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欺騙
貓王南宋大翻身
第十七回
欺騙
孫家姐妹最後上船，搖擺把風帆一揚，大船順流而下。江面風平浪靜，倒也相安無事，眾人談笑之間一日便就過去。這日夜晚，老B眺望遠方，但見曠野無垠，夜月高升在江面倒影中恍恍惚惚，不禁想起那“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隨即又嘆氣一聲，甚為無奈。
船艙之中，燈火通明，老李忽然對心情道：“我給你引見一個老熟人，不過希望你不要太動氣，冷靜一點，好嗎？”
“動氣？你找誰見我呀我會生氣？”心情顯然很是好奇。
老李苦笑一聲，滿是茫茫，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不多時一個人走了出來，四十多歲，體態福，不是貓王是誰？
“爹！你怎麼來了？”孫家兩姐妹幾乎是同時喊了出來，貓王看看大神等人眼色，低下頭去，半天才嘟囔道：“對不起，我……騙了你們，我和你們爹長得一樣，所以就冒充了，洞房前一天回來的那個才是你們爹。”孫家兩姐妹的眼神先是極不相信，到後來如欲噴火，恨不得馬上把貓王吃了，貓王趕緊辯解道：“結婚那件事是他們指使的，你們不要找我。”他一指大神等人。
“哐當”一聲巨響，就在貓王剛好說完的時候，大船忽然劇烈搖晃起來，眾人猝不及防均是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就在這頃刻之間，船身已然劇烈搖晃起來，幾乎是要把人直接甩將出去。大神分身直起，剛出得船艙一股勁風撲面猶如排山倒海之勢便壓了過來，他反應奇快，電光火石間迎着勁風強撲出去躲了開來，不料這船卻難以倖免，眾人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船身突然崩裂開來，大神回身一望，巨大的船隻已經變成碎屑，一眾人等全都不見蹤影。
“死賊婆，拿命來”凌立前方風中的不是老巫婆是誰？老巫婆仙法之高把這船瞬間打碎倒也不足為奇，一旦偷襲得手，也不糾纏轉身便逃，大神回一望船隻消失的江面，想眾人均非常人，想來不會有甚大礙，一掉頭直追老巫婆而去。這一追也不知追了多久，本以老巫婆仙法道行直接同大神正面對戰也有很大勝算，不過她可能顧忌上次那個神秘奇才，只管逃跑並不應戰，大神追她不上，越掉越遠，終於是跟丟在一片丘陵之中。既然兇手抓不着，那便趕緊回去找人，只可惜等他再次飛回去之時，江面上早已恢復平靜，連船隻的碎屑都早已順流而下。
“死賊婆！不知哪來的妖物這般厲害。”大神邊抱怨邊用仙法搜索了附近方圓，毫無絲毫蹤跡，不得不回仙界找同事幫忙，直想若不是天帝說最近坐仙獸坐得太頻繁已然觸犯天條要強行改用凡間工具，也不會讓老巫婆有機會下手，這年頭的天條天規真是越荒唐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眼來已是天降暴雨。往身邊看去。這裏一條小河地河灘之上。身下全是硬硬地鵝卵石。倒像按摩一般也挺舒服。猛一抬頭。那邊石頭上一雙眼睛狠狠地瞪着自己。心靜一言不。就這般面無表情地看着。
“我們這是在哪裏。你受傷沒有？”
“你……說那件事是不是真地？”心靜地面龐依舊是那樣木然。語氣中卻滿是擔憂。“我要你……親口說。我們拜高堂地時候是不是假地？”
“這……”。老B知道面對地時候終於來了。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兩人沉默了一陣子。心靜突然如野獸咆哮般大吼一聲：“說！”。老B知道事情已經該是解決地時候了。驚嚇之餘垂下頭去。有氣無力地道：“是。”
在無垠地平原上市鎮倒是頗多。老B已經走了兩天了。心靜總是跟在後面卻是一言不。兩個人就好像熟悉地陌生人。吃飯不同桌。睡寢不同房。但走路卻是不離。這天老B終於忍不住了：“你說一句話好不好。我知道你生我氣。你打我罵我都行。可是你這般木頭人似地我很擔心你知不知道。”
