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林薇菱嚷道。
“你怎麼了?”賀陽就是不肯放。
她冷得雙手緊抱着自己,瞪着他問:“我知道你是要和安娜一塊去高雄是不是?”
“我……”他蹙起眉,“沒錯。”
“你跟安娜說,我不要代理權了。”她賭氣地說,“把自己的情夫讓給人家換代理權,這事我可做不出來。”
看着她那張氣呼呼的俏臉蛋,賀陽居然笑了出來。
“你笑呀,乾脆笑掉門牙算了!”他怎麼搞的?難道真不懂她的心情?
“我現在才知道你的醋勁有多大。”賀陽伸手抱住她,讓她濕淋淋的赤裸胴體貼着他,“因為她有一位朋友住在高雄,與北部某家公司之間有官司,所以請我去了解一下。”
“真的?”她抬起眼看他。
“我真要騙你就不會先告訴你我要出遠門,大不了騙你說我事務所有事,得留在那兒加班,反正你從不會去找我。”他扯笑道。
“那你希望我去找你啰?”她驕傲的仰起下巴,“你敢答應我就敢去,表明身分你也不怕?”
他攤手一笑,“怕什麼?有個情婦又沒犯罪。”
“好,那以後我會三不五時送點心、送茶過去。”她水靈大眼轉了下,“對了,我還會送糖給你那些員工。”
“送糖?”做什麼?
“我要收買人心,如果你另有情婦,我要他們立刻告訴我。”
瞧她說得振振有辭,還真不能將她的話當玩笑聽。
“好好好,隨便你要怎麼收買,我都無所謂。”賀陽正忙着撫揉她的身子,眼看地上濕答答一片,他索性不維持什麼乾爽了。
“人家話還沒說完呢。”她抓住他的手,“我要賄賂他們,光用糖果好像不夠,我想送……”
“你不是有一堆名牌皮包,就送他們吧。”只要她安靜點,要送什麼都行。
她嘟起嘴,“如果我送了人自己就沒有了。”
“你再買就有了。”
“可是COCO呢?”
“COCO?”他疑問地抬起臉。
“哎喲,就是錢嘛!”
“白金卡不是在你手上,你還客氣呀。”他俯身舔洗着她的乳溝,惹得她身子一陣酥麻。
但林薇菱還是不肯放過他,忍住滿腔欲意的開口,“你……呃……你的意思是我……我可以隨便花啰?”
“只要你馬上閉嘴,我就隨你怎麼花。”
拿到了FL—Z的代理權后,林薇菱在公司每個人眼中變成了大人物,但這種感覺並沒讓她感到快樂,因為她心裏明白這一切並不是靠她自己得來的,而是以“情婦”的身分享受到的特權。
老實說,賀陽對她特別好,非常溫柔,多少能緩解她心底的不舒服,但是這樣過分悠哉的日子卻讓她過得好心虛,更不知道屬於她的快樂還能持續多久。
幾次想表達,卻因為“情婦”這兩個字讓她卻步,她好想知道在他心裏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地位?唉,好傷腦筋哦。
“薇菱。”午休時間到了,小媛特地來找她到樓下餐廳吃飯。“你忙完了吧?”
“嗯,已經差不多了。”林薇菱收回心神,朝站在門口的她一笑,“再等我一分鐘。”
“自從拿到代理權后,你好像更忙了。”小媛走進她的辦公室,“所謂‘能者多勞’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唉,我根本不算能者。”林薇菱搖頭自嘲,“說穿了只是個假能者。”
“你不要太妄自菲薄了。”
“不,我這叫做有自知之明。”她站起來,一手搭在小媛肩上,抿唇笑說:“走吧,去吃飯。”
“你看起來怪怪的,沒事吧?”小媛不放心地問:“如果真是太忙的話,就請老闆放你幾天假,跟你那個情夫一塊去旅遊。”
“噓,小聲點,別讓人知道了。”她可不想成為公司內眾人談論八卦的重點。
“你放心,我從沒把這事告訴過任何人。”小媛舉手做出發誓狀。
“我相信你。”林薇菱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一塊去吃飯。
到了樓下餐廳,小媛叫了排骨飯,林薇菱正想叫她向來愛吃的鮭魚飯時,突然聞到一股魚腥味,讓她忍不住掩住嘴,差點吐了出來。
“怎麼了?”小媛皺起眉。
“沒……好怪,我今天會怕鮭魚的味道。”她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壓住那股嘔意。
“那就吃別的吧,跟我一樣點排骨怎麼樣?”小媛指着一塊塊剛從鍋內撈起,香味四溢的肉塊。
“好吧。”林薇菱點點頭。
端着餐盤來到空桌坐好,小媛才問:“對了,你爸的官司怎麼樣了?”
