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 活靈活嬰 10
“廣行子,師傅叫你呢。”小道童叫過正在山頂發獃的司馬廣行。
匆匆的回到了道觀,司馬先到自己的房間換上了一身白色的道袍,頓時添了幾分仙風道骨。畢竟爺爺是道觀的上師,自己還是要注意禮節的。
司馬盤膝而坐,輕聲道:“爺爺,叫我有事嗎?”司馬以為爺爺又要考考他的“陰陽術法”和道家理論,卻沒想到這靜宜的老人說。
“廣行,爺爺只想問你現在是不是不開心啊?”
有點驚異的司馬說:“怎麼這麼問?”
老道動了動身子站起來說:“想你小小年紀就跟我學習‘陰陽道法’,也只因你背上那面‘究極陰陽圖’確實百年難得一見,我祖上世代御道為生,有此機緣者,也就你一人。現在世道,我們這行確不為人了解,加之你從小少有與外接觸,難免有時孤寂啊,我自認是你的良師,但作為你的爺爺,着實敗也。”
“爺爺,不是的,您對孫兒很好,是孫兒學道不精,妄生雜念,叫您擔憂,孫兒不孝。”聽到爺爺在自己面前道歉,孝順的司馬立刻跪說自己的不是。
老道扶起司馬,一臉慈祥道:“廣行,其實道之道,先在於道者能自悟,自悟者方能得大道啊,你的道境着實菲比一般,可我卻忘了你少經世事,心理又極為脆弱,過不了自悟這一關啊。”
“那爺爺,我何以自悟?”司馬道。
老道微笑着說:“呵呵,你也莫急,想悟透時間的事,難處不比你平日所學簡單,過幾天我跟你父母說一下,你就下山去吧。”
“下山?爺爺,我下山幹什麼?”司馬聽到“下山”兩個子時,本已是躍躍欲試了,但還是禮貌的問了問。
老道哪裏看不出來,笑意更濃的說:“自然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看你天天在崖頂獨自鬱悶,就知道你是在做給我看,既然你這樣懇求,我就放你三五年自由,若屆時你喜歡塵世生活,我也不再求你回來,你也好自為之。”最後語氣也漸漸淡然。
“爺爺,孫兒真的很想在多看看山下的事物,雖然我是修習‘陰陽’之人,卻不想讓別人看作怪類,只想多叫他人理諒,時日一到,孫兒定將歸還。”司馬道出自己的想法,字字誠然。
老道點點頭,又叫司馬盤膝而坐,說道:“廣行,此次叫你下山,並不只是念你懇求,實有天意安排,昨日我已料定,某處正有兩人待你幫助,這二人並非一般,都必有通靈之異術,到是遇到這樣的兩個人,記得要多多渡化。”
“爺爺,只是這渡化之術太過高深,孫兒還未參透,這要......、”司馬雖然天賦異稟,可畢竟年紀尚小,渡化之數並非世上所見,難度極大,所以,還沒能看透要領。
“你只需引他們安全,因為二人很可能要遇上大難,甚至你也應付不了的,記住,千萬不要多惹是非,因為世上的事早有定數,非你能左右。”老道說。
“孫兒記得。”司馬答道。
老道細想一下,有道:“天下的事情,最多的就是‘變化’,任憑誰也算不到最後的結局,或許這次下山,你就會遇到給你帶來變化之人,到時一有‘變數’,或者你就能得道自悟了。
“對,變數,當初我以為凌學志和李濤就是爺爺說的那兩個人,所以想導他們安全,那鄧宇浩的出現是什麼呢?我無法用自己所學看出他究竟是何種異能,但他也絕對不是凡品,剛才那氣勢若是在古代,必定是‘君臨天下’,所以我一定要把事情平息,看看究竟何為‘變化’,即使這樣可能會叫三人危險之極,不過我還是有化解的辦法,只不過真的到那時,自己將再也不能回到爺爺身邊。”
走在路上的司馬一邊想,一邊注視着身邊的鄧宇浩,想再看看他剛才的氣焰,可看了半天,除了看出他有點小帥和裝模作樣外,就再也沒什麼了。
站在二舍門口,司馬似乎還沒有進去的打算,只說:“等到太陽出來,我們再進去。”
“那我們拿什麼法寶去收服冤魂啊?你上次買的靈符帶來了沒有?”鄧宇浩問。
司馬望着樓頂的方向,說:“在我們沒有搞清事情的原因前,冤魂是收服不了的。”
“這是為什麼?”鄧宇浩很是不解。
“我家一門道術不同於你所知,屬於‘陰陽’內家,萬事講究‘陰陽平衡’,所創之術在於‘服’而不在於‘收’。”
“什麼意思?”鄧宇浩道。
“就是化解,只有這樣才能將‘咒’的源頭‘仇恨’除掉,讓冤魂永遠在世間消失,如果只是封住‘怨咒’,那麼那股仇恨的力量還是存在的,結果要不是有天再跑出來害人,就是被某些居心叵測的人利用,所以,我需要你。”司馬說完,雙眼注視這鄧宇浩。
“我,呵呵,我有什麼用,只是不想讓你一個人去冒險罷了。”鄧宇浩說。
“這件事之前是有極大的危險,但有你就不一樣了。”司馬堅信自己不會錯。
“你越說我越不明白了。”鄧宇浩說道。
“你把左手伸出來。”司馬道。
鄧宇浩毫不猶豫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他忽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跟這三個人如此投緣,就像現在,一點考慮都沒有,或許,他們都是這樣吧,只會去相信和不相信,從來不會考慮為什麼要相信。這種感覺應該屬於男人。
司馬咬破了自己的無名指,用血在鄧宇浩手上塗寫了一個鄧宇浩看不懂的符咒,只覺得像一隻眼睛。
“等會兒上去後記得你一定要走我前面,其他都不用管。”司馬一邊擦乾手上的血一邊說。
“好,你放心。”鄧宇浩道。
“鄧宇浩,不,還是像凌學志那樣,浩哥,我就在你後面,千萬不要回頭。”司馬凝重的說道。
這時,上午第一抹陽光終於灑滿了整個學校,卻怎麼都照不進二舍的某個房間,在那裏,總是不時的傳來陣陣憤怒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