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冰封禁地
“干你***,爺們也穿越了!”
這是張易軍緊張而又帶有興奮的大叫聲。
張易軍生活在現代社會,是一名最普通的網絡寫手,靠着有事無事的狂砸鍵盤,在商業網絡活躍的現今,勉勉強強地掙得一份薪金,這才讓身無所長的他得以生活下去。
那天網編找到了他,委婉地說他正在寫的那部作品前途堪憂,真誠的勸他勇敢地揮起刀來,並衷心地祝他下本書能夠紅紅火火。
正在猶豫是不是要繼續掙扎殘喘,或者是吸取教訓再寫本新作,又或者是換個馬甲重新來過,張易軍苦惱地直想一頭撞在面前的屏幕上。
也就這個時候,違背科學地現象生了,一道白光從屏幕里射出,張易軍只覺得身體像是被漁網給裹住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已經被屏幕里冒出的白光給拉進了熒光屏裏面!隨後只聽喀喇一聲,屏幕瞬間黑了下來,連帶着家庭里的所有電線都燒了起來……
朦朦朧朧,張易軍感覺一雙眼皮足有千斤重,吃奶地力氣都使出來了也沒能睜開眼,這不由不讓他想起了人們說的鬼壓身。恐慌之際,張易軍只覺得自己彷彿成了另外一個人,因為正有一幕幕陌生而又熟悉地往事如同放電影一樣浮現在心頭。
崑崙瓊華派、太清真人、羲和望舒、夙玉、妖界、雲天青……
娘地,這個人的思想里怎麼都是這些東西!
作為一個仙劍迷,張易軍自然知道上面那些特定的詞代表着什麼,難道自己也穿越了?
“穿越”與“重生”,這兩個詞,對張易軍而言可以說是一點也不陌生,那可是當今網絡文里的一大亮點,對張易軍來說,在這方面大做文章來忽悠別人還可以,而若要問問他本人對此的真正看法,純屬他娘的瞎扯淡。
事情真生了。張易軍不由一陣恐慌起來。小說里地情形怎麼生在自己地身上了呀?難不成自己真地穿越了?
張易軍這個人。按他自己地原話說。百無一用是書生。爺們就是個窩囊廢。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地。由於長期地趴在電腦前。鼻樑上地鏡片越來越厚不說。更落了個一身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地毛病。跟常人比起來。自己身體地本錢已經被荒廢地一塌糊塗了。每當想到這裏。他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巴掌。有時候碼字地時候。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想。我要是能當一回故事中地主角那該有多好啊!
干你奶奶地。這回爺們也穿越了!
而且穿越到《仙劍奇俠傳IV》地世界裏來了!
一想到這方面。張易軍地大腦中“騰”地一下子冒出了野人云天河地形象來。
雲天河。仙劍4里地第一男主角。像所有幻想小說中地主角一樣。身上有着許多閃爍地亮點。以及極其強大地運氣。縱觀整個故事情節。雲天河天生便擁有着不畏陰。不懼陽地獨一無二地體質。後來更是在不周山傳承了銜燭之龍地神龍之息。獲得了永生不死地天大好處;而在封神陵中。更是獲得了上古木神句芒地認可。從而收取了神器-后羿射日弓。在一連串跌宕起伏地故事情節中。雲天河更是獲得了兩位女主地傾心。兩位女主恨不得以身許之而後快……
“啥子?我沒有成為雲天河!”
張易軍一下子懵了,片刻才暗暗安慰自己,不是雲天河也罷,就算成了慕容紫英也管啊!
故事裏的慕容紫英也很搖擺吶,身負劍匣,藍衫飄飄,一劍在手,盪盡天下群醜。一時間慕容紫英的高大形象在張易軍的心目中樹立了起來,慕容紫英是一朵奇葩,若論風姿,慕容紫英就是古龍筆下的西門吹雪,若論風骨,慕容紫英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白蓮花,而那一手冶鍊絕活,相信就算比之幹將莫邪也是不遑多讓……
若是自己成了慕容紫英,嘿嘿,張易軍相信,以自己先知先覺的前知識,以及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隨便在哪翻不起浪花來?
