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不舍
貓王南宋大翻身
第十五回
不舍
神秘男子始終神秘，這令眾人頗感好奇，不過既然搖擺去問了，那也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道理，更何況還曾經共同戰鬥過。
神秘男子很是驚奇的語氣，倒也並非客套用語：“啊，原來是斑斕掌門，久仰久仰，在下劉喬志，那日一同戰鬥的幾位，想必便是斑斕五俠中的另外四位了，嗯，這位高人”他手臂半伸，一指大神“在下妄自猜測，可是那日崑崙先生口中的貴派大長老歲先生？”
斑斕門行事一向低調隱秘，這個姓劉的神秘男子居然對在場各人了如指掌，連一向特別低調的大神身份都一清二楚，不得不令人瞠目結舌，就差沒有看出仙界身份了，幸好大家修為頗高，沒有表形於色。
“劉兄果然厲害，對我斑斕門真是高看了。”
“在下一向仰慕斑斕門眾俠士不僅除惡懲奸，還會捉鬼降妖之術，這等本事自然非同凡響。”這一句話倒是令眾人頗感自豪，均覺這個劉喬志好生易處，不禁多了幾分親切。而當搖擺向他引見在場其餘人時，他竟然還知道老B結婚的消息，以及孫家兩位小姐，更是聽聞過百草門千金的事迹，更加令人大感佩服，與之說話時不免多了幾分客氣和尊敬。但即便如此，在他身上還有一個更大的疑團一直困擾着眾人，不得不問個清楚。
“劉兄與那老巫婆鬥法之時，頃刻間便即扭轉局勢，真是令人佩服不已，想必劉兄的道行之高，正是那老巫婆的剋星。”
劉喬志卻連連擺手：“斑斕門眾位的功力勝過在下何止百倍，自是不敢比的，實不相瞞，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這等修為若是用來對付和那老賊婆一般道行的其它高手可就是不行了。”
聽這劉喬志言語，似乎有什麼專門針對老巫婆的道法，在場眾人無不大大疑惑，終於是忍不住露出驚訝神色，不知是不是老巫婆和劉喬志結了什麼大大的梁子，當下更不打話趕緊便問。
“不瞞各位。那老賊婆與我家結了不共戴天之仇。只恨其道行高深。一直以為未曾能報仇雪恨。終日痛苦不已”。劉喬志說話時已然一幅心下恨恨地表情。牙關緊閉二筒怒睜。“因此我苦苦鑽研對付老賊婆之法已有十載。終於天不容惡。就在數日之前終於讓我想到了辦法。趕緊便來到這賊婆老窩。準備誓死一戰。不過在下道行實在有限。雖有法破老賊婆。卻無甚把握能將這法術揮至十成。想着同歸於盡也就算了。幸而老賊婆命中注定要亡。有各位高人大顯神通。我才能僥倖重傷老賊婆。在下在這裏謝過各位了。”說著一一抱拳。眾人還有些懵懵懂懂地。也客氣還禮。
“老巫婆功力匪淺。劉兄有這等驚人智慧。令我等大大佩服。現在老巫婆重傷之下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反攻回來。我等需得去辦其它諸事。天長地久星月不變。若將來有緣。便再見過吧。”
劉喬志道一聲告辭。往南而去。正是那老巫婆逃跑方向。看來這不共戴天地大仇地確是夠大地。這邊廂一行人也紛紛御起仙獸騰空而去。茫茫冰原只留勁風呼嘯。一如往日地沉寂。
旅途雖短。這老李心情。搖擺紫蘇也是抓緊時間談情說愛。真是年輕人活力無限。
回到貓王家中。母親看到女兒回來甚感欣慰。不停地感謝眾人誇讚女婿。這下她可不再認為老B只是個遊手好閒地大俠了。老B那個笑容喲簡直要把臉笑飛。丈母娘夸人。貓王卻着實討厭老B。但也得裝模作樣地誇上幾句。那語氣卻是有氣無力地。老李好歹也是老B親戚。氣極之下狠瞪貓王。那貓王登時就變化態度。好一幅嘴臉。
