊雲歇嘴角暗暗抽搐了下。
“那很難嗎?你該不會真以為自己很行吧?”哎呀!他怎麼習慣性一出口就挑釁她?
偏偏他若不出言相激,她根本就不太搭理他,但每次都這樣鬥來鬥去,感情會有所長進才怪!
舒波起果然臉色一沉,“那你可真是小看我了,我公司里那些大叔,沒一個騎得贏我的!”
“他們一定是故意讓你的。”
“很抱歉,並沒有!”
“不然就是年紀很大了。”
“也才三十、四十多歲好不好!”
“那你幾歲?”
“二十四。”
“贏三、四十歲的很驕傲喔?”
舒波起眯眼瞪他,“那你幾歲?”
“二十九。”
“所以我剛沒騎贏你是我太遜了嗎?我們再來比一次,從淡水騎回家,看誰騎得比較快!”
“如果我贏了呢?”
“我請你喝酒。”
“好啊!”
“那如果我贏了呢?”
“我請你喝酒。”不管輸或贏,只要能將她綁在身邊,他就是大獲全勝!
“行!”兩人擊拳,“成交!”
“哈哈哈……快點來追我啊!”兩個小朋友快速騎着腳踏車,朝他們方向衝過來,為首的小女孩頻頻回首,根本沒在看前方的路況。
“小心!”樊雲歇連忙攬住舒波起,將她拉到一旁,小小的人兒騎着小小的腳踏車自他們身邊快速衝過。“怎麼騎車都不看路!”
“小朋友不就這樣。”樊雲歇轉回頭來,見舒波起遙望小朋友的背影時的眼神溫柔,“我們也都是這樣過來的啊。”
“你很喜歡小朋友?”
舒波起回眸,溫柔眼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敵對的目光,“怎麼,看起來不像嗎?”
“像像像!像斃了!”她果然跟他一樣,對可愛的人事物都缺乏抵抗力。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好多相似點。
“這敷衍的口氣是怎樣?”她突然發現兩人距離超近,幾乎貼在一塊兒了,“你站得太近了吧?”她的心莫名怦怦直跳,表面仍擺出不爽的態度。
“我是救你耶!要不是我反應快,你就被小朋友撞上了。”真是好心被雷親!
“被小朋友撞上又不會痛。”
“我是怕小朋友被你撞翻。”
長腿立刻招呼過去,樊雲歇迅速跳開。
“別來喔,你別忘了我們兩個打架勢均力敵!”他還差點失手掐死她,她不會忘了吧?
“不想我踹你,就收好你的嘴!”舒波起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落後的小朋友拚命踩腳踏車直追,邊踩邊掉眼淚,一個不小心,車子竟翻了,他躺在地上哇哇大哭。
“有沒有怎樣?”樊雲歇衝過去將小朋友扶起來,拍掉他衣上的灰塵。
“嗚嗚嗚……”小朋友抹着眼淚,哭得好凄慘。“姊姊……”
“我去叫你姊姊回來。”舒波起邁開長腿,急追尚不知弟弟摔倒,騎得飛快的姊姊。
跑得真快啊!樊雲歇望着她的背影想。難怪很難追。
舒波起帶着小姊姊回來時,哭泣的小弟弟不只被樊雲歇安撫止了眼淚,還因為他怪奇逗趣的誇張鬼臉頻頻捧腹大笑。
聽到腳步聲,樊雲歇回過頭,那溫柔淡笑的神態讓她不由得怔了怔。
他的視線自她身上移到一臉擔憂的小姊姊臉上。
“弟弟不要緊,一點擦傷而已,姊姊先帶弟弟回家擦藥好嗎?”
小姊姊朝樊雲歇輕輕點頭,“好。”
“姊姊……”弟弟朝姊姊撲去。
“你很煩耶,連騎車都會摔倒!”小姊姊叉腰不悅道。
“嗚嗚……”
“我們快點回家擦藥!”她拉過弟弟輕聲警告,“不要讓媽咪知道喔,不然我會被打的!”
“好啦……嗚嗚……”
望着兩姊弟的兩人不約而同露出莞爾微笑。
“喂!”樊雲歇手臂搭上她的肩,“我們停戰好不好?不要每次都吵架,這樣吵跟小朋友沒兩樣。”
“誰跟你開戰啦?”舒波起斜眼睨他,纖肩往後閃掉將她當支撐的手臂。“你管好你的嘴,誰會沒事跟你吵架!”