“咋講地?我也不是慕容紫英!”
兩大頭籌,居然連一個都沒有撞上!
得知這個訊息后,張易軍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癟了下來。
幾經核實,張易軍終於確定,自己腦子裏那個思想的主人叫玄霄!
玄霄,《仙劍奇俠傳IV》中的頭號大Boss,為了一己私慾,不光是陰謀利用雲天河的單純,更是置萬千黎民於水火而不顧。最後鬧得天怒人怨,眾叛親離,被壓在東海海眼最深處,永世不得翻身的悲慘結局!
張易軍不禁打了個冷顫,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現自己可以睜開眼睛了。
眼前先是模模糊糊,繼而一片光亮,再接着耀目刺眼……
“咦,我怎麼動不了啦?”
片刻之後,張易君不禁大聲怒罵:“我靠你媽滴B喲,哪個日娘地把我給封在冰塊里了!”
這裏是冰雪的世界,一眼望去,銀裝素裹,儘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此刻的張易軍就像冰雕一樣,被巨大的冰柱給封鎮在裏頭,一動也不能動,全身上下能做的唯一動作就是張張嘴巴,眨巴眨巴眼睛,如此而已。
空氣里泛着肉眼可見的寒氣,絲絲縷縷地直往身體裏鑽,從頭頂到腳心,沒有一處不在吸收着凍人骨髓的寒氣。但奇怪的是,張易軍卻並沒有感到應有的寒冷,相反的卻是自心底的涼爽,那感覺異常奇怪,就像肚子鬧騰厲害的人在茫茫人海中突然找到了公共廁所一樣。
想想片刻前還坐在電腦前碼字,這會兒卻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而且還被困在厚厚的堅冰層里,張易軍如坐雲裏霧裏,不禁愣愣地起呆來。
當他習慣性地想撓撓頭的時候,這才現自己被封凍在冰層里,渾身上下是無法動彈的,不由得哭喪着臉。
結合腦子裏玄霄的思想,以及仙劍4里的故事情節,過了好半天,張易軍才慢慢地將思緒理清。
這要從昆崙山的瓊華派說起,瓊華派是個與蜀山仙劍派齊名的修仙大派,但自從開派以來,卻沒有一人能夠飛升成仙的,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瓊華的無數仁人志士。直到有一天,瓊華派的第二十代掌門才現,若要修鍊成仙,必須要在身體裏儲藏大量的靈力,用來支持着修鍊之人,上升到崑崙頂峰上方的天光之處,那裏就是通仙之途,只要到達天光之處,就能一步登仙,白日飛升。
這一偉大現,對於成仙無門的瓊華派來說,無疑是跨時代的進步,但是以人類的短暫壽命來看,在短短的百年時間內是無法在體內積蓄如此大量靈力的,這不由得讓這個現成了一塊雞肋。
慶幸的是,這位掌門同時又現,有一隱形的妖界正在按着一定的軌跡移動,而且每十九年會經過瓊華派上空一次。這個天文現象的原理其實很簡單,就像月球圍繞地球轉動一樣,月球有着特定的移動路線和周期,所以每到農曆十五前後才會特別的圓,而且在某一時間段還會引地球上出現潮汐的現象。
在科技水平極其匱乏,甚至沒有科技水平可言的當時,這一現無疑更具劃時代的意義,可惜這位現者缺乏科技創新的凝聚力和自主研的意識權,要不然就憑這個,一定會重寫人類向外太空進軍的展史,甚至比歐美都要早上幾百年。
能夠讓偌大的妖界整體隱形,這需要多麼龐大的靈力啊!
