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胡小讓三
“哥們兒,這你兒子啊,”
“是啊。”
“這小子老酷了,這麼小就會享受蘭博基尼的度了,”
等紅燈時,旁邊一哥們兒問,
我家傻小子坐在嬰兒籃里,嬰兒籃又綁在旁座上。他睜着圓不溜秋的大眼睛到處望,他知道什麼度,不過,車真開動起來,他確實興奮地不得了,手腳都亂動起來,呵呵笑地又是涎水流,
這個紅燈還挺長,那哥們兒後來就一直等着我的車看,我家害蟲就一直盯着他車上前面掛着個毛茸茸的鴨子看,那哥們兒後來也現了,到大方,一扯下那鴨子丟到害蟲的籃子裏,害蟲望着那鴨子也不動,估計有點怕,
“謝謝,”我還是對那哥們兒說了聲,他擺擺手。這時紅燈轉了,車開始行進。
害蟲還望着那隻鴨子,
“害蟲,摸摸,”我喊他,朝他做了個“摸一下”的動作,他望了我下,又望着那鴨子,還是不敢,
要是紫上,她肯定一把抓起鴨子就塞進害蟲懷裏,害蟲再怎麼哭再怎麼鬧,她非要他抱着的。我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把鴨子拿起來放在車前。車開動了,我兒子的注意力不再在窗外,一直是那隻鴨子了。
到了“晶采”,我抱着害蟲,左手還拿着那隻鴨子,進去。
沿途,
“小讓,這你兒子啊!”
“哇靠,小讓,你現在有‘祖宗’了。”
我笑着抱着害蟲直接進了包房,
呵呵,果然,全體起立!
“操!小讓!你把這小祖宗抱來不是純粹難為死我們,給他吃什麼啊!”
“小讓!你兒子那個哭神!紫上是不是馬上也來?”
我兒子全然不看這些“渣滓”,他和他媽媽一樣對什麼上心了就一心一意只看那,現在,他還在看我手上的鴨子,
我把鴨子放在桌子上,他的視線也跟着到那兒,我抱着他坐下來,
“你們有非要我現在出來,跟你們說紫上去參加課外活動了,我不把他抱來擱哪兒,”
他們很自覺,我一進來,立馬把所有的煙滅了,窗戶全部打開!
這也是紫上“教育”的好。有次,也是一個類似的飯局,紫上抱着害蟲一到,大家都愣着了,誰想到他們回來?
紫上到好,轉身抱着害蟲就走!什麼也不說。
他們急了,都瞄着我,“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我靠在門邊聳聳肩,“等着,”
果然,一會兒,從走廊那頭兒傳來紫上的怒吼!
“煙!煙!我兒子要得了癌症我找你們拚命!!”
你再看包房裏,幾個大男人又是開窗戶,又是打煙兒。那天,紫上始終沒進來。
“你說,你把這祖宗帶來先支一聲啊,我們就不敢抽煙了,”
“我說了紫上不在,我肯定要把他帶來,”
“小讓,你們家那麼多保姆是養着伺候誰的!”他們咬着牙說,
我淡淡笑了笑。我們家的“伺候等級”沒必要和他們解釋。通常,保姆只管管我和慕夜的事兒,紫上和害蟲的事兒還輪不到她們插手。
我現我兒子有些“勇於探索”的精神,他開始怯生生伸出小胖爪子要去摸那鴨子了————
我剛興奮地想看他“勇敢”地探出這一爪,————
“小讓,劉均那小子估計這次是真折進去了,”
咳!重聰這突然一出聲,把我兒子好容易積攢的“勇氣”又嚇沒了,他的小胖爪子縮了回來。我又特意把鴨子往前面移了移,期望他的下次出手,一邊漫不經心的說,
“怎麼了,美院那女的?”
這女的快三十歲了,也不是很漂亮,可劉均就喜歡唄,他們都說不好,我卻覺得沒什麼不好,折進去怎麼了,是自己真喜歡的,管別人他媽什麼事兒!
番外四
胡小讓四
劉均來了,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沮喪與疲憊。
“嘿,害蟲小爺兒也來了,”他輕輕捏了下我兒子的臉蛋兒,不重,害蟲瞟了他一眼,又去瞄那鴨子,
“劉均,我說搞這忙,小讓那是拖家帶口,你咋說,”
劉均習慣去撈煙,可馬上意識到害蟲在這兒,就在懷裏到了點兒酒,無精打采地笑了笑搖搖頭,
哥兒幾個知道這今天是開不得玩笑了,馬上轉到別的話題。害蟲再次試圖第二次向那鴨子(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用戶登6章節更多,請登!)伸出他的小肥爪子,我笑看着他,腦海里卻想————
如果劉均此時真是為情如此,我能理解他。沒什麼矯情的,碰上喜歡的了,你為她付出生命都行,這點情緒算什麼。
有時想想,以前我為你付出的那些所有情緒都是多麼值得回味,因為,真心,珍貴。
她第一次被關進局子裏,我去接她。看到她的第一眼————你知道,心突然被刺疼一下的感覺————只因為,她的眼睛是紅的。
“你哭了的?”
