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第五章】

剛柔相纏的親匿氣息,持續攪熱寂靜夜裏的寧靜空氣。

當懷裏的人兒亟需口氧氣,薩翼才不舍的放開她。

「你……」噢,好喘。虛軟的離開他的懷抱,桑靜亞扶着吧枱喘氣,現在她被吻得呼吸紊亂,沒辦法順利罵人。

「你喝了我的咖啡,我向你要一個吻當報酬,應該不為過。」他同樣在平緩為她失序的呼息與蠢動的慾望。她的滋味一如他第一次吻她那樣甜美迷人,令人眷戀難忘。

她瞪他,細緻的小臉上綴着教他撩撥出的瑰麗緋紅。「且有此理,哪有人這樣的?你別忘了你已經簽下互不侵犯合約。」

換言之她想告他,要他付出巨額賠償?「我是簽了,不過你也簽了不是嗎?」他從容的笑着。

她敏感的皺起眉,「你想說什麼?」

「我記得剛剛你好像沒經過我的同意便擅自飲用我煮的咖啡,違約在先的似乎是你。」

她違約?他指的不會是合約當中那條受僱人不得竊取委託人任何物品的規定吧?只因她喝了他一、杯、咖、啡?!

「你果然是個大色狼!存心占我便宜。」拿椅子砸得他頭破血流,法官不知道會不會通情達理的判她無罪?

「如果我是,有可能笨得只跟你在這裏喝咖啡純聊天?」他閑適的欣賞她因慍怒而更加嬌艷的芙蓉麗顏。她並非他見過最美的女人,卻是最令他覺得耐看的一個,無論何種風情皆相當吸引人,這或許正是他喜歡捉弄她的原因,這樣他是不是有點壞?

「對,你不笨,你狡猾的吻了我。」氣得口乾舌燥,一顆心又因憶及方才的吻而跳得亂七八糟,她抓起喝剩的咖啡,一口氣全灌入喉里,管他違約了沒。

薩翼搖頭糾正,「說你讓我情難自禁比較貼切。」他向來極有自制力,遇見她之前從不曾發生接連兩次失控的情況,可想而知,問題全出在她身上。

「狡辯、胡說八道、欠扁!」她連聲咒罵。虧他說得出情難自禁這麼曖昧的鬼話,而該死的聽見他的鬼話,她心跳加速個什麼勁啊!

只見欠扁的那個人開懷的笑出聲,沒頭沒腦的道:「謝謝你。」

一被罵還笑着跟人道謝,大門在那兒,趕緊到醫院掛精神科急診。」繃著俏臉說完,她便跳下高腳椅。再在這裏多待半刻,難保不會被他氣得吐血。

誰知道他竟一把拉住她,讓她煞車不及的整個人撞入他懷裏,他磁性的嗓音緊跟着落下。

「謝謝你幫我買衣服,很合身。」

她本想出口的斥責隨着他吐出的話而頓在唇邊,仰起的視線立即向下定在他胸前,發現他身上的米白色套頭棉衫便是白天她買回別墅后,請奧叔交給他的其中一件。

「奇怪,我有叫奧叔別跟你說衣服是我買的呀。」她呆愣的說。

「那三件衣服我都很喜歡,奧叔不想搶了你的功勞,謝謝。」他笑得滿足。其他兩件質料舒服、款式大方的襯衫,也是他會選購的樣式,若不是她仍介意他剛才的吻,他很樂意再給她一個當作謝禮。

「僅止一次,下不為例,別想我再為你做額外服務,例如買衣服。」不先跟他說清楚,這個笑起來迷死人下償命的傢伙下回搞不好連內褲都叫她買。

直到話說完,她才遲鈍的跳離他,喪氣的發現自己又被他攬了許久,轉身,她決定快快回客房,離開這個危險又氣人的傢伙。

「靜亞。」低渾悅耳的喊聲由她身後響起。

「你的髮夾在我這裏。」

……沒聽……噫!她的髮夾?