意識到這點,那位掌門欣喜若狂,先提出進軍隱形的妖界,獲取靈力,以達到飛升成仙這一目的。
這一提議很快便被門內高層一致通過,於是研雙劍,網縛妖界的計劃,也在這個時候開始啟動了。
歷時百年光陰,窮盡瓊華派三代人的財力物力,這一陰一陽,可怕的雙劍終於問世了。
上任掌門太清真人特地從數萬萬人中找到了擁有純陽之體的玄霄,和極陰之體的夙玉,親自收作入室弟子,給予最好的修鍊方式,以培養二人為雙劍的命里宿主,這兩把劍也以日月之神的名諱正式命名為羲和劍、望舒劍。
又過了十九年,當隱形的妖界再次來臨的時候,羲和劍與望舒劍雙劍合璧,形成一道交織相纏的衝天劍柱,瞬時破開了隱形的妖界,將移動的妖界定在那裏無法掙脫,於是瓊華派上上下下紛紛殺進妖界,以獲取成仙所必需的靈力。
妖界奮起反抗,雙方大肆廝殺,這一場激烈的戰爭持續了月余時間,雙方死傷無數,甚至瓊華派的掌門太請真人,都在這一役中蒙難。
由於望舒劍的宿主夙玉的思想臨時出現了轉變,與太清的另一位徒弟雲天青攜着望舒劍,齊齊離開戰場了,使得劍柱瞬間解體,失去雙劍網縛的妖界再次遠去,這一場戰役才以瓊華派的失敗而告終。
同時,由於失去瞭望舒劍陰綿之氣的調和,孤陽不生,羲和劍的宿主玄霄日夜苦受陽火侵蝕,最後被瓊華派給冰封在禁地之中……
張易軍此刻附身在玄霄身上,正是生在玄霄被冰封之後。由於冰中無歲月,不光是張易軍不曉得玄霄在裏面待了多久,就連原本屬於玄霄的思想里也沒有具體的時間概念。
“我靠你媽喲,這到底過了多久了?我啥時候才能出去啊?”
渾身不能動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受,還沒過一會兒,張易軍就受不了啦,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大聲咆哮。
“別人穿越成主角,而我穿越是反派;別人穿越有奇遇,老子穿越沒自由……我靠你媽滴比了……”
想到這裏,張易軍一陣欲哭無淚:“我***招誰惹誰了我?我不要待在這個鬼地方,放我出去……有沒有人,放我出去!快來人啊!!!”
張易軍越喊聲音越大,雖然明知道禁地之中鮮有人來,可如果讓他不喊不叫,不大聲折騰,感覺心裏就憋得難受。
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他大吵大叫的時候,一個不耐煩地聲音響起了:“你又在什麼瘋?”
透過朦朧的冰層,張易軍看到了一個打扮得異常雍容華貴的女人,這個女人舉手投足之間,有種無形的氣質,那是一種長期身處高位,所養成的上位者所具備的威儀。
感受着玄霄思想里傳來的陣陣暴躁不安,張易軍可以感受到玄霄,應該是自己,對這個女人自身心的刻骨恨意。
思緒翩飛,張易軍思量起《仙劍奇俠傳IV》裏的情節來,記得若要進入崑崙瓊華派的禁地,必須要有開啟機關的靈光藻玉才行,而靈光藻玉總共有兩塊,分別在雙劍的主人手裏,另一塊已經被夙玉帶走了,而屬於玄霄的那快靈光藻玉,也在冰封之時被新掌門沒收去了,想通了這點,張易軍頓時意識到,眼前的女人應該就是新掌門夙瑤無疑了。
平息着腦中的恨意,張易軍深吸一口氣,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聲音變得無比溫柔,讓眼神變得更加深情,然後才含情脈脈地柔聲說道:“夙瑤姐姐你好,你今天好漂亮哇!”
冰窖里的女人明顯地一愣,過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沒想到冰封這些年來,你還是未能清醒!”說完這些,她似是一下子失去了興趣,不願再待在這裏,轉身就要離開。
“不不不,我現在清醒着呢,以往任何時候都沒有此刻清醒……喂,你別走啊!”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人,張易軍怎麼能就這樣讓她走?因此他連忙辯解,之後又無限風情地瞥了她一眼,滿懷希冀地說:“我已經完全好了,姐啊,你就放我出去吧!好不好啊?”