“我看見你眼睛紅紅的,他們要是把你弄哭了————”
“車上有黑方,還有米飯,你怎麼喜歡這樣吃————”
她抱住了我,臉貼着我的臉,我知道她在哭。
就像有一隻小小的手在一點點揉搓着你的心,疼一下軟一下,疼一下軟一下,那時候,你就覺得她是唯一你想要的,你想把你最好的都給她,你要永遠這樣抱着她,“小讓,小讓,”讓她永遠這樣喊着你的名字,你的名字————
可惜,她不想永遠屬於你,即使,你對她說了這輩子最真的話,她不相信。
“1,2,3,4,5,6,————哇靠,小讓通知您高中時的女友就夠數一個加強連,————”
“咦,你的初夜竟然18歲?那高中加強連一個都沒沾?————”
“你的第一個對象是我,呵呵,好榮幸,————”
那次”的遊戲很真實,真實到我把自己最真實的歷史全交給了她:那張紙條。
“你和慕夜生關係你爸爸知不知道?”
“不知道。”
“你們之間這樣,你不覺得錯?”
“錯!可,管誰什麼事兒了,”
“我要你離開他,可能嗎,”
“不可能。”
“紫上,你的初夜給了誰?”
“慕夜。”
“你的心給了誰?!”
“慕夜。”
“你的一生給了誰?!”
“慕夜。”
疼,已經不算什麼了。
這個時候,你就想啊,只因為這麼晚遇見了她,只因為,晚了————
可,付出的新不會少啊,
她哭了,也會有想陪着她流淚,
她笑了,也會打心眼裏跟着甜,
每天無心做任何事,腦海里就想着“紫上,他晚上想吃什麼呢,”“紫上,她這個時候在學校做什麼,”————牙刷、茶杯、毛巾、她喜歡的筆、她喜歡的電影、她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好好好,你肚子大你最大,您彆氣着個咋樣了,慕夜要跟我拚命的,”
那個叫舒乙的孩子會這樣說,我心一酸,難道我就不會為你去拚命?
可,她不稀罕你這個也會為她拚命的人,
“你要去哪兒,”
“回家,”
“會哪個家,你現在還在坐月子,醫生沒通知我帶你回家,”
“胡小讓,你知道我的家在哪兒,我現在就要回去!”
原來,這個也想為她拼了命的人的家,她從來不當家————
害蟲終於摸到了那隻鴨子,他仰起小臉蛋兒朝我竟然笑起來,
是想到以前那些心酸了吧,我竟然覺得我兒子此時的笑容如此小心翼翼,————哦,他是害怕那隻鴨子,而我,是害怕失去她————
番外五
胡小讓五
紫上來的時候,害蟲已經把那隻鴨子抱在懷裏了。
“哪來那麼丑的鴨子,”她放下書包楸了下那鴨子,也沒理她兒子,而是用濕紙巾擦了擦手準備吃飯。她現在高三,特能吃,下了晚自習回來就像從餓牢裏放出來的,呵呵。
可她兒子不放過她啊,那每次她一放學,除非這傢伙是睡著了,沒睡着,那可不得了,非要在他媽媽身上打好幾個滾,紫上做作業,你得把他的搖籃就放在她旁邊,他要看着她,否則,他能把整棟樓的人都哭昏!
這不,看着他媽了又不得了,在我懷裏呆不住了,板啊,小嘴巴就“呀呀呀呀”象不耐煩地哼,那胖胳膊腿兒可靈活多了,就是要往他媽媽身上蹭,要她抱,
“害蟲,你媽媽要吃飯!”我可心疼我們家這小媽媽了,上學多辛苦,她掉了一年課,又上學了不知道多用功,這小子一點兒也不體諒他媽媽,
“呵呵,我兒子神力,瞧這小胳膊腿兒蹬得,胡小讓,咱以後送他去游泳,”她包着一口飯菜還是從我懷了接過她兒子,還說。我哭笑不得。
害蟲就是只害蟲,一到他媽媽懷裏讓他媽媽吃不成飯他就好了,就在他媽媽懷裏蹭啊,那個撒嬌。紫上也抱着他一張油嘴就在他身上蹭啊磨啊,他高興地不得了!
我們家這小媽媽帶孩子也熟練了,那小害蟲在她懷裏那樣鬧,她還能一手拿筷子往嘴裏扒飯,我是真心疼啊,強行要把害蟲接過來,她還不讓,“就讓我抱着!”一大一小,大的嘴裏包着飯瞪着我,小的死抓着他媽媽的辮子也像瞪着我,咳,真沒法!
“嘶!”她疼,可還在笑。害蟲喜歡抓他媽媽的辮子,有時候一扯,真的很疼,紫上呢,她再疼也笑,
連重聰他們都看不過去了,
“紫上,你兒子下手太狠了,”
“不疼,”她還笑,
我每次看見她這樣心都是又疼又酸的,
是啊,她覺得不疼,因為,最疼的時候她也經歷過來了,
一個女人要從女孩兒變成母親,勢必要經歷塵世中最強烈的苦痛。醫學上,把人所能感受到的疼痛等分為十級。蚊蟲叮咬為一級,分娩生子為十級。
我永遠記得她生害蟲的那一天!
她疼地直冒虛汗,抓着我的手都摳進了肉里,可我感覺不到疼,我當時也感覺不到自己在流淚,直到她生下害蟲送回病房睡著了,我出來,“小讓!紫上她————”他們說我當時那樣子就像紫上已經————我是害怕,真的害怕!
紫上要有個三長兩短,我真的會跟着她————後來,跟我媽提起過這件事,她說,經歷過這事兒很好,知道真疼人!我苦笑,對於紫上,難道還需要我經歷這些才知道疼她?她一滴淚就能把我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