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幻卡之父
第二天早上，周野到妮可的研究室上課。
“很好，這麼早就來了。”妮可已在研究室坐着，“今天正式上課，我先給你講一下幻卡的起源吧。”
周野在桌旁坐下，妮可拿出一本古舊的黑皮書，翻開幾頁，指着一幅插圖說：“這個魔法師叫傑克，生活在遙遠的古魔法時代，幻卡這門奇妙魔法，由他創，可以說他是幻卡之父。”
周野點點頭，妮可繼續講下去。
“傑克從小對魔法感興趣，表現出非凡的魔法天賦，可是因為家境貧困，他不能到學費高昂的魔法學院上課，接受專業系統的魔法理論知識。”
“十二歲時，傑克被農場主利達買去放羊。他領到第一筆傭金，就去魔法公會屬下的書店買了本《魔法基礎入門》，放羊之餘，整天捧着書讀。因為沒上過學，很多字不認識，他常去請教利達的女兒露絲，露絲是個善良漂亮的好姑娘，比傑克小一歲，樂於教他識字。”
“一來二去兩年過去，傑克對露絲的感情已經很深，他已經能流暢閱讀魔法書上的內容，偶爾還施放一些簡單魔法逗她開心。露絲在學習之餘也去找傑克玩，常戴着他編織的花環回家。”
“好事不長，利達覺得露絲跟傑克走的太近，影響不好，便將他送到農場最邊緣去管理一大片麥田。傑克管理麥田甚是無聊，空餘時間很多，沉下心思學習魔法，修為日益精進，他對露絲的想念，也日益變深。”
“偶然一日，傑克在麥田看到一隻白狐正被大紅鷹獵殺，出於同情弱者的憐憫，他用魔法風刃把大紅鷹的爪子削斷兩根，救出傷痕纍纍的白狐。白狐頗為通靈，艱難的跑到傑克腳下躺着。傑克見白狐傷重，把它帶回小木屋，精心幫它療傷。白狐傷好后，一直呆在傑克身邊不舍離去，他有白狐相伴，寂寞得以排遣些許。”
“白狐跟傑克相處日久，慢慢懂得傑克的心思。傑克帶着白狐去利達家領取傭金，故意拖延很久，終於見到日夜思念的露絲。露絲見到傑克，也很開心，不顧利達的阻撓，偷偷跟他出去玩了半天。露絲也很喜歡時刻跟着傑克的白狐。”
“歡樂時光總是短暫，傑克回到農場邊緣的麥田小木屋，對露絲的愛戀，愈加深厚，導致學習魔法時有分神。有一天，傑克在一張白紙上隨意寫下想對露絲說的話，以減輕思念的苦楚。夜裏白狐叼着白色信紙狂奔到利達家，聞着露絲的氣味找到她的房間，把信紙丟在她的腳下。”
“露絲被白狐弄醒。看到信上傑克寫下地話。很是感動。隨手拿出一張塑料牌。在淺白色背面寫下幾句安慰他地話。讓白狐叼回麥田小木屋。”
“傑克看到白狐叼回塑料牌上露絲寫地字。興奮莫名。一夜難眠。此後。傑克經常寫信讓白狐夜裏送給露絲。她地回信。就寫在塑料牌上。讓白狐帶回來。傑克試着在信里約露絲到她家附近地草原玩。她欣然同意。兩人度過一段快樂時光。”
“白狐夜裏經常到利達家。當紅娘牽線送信。終有一天被起身夜尿地利達現。他拿着弩箭追殺白狐。幸好白狐機敏。逃過一劫。利達知道白狐是傑克地。反觀露絲近來地作息。似乎有些不正常。推測他們是私下相會。出於保險。利達把家裏地門窗都釘上鐵絲網。時時留心露絲地舉動。白狐不得其門而入。傑克和露絲又斷去音訊。”
“露絲十七歲那年。已經出落得美如仙子。利達要把她嫁給城裏一位貴族。傑克聽到消息。內心痛苦不堪。時時想找機會跟她見面。露絲十分反感利達地勢利決定。準備離家出走。到麥田小木屋找傑克私奔。遠走高飛。利達有所察覺。不等露絲走出家門。就把她軟禁在房間裏。”
“傑克下定決心去跟露絲表白。來到利達家時已經太遲。三天前她被貴族派來地迎親隊伍接走了。傑克悵然若失。回到麥田小木屋。整天對着五十四張塑料牌呆。每張塑料牌。都見證着他和露絲地一段美妙時光。”