“那我們從現在開始平和相處!”小指伸出。
“好!”回勾。
“喂!你扭得那麼用力是怎樣?”不是說要和平相處?
“沒辦法,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報復一下。”誰教他那麼欠扁。
“欸!”這女人對他還真是無半點溫柔,偏偏他就買她的帳。
“好了,我們回家吧。”舒波起跨上腳踏車。
“啊?”樊雲歇傻眼,“我們不……”不去逛逛漁人碼頭、到老街吃阿給、走走聊聊……增進一下淡得跟開水沒兩樣的感情嗎?
“這次我一定會贏你!”她催促,“快點啦!”
他很無奈的拉過腳踏車與她并行,“我數到三就開始。”
“好!”她嚴陣以待。
“一、二……沖!”
“喂!沒有三耶!”竟敢偷跑,卑鄙的傢伙!舒波起急追上去,“你偷跑!不要臉!”
“我哪有!我說數到三就開始,又沒說二的時候不能先走!”
“厚!”真會被他氣死。“就算你使出小人手段,我也會贏你的!”
“來啊來啊!看誰先回到家!”
“一定是我啦!王八蛋!”舒波起狠命的踩,總算領先他一個輪子,回首送他中指,“去吃屎吧!”
“我會贏你的!”樊雲歇加快速度。
“想得美!我非喝垮你不可……”
***
夜深人靜,大門開啟,一個高瘦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跨入屋中。
“芭蕉……芭蕉……芭蕉……baby……”在他背上的女孩醉意朦朧的喃唱目前最火紅的歌曲。
“什麼芭蕉?”什麼歌裏頭有芭蕉?
“那個……SuperJunior啊……”舒波起手在空中亂指,“沒聽過喔?”
“你唱得完全荒腔走板。”一點都聽不出來。
“啊?什麼槍?”
“噓!小聲點,別把你室友吵醒了。”都半夜兩點多了,一屋子靜悄悄,應該都睡了吧。
“喔,好!”舒波起也學着他食指就唇,“不講……話……”
她醉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還要聽話呢!樊雲歇暗笑。
“你的房間是哪間?”他站在一堆門之間問。
“嗯……”舒波起皺眉思考,“應該是……這間!”
她指向右手邊第一間。
大手往喇叭鎖一轉,“不對喔,門是鎖的。”她醉到連自己的房間都不清楚了。
“我都鎖門。”她抓過他手上的鑰匙,“這一把……”鑰匙明明只有三把,怎麼看起來變十把了,“還是這一把?”
“應該是這一把吧。”樊雲歇指着體積最小的一把。
最大的那把是汽車鑰匙,最奇形怪狀的是大門鑰匙,那長得最普通的應該就是房門鑰匙了。
“對!是這把!”舒波起點頭,嗤嗤傻笑。
開了房門走進去,一開始入眼所見,是很普通的衣櫃,然而隨着房門逐漸往牆壁靠攏,入眼的範圍越廣時,樊雲歇愣住了。
她的房內,全都是波波貓!
寢具、玩偶、用品……沒有一樣不是波波貓!
他猜得沒錯,她果然是波波貓的超級粉絲。什麼送給侄女的禮物,都是瞎掰的借口。
他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勾着他頸子的長手猛地將他整個人拉了下來。
一感覺到身邊有物,舒波起十分自然的就往懷裏摟,小臉埋入他的胸口。
“波波貓……好可愛……”臉兒不住蹭啊蹭。
敢情是將他當成波波貓了。
“喂,我不是波波貓!”她這樣在他身上蹭啊蹭,很“危險”的。
他的低語完全沒進入她耳中,甚至長腿也勾上了他的身,嬌軀一推,將他整個人壓在身下。
“女王大人。”他嘆了口氣,“你還真愛‘女上男下’啊!”
“波波貓……”小手在他身上摸啊摸,“你變大隻了!”
廢話!他是真人,一百八十五公分高的真人!
“啊!一定是那人送我兩公尺高的波波貓!”醉臉恍然大悟。
他尚未送她兩公尺高的波波貓,那是展場的吉祥物,非賣品。
她真是醉得一塌胡塗了!