雖然張易軍試着說服面前的女人,但她還是一口回絕了:“不行!”
冷冰冰的神態,堅決的語氣,透露着一點迴旋的餘地也沒有的訊息,讓張易軍準備在後面的一大堆好話都吞在了肚子裏頭。
從鼻子裏長長地噴出一股濁氣,張易軍臉上做作的諂媚一掃而空,他強忍着心裏的憤怒,也不廢話了,直接道:“說吧!我需要怎樣做,你才能放我出去。”
夙瑤“哼”的一聲冷笑,卻沒有說話。
“你準備把我困多久?”他麻木地問道。
“不知道!”
“你……”強忍着將一口髒話沒有吐出去,張易軍強行忍耐着底限,再一次話:“你的意思是,即便我清醒了,你也不會放我出去,是不是?”
“既然知道,何必再問!”
“干你娘!”張易軍再也忍受不了這女人的這副冷冰冰的樣子,不禁破口大罵:“夙瑤賤人,你***不要不知好歹,老爺子低聲下氣地跟你商議,你卻甩都不甩……媽地媽皮,真是氣死我了,你這個殺千刀的老處女,三八婆,天生的陰陽人……”
不知為什麼,張易軍對這個女人可以說是沒有一絲好感,這會兒如同放開了閘門的水道,越罵越解氣,恨不得指着面前女人的鼻子,將滿腔地怨氣泄一通:“有種你把老爺子關一輩子!如果哪天讓我出來了,嘿嘿,你的好日子也算到頭了,看老爺子不把你先奸后殺,再奸再殺,讓千人騎,萬人壓,叫你嘗遍滿清十大酷刑,直到你體無完膚,全身潰爛……”
面前的女人臉色越來越白,嬌軀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手指遙指着對方抖個不停,嘴唇哆哆嗦嗦,聲音斷斷續續:“你…你………一派胡言……你胡說八道……”
看着對面女人的氣憤模樣兒,卻偏偏無法用語言來反擊自己,張易軍連聲陰笑,道了聲“敢跟我斗”,心中得意至極,就連先前的鬱悶也一掃而光。
張易軍絕對屬於悶騷型的那類人,也就是人們通常說的表面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平常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心裏陰的很,是個標準的一肚子壞水的齷齪男。
高高在上的夙瑤,平常連一個髒字都不會說,在這方面又怎麼能是久混於網絡上的張易軍的對手?
又是幾句話下來,夙瑤都快委屈的哭了,可偏偏一點也奈何不了對方,只能拚命地穩定着情緒,心裏不停地安慰自己:他罵的是別人……我什麼都沒有聽見……
畢竟是修道之人,很快夙瑤從這種狀態中解放出來,對玄霄的挑釁不管不問,彷彿對方說的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似的,真正做到了古井不波。
張易君突然現面前的女人安靜了下來,只見她面色一片安詳、泰然,周身籠罩了一股清氣,雖然隔着堅冰,玄霄依然能夠感覺情況的不對勁兒。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夙瑤的心境居然憑空增長了一大截,從多年來停滯不前的第十重“舍道”境界的中期,一下子竄到了後期,眼見就要窺到第十一重“成道”之境的門檻,連帶着多年沒有見漲的修為也上升了不少!之前夙瑤如何也不會想到,此次窺察震徹禁地的波動,竟然能夠給自己帶來這等好事,她不由得心情大悅,暗暗慶幸這躺禁地來得值了。
過了一會兒,夙瑤睜開了雙眼,隨後雙手快掐印,猛然低喝一聲“雨恨雲愁”。
頓時寒霧熏繞,冷氣逼人,周圍似乎飄起了大雪,只聽“咯吱”、“咯吱”地響,原本就被冰封着的玄霄周圍的冰柱更加緊密了。
一抹得意在臉上閃過,夙瑤隨又轉作冷哼道:“念你幫我一把的份上,先前之事不與你計較。本座事務繁忙,沒工夫在這跟你玩小孩子的遊戲!”