安頓完畢已經是午後了。因為老B地洞房上次被老巫婆攪了。所以下午孫家人請算命先生擇了個吉日。定在三日後花燭夜。眾人均是喜慶不已。老B和心靜更是陽光燦爛。次日一大早。孫家人就忙開了鍋。大神等人也分頭去置辦幫忙。只留下兩位新婚燕兒去享受甜蜜地生活。
大神這人雖然沒有什麼神仙氣質，對凡間俗務倒是精通得緊，這會兒分配工作時把老李和心情弄到一堆，搖擺和紫蘇弄到一堆，只留下沙皮狗這個單身貴族和自己無聊地忙活。別人都去二人世界，沙皮狗無聊之下頗感不滿，大神趁機洗刷：“王大小姐，不去娛樂娛樂，也來個兩隻蝴蝶？”
沙皮狗白了他一眼：“唉，什麼那個xx呀，你看看你已經身陷家庭大坑了，還神氣什麼呀，你倒是多翻幾兩銀子出來？像本女俠這樣多好，一人管好全家不愁。”大神這財政被沒收的人，倒也一時無語了。
這邊廂老李可是興奮了，拉着心情一會兒東逛一會兒西逛，除了處理洞房置辦的事兒，又把心情拉去郊外散步。
青石板鋪成的小路顯得格外有情調，徐徐風中自有韻味，兩個身影踏青而行，默默無語。老李對這種事不像搖擺那樣攻心主動，而心情喜在江湖行走，父母也攔阻不住，是以養成了一身豪放的性格，這會兒終於按奈不住了，“你……我們就這樣一直走嗎？”
老李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兒驚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走累了嗎？那……那我們坐下歇歇吧。”好在老李還不算太愚鈍，總算是沒有大大會錯意，當下二人坐下河邊一棵楊柳樹下。垂枝被河風拂過微微輕盪，好似少女的身子婀娜婉轉，兩人坐在樹下，一時又陷入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老李越焦急，想站起來想想策略，豈料不知怎地突然腳下一痛失去重心，任他仙法再高，也不會在這種氣氛中反應過來，而這一摔不偏不倚，卻正好撲在心情身上，心情登時俏臉通紅。
“啊……，我……，不是……故意的。”老李趕緊爬起身來，慌慌張張地不知說些什麼好，心情忍不住噗哧一笑，老李更加茫然不知了。心情看着他那個樣子，卻突然有些氣憤，這兩人早已暗生情愫，平日裏也交往甚多，今個兒這事便是個引子，心情可不是那種傳統觀念中的大家閨秀，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絕不會輕言放棄，當下終於是忍不住了，嗔道：“氣死我了，你難道不想么？”
“啊……我……”老李剛才的還沒轉過彎來，這下心情卻主動表白，一時間更不知如何應對，只得左看右看不敢看心情，茫無目的之中突然看見身後不遠的河邊似有個活物一動一動的，細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驚，差點沒把下巴脫掉，忙不迭失地奔過去捉拿兇手，把心情諒在一邊。孫家二小姐豈是如此好欺的，狠狠地跺腳舞手，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沒氣得多久，一雙手忽然伸到眼前，那手掌上竟然有一隻不知是什麼的小動物，兩隻眼睛鼓得大大的，鼻子有點像一個栗子，尾巴卻像松鼠的又大又長，活像把送風的扇子。心情正在研究之中，那小傢伙卻忽然使勁兒搖晃那大尾巴，登時濺起無數的細小水珠，全打在心情臉上，孫家小姐說著就要擊，但一看見小傢伙大大的可愛眼珠，一隻手掌停在半空愣是落不下去。
