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譚御風耳尖的聽見她的低噫,心口一緊,然他沒出聲,在滑冰場他已見識過她教人生氣的不馴倔強,這時若問她怎麼了,她肯定會說沒事敷衍他,還是直接抱她進屋子檢查比較省事。

「喂!等等,我自己會走。」樓海寧驚叫的抗議。

「我已經很生氣,你最好別再惹我。」

入耳的低綳語氣令她一怔,此時才發現他總是噙笑的俊顏又冷又臭,想起回來的路上他也未和她說上半句話。

「你在生什麼氣?」她很納悶。

這個遲鈍的丫頭,將她放上緹花沙發,譚御風不由分說的脫去她身上的粉藍休閑長衫。

「啊——」樓海寧以驚聲駭叫回應他,無奈她抓護的動作慢半拍,長衫硬是教他脫下。「大色狼!衣服還我……唔,痛——」她驚惶失措的跳起來搶衣服,誰知衣服沒搶到,高舉的左肩一陣扯痛,讓她撞入他懷裏。

「現在知道痛了?在滑冰場一摔再摔時怎麼沒聽你喊痛?」輕柔的抱起她,譚御風嘴裏不饒人的數落。

「誰說我沒喊,我都喊在心裏。放開我!」想推他、想跳下他的懷抱,偏又忙着護住胸前只着了件淺粉內衣的春光,她慌窘得漲紅整張臉。

他臉色難看的抱她躺入沙發,不顧她的掙扎,扳轉她的身子讓她趴着。

「該死的,別動,你曉不曉得你身上有多少瘀青?」

「瘀青?」他突兀的話語令她沒有多大用處的掙扎全部停下。

「肩上、背部、手臂、手肘、腰際全都有!你到底是怎麼摔的?!」

她白皙水透的肌膚上遍佈驚人的瘀紅,他開始後悔下冰場前對她的縱容,未強逼說不冷的她添上外套,多件厚外衣,至少跌倒時多層屏障,能少受點傷。

「要我再表演一次給你看嗎?」

「樓海寧!」

她被吼得滿臉無辜,「我還能怎麼摔?不就是站不穩摔在冰上,你不是全看見了?」

見她的衣服被他擱在小桌子上,她伸手欲拿……

「我說了別動!」

一句沉喝盪入她耳里,她的手像做壞事被抓包一樣縮回沙發上。

等到她終於記起自己該罵人和掙扎的反應,卻忽見他由方桌抽屜里取出一罐咖啡色玻璃瓶,在尚未意識他想做什麼之際,背上便落下幾處沁涼,而後是他輕輕推揉的大掌。

她的心湖漣漪輕漾,怎麼也沒料到他會為她擦藥按摩。

「今天實在不該帶你出席滑冰活動,你總是笨手笨腳,想也知道學溜冰勢必跌得比別人慘。」此時的譚御風完全未思及她是否在誘惑他的問題,一心自責讓她跌得瘀傷處處。

一聽,樓海寧心裏有再多的感動也全被他的毒辣言語澆毀。「你又說我笨!」

「不僅笨,還倔強又愛逞強,叫你別溜了,你硬要唱反調,當你的身子是鐵打的,真那麼耐摔?」氣得他只好強行帶她離開冰場,免得這丫頭真摔斷骨頭給他看。

豈有此理,這傢伙居然愈罵愈順口耶!「我告訴你——」

「你再亂動,我就掐斷你的腰。」停下對她左側腰際的輕徐按摩,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冷聲制止她氣嘟嘟說著就欲翻轉的身子。

「厚,你這個可惡的王八蛋!」

她真的好想……好想扭斷他的脖子!

沒能扭斷譚御風的脖子,樓海寧卻趁夜潛進他的卧房。

她要報一箭之仇!

白天若非他激她,自己也不會到滑冰場,摔得凄凄慘慘。原本她並不怪他,畢竟自己是滑冰初學者,會摔倒也是理所當然,可誰教他回別墅竟不說一聲脫她衣服,更可惡的一而再說她笨,就算經過他的細心按摩及下午的休息,身體的疼痛不適幾已全退,她依舊要找他出口氣。

躡手躡腳的靠近睡卧枕中的他,她的胸口驀地小鹿亂撞。是因為他愈夜愈魅人的倜儻俊顏嗎?

心念剛滑過,她立即搖頭甩開腦里的綺思,他的俊與她無關,自己一定是因為要進行報老鼠冤的計畫而緊張心跳。即使如此,她也不容許自己半途而廢。

慢慢的,她兩手撐按在他脖子兩側,連做數個深呼吸緩和急促的心跳后,俯下頭……

【第七章】

好柔軟的唇辦。

兩唇相碰,樓海寧沒想到她會碰觸到如此意外的柔軟,而那軟滑薄唇上的微涼溫度,不禁讓她輕蹙眉心。她今天沒幫他暖床,他睡得不暖嗎……

「呃——」抬起的小臉對上一雙漆如子夜的幽深黑瞳,心思乍斷的同時,她臉紅心跳,一時間動不了的只能與他四目相對,傻傻的道:「我、我還沒咬你耶,你怎麼就醒了?」

「你還沒咬我?」譚御風的眉眼間滿是迷惑。

他根本還未睡着,也不知是不是這些日子以來習慣了每天都有溫暖的床位,今

晚床鋪一沒有他所熟悉的溫暖與清香,便久久難以入眠。

輾轉反側間他聽見朝卧房逐步靠近的腳步聲,猜想也許是樓下的小女人終於記起她遺漏掉的暖床工作,前來補做,於是他假寐靜待她的動靜,豈料她竟始料未及的吻他,現下又迸出什麼還沒咬他的奇怪話。

「你睡得很熟不是嗎?應該等我在你嘴唇上咬一口才醒來呀!」

「這是你叫人起床的方法?」

「胡說八道,我是想嘔死你才用這招。」撐按他兩側的手在發抖,一顆心因為與他過份親近的距離靜不下來,但樓海寧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能退縮,今晚她就是為了氣他而來,絕對要看看他吃癟的模樣。

譚御風攬着她坐起身,再將她整個人提抱至他大腿上坐着,蹙眉低道:「把話說清楚。」

「我本來就要說。」無暇理會自己正坐在他腿上,她一徑訴說他勢必後悔追問的答案,「今天是你邀我去滑冰場的,我會跌倒原則上你要負點責任,即使要替我擦藥按摩,你也不該、不該強脫我衣服,還取笑我笨,我咽不下這口氣,當然要偷吻你,報一箭之仇。」

「用偷吻我報一箭之仇?」他根錯愕,莞爾的那種。

樓海寧卻當他真被她嚇到,臉現得意。

「雖然你沒按照我設定的步驟醒來,不過在你醒來之前,我確確實實吻了你。」梨渦嫣然浮現,「你向來自命風流,知道自己半夜被強吻,一定覺得很沒面子、很嘔吧!」

「是誰告訴你這個方法的?」他忍住笑問。

「自己想的。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她驕傲的昂起下巴。

他淺淺揚起弧度優美的薄唇,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等一下,你在笑?」樓海寧終於發現不對勁。

「我有嗎?」

「有!你連眼睛都在笑。」這是她沒有細想就湊近他臉瞅看的結果,他不僅嘴角噙笑,眼角也彎着笑意。「有沒有搞錯啊?你被強吻ㄟ,應該要很嘔,居然還笑得出來!」

他有趣的漾深唇畔笑弧。「你所謂的強吻,在我看來就像不小心擦碰到一樣,比蚊子叮更不具威脅力,怎麼會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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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花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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