說著轉身就走,她還要吸收體驗剛才那種心境突破的感覺,當然不願意久留在這裏跟人吵架。
“回來。”
還沒從“雨恨雲愁”的打壓中鎮定過來,張易軍眼見好不容易見到的唯一一個活人又要轉身離開,連忙把她叫住,收去剛才的浮誇,慎重地問道:“我在冰中有多長時間了?”這個是必須要弄清楚的。
“這個對你已經不重要了,有着夙玉跟你好兄弟的私奔,你還是安心在此度過餘生吧!”夙瑤轉過頭來,眼神中滿是嘲弄。
“你給我閉上鳥嘴!”***,都這個時候了,還來挑弄刺激,怪不得霄哥會厭惡你,張易軍對面前的女人鄙夷不已。但他接着又催促道:“到底有多久了啊?”
夙瑤狠狠地瞪了冰中之人一眼,沉默了一下,這回沒在多說別的:“十五年八個月零三天。”
張易軍聞言,心裏一陣釋懷,還好已經過了十五年零八個月了,仔細算算,自己還需要待在這裏三年多的時間,才能應了冰封十九年的劫數。這樣一來,再過個三年多,差不多雲天河就能來救人啦!
就算如此,他也嫌三年的時間太長了,嘆了口氣道:“哎,還有三年多啊!”
“你說什麼,三年多又怎麼了?”
夙瑤狐疑地看了玄霄一眼,她總覺得玄霄變了,若不是他一直封在冰中,再加上開啟禁地大門的靈光藻玉在自己手中,夙瑤甚至認為玄霄已經被移花接木,換做了另外一個人。
但轉念一想,玄霄一直被羲和劍中的陽炎噬體,心性成狂,說話奇怪也是在所難免,就說自己吧,每月不也是總會有幾天因為局部失血而心情煩躁嗎?
“三年怎麼了?”張易軍大嘴一咧,嘿嘿笑道:“讓老爺子來告訴你,太清的幾個弟子中,以你資質最為平庸,但你最終卻坐上了掌門的位子。你心胸狹窄,氣量短淺,一旦登上高位,難免患得患失,生怕別人在哪過了你,以你的行事手段,這些年來嫉賢妒能,打壓排擠資質好的弟子的事兒,應該沒少做吧?再過三年,等到妖界來臨的時候,看你拿什麼來抵擋!哈哈哈哈……”
上面說的這些都是《仙劍奇俠傳IV》裏真實的事情,而且還是玄霄親口說出來的,張易軍自然沒有講錯,而最後那充滿囂張的哈哈大笑,更是霄哥狂妄的招牌,張易軍已經開始將自己融入到玄霄的角色中了。
“你……你……你血口噴人……”
夙瑤連忙辯解,可終歸有點底氣不足,支支吾吾地說了一會兒,連她本人都感覺到沒有絲毫的說服力。即便是夙瑤剛剛在心境上有了新的突破,這個時候也是面上燙,身體扭扭捏捏,變得極其不自然起來。
“孕婦生孩子,你才血口噴人!你……你……你什麼,還想繼續在老爺子面前丟人現眼?滾吧你!”
