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眼前一字排開是十個經過內務府嚴格篩選出來的少年,有着超乎異常的美麗容顏,從這當中挑選出一個來服侍那個挑剔的皇帝大概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啦。
桓宸注視着這些應徵者,沉默不語。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與主子心意相通的他走近桓宸雙眼一直瞟住的目標面前,和顏悅色地問道。
「小雲。承德府人氏……」
那美麗的粉臉幾乎垂到了胸前,眼睛一直瞧着地底下,白白嫩嫩的小手一會兒放在跟前,一會兒覺得不妥放回身後,小英子的提問他愣了片刻,似乎才醒悟過來回答。
這場面並不少見,打從皇帝喜歡上清純,這幾乎是每個膺選者幾乎都千篇一律的反應,或許花錢買來的孩子都是如此吧。
「多大了?」
「十七歲!」
桓宸驚奇地瞪大雙眼,想不到自己也有走漏眼的時候,這小孩子,竟然十七了?看他的氣質,純真乾淨,大概是官家之後,可即使是小小的縣師爺,養出來的孩子都不會營養不良吧!小英子瞧了一眼他的花名冊,「哦,他原本是承德府知縣溫蔚情的長子,因父親貪贓枉法,勾結盜賊,搶劫官銀,犯下了彌天大罪……皇帝親判,秋後決!」
「不,我父親他絕對是個好官,他絕對不會勾結什麼乾坤教的人打劫官銀,他是被奸人陷害的!靜王,我求求您,給我一個見陛下的機會,求求您了!」
小雲突然向桓宸跪下,拚命地磕着頭。
「起來吧,你這樣子即使是給你機會還是會給你自動糟蹋的!」桓宸柔聲道,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微微一動。真的太有趣了,居然又和那乾坤教有關啊!
乖巧羞澀的臉龐剎那間變得蒼白,美麗的眼睛充滿了疑惑。
「誰引薦你的?」
通常來說,這種罪臣之後能夠進宮必須有大臣作擔保,他真的非常好奇究竟是誰有這個膽子呢?「恩……是鳳騏將軍。」
小雲遲疑了片刻,才從紅彤彤的小嘴擠出了這個名字。
是他?
真是越來越有趣啦。
桓宸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你該知道陛下是不能隨便見到吧?」
「知道,可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恩,這就對了!陛下喜歡比較有個性一點的——你該清楚你進宮面聖后可能發生的一切?」除了侍寢,還包括死!
用眼神準確無誤地傳遞出這個信息,桓宸耐心等待着這乖巧孩子的回答。白皙的臉上泛起了一層彩霞,很快耳朵,脖子紅得猶如熟透的大蝦一般,沉默了好久好久,他才抬起頭,表情堅毅地到,「我清楚,我也不會後悔!」
小英子冷眼望着這個孩子,面無表情地道,「小雲,你得仔細考慮,別進宮后才後悔!」這事看多了,也習慣啦。
前來應選的孌童,懷有不同的目的,為名,為利,現在這個特別一點,據說是為了父親,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根本就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來賭博。雖然孝心可嘉,可最後說不定還可能累人累己。上次那人已經讓靜王吃了一回啞巴虧,現在只能企求這次有着比上次更好的結果。可是主子似乎對這孩子出奇的滿意。
果然……
「小英子,帶他去沐浴更衣。至於其它人,就暫時安置在內務府內吧!」想說什麼,卻被他臉上的那不容質疑的神情所制止了。
無可奈何地領命而去,只乞求這孩子自己爭氣一點啦。
桓宸目送着那小小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長廊深處,一抹奇異的笑容浮上嘴角,「多保重吶,可憐的孩子!」
自兩天前那上位者就不斷催促着,皇帝如此的迫不及待必然有其險惡的用心,可現在自己根本顧不上,光處理姜烏一族和乾坤教的事情就已分身乏術了,哪有心思和時間幫他選美。那孩子,聰明乖巧的,也挺有個性,該可以拖,說不定還可以拖很長很長的時間,例如——一輩子?恩,他的父親是溫蔚情?
這名字似乎在哪聽過……
其實從送小雲進宮的那一刻開始,桓宸早有心理準備再一次深夜被傳詔,沒心理準備的是小英子竟被侍衛攔在門外。
「看起來天清氣爽的,怎麼看都不像我合該倒霉的日子啊!」桓宸低喃抱怨着,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淡笑,自知他這幾年相伴的好運氣說不定就在今晚離棄他。
寢宮裏死寂一般,聽不到往日那時高時低,時而激亢的淫糜之聲,也看不到因熟視無睹才可克制住不流鼻血的場面。
不過,昏黃的宮燈籠罩下的高大的身影——奉天皇朝的帝王,桓堯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依舊是精赤着身體。
「靜王宸,你終於來了!」
低沉的聲音,幽深陰冷。
看形勢,任誰都會誤會今晚侍寢該是他呢!