“相思日深。傑克獨自一人來到陌生地城裏。尋找露絲地身影。可是城裏太大。他人生路不熟。問人也沒問出頭緒。花光身上不多地錢后。只得回到麥田小木屋獃著。傑克看着五十四張塑料牌上地字句。腦子裏全是露絲地笑臉。悶極無聊。傑克把塑料牌正面地點數圖像全部磨去。看着背面地字句。回憶兩人共度地美好時光。用大紅鷹地削下來地鷹爪。在淺白色牌面上一筆一筆刻下兩人地身影。”
“傑克刻好五十四張塑料牌那年，已經二十歲，他帶着白狐和塑料牌再次踏上進城長路。白狐的靈敏嗅覺捕捉到露絲的微弱氣味，帶着傑克來到一座豪華府邸的門口。傑克迫不及待想見露絲，跟只認衣裳不認人的看門護衛生衝突，一怒之下施放魔法，把他打倒，闖進貴族府邸。”
“傑克的行為驚動貴族楊，楊是個中年胖子，他跟魔法公會的魔法師關係很好，帶着一干手下過來教訓傑克。傑克的魔法修為已然十分出眾，把楊的手下打的落花流水，但隨後趕來魔法公會眾多高手，把他包圍。傑克與眾多魔法高手過招，左右支拙，險象環生，小傷甚多，幸得白狐忠勇，替他擋過楊的背後暗箭。傑克還沒見到露絲，念力漸覺不濟，惱怒失望之餘抱着受傷的白狐逃離貴族府邸，被魔法公會高手一路追殺，逃了兩天兩夜，才找到安全的地方落腳。”
“露絲聽到傑克的叫聲和打鬥聲，趕過來看時，只見一路血跡，以為是他受傷遇害，悲慟之餘整日以淚洗臉。”
“傑克疲累之極，見白狐還有微弱呼吸，以為它無大礙，一人一狐緊緊摟着沉沉睡去。待到傑克醒來，現白狐已經僵硬一團瑟縮在他懷裏死去，明艷的狐血，滲透他的衣衫，竟把他藏在懷裏的五十四張塑料牌，全部染紅。”
“傑克把塑料牌掏出來，牌面刻出的圖案，已經嫣紅一片茫然不見，傷心之餘，抱着白狐慟哭。傑克的淚水落在塑料牌上，一點點將狐血沖刷掉，牌面重歸淺白色，鷹爪刻畫的線條，變成嬌艷血痕，一絲絲散着熱烈的光芒。傷心太甚的傑克，卻沒有留意到這點細微變化。”
“傑克隱姓埋名苟活於城郊，白天做苦力掙錢，晚上修習魔法，一年後終將風系魔法習至大成，再次闖入貴族府邸，與魔法公會眾高手周旋比試，憑藉絕高技藝將其一一打敗。楊欲再次暗算，偷射冷箭，卻被傑克提前察覺，施放魔法迴旋風，將箭轉向，反而射中他的腰部。”
“聽到傑克叫她的名字，露絲迷濛着眼摸出房間，兩人相遇在花園中，緊緊相擁。露絲因為悲傷流淚過度眼已半盲。傑克旁若無人般拿出五十四張塑料牌，讀着露絲寫給他的字句，說著兩人在草原相會的美好時光。”
“露絲聽着傑克深情訴說，眼淚忍不住掉落，滴在塑料牌上。傑克因為激戰良久，澎湃的念力在體內不斷衝突，絲絲念力傳導在塑料牌上，機緣巧合之下，塑料牌散出皎潔白光，他腦子想到和露絲在草原上嬉戲、白狐跟在他們後面的景象，由塑料牌散出的白光融成幻影投射出來鋪在空中，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毛一，活靈活現。”
“傑克看到如此瑰麗的幻影，驚嘆不已。露絲半盲的眼睛，受純潔白光照射刺激，竟然恢復視力，她看到這般不可思議的幻影，幸福得抱着心愛的傑克慟哭。”
“被傑克挫敗的魔法公會眾高手，目瞪口呆看着這神奇一幕，直說傑克露絲的愛情感動天地，愛神顯靈，特使神跡現於人間。傑克將五十四張塑料牌一一輸入念力，不斷出現的幻影，使他和露絲沉醉在美好回憶當中。幻象黯淡之際，傑克向露絲求婚，露絲欣然同意，兩人離開貴族府邸，從此流落天涯，傳聞他們最後定居在精靈森林，白頭偕老。”
“魔法公會眾高手被傑克打的心服口服，看到神跡般的幻影，以為他有神靈庇護，不敢找他尋仇，反而專心研究起用塑料牌幻出神跡的離奇魔法，兩百年過去，耗費無數驚才艷艷的魔法師的心血，最終才有幻卡這門古魔法，流傳於世。”
妮可合上黑皮書，彷彿還沉浸在傑克露絲的曲折愛情故事當中，臉上流露出淡淡的喜悅。
“傑克和露絲，他們是幸福的。”周野心有所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