又是狠狠地瞪了玄霄一眼,夙瑤大袖一揮:“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口中暗暗嘀咕着,夙瑤氣沖沖地離去了。
待到夙瑤走得遠了,張易軍開始為接下來的時間做起了安排來,三年半的時間,說長不長,但是說短也不短,如果天天無所事事的話,這種冰凍起來的日子,用玄霄的原話來說“若是不能心如止水,恐怕人早就瘋了……”
雖然穿越的非常窩囊,非常的倒霉,但總比沒有好啊!如果沒穿越,現在說不定還在熬夜碼字呢!而現在,即便是在坐牢,起碼不用擔心睡眠不足啊,哈哈。
既然無法改變了,張易軍也只能這樣子安慰自己。
若要等到雲天河上山,估計還有三年半的時間,在仙劍4里,雲天河攜着望舒劍一進瓊華派的時候,便被玄霄感應到了,那是在一個夜晚,玄霄通過雙劍之間的感應,來引起望舒劍的共鳴,從而將雲天河引來禁地。而以後,為了助玄霄破冰而出,雲天河與慕容紫英等人不辭勞苦,以找尋三寒器為己任,在短短時間裏便為玄霄破冰大計做好了物質上的供給,感動的玄霄當場與雲天河結拜為異性兄弟,在之前更將“凝冰訣”傳授給了雲天河。
轉了轉視線,看着同樣被冰封着的羲和劍,張易軍深吸口氣,突然放開嗓門喲喝起來:“天河……額想你!!!”(這一句從電視上看過,試着用東北話、河南話、山東話、四川話、閩南話、上海話來說,效果也不一樣。)
這個時候,估計雲天河還在黃山過着無憂無慮的野人生活。
既然成了玄霄,張易軍可不相信老天會開玩笑的哪天將自己再變成雲天河,或者是慕容紫英,自然要為自己,也為霄哥的前途做一番打算。
在仙劍4中,玄霄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作為六界之中的人來說,他已經站在了人的頂峰,但結局卻是永世不得翻身!一想到這個結局,張易軍心裏就是一陣局促不安,在仙劍系列中,最流行的一個詞就是“宿命”,如果宿命難違,天意不能更改,那麼封印東海海眼之中,會不會仍然是玄霄的終局?
一想到這個悲慘結局,張易軍不禁渾身直打寒戰,去他娘的宿命!與其成天提心弔膽的擔心那看不見摸不着的宿命,張易軍更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現在的玄霄已經不是其本人了,張易軍可以拍着胸脯自豪地說:“老爺子是穿越者!所謂的宿命對爺沒用!”
這樣子安慰着自己,張易軍慢慢變得坦然起來,何況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以後的事情當然要留着以後再去愁,而現在,最迫切要做的,卻是要熟悉這具身體,掌握這具身體所擁有的強悍力量。原來的玄霄可是仙劍4里的頭號大Boss,自己再不濟也不能丟了霄哥的臉啊!
張易軍以前是在網絡上混飯吃的,由於大量的時間都坐在了電腦前,身體質量可以說是每況愈下,因此這傢伙對實力是無比渴望的,但原來的社會對他來說不具備這一條件,再加上其一副病怏怏的身體擺在那兒,所以他也只能在沒事時幻想一下。但是現在穿越了,追求強大的實力,便成了他現在的最大動力。
原著里,新掌門將玄霄冰封在禁地之中看似囹圄之災,玄霄也被迫接受了這一屈辱的對待,但從某一方面來說,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啊!
先,這裏的冰塊都是瓊華派秘藏的萬年寒冰,對於陽炎燒身的玄霄而言,起着極為關鍵的中和作用,大大緩解了其烈焰燒身的苦楚,讓他能夠慢慢適應這種灼熱,為他日後的破冰而出,從而自由操控霸道而猛烈的極陽真火墊下了良好的底子;
其次,按照玄霄的思維來說,冰封之時雖然身不能動,但在這艱苦的環境中,內息卻可以一直流轉不斷,如此日夜不息,形同苦修,所以這短短的十九年裏,玄霄的修為才能一而再的突破,足足抵得上常人的百年苦修;