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桓宸的頭開始疼,非常地疼。
「小雲呢?」
那孩子看來凶多吉少,可惜……不過下位者的命運從來都不是在自己的掌握之內啊。「他不叫小雲,真正的小雲早死了!」
「外表那麼純真,可愛的人兒,真的是冒名頂替?」
「宸,你少給我裝糊塗。」桓堯向前走了幾步便來到了桓宸的身邊,輕輕柔柔地一笑,「聰明如你,難道一眼都看不出那孩子是什麼來歷?即使你沒有借刀殺人之心,可是你敢否認你打算利用他給我一個意外「驚喜」嗎?」
「那孩子真的是乾坤教派來暗算你的?他身上隱藏了某種特質,」桓宸一臉的無辜,悄然向後挪動了半步,「我以為你會喜歡。」
笑裏藏刀的奉天君主,充滿了危險和壓迫,比任何時候都令人心寒。
伴君如伴虎,千古亦然。
「我不喜歡。」半眯着深邃的雙眸,桓堯突然笑道,「膽大包天的宸,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你這噬人的眼神盯着的無論是誰,那人也該害怕吧!」優雅的薄唇泛起了一抹苦笑。他是凡人,而且是被別人掌握了生死榮辱的凡人而已。
「噬人的眼神?呵呵……」桓堯伸手一帶,卒不及防的靜王宸便整個跌倒在他火熱的懷抱。糟糕透頂啊。
桓宸哀嘆一聲,這個架勢很不舒服呢。
據說從他還是落地娃娃的時候,早就被這個傢伙又摟又抱,又親的,什麼豆腐都吃光了,可為什麼現在倒覺得非常的還不習慣呢?
雖說春暖花開,可還是仍有寒意吧?
可這傢伙的體溫卻高得嚇人,難怪老愛不穿衣服地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很想自欺欺人,可理智卻在抗議着,大概是因為……即使是隔着兩層衣服都可以感應得到的硬物此刻正突兀地頂着自己的下腹。
「高傲的,倔強的,狡猾的,當然還是美麗的宸……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桓堯強而有力的雙手緊圈着那纖細的腰肢,讓美麗的靜王宸感應自己早已火熱的慾望。「讓我到內務府,那裏還有九個美麗的可人兒,讓他們一起來也行……」這滿腦子齷齪的下流痞!
嘴邊噙着一抹淺笑,緩緩低下頭,將吻烙在了微微蹙着的秀麗眉毛上,「那些貨色,我一點都不喜歡!」桓宸一震,隨即鎮靜下來,「明天我會親自去奉天各地明察暗訪,為你搜尋一切你喜歡的人間絕色。」「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個人間絕色,你又何必捨近求遠呢?」舌尖漸漸地滑至精緻小巧的鼻翼,目光炯炯地盯着那如帶露的玫瑰花瓣般的嬌唇,滿臉的不懷好意。
「可我並不樂意成為任何人的胯下之臣。」
桓宸的眼睛散發著幽幽的清冷,直直地對上了那雙燃燒着熊熊慾火的熾熱眸子。夠了,他早已厭倦這無聊的把戲。
「可惜無論你願不願意,你都是我桓堯的妻子,那是你父皇親口許諾的。」冷酷而霸道地宣告着一直存在他心中的事實,下一刻厚實的雙唇便強勢地攫住了美麗的小嘴,讓抗議的聲音完全淹沒在他的熱情之中。葡萄酒的淡淡清香透過對方的口腔傳來,濕濕熱熱的東西像毒蛇一般,鑽進了自己嘴裏,在裏面攪來攪去的。
他居然吻了他,還是以他吻明珠那樣的方式來吻他!
這種感覺,談不上喜歡,卻也不太討厭。
只是有點奇怪。
願以為男人和女人的親密方式,想不到還可以用在男人和男人之間,或許是桓堯從來不吻那些男孩子的緣故,給他造成這個嚴重的錯覺吧。
極盡溫柔地挑逗着那有着不遜於主人高傲的小小舌頭,偶爾又舔弄一下敏感的上鄂,輕輕地從齒邊劃過,復又與粉紅舌尖糾纏不休,慢吞吞地向後撤,忽又突進了喉嚨深處……
從少年時代,就在後宮中千錘百鍊的技巧,桓堯對此可是信心十足。
可惜……
沒有任何的情慾波瀾,眼神一片的平靜。
這比厭惡,或者其它的負面情緒更挫傷他的自尊心。
這麼一個可愛透頂,又令人抓狂的人啊,真讓人恨不得立即就把他按倒在地,狠狠地疼愛一番。桓堯戀戀不捨舔舐着微微紅腫的朱唇,溫聲道,「幫我更衣,我就放了你。」「不,我拒絕!」
清亮的眸子沒有絲毫的妥協。
「我不會,也不想干該你女人乾的事情。」
意料之內的答案。
桓堯微微嘆着氣,「難道你寧願被我抱,也不願意為我做這事情?」
「如果我願意為你更衣,你保證永遠不上我嗎?」
當他是傻瓜?