“送給你，以後你就是它主人了。”一直不說話的老李終於冒了一句，卻又叫人不懂。
“這傢伙一點都聽話，我不要。”心情嗔道，要給老李難看，老李卻在這當兒已經想好了哄人的話兒：“這小傢伙讓我摔了一跤，這才那個什麼，所以說它功不可沒，你若是想要我這顆心，便收下它吧。”
“什麼，你就拿這個做定情信物？”心情的驚訝毫不亞於剛才的老李，說來也是，古今中外用活蹦亂跳的小動物做定情信物的怕也只有他老李想得出來了。
“你可別小看了它，這小傢伙可是一隻小仙獸呢，你只要細心照料，將來長大了不知道多威風呢。”
“仙獸？”顯然在這種地方又如此好運氣找到一隻仙獸無論如何也無法令人相信，不過心情既然要追求幸福，便不會拒絕這份獨特的信物，當下接在自己手中愛不釋手，那小傢伙真的便頗有靈性，在心情身上不停地躥來躥去，好不興奮。
“我看你也不笨嘛，連這種奇思妙想都能給你用上。”心情滿臉的幸福對老李道。“在你面前不知怎地腦子好使多了。”老李終於開竅了，心情更是笑個不停。
“你給它取個名字吧。”老李指着趴在她肩頭的小傢伙。心情埋頭思索好久，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似乎已經否定了多個想法，老李在一旁看着甚覺這個女子越可愛了，不禁沉醉起來，心情卻突然昂道一聲：“便叫**吧。”
老李一怔，有些雲裏霧裏的：“那不是我的名字嗎？”
“李昌波，小**，我這般叫着它，不就像是你常陪在我身邊嗎？”兩人相顧一笑，天地便融合了。回家路上，小**仍是上竄下跳的，心情便嗔了一句，小傢伙似乎聽懂了，坐在肩頭不再亂蹦，心情登覺這隻定情動物越來越獨一無二了。
傍晚時分各路兵馬已經把一切搞定，搖擺和紫蘇仍是心花盛開地回到孫府，一進門去，猛然覺氣氛有變，老李笑得比自己還開心，令人有些不解，而紫蘇一眼便現有隻小傢伙坐在心情肩頭，兩隻眼睛圓溜溜地看着自己。
“哎喲，這小傢伙真可愛”紫蘇奔到心情面前，想要抱抱新朋友，那小傢伙卻是不肯，從心情右肩跳到左肩，心情也不多說，只看着它微微點頭，小傢伙得令，一下子便跳到紫蘇懷中，真正一個聰明機靈。
“喲，這不是一隻小仙獸么？”搖擺看出了一些名堂，這仙獸很明顯不是心情能捉得到的，再四顧一看，原先進來時偌大的一個院子竟然只有這兩人，搖擺突然一拍腦門：“喲喂，我怎麼忘了，今天把小韻留在院裏沒跟着，這會兒怕是想死我了，我說小韻的女主人啦，咱們快進去看看吧。”
紫蘇早就知道老李和心情頗有相許之意，她是何等聰明之人，又正在熱戀之中，忙配合搖擺道：“小韻他男主人，咱們快進去吧，不然這小傢伙的主人怕是不高興啦。”兩人爭先恐後地奔進屋去，邊奔還邊笑，心情和老李緋紅的臉上卻帶着一絲滿足。
晚上吃飯，小傢伙仍是在心情身上纏綿不走，貓王自然不喜歡這類東西，貓王夫人卻大感興趣，詳細詢問來歷之後，見老李與自己女兒有些支支吾吾的，倒也暗中高興，畢竟在她心中因為老B的影響，老李的印象也是不可小視，看來老李得抽時間專門感謝老B了。
這邊廂搖擺和紫蘇正在你說一句我笑一陣，管家突然急急奔進屋來，貓王雖然是假的，卻也一本正經的問。
“老爺，外邊有一個自稱蜀中百草門特使的人，說是想求見雲小姐。”