第三,在這段冰封的日子裏,玄霄憑着絕頂的聰明,硬是悟出了“凝冰訣”心法。所謂自家事自家知道,對於陽炎噬體的玄霄來說,任何人也沒有他自己對這種刻骨銘心的痛楚研究的透徹,因此這對症下藥所創出來的“凝冰訣”,絕對可以歸類為天下間至陰至寒的極端功法之一。俗話說,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玄霄自創的“凝冰訣”,自然是為其自身量身打造的絕頂法門,其效能不容忽視。
最後,也是最為重要的,由於長年在冰中苦修,根本感覺不到外界的時間流逝,所以玄霄才能容顏不老,青春常駐。而日後融合了“羲和玄炎”以及“凝冰訣”和三寒器的效能之後,玄霄更是將陰陽交匯,做到了冰火相容,從而能夠自由操控冰和火的力量,這在某一程度上,簡直是另類版的神龍之息!雖然不是雲天河那不畏陰,不懼陽的萬中無一體質,但卻盡得其中之妙,在很多方面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其已經具備了不死之身的條件,所以九天玄女無法直接將他殺死,而是代天授命,將其打入東海海眼最深處,罰為永劫。
說來說去,就算成績再輝煌,那也是以前玄霄的,並非是他張易軍這個小人物的,雖然繼承了玄霄的體魄,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全靠個人的機緣和悟性,玄霄的成就至多對他有個借鑒的作用,而不能說全部都屬於張易軍的。
出於對強大力量的追求,張易軍一心將精神集中到修鍊之中。當靈力遊走在奇經八脈中時,他只覺得全身無比舒爽,四肢百骸,沒有一處不流轉着滂湃的真氣,渾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勁兒,這種奇妙感覺是以前從未體驗過的,不禁令他如醉如痴,初嘗修鍊妙處的他,更是沉溺於那種愉悅中去,並不覺得在冰中的日子有多艱苦。
冰中無歲月,由於禁地里堆積的都是些萬年寒冰,這裏終日冷霧凄迷,玄氣瀰漫,而那些玄冰,更將這裏映照成一方光明世界,終日裏都是亮如白晝,永無黑夜,因此這裏如同一個小型不夜城,三年多的時間,張易軍一動也不能不動,就是在這片光明世界裏渡過的。
由於長時間的被光明普照,剛開始雙眼還有些不適,甚至痛腫,但雙眼經過修鍊之後,已能完全適應了這一切,以致練就了一雙不畏強光、黑暗視物的明亮鳳目……這是后話,以後會有說明,這裏先不提。
在這段時間裏,張易軍的生活很單調,醒着就修鍊,困了就睡覺……
啥?你說修鍊的人不需要睡眠一樣精神奕奕?
張易軍以前寫小說的時候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現在身為局中人時,才知道原先弄錯了。
高質量的睡眠是最好的休息方式,這是毋庸置疑的。而現在要說的是,即便是修仙之人也必須要睡覺的。
修仙之人與凡人的差別在於,凡人基本上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多人每天都會有一定的睡眠時間;修仙之人的精力則要旺盛的多,他們能夠大大地減小睡眠頻率,一次睡飽之後,積攢的精力可以支持度過好幾天甚至幾十天而不疲憊,但需要注意的是,一個人精力再豐厚,也會有耗盡的時候,當精神低下時,就算神仙也會打瞌睡。如果不注意及時補充睡眠,存蓄精神,一旦精神耗盡,哪怕是仙人之體,也會落得個油盡燈枯的下場。因此在有些時候,就算是神仙中人,寧願放棄修鍊也要堅持睡覺,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在玄霄的原本意識里,有很大一部分竟是念念不忘一個女人,此女正是與玄霄一起修鍊雙劍,情根深種,最後負氣離開門派,嫁與人婦的小師妹夙玉。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啊?竟能讓玄霄難忘一生?如果可以的話,張易軍還真想見識一番,可惜此女早就入了輪迴,轉世投胎去了,自己永遠也見不到她了。
在玄霄的內心深處,將感情隱藏得很深,記憶里大多都是關於修鍊之事,通過三年多的整理,張易軍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些東西。