即使是今天放過他,明天,後天呢?
當抗拒變成了習慣,當羞辱變成了生活,當一切麻木的時候,他就會對自己出手。借口還不容易找,高高在上的皇帝想得到一個的東西還有得不到的?
一步一步地蠶食自己的驕傲和自信,徹底摧毀自己的精神意志,徹底被調教成他發泄獸慾的性奴。一個可悲,可憐,成為奉天皇朝笑柄的靜王宸,還有什麼資格能威脅到他早已穩如盤石的皇位?或許往日還有點心思跟他周旋。
厭極,也倦極。
用不着如此的大費章節,直接把他推倒在地下,來個霸王硬上弓,他也認了。「我有自知之明,想逃也逃不出你的手心。反正這一年來你幾乎每天晚上強迫我欣賞春宮的目的不是最終如此嗎?但我也有我想要堅持的東西」
「呵呵,假若你能幫我找到了更有趣的目標,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桓堯輕輕一笑,「目前來說,你對我的吸引力比其它人大多了。」
真不愧是宸,竟一眼就將他用心看清。
「那隻不過是你的借口,選美下個命令,何必非要我呢?」桓宸笑得無奈,「說真的,假若還有第三個選擇,我會選擇立即離開這裏,離開皇宮,離開奉城的,到最偏僻,最荒蠻的地方,那就不會對你產生任何威脅了。」
「別說得那麼決絕,你不會捨得拋下母后的。」桓堯邪邪一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打算把我們母子倆軟禁在皇宮一輩子?」
懶得和他繞圈子,桓宸決定單刀直入。
桓堯笑嘻嘻的,俯頭輕啄了小巧的鼻尖,「什麼叫軟禁?你母后就是我母后,你要盡孝道,我也要盡孝道啊,她留皇宮又有什麼不對?好了,別說那麼多廢話,我們干正事,好不好?」既然聰明宸作出了選擇,他怎麼捨得讓美人失望?
正事?
晚上的正事除了交媾外,還會有什麼?
桓宸只有苦笑,「我可以拒絕嗎?」
不是沒想過這麼一天,只是來得未免太突然了一點。
「呵呵,別賴帳,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輕易地扯開了那條金色的腰帶,大手撩起了錦袍的下擺,自褲頭滑下,非常捻熟地摸上了低垂的溫軟,寬闊的掌心小心翼翼地包住了兩顆囊袋,掂了掂重量,桓堯吃吃笑道,「比小時侯有長進多了,可惜分量還不足夠。」
這身體可是自小就熟悉,甚至比靜賢太后更為熟悉呢。
雖說這幾年刻意宸疏遠,冷淡自己,他身體各個部位,即使現在成長,成熟了,但還是他熟悉了十多年的身體。
如果泉下的父皇知道他口中這個從小就愛護,疼惜自己的兄長正對他干如此淫亂的事情,不知會不會氣得立即從墳墓里爬出來,就此復活?
幻想也是一種安慰,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不多想點別的,恐怕自己會變瘋子。
腦子可悲的清醒,假如現在昏過去,應該會好點呢。
不指望會桓堯大發慈悲,可起碼他幹起來也會毫無快感啊!
現在唯一的安慰就是,當桓堯得到了自己,或許真的很快生厭。
或許而已……
——自己碗裏的那塊肉永遠不香,而別人碗裏的那塊才又香又好。
這桂嬤嬤時常掛在嘴邊的,總不成只是說說而已?
盯着被桓堯小心脫下,放置一旁的褲子,桓宸的心微微一動,「這靜王身份,什麼說也比從前侍奉你睡覺的女孩和男孩來得高貴一點點吶!難道你不該讓我與他們有些微的區別嗎?」只要能有改善自己處境的機會,絕不能放過。
「……別擔心,我會很溫柔的。」
熾盛的情慾令桓堯的聲音變得嘶啞無比,他不會聽錯的,那其中飽含着濃濃的愛憐。溫柔能與桓堯對上號?
他可相當懷疑。
可當奉天皇帝半跪在地上,早已習得喜怒不形於色的桓宸,也不禁大吃一驚。這傢伙究竟想幹什麼——細細吸吮着面前的每一寸晶瑩的肌膚……
不是沒發現美麗的臉龐此刻的濃濃倦意,可他已不能自控。
如此的美味,遍尋人間天上,恐怕也難以覓到,吃一次怎麼夠?