「厚,你什麼時候拿下我的夾子!」她惱怒的踅身搶回他把玩在手中的碎花髮夾。

他笑得無辜。「吻你的時候。」她的秀髮無論何時纏玩,都教人愛不釋手。

「你!」雙頰熱燙,她鼓着腮幫子,端過吧枱上的咖啡,皺了皺鼻,對他哼了一聲,頭也不會地上樓去。

氣死人的大膽狂徒,怪她竊取他煮的咖啡,她現在就明目張胆的再偷一次,怎樣?

看着她孩子氣的可愛舉動,薩翼不禁啞然失笑,知道她是故意「摸」走他的咖啡挑釁他。小傻蛋,她就不怕他會因為她又違約,禮尚往來的再次吻她吻個夠嗎?

唇邊凈是愉悅的笑意,他取過吧枱上的整壺咖啡及她用過的杯子走向書房,好心情的準備繼續「玩」他的電腦。

深夜三點一刻,薩翼總算離開書房上樓,只是經過客房前時,由門縫裏透出的光亮令他眉心暗蹙的停下腳步。

都已經這麼晚了,裏頭的小女人還沒睡?

「靜亞。」他輕敲房門。

客房裏安安靜靜,沒有回應。

「睡了嗎?」他未假思索的旋開門,映入他眼帘的,是桑靜亞趴在書桌上的纖細倩影。

「怎麼趴在桌上睡?」他急忙定向她,擔心她是因身體微恙而昏睡在桌上,直到探向她額頭的大掌未觸摸到異常的高溫,才緩下提吊的心,並意外瞧見書桌上堆疊的卷宗。

他納悶的隨手拿過翻閱,赫然發現全是有關各公司管理經營的評估案。

這是靜亞兼職接的案子?既然她擁有優秀的精算分析能力,為何不到管理公司工作,卻當起另類的電召老婆?

猜不透她小腦袋瓜里在想什麼,但由她桌上已經空了的咖啡杯來看,喝了一杯半的咖啡提神,還在桌上睡着的她,想必累壞了。

眸底掠過一抹連他都不自覺的憐惜寵溺,薩翼輕手輕腳的將她抱上床,並為她拉妥絲被。在沈吟半晌后,便將她未處理完的卷宗帶出客房。

翌日,當桑靜亞發現自己尚未弄完的委託案皆以電腦打印着完整詳細的評估分析結果,她着實呆愣了許久,以為自己在作夢。

「噢,好痛。」為了證明自己是否清醒,她用力的捏了自己手臂一把,傳來的痛意讓她低呼出聲。

不是夢,眼前的打印資料依舊在那兒,但這是怎麼回事?她記得昨夜自己敵不過眼皮的酸澀,暫時趴在桌上休息,結果今早卻醒在床上。她沒有自個上床的記憶,更遑論有將委託案全部處理完的印象。

難道是薩翼?是他抱她上床,再幫她分析這些頗為棘手的管理案子?

不對,昨天她原本就在客房裏,他半夜進來做什麼?再者,她懷疑成天沉迷線上遊戲的他具有如此卓絕縝密的精算分析才能。

並不是她誇大,桌上這疊資料,清楚的針對各公司的問題所在,面面俱到地提出翔實的管理經營方針與注意要點,有些論點甚至比她這個取得精算師執照的人還要精闢。

那個養尊處優,總將她氣得牙痒痒的薩大少有這麼厲害?她當下決定拿份卷宗下樓問清楚。

只是下樓后,並未在偌大的客廳里瞧見他的人影,倒是看見奎奧在屋外的小花圃里忙着。別人家的花圃大都種植迎風搖擺的花兒,就只有薩翼別墅的花園內栽植着清一色的香草。

舉凡迷疊香、檸檬草、羅勒、薄荷、紫蘇、百里香、明日葉,乃至於義大利芹,全是奧叔特地為那個慣食義式料理的少爺種的,因為這些香草皆是料理中不可或缺的調味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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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召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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