“人家好喜歡你喔,波波貓!”
雖然知道她是對玩偶“訴衷情”,樊雲歇還是聽得臉紅心跳,全身發熱,真想乾脆就變成波波貓,陪她一塊兒躺到天明。
“舒波起,我不是波波貓好嗎?”她再這樣抱下去,他等等得回家洗冷水澡了,呼……
她忽然仰起臉來,兩手捧着他的頰,朝他的唇用力親下去,親一次還不夠,還親了兩次、三次……
被“強吻”的樊雲歇瞪大了眼,心頭掠過邪惡思想,考慮以後是不是該常邀她去喝酒,才有此等“好康”可拿。
喔……該死!他感覺到他的胯間熱流奔騰,已經難以控制了。
“舒波起!”他費力將她推開,再把真正的波波貓玩偶塞入她懷裏,短短兩秒間就完成的動作,他卻像剛跑了百米賽跑,全身發熱,汗流不止。
他得走了!
再多待一秒,他的理智就少掉一分。
氣喘吁吁走到門邊,他忽然發現這房裏似乎少了某樣東西。
回頭蹙眉環顧,這才發覺波波貓抱枕竟未出現在她房裏。
“該不會真的拿去送侄女了吧。”但依她的喜愛程度,她會捨得嗎?
將來有機會再送一次好了。
離開前,他不忘幫她把門上了鎖。
***
舒波起一醒來,就覺得口乾舌燥,腦袋像誰拿了根大棒槌兇猛的敲敲敲,痛得她想抓狂,找個倒霉鬼狠狠揍上一頓。
“痛死了!”她抱着頭在床上翻滾,滾到床沿順勢下床,再爬呀爬,爬到書桌前,在抽屜里找出止痛藥,走去廚房找水喝。
吃過葯后,人躺在沙發上喘氣,等待疼痛紓解。
她昨天是喝了多少?怎麼會宿醉得這麼嚴重?
她只記得她險贏了樊雲歇約十公尺的距離,他只好信守承諾,請她到PUB去痛快暢飲。
“我輸了,你盡量喝。”
男人敢這樣開口,她自然也不會客氣,手抱啤酒杯,豪氣的拚起酒來。
不記得是喝到第十杯,還是第十五杯,後來的記憶她就完全一片空白,連人是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
舒波起猛然一驚。
她醒來時是躺在自己的床上,那不就代表……代表她房內的波波貓全被他看到了?
完蛋!
那傢伙超愛挑釁她,一抓到弱點就拚命攻擊,被他知道她狂愛波波貓,不就等着被他嘲笑到死嗎?
而且他一定會將這秘密告訴她的室友,讓她們跟着一起嘲笑她!
她的人生……該不會就此變成一片黑白的了吧?
我的媽呀!
“喂!裏面的,快點啦!”已經在大門口等候的舒波起不耐的朝着屋內大吼,“尤其那個練巫婆,你再拖拖拉拉,就放你自己去搭公車!”
“好啦!”練彤雲着急的喊,抱着剛從陽台收進來的衣物跑跑跑,“再等我一下下,馬上就好了!”
其他人亦同樣高聲喊着要她再等她們一會兒。
“很會拖耶!”舒波起不耐煩道。
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五人上班的公司雖不同,但上班路程稍微繞一下也算順路,於是唯一擁有房車的舒波起就擔起了司機的任務,每天早上載送室友上班,油錢平均分攤。
但除了舒波起以外,另外四名女孩準備速度都比較慢,常讓她在外頭敲着手錶,不耐等候。
“再給你們一分鐘時間!”她瞪着手錶上的分針,咬牙切齒。
“早啊。”
樊雲歇的招呼低柔,毫無威脅性,舒波起卻像被潑了一盆帶冰塊的冷水一般,渾身寒毛直豎。
“早。”她驚恐得小臉微白,心臟幾乎跳到喉嚨口。
“你前天晚上喝得那麼醉,昨天有沒有怎樣?”
“還好,就宿醉頭痛,你呢?”舒波起密切注意他的神色變化,就怕他選在室友們出來的時候,將她的秘密抖出。
“我因為頭痛昏睡了一整天。”他笑得很自然,肚中似乎沒有藏壞水。
“那個……”她看到向非萼已經拿着外套走出來了,問話速度立刻加快,“那天是你送我回來的?