再多一次?
只有傻瓜才會相信皇帝的話。
過於疲憊的身體對肉刃的入侵早已麻木了,他無法,也不願抵禦睡神的呼喚。反正身為的自己都無法控制這軀殼,就讓可以隨意支配它的人肆意掠奪吧。不會再犯錯了,迷迷糊糊地想着……假若他還有命活着見得到明天太陽的話。從昏睡中醒來,討厭的宿醉感覺塞滿了整個腦袋。
強睜開酸澀的眼睛,刺眼的光線讓人睜不開眼,使勁閉一下眼,努力地睜開時映入他瞳孔的是一張熟悉又覺得陌生的臉——寬廣的額頭,平直的劍眉,幽深的目光,挺直的鼻子,厚實的丹唇。有着天然的王者氣度充滿非凡魔力的俊朗面孔,即使是站在同性的角度上來看,都完美得讓人嫉妒不已。或許這張臉,或許是隱約酸麻的身體,沉睡的腦細胞剎那間便恢復了工作,連帶昨晚那些淫亂的場面都一一湧上了心頭。
桓宸蔚然一嘆,這麼一個人,即使拋開他的地位,他的權勢,只要一個微笑,勾一勾手指,就肯定能得到不少美人的青睞吧?
搞不懂他為何如此的執着於一具身體。
「對不起,昨晚我實在不該讓你那麼勞累的。」
桓堯的唇向上彎起一個優雅的弧度,隱隱是六分的自得,三分的狡黠,以及淡得幾乎找不到痕迹的歉意。「為陛下分憂是我的榮幸。」
公式化的回答,餘光瞟到了熟悉的佈置以及熟悉的人,悄悄鬆了一口氣的桓宸便擠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母后,累您操心了。」
只要回來了「朝陽宮」,一切都好。
「為皇上盡心是應該的,可你怎能如此不顧着自己的身體!」
靜賢太后憐惜的眼神有着說不出來的心疼,口中的指責包含着濃濃的母愛。「母后,一切都是兒臣的錯。」神清氣爽的臉上充滿了自責和愧疚,「宸,你就好好地在家休息一天吧,公務上的事情不能急,也急不來。」
「食君之祿,忠君之憂,您昨晚已仁慈地給了寬限,如果不能儘快為陛下解憂實在是臣的無能啦。」目光對上了深邃的視線,唇邊綻放出的笑意,非常自然。
這小狐狸腦子裏想什麼他還不清楚?
現在最急的事情恐怕是找一個令自己滿意的新寵,呵呵……昨晚的不節制,恐怕也嚇壞了他。沉吟了片刻,桓堯含笑道,「姜烏族的事情,你不必再插手了。」
微微一驚,神色隨即回復如常,「哪位大人接的手?」
皇帝笑得若無其事,「德高望重的鳳騏將軍……」
「哦。」
桓宸冷漠地應道,可內心總算鬆了一口氣。
這傻孩子。
靜賢太后慈愛地摸了他的手,「皇帝是為了你好,你一個人怎麼能應付那麼多的事情呢?再說,鳳將軍是個忠心,耿直的人,不會把事情搞砸的。」
卸下了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包袱,她這個娘高興還來不及呢。
美麗的臉上有着明顯的如釋負重,讓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心虛。
桓堯在心中悄悄地補充了一句,他是副手。
至於主持的那位,呵呵……
仲那小子,看上了人家的美人將軍,這一陣子拚命地來求自己大發慈悲,心一軟就答應了。對自家忠心耿耿的兄弟,偶爾的小恩小惠嘛,還是必要的。
說真的,仲看上的人還真不錯,難怪能成為眼高於頂的宸的朋友。
「宸,你就專註處理其它的兩項工作吧,另外……我回去仔細考慮過了母后的提議,其實沒必要等到明年你行成人禮啊,隨便擇一個好日子,收了明珠——其實後宮的美女,你喜歡誰儘管向我開口。堂堂一個靜王,身邊怎能可沒十個八個美妾俏奴來服侍呢!等明年的時候,我再親自為你挑一個淑德兼備,才色雙絕的大家閨秀為靜王妃,好讓你們風風光光地成親。」
平靜溫和的外衣內是非同一般的激烈個性,逼得過緊,肯定會適得其反。偶爾稍作讓步,也未嘗不可。
補償,或是慰勞,隨他想去,起碼可籠絡人心——靜賢太后從雕着龍鳳呈祥的紅木椅中立起身子,緊握住當今皇帝的手,心中的驚喜表露無遺。溫聲安慰着站在幾近失態的婦人,桓堯餘光瞥着蹙眉不語的可人兒,嘴角逸出一絲隱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