心靜依舊木然。只淡淡道：“不管怎樣。我們是拜了天地地。我跟着你是天理所在。但是我不想和騙子說話”。她想了一下。終於是露出了久違地表情。卻是苦笑一聲：“那拜天地還是真地么？”
既然是出了事，既然是終於揭曉了事實，老李的日子也不好過，只要他一靠近心情，便會被大罵一通，因為老李是直接去讓貓王搞假的人，所以罪加一等，只得遠遠跟在她後面。
“我讓你不要跟着我，我不想再看見你。”心情再一次回過頭來，老李依舊是一言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心情越氣憤，這幾日來的鬱悶便欲在當下作出來，把那隻定情信物提在手中，狠狠道：“你再跟着，我就殺了它，從此恩斷義絕。”老李見那眼神如欲噴火，當下是着實給嚇着了，一溜煙消失得無影無蹤，心情一跺腳繼續趕路，也不知該去向何方。
這其中最輕鬆的應該算是搖擺和雞蛋以及沙皮狗一路了，三人押着老貓，路上三人均想當初即使孫家老爺很久很久才回來，以老B和心靜的進展來看，不過也就是晚上幾個月結成姻緣而已。都怪這死老貓，要不是貪圖富貴去冒充身份，也不會搞出這許多事來，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臭罵老貓，不失為一道亮麗風景線，俗話說一個女人的嘴頂xx只鴨子，老貓這次是非常明白俗話的過人之處了。
也不知這樣鬱悶地過了幾日，老李也沒得心情去計算日子了，一踏到城門前，原來已行到姑蘇城外（蘇州），離臨安已然不遠，當下找了家客棧休息下來。想想這件事還真是難以面對，眾人約好若是失散便在臨安會聚，再說老李也想快些去找他唯一的親人尋找點家的安慰，這種事他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心中是茫然無措的，倒是他那個飽經情事滄桑的姑姑能有很多感慨。
心情的心情依舊紛亂，在街上茫無目的的瞎晃，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有意安排，竟無意中踱到了百草門蘇州分堂的門口，這當兒她也不知去向何方，猛然間想起上次百草門內亂的事情。雖然老李把她氣着了，不過還沒把她氣昏頭，紫蘇和她關係還是不錯的，她既然浪跡江湖，那就得做點江湖中人該做的事，當下決定進去談談蘇州分堂是不是也參與了內亂，若是可能的話便隨蘇州分堂的人殺回成都幫紫蘇的忙，這樣一想，頓覺人生意義無處不在，沒必要為了一個欺騙自己的男人而始終傷心，倒是有些新時代女性的思想。
蘇州分堂比起揚州分堂更為大一些，不過她也沒去過揚州帶頭煩亂的地兒，也沒想些什麼，徑直越牆而入。不過百草門身為江湖第二大毒派，又豈是好玩兒的地方，當下小心翼翼地深度潛入。一會兒看見有人過來，當下便跳到樹上，或是鑽入草叢之中，虧得她闖蕩江湖時日不短，還是有些經驗的，一路上驚險萬分終於是到了正堂外一個隱秘地方藏好，想是賊人商議什麼大事都在這正堂之上，方便探聽。
果不出其所料，不多時便有3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來到大堂之中坐定，其中一個人問道：“三妹，這次你去成都前線探查情況，可有所收穫？”
一個女子聲音嘆氣道：“哎，還不是那個姓雲的野丫頭，頭一天便生生以一人之力殺了咱們幾十個前去打探的好手。”
“是呀，那野丫頭不知是會什麼怪妖法，這幾年來在江湖上也是眾所周知的，雲老頭全靠這野丫頭才能回到今天。”
“不除這小姑娘看來是不行的。”四人在堂上你一句我一句地爭論不休，不過繞來繞去都是在講怎樣把雲紫蘇除去先，心情在外面聽得他們說因為雲紫蘇着實厲害，一連半個月了都不敢攻進總門裏去，着實為她感到高興和放鬆，不過這幾個壞傢伙看來也是叛軍裏面來頭不小的人，若能想法除去，或許能幫到大忙。只可惜心情一身功力修為並不甚高，也未遇名師指點，這會兒不禁又想到老李在該有多好。不過這種想法並沒有持續好久，她猛地把自己打醒。
“孫心情啊孫心情，你怎麼還指望那個騙子呢，你應該靠自己啊。”她心中默默念着，一股熱血奮起當下便要殺進去給老李看看，離了他能不能闖出些名堂，頭腦一熱也不管這些人是否非常厲害，腳下一蹬，豈料這百草門中機關重重，具是些毒藥一類，還沒反應過來，便給一陣無色無味的迷煙放倒，眼前一黑，就此落入敵手。