“當然啊!”
“你……送我到哪裏?”
“什麼到哪裏?”
“就是家門口還是裏面?”
“喔……”樊雲歇尾音拖得老長,像是故弄玄虛似的,害舒波起一顆心七上八下,真想一掌打死他。“送到這裏。”他指着此刻兩人站的地方。
“真的嗎?”舒波起鬆了一口大氣。
他沒看到,太好了!
“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他窺探的眼神與口氣讓舒波起渾身一僵。“不然你為什麼看起來好像很怕我送你進房?”
噗!她那驚恐的模樣真是有趣極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王大人”也會有這麼恐懼的時候呀!
“那是……那是當然的,誰知道你會不會心懷不軌!”她眼神閃避。
講話還結巴,這麼怕被他發現?
“怕我心懷不軌,還敢在我面前喝這麼醉?”
“那是因為我信任你。”
“你信任我又怕我心懷不軌?”她沒聽出自己的矛盾嗎?
“你挑我語病幹嘛?”看起來他真的沒發現她的秘密,舒波起也就敢大聲跟他鬥嘴了。
“我哪有挑你語病,明明就是你說話前後矛盾。要不然請舒小姐解釋一下,誰會認為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會心懷不軌!”
“就算是沒拿過罰單的人也可能偷偷在三更半夜時闖紅燈過馬路!我說我信任你,不代表是百分之百信任,可能只有九十、八十、七十也不一定。”
“都不是百分之百了,這算哪門子信任?你要自圓其說也高明一點。”
“你喝水不會被水噎到嗎?誰沒做過錯事啊?”
“所以說,我沒有直接送你到你房間去,很抱歉讓你失望啦!”
“我並沒說我希望你送我回房間,你送我到家門口剛剛好。”送到房間還得了,這輩子就完蛋了!
“你們兩個很好笑耶!”已經穿好鞋的向非萼又好氣又好笑的說:“在吵些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對啊!好沒有邏輯喔!”隨後而來的江映水亦聽得一頭霧水。
“咦?怎麼了?”最後一個準備好的練彤雲湊過臉來問,“波起跟雲歇在吵架嗎?”
“他們兩個感情好到我們都插不上嘴。”秦展顏回頭笑道。
“誰跟他感情好!”舒波起用力指向樊雲歇的鼻尖。
“雲歇沒否認耶!”練彤雲十分感興趣的瞪大眼。
“你幹嘛不否認?”舒波起怒而回首。
“我們感情是不錯啊,幹嘛否認?”他理所當然的說,一臉讓舒波起氣到想殺人的痞樣。
“誰跟你感情好啊!”舒波起微紅着小臉怒吼,“快遲到了,不跟你計較!大家動作快!”她一馬當先,沖向電梯。
“等等我們啊!”其他人連忙追上。
“雲歇,掰掰!”練彤雲起跑前還不忘跟他道別。
“練巫婆,不等你了!”已經到達電梯的舒波起大喊。
“不要這樣,等等我啊!”練彤雲慌慌張張的衝過去。
“喂!我也要搭電梯耶!”
“你搭下一班!”練彤雲腳才踏進電梯,舒波起已用力按下關門鍵。
樊雲歇瞪着已關上的電梯門,忍不住微笑。
瞧她剛才吼人的時候一張小臉漲得紅紅的,可見她多少有些在意起他來了。
總算有點進步啦!他呼口氣。
只是抵達終點的路程不知還有多遙遠呢!
唉……長路漫漫唷……
***
“你們看,又有波波貓了!”秦展顏拿着波波貓手機吊飾衝進屋內。
從第一次收到波波貓抱枕那日起,她們家門口三不五時就會出現波波貓的相關產品,而且都是尚未公開上市的未發表品,屬名都是給舒波起。
“那個人怎麼一直搞錯名字給啊?”秦展顏滿臉不解。
“該不會真的是要給波起的吧?”江映水愁着小臉。
“怎麼可能呢!”舒波起哈哈乾笑,心頭髮痛,“我又不喜歡那種東西!”嗚……
“可是這樣一直搞錯名字也太扯了吧。”秦展顏環胸深思。
“可能我們住在一塊兒,所以容易被弄混吧。”這是練彤雲唯一能想到的解答。
“反正波起不喜歡,不管是給誰的,映水就大方接收吧。”向非萼淡聲道。
誰說我不喜歡!舒波起很想大聲反駁。
“嗯!”江映水開心的點頭,拿起波波貓的手機吊飾,拆開包裝,直接掛上自個兒的手機,然後手輕輕撥動那雙眼張得大大、故作可愛狀的貓咪,“哇!好可愛喔!”