“不知道,對方還在上訴中。那個霍春岷絕不是善類,更不簡單,不會這麼快有結果的。”這樁官司一拖就拖了好幾個月,她也等得心急。
“既然有你那位情夫幫你,應該沒問題才是,那就別急了。”小媛咬了口排骨,吃得津津有味。
但她抬頭一看,卻見林薇菱對餐盤中的食物動也沒動一下,不禁擔心地問:“是不是不舒服?怎麼沒胃口的樣子?”
“是有點不舒服。”她皺着眉點點頭。
“這樣吧,你先回家,我幫你請假好了。”
“這樣好嗎?我還有很多事沒有處理呢。”有一堆公事在身,哪是她想休息就能休息的。
“傻瓜,你是要難受一下午,然後一事無成,還是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精神奕奕的繼續努力?”
小媛這話很有道理。“也是,那我就回去了,請假的事麻煩你了。”
“安啦,快回去吧,最好去醫院看看,拿個葯吃會好得快些。”
“吃藥?”林薇菱五官一皺,做出苦斃了的表情,“才不要呢。”說完,她背起皮包離開餐廳。
回到家,她立即躺在床上休息,但說也奇怪,回到家后她就覺得舒服不少,沒什麼不適的感覺,該不會她是惰性使然,因為想休息,身體才會出現這種奇怪的反應吧?
她起身泡了杯牛奶,又找出幾塊咸餅乾,這時晚報剛好送來,她一邊看報紙一邊吃着點心,突然一則新聞閃過她眼前——
名律師賀陽與FL—Z在台總監徐安娜昨日連袂出席“克麗絲珠寶展”,儷影雙雙,令人稱羨。經記者私下訪問徐總監,她笑着表示她與賀律師已相識十年,感情甚篤。
但當記者問她何謂感情甚篤?她卻掩嘴媚笑,曖昧不語。
當!攪拌牛奶的湯匙掉進杯中,林薇菱拿着餅乾的手微微發抖,眼睛直盯着報紙上所刊登的照片。
男的英挺、女的艷美,深眸相對、巧笑倩兮,難怪會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感情甚篤?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薇菱心神不寧,擔心自己哪時會變成他的下堂情婦。
不……不行,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也要在他趕她走之前抬頭挺胸、意氣風發的先行離開。
所以,今晚她一定要向他問個清楚。
好不容易熬到七點,賀陽回來了。
當他看見林薇菱一臉落寞地窩在沙發上,立即關心的問:“你怎麼了?看起來精神很不好,有沒有去看醫生?”
“沒有。”她搖搖頭。
“走,我帶你去。”他握住她的手,想拉她起身。
“不想去,我只是心情不好。”她垂下眼,語氣哀怨地說。
“怎麼了?”瞧她顰額蹙眉的,還真的心事重重。
“我正在做心理準備。”雙臂交錯放在椅背上,她將下顎抵在手臂上。
“什麼心理準備?”這小女人心思就是這麼複雜,經常得讓他花心思猜測,看來不久之後他會比福爾摩斯還厲害。
“隨時被你趕走的準備。”說著,她回頭看着他。
“呵,你還真多愁善感,怎麼會這麼想?”賀陽挑起眉,探究地望入她眼瞳深處,卻發現她同樣也在研究着他。“你在觀察我?”
“我在猜你對我的興趣還能維持多久。”林薇菱窩進他懷裏。
“真要我告訴你嗎?嗯……”他想了想才說:“那要看你想要的答案是什麼。”
“如果我的答案是天長地久呢?”
“那就……天長地久吧。”他一雙黑眸深深睇着她。
“哦,那這是什麼?”林薇菱從茶几下拿出那張報紙,將醒目的標題與照片呈現在他的眼前。
賀陽面無表情地看着報紙與上頭的照片,不以為意的說:“這個怎麼了?很正常呀。”
“正常?”哪正常了?