這日搖擺等人已然步入都臨安，這裏一向是江南最繁華之地，加之又是都，光是那城門便不是一個檔次，城中大道寬闊，貓王見江南美女如此之多，居然沒得興趣，只不停地問離老李姑姑家還有多遠，真是令人甚感煩躁。
“你等着去投胎嗎？”搖擺本就因為百草門的事煩得很，當下先火了，“我們還要先等老李過來，你就給我在客棧里好好反省一下！”
老貓啊的一聲顯然很是不悅，沙皮狗和雞蛋可不像搖擺那樣有愛心，一人一扯把貓王拽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裏就是拳打腳踢，然後又是一人一扯把貓王拖回客棧，這前後變化之大，想來貓王數日之內是恢復不起來的。
“你說咱們是不是脫不了關係啊？”雞蛋閑暇之餘問搖擺，搖擺好像正在出神，一時沒反應過來。“我是說咱們騙人那件事。”
“這還用說，這主意就是我出的，我先遭殃，那日孫家兩姐妹盡顧着修理家屬去了，我還擔心這要是來了會不會再拿我出氣。”
“哈哈哈……，看你出的餿主意吧，這下怎麼收場。”沙皮狗還在幸災樂禍，搖擺只一句“難道你不是斑斕門的人？”登時讓沙皮狗哭喪起來。
這邊三人隱有擔憂，那邊老B夫妻還是那樣，然老李卻有些擔心起來，白天本想暗中跟着心情，豈料那隻定情信物和它主人分工配合，總能現老李蹤跡，老李擔心心情真的生氣，也不敢跟得太近，這麼一弄竟然跟丟了。才去客棧老闆那裏打聽，說是心情從一大早出去就沒再回來過，給了那老闆一錠銀子他也直說不敢欺騙客觀兩頭得罪不討好，顯然也是真話。
這會兒老李還真後悔自己去唆使貓王騙人，不應該把心愛的人氣成這個樣子，但是當時也沒有和心情相遇，又是一心想幫老B達成心愿，一時又矛盾不已，越想越是頭痛。
當然頭痛的人不止他一個，老B甚覺鬱悶不已，老婆還是不和自己說話，他和搖擺都是用酒解愁的人，當下猛喝起來，俗話說喝悶酒最容易醉。老B心頭鬱悶，周身筋脈氣滯不已，酒氣散不出沉積體內，不多時便醉了，滿嘴的酒語，突然拉着過路的掌柜道：“我讓人去幫我騙婚，我的婚姻是假的，是假的，我的岳父也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我一點都不man，我打得贏妖怪，打得贏魔頭，可我求不到愛情，我在江湖上什麼都是靠真刀真劍打出來的，可我想結婚卻是靠騙，我……我……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老B最後一句好像是憋悶了許久的一聲對天怒吼，像是心底最真實的爆，餘音繞梁，久久不絕。他把酒瓶子一扔，沖了出去，屋外早已下起了漫天狂雨，江南的雨季一年四季，一道驚雷炸響天際，老B再次大喊，一路奔得遠了，他不知道該去哪裏，總之去泄一下總是好的，就這樣一個瘋的男人在漫天風雨中跌倒又爬起，爬起又跌倒，一路跌跌撞撞地消失在風雨之中。身後，一個身影滿是凄迷……
姑蘇城的月光總是別有意境，或許是那一段段傳奇的故事，一滿含情懷的詩詞吧。月下的老李仍在擔憂，越想越覺得心情怕是出事了，一時人生失意落千丈，就要哭出淚。“沙沙沙”街道黑暗處傳來一陣極細微的腳步聲，老李凝神一看，差點沒高興死，一隻小小的身影出現在地上，大大的尾巴一扇一扇地，兩隻眼睛似乎更加明亮了，卻不是那隻定情信物是什麼。
“你……你知道她在哪裏是不是，你一個人，那她肯定出事了，她肯定需要我了是不是，你快帶我去啊。”老李一時激動，卻忘了還不知這小傢伙能否聽懂。不過既是仙獸，就算還未成熟也是有通靈之處，仙獸一搖尾巴，跳到老李身上微微點頭，隨即又跳到地上，尾巴朝西邊方向一指。
“嗯，就是了，賊人把她擄到西邊去了，她出城了沒有？”
小傢伙使勁兒點頭，“好樣的，我這就帶你去救女主人。”老李道一聲，仙獸趕緊跳到他肩膀上，極懂人意的樣子。老李迅寫了封信讓自己的仙獸坐騎墨揮攜着去臨安找其它人，自己御起仙器消失在西方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