“啊？”雲紫蘇甚感驚奇，不要說她，在座眾人也是大惑不解，先前紫蘇賭氣出走，後來搖擺真心待她，自然也就消了氣頭，往家裏寄書一封，說是自己有事要辦，若有別的急事，就派人到孫府來找人，卻不知竟真的有事找上門來了。
“快快請那位特使大人到前廳，給我好好招待，不許怠慢了。”貓王這老滑頭知道紫蘇和搖擺的關係，賊腦筋一轉已經開始巴結起來。
其餘人留下吃飯，搖擺和紫蘇來到前廳，紫蘇倒也認得這人，是爺爺手下的一名大將，平日裏在百草門裏地位不低，如果沒有特別重大的事情，定然不會親自長途奔波而來，是以趕緊詢問詳情。
那人看看搖擺，面有難色，紫蘇卻毫不羞澀：“劉長老儘管說便是，這是將來的掌門女婿，不必忌諱。”劉長老一怔，卻也沒得心情去管這些閑事，滿臉儘是焦急的神色，語氣中不免嘆氣連連，紫蘇更是着急，劉長老長嘆一聲：“出事了，出事了，揚州分堂的賊堂主白老二聯合了西南的幾十個堂主公開和老掌門造反，這會兒成都總門已經被這些個造反的狗賊包圍起來，幸好老掌門功力頗為了得，這些個賊子一時半會兒不敢輕舉妄動。大小姐，百草門眾人皆知您神功蓋世，老掌門潛我秘密前來讓您回去鎮壓這些個反賊。”
這一驚吃得好生厲害，紫蘇登時就跳起來大罵反賊，劉長老卻突然捂着心口痛倒在地，搖擺忙一把脈，只覺周身氣息混亂無比，顯示給人用力內打成重傷。
“劉長老，你……”紫蘇大加焦急，劉長老運氣片刻，登覺傷勢有所好轉，重新坐到椅子上，神色仍然很是焦急：“我沒事，是出來找你時給那些賊子傷的，我已經聯絡了中原各路分堂殺回成都保護掌門，本城分堂的人馬也回去了，我的傷勢倒也不是太重，去那裏療養數日便是好了，大小姐您快回去，老夫稍後便來。”這劉長老乃是門中數一數二的高手，竟也給人打成這樣，想必叛賊實力之強怎能不讓人着急。
搖擺忙道：“你快回去，我把這邊的事處理一下便回成都和你會合，我的掌門令牌你拿着，那些賊子若是忌怕我們斑斕門，倒也是有點幫助的。”
“可是……”紫蘇面上有些難色，想是才和搖擺在一起，又要分別頗為不舍，這當兒搖擺倒是揮自己責任的時候了，笑道：“怎麼，捨不得我了？又不是要死人了，不要這樣子嘛，救你爺爺要緊，要是耽誤了這功夫，他老人家可要怪我拐走他孫女而嘍。”
“你這死鬼，我便去給你戴罪立功。”紫蘇帶着些擔憂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燦爛。
兩人把劉長老送回本城的分堂，搖擺給他拿了些斑斕門療傷秘葯，才服入口登覺好了許多，劉長老不住口地誇讚：“斑斕門鼎鼎大名我在江湖上也甚有聽聞，今日得見掌門果然名不虛傳，這次有貴門相助，想來老掌門定要欣慰多了。”
兩人辭別劉長老，來到東邊城門，夜色靜謐，知了蟬鳴不覺於耳，使這夜色更顯美麗。搖擺對小韻道：“快陪你女主人回去救我掌門爺爺，可不要輸了你的氣勢哦。”小韻顯是感應到女主人焦急，一聲月夜長嘯，瞬間幻化作一隻巨大的九尾仙狐，準備殺往戰場。
紫蘇看着搖擺些許時光，突然緊緊抱住他差點沒讓他窒息，死死不肯鬆手，好像這一走便是永別。“不要像個小孩子嘛，我的雲大小姐，等你救了爺爺，我讓你抱一輩子都行。”
“死鬼，真吝嗇，我要抱到海枯石爛”說完終於不舍地騎上小韻飛天而去。搖擺望着前方早已消失的身影，突然想起了什麼，曾幾何時，你也曾這般地不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