“她說得沒錯,我們相識十年、感情甚篤。”
天,他沒有跟她解釋,反而承認了一切。
“我懂了。”她起身走進房間,拿出皮箱開始收拾。
“你這是做什麼?”他跟着進去,詫異地看着她的舉動。
“我想我的位子快要有人取代了,如果還賴着不走,一定會惹人厭的。”她強忍着淚與滿腹辛酸,佯裝無所謂的整理着東西。
見她把衣服一件件從柜子裏拿出來,賀陽這才發現事態嚴重。“你別鬧脾氣了,我剛剛說的難道不對?認識十年是實情,至於感情甚篤,我是將它歸納為友情,這也正確,只要你說得出我錯了的理由,我就讓你走。”
他定定地看着她,那自信的神采讓林薇菱不得不覺得自己小心眼。
“你的意思是我想太多了?”她抬起眼,怯怯地問。
“對,胡思亂想加捕風捉影,不過我很高興。”他帥氣地笑了。
“高興?”她想了想,“你是高興我嫉妒安娜是不是?好吧,我承認,但是那又怎樣?我只是不想將你這位金主拱手讓人而已,你別太自滿。”
他勾起她的下巴,“真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別開眼不看他,“沒錯,我可是愛死了你這位大金主,如果你不要我,我怎能不傷心呢。”
“我只知道說謊的人通常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他的熱唇貼近她的臉,嗓音不高不低地說著。
“誰說的?我就敢。”她轉過臉瞥了他一眼后,目光又看向天花板。
“眼珠子別轉來轉去,看着我。”他抓住她的小下巴,強迫她看着他。
林薇菱深吸口氣,然後定定地看着他,“看就看,你那麼帥,不看白不看。”
“好,現在就照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重新說一次。”賀陽眯起一對狹眸,肆笑地等着她還能撐多久。
“我剛剛說了什麼?”
這個小妮子居然給他裝傻。
“就說……說你只愛我的錢,對我這個人一點好感也沒有,如果哪天我把你這個失寵的情婦換下來,你只是傷心權益受損,並不是因為失去我。”
“你胡說什麼,我哪有這麼說?”這臭男人故意陷害她。
“那你怎麼說?”他笑問。
“我……我說……我喜歡你這位金主……”
“眼珠子又跑了,轉過來。”別想隨便唬弄他,他可是聽得清楚、看得仔細呢。
“我的意思是我……”她瞪着他,“我不說了,你就會欺負我。”一把推開他,她仍執意收拾東西。
賀陽拿起她的行李箱往角落一扔,臉色斂下,“你現在還不能走。”
“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騙你,你就不能相信我,留下嗎?”他的目光藏有深情,看來是這麼湛深透徹。
這句話聽在林薇菱心裏還挺舒服的,或許真是她想太多了,他跟安娜之間根本什麼事都沒有。
“嗯……看在你如此誠摯的懇求下,好吧,我就留下來。”
呵,沒想到她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如果再演出這種動不動就要出走的戲碼嚇我的話,我可要處罰你了。”賀揚拉下臉警告道。
“我嚇到你了嗎?我怎麼看你一直在笑,根本不在乎。”她笑着將衣服一件件掛回衣櫃裏。
“我笑?天,我那是苦笑。”她老是三天兩頭的搬出皮箱,他真想將這口箱子丟到窗外去。
“但還是笑呀,我還以為當你知道我要離開心裏是慶幸——啊!”林薇菱話還沒說完,腰際就被他猛地一抓,接着整個人騰空被抱起,等她發現自己躺在他大腿上時,臀部已挨了好幾下巴掌。
“痛啦,放開我。”她的小腿不停踢動着。
“本來要留着以後教訓你,可是你說的話太讓我生氣了。”賀陽每說一句話,就往她的嬌臀拍下,其實這一拍可輕得咧,瞧她又叫又吼,還真會裝模作樣。
“我做錯什麼嗎?”她噘唇瞪着他,“你跟其他女人去參加宴會,卻不帶我去,我都沒生氣了。”
“那是因為公事。”他在跟她講道理。
“律師需要去參加珠寶展?鬼才相信,嗚……”他怎麼可以打她呢?難道他不知道她心裏有多不平衡?
“還記得上次我說安娜有朋友希望我能替他辯護,對方正是與那家珠寶公司有關。”這些可是屬於公事上的重要機密呢。
“是這樣?”她眼睛轉了轉。
“當然了。”他輕柔地將她轉過來,直盯着她那雙迷惑人心的大眼。
“好……好嘛!算我小氣好了。”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你為我小氣可以,但是別老吵着離開,嗯?”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小盒子,“打開看看。”
“這是……”她張大眸。
“昨天參加珠寶展時特地買來送你的,但回來時間已晚,你已經睡了,所以現在才拿給你。”他笑意盎然的解釋,“打開看看呀。”
“嗯。”她笑着打開盒蓋,裏頭是一條鑽石項鏈,“好美……”
“喜歡嗎?”他拿起項鏈,“我為你戴上。”
“這個很貴喔?”好大一顆鑽石,看來不便宜呢。
“錢不是重點,重點是要你喜歡。”他拉起她走到長鏡前,“怎麼樣?”