舒波起直勾勾盯着手機吊飾,黯然的安慰自己,反正給了她,也不能吊在她手機上,至少在映水的手上,還能見到陽光……嗚……
***
深夜十一點多,巷內一片靜寂。
江映水獨自走在巷內,沒一會兒,一個男人急急追了上來。
“我還是送你回家吧。”男人微喘着氣說。
“不用啦!”她笑着搖搖頭,“才不過五十公尺的距離而已,況且主任不是還要去趕捷運嗎?”
“我不放心,還是要送你到家我才安心。”賀久坊堅持。
江映水羞澀一笑,“那好吧……”
“喲!很甜蜜喔!”
江映水與賀久坊齊齊回頭,三名少年帶着不懷好意的微笑朝他們走近,其中一名手上還握着一根長棍。
“你們要幹什麼?”賀久坊將江映水保護於身後。
來者不善的三人相視一笑。
“幹什麼?看你不順眼,要揍你啦!”惡少大喝一聲,沖了過去——
***
“沒事吧?”一見舒波起自警局帶着江映水回家,在客廳等待的室友不約而同站起表示關心。
“映水沒事,是她那位上司被揍。”舒波起代仍哭哭啼啼的江映水回答。
大夥見江映水身上無傷,只是受了驚嚇,均鬆了口氣。
“先坐下吧。”舒波起扶江映水在沙發上坐下。
“我去倒杯水給你。”秦展顏起身走向廚房。
“映水,你那位主任是不是跟人結仇?”練彤雲問。
“我不知道。”江映水搖搖頭,“他說他根本不認識他們。”
“難道那些不良少年是隨機打人的嗎?”向非萼雙手環胸思考。
“我是聽說,前兩天,兩百三十五號三樓的鄰居也有被揍。”拿着水回來的秦展顏道,“好像也是男生受到重傷,但是女朋友沒事。”她將水杯交給江映水,“喝一點。”
“謝謝。”江映水驚魂未定,微顫的小手接過杯子。
“所以他們專揍男生?”舒波起伸手揉揉下巴,猜測着,“而且只對情侶下手?”
“但我跟主任不是情侶啊!”江映水張大不解的水眸。
“但那個主任對你有意思,對吧?”練彤雲說。
“嗯……”江映水躊躇了一會兒,點頭。
“也就是他們看到貌似情侶的人就會揍了?”向非萼對着練彤雲道:“那你跟虔南屏約會回來時也要小心。”
“好!”練彤雲用力點頭。
“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在警察沒有捉到人之前,大家都得提心弔膽過日子。”
“這樣說也沒錯……”
咦?屋內怎麼會突然出現男聲?
眾人訝異回頭,這才發現樊雲歇不知何時進屋,還坐在電腦椅上,聆聽她們的討論並插嘴表示意見。
“你怎麼進來的?”舒波起訝異的問。
他指着身後的玄關,“門沒關,我就進來啦……不用看,我已經幫你們關好了。好了,我們繼續討論吧,看要怎麼避免危險。”
“你不是沒女朋友,應該不用擔心吧?”秦展顏歪着頭問。
“怎麼這麼說!”樊雲歇詫喊,“他們是無差別攻擊,也就是說,只要我跟女生走在一起就有危險,當然要防範於未然啊!”
“也是啦。”舒波起環胸道,“他們現在雖然只攻擊男生,誰知道會不會哪天連女生也攻擊了。”
“沒錯!我看我們想個法子,把那三個少年引出來。”
“怎麼引?”大夥的目光均落在樊雲歇身上。
“就找對情侶半夜走在前面的巷子裏啊!”找人當誘餌就對了!
“不行,那太危險了!”舒波起頭一個反對。
“要不然我委屈點,當那個男朋友,再看你們誰要協助我欸。”
“那也不行,太危險了!”舒波起仍然搖頭。
“你揍人很厲害,乾脆你來當我的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