比如,崑崙瓊華派的修行分為兩種,內功和外功,內功就是劍術境界,外功就是仙法修為,二者一動一靜,相輔相成。內功的劍術境界,也就是道家十六重境界,而外功的仙法修為,則隨着內功的增長,才能修習更為高深的仙法和劍術。
在玄霄的記憶裏面,最令他自豪的,便是他的修仙之涯。自從入門,從道家十六境界中第一重的“入道”開始修鍊,短短三年,連跨“求道”、“學道”、“悟道”,達到第七重的“養道”之境,而後五年,又連連突破“得道”、“忘道”、“舍道”的境界,年紀輕輕就晉入第十一重的“成道”之境!修行度之快,不僅將一干同門遠遠甩在後頭,更令人咋舌的,竟能與那些修鍊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怪物並駕齊驅……
實在不得不說的是,張易軍的資質還不是一般的平庸,在這三年多的時間裏,即使有着玄霄打下的良好底子,加上融匯了原本屬於玄霄的思想,他也只能操縱運用身體裏五成的能力。這五成的力量,還是他在這絕佳的極陰之地,勤加練習“凝冰訣”所致,而稍有不慎,體內的羲和玄炎便有不受控制的可能。
張易軍體內,修鍊“凝冰訣”的陰寒之力,與羲和玄炎的極陽真火涇渭分明,如同兩大對立的陣營,雖然陰寒之力略遜於極陽真火,但在這禁地冰窟之中,“凝冰訣”的陰寒之力卻正好佔了個地利優勢,而羲和玄炎則要大打則扣,此消彼長之下,二者居然拼了個旗鼓相當。但若是一旦離開了這裏,恐怕勝利的天平立刻就要向極陽一方偏去。
張易軍算是明白了,難怪當日的玄霄在實力突飛猛進的情況下,為何一直不敢破冰而出,而非要藉助三寒器的陰寒之力了,估計那會兒霄哥的情況也不樂觀啊!
不過,玄霄還真他媽是個人才!
張易軍不禁打心底的佩服,就說冰與火這兩種互相對立的極端屬性吧,不知道當日玄霄是如何將冰火相容的,反正張易軍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不說冰火相容了,即便是沾上一點兒,原本平靜的局勢立馬便會被打破,雙方陣營免不了的大幹一場,因為戰場就在他身體裏面,受苦的肯定是他張易軍了。
“凝冰訣”的陰寒之力還好,再怎麼也是主人能夠控制的,但羲和玄炎的極陽真火則如同火山噴了似的,霸道無比,而又詭異難測,讓張易軍愁白了頭也拿它沒有一點兒辦法。
以前寫小說的時候,只需要短短的一段話,寥寥幾句修飾詞語,張易軍就能輕易的把高手的修為境界,眼界,對世界、對蒼生的感悟,描述的別具一格,一層接着一層,渲染的比自己親身經歷的還要逼真,還要震撼人,可當他本人真正遇到的時候,張易軍才現那些華麗的修飾詞語都是他娘的屁話,完全是中看不中用,一點效果也沒用,好幾次自己抱着“試試看”的態度照着行功,冰火之間的強烈衝突差點沒把他給搞死……
如果不能像當初的玄霄那樣將冰火同化的話,以後張易軍要麼用陽的,要麼用陰的,反正二者是不能一起用了。
但張易軍也不頹廢,就算是身不能動,他也偶爾的在腦中模擬御劍之法,尤其是羲和劍與望舒劍的操作配合之法,印象最深的,自然還是玄霄記憶里,十九年前與師妹夙玉一起操縱雙劍,網縛妖界的那一幕。經過三年多的腦海模擬演練,張易軍自信如果恢復自由,很快就能上手劍術。
在這三年多的時間裏,嘗到了甜頭的夙瑤倒是沒有少往禁地這邊跑,可每次都是滿懷期待地來,沒有討到一點好處的敗興而歸。雖然如此,但她似乎和玄霄對上了,總是隔三差五地過來,倒是給張易軍的枯燥生活里添加了一點調味劑。
這一天,當玄霄還在睡夢中時,同樣冰封的羲和劍,突然冒起了騰騰火焰,劍身出錚錚的顫動聲音,隱然有破冰而出的跡象,瞬息的時間,就把附近的冰層融化了一大片,這種異狀很快驚動了睡着的玄霄。
羲和劍的這種自主現象,是三年多來從未有過的。方一現這種情況,張易軍先是一愣,很快又變得喜出望外,因為他知道,羲和劍之所以顫鳴,那是因為其感應到瞭望舒的氣息的緣故啊!望舒劍已經在附近現形出現了,那麼雲天河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