“好漂亮!”林薇菱笑着咧開嘴。
“人比它還美。”他從她背後摟住她,在她耳畔廝磨着。
沒想到在這時候,林薇菱居然一手捂住嘴,拔腿衝進浴室,趴在馬桶上大聲吐了起來。
“你怎麼了?”他趕緊跟進裏頭,關心的問道。
“沒……可能是下午喝了牛奶,突然覺得牛奶在胃裏泛出酸來。”她把胃裏的東西全吐光了,顯得有些虛弱。
“這樣吧,我送你去醫院看看。”賀陽扶她走出浴室。
“我不要。”她搖搖頭,“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只是反胃而已,你有胃藥嗎?我吃一顆就行了。”
“等一下。”賀陽拿她沒辦法,只好走出房間,不一會兒便拿了一顆胃藥和一杯水進來。“趕快吃下,再好好休息。”
她接過吞下后才說:“對了,我爸的官司到底怎麼樣了?”
“就快有結果了,我有十成的把握,這次一定是我們贏。”他露出一抹充滿自信的微笑。
“真的?!那太好了。”她欣喜地說。
“你快睡吧。”他逼她上床后,又為她蓋上被子。
“那你呢?”
“我去書房寫點東西。”
“哦。”她輕應了一聲。
賀陽坐在床沿笑看着她一臉淘氣,哪會不知道她心底在打什麼主意。“好,我把資料拿來房間看好了。”
“真的?你好好。”林薇菱興奮地笑了。
他搖搖頭,快步走出房間,將公事包拿進來后,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就着小燈看着資料。
林薇菱張着雙大眼研究着他的每個小動作,雖然現在的他比起十年前要斯文許多,可舉手投足間依然有着那份不羈與隨性,仍是這麼迷人。
像是發現有兩道目光直投向自己,賀陽一抬頭便瞧見她睜大眼睛打量着他。
“你怎麼還不睡,我臉上有什麼嗎?”他放下資料,揚眉笑問。
“我喜歡看這樣的你,說來好神奇喔,以前念書時我從沒見你這麼認真過耶。”她一直以為他是天才,過目不忘、入耳難忘,才能每次都拿滿分刺激她。
“哈!我還不需要認真給你看見吧。”他肆笑道。
“這麼說你過去也有認真念書的時候啰?”好驚訝呀!她猛地從床上坐起。
“當然。”他點點頭。
“你都是什麼時候念書呢?”
“你這麼好奇做什麼?”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念書時間會引來她這麼大的興趣。
“你不知道嗎?當初班上的女生都在玩打賭的遊戲。”回憶起過往,林薇菱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打賭?”
“是呀,她們有人賭你從不念書就可以拿高分,有人賭你都是在夜裏偷偷苦讀,還有人為了徵求答案,半夜埋伏在你家附近,偷看你房間的電燈是否還亮着呢。”
“結果呢?查到些什麼了嗎?”賀陽一點都不擔心她們會看出什麼,因為他從不為念書而熬夜。
“什麼都沒有,烏漆抹黑的,不過……”她掩嘴又偷笑了下,“後來她們又開始賭你內褲的顏色。”
“什麼?”這個八卦是不是該用可怕來形容?“那你們發現了什麼嗎?”賀陽被她有趣的肢體動作與臉部表情弄得興奮和好奇了起來。
“她們偷偷跑去你家門口想偷看你們晾衣服的地方,哪知道你家是豪宅,衣服都晾在靠中庭的晒衣陽台上,她們瞄不到,但卻苦了我。”她雙手支着下巴,露出一副倒霉的樣子。
“是不是因為那時候我常找你麻煩,她們以為我們關係匪淺,所以逼問你我內褲的顏色?”
她瞪大眼,“啊!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聰明呀。”他一臉得意樣。
她點點頭,“對,就是這樣,害我那時候看見她們就逃,知不知道當時我有多討厭你,真的是恨死你了。”
“我猜……當你知道我離開的時候,一定樂得像只快樂的小鳥,終於可以展翅高飛了?”賀陽走到她身邊半躺下來。
“我……”她垂下眼,“我一開始真是這麼想,後來卻發現不是這麼一回事。”
“怎麼說?”
“因為……被你纏慣了,居然會想念你,你說我是不是有被虐待狂?”她當時真的這麼以為。
“對,我現在就來虐待你啰。”賀陽捧起她的小臉吻住她。
聽着她敘述這些過往,他不禁想起那時候的情景,但他已忘了自己是何時喜歡上她的憨傻與直率。
更沒想到這份喜歡會化為愛,延續了漫漫十年之久。
“陽,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念書的?”這個問題不解開,她心底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很難受。
“這……你沒必要知道。”他的唇滑向她的頸項。
“我不管,你非說不可……”林薇菱推開他,耍起小孩脾氣。
“好吧,我告訴你,是在……蹲馬桶的時候。”這樣可以了吧?
“啊?哈……”這答案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的,他居然……居然……這麼不衛生……
“還笑,看我怎麼堵你的嘴。”賀陽用力吻住她,這次他毫不停滯的發展攻勢,完全不給她笑的機會,有的……只剩那細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