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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有些事不是你那個年紀該做的,你就做不好。比如,十七歲懷孕。
我的身體一直很健康,加上調養地越好,不是生理上的問題,主要還是心理。情緒波動特別大,很容易脾氣,而且感覺人變脆弱了許多,動不動就哭。我現在非常不喜歡這樣神經質的自己。
可胡小讓卻又拿出了乎尋常的耐心,有時候我看見他那樣對我,都覺得自己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女人,同時,厭惡自己的同時又覺得他活該!活該被我折磨!
我唯一牽挂的依然是慕夜。
慕夜給我來過電話,電話里,我聽見他的聲音就想哭,“好好吃東西,不能挑食,睡覺不要想東西,睡不着就數跳蚤”
“慕夜————”
他比我精,難怪那天那樣的反應我抱着電話筒只不住默默流淚,只為我弟弟心疼,恨不得疼死算了,
“你又哭了?跟你說別動不動就哭,我問過別人這個時候總哭會落下毛病的,你別總哭,也別老擔心我,我好得很,就是不想見他,所以不過去看你了,天天這樣給你打電話好不好,你別老哭,紫上!”
“恩,我知道,我不哭了,”我只抹眼淚,可怎麼抹也抹不完,
每天和慕夜這樣說上幾句話是我一天中心情最放鬆的時候,就算哭也哭的很鬆弛,不像其他,總很煩躁。
每次和慕夜通完話,我就會捂着眼睛倒在床上任淚水順着指縫流個盡,胡小讓會坐在一旁等我終於把手拿下來后再用熱毛巾給我敷臉,特別是眼睛,他也不做聲,就是象這眼睛是他最寶貝的東西一樣,一遍又一遍的換水敷。
有時候我哭着哭着就睡著了,有時候一心煩把他的手連毛巾一起狠狠擼開,他就是拿着毛巾坐在一旁靜靜看着我,一次都沒生氣,過一會兒,等我好了些,又再輕輕用毛巾敷過來,我咬着唇可以好長時間不看他不理他。
我現在確實睡眠不好,也許確實是心思過重,胡小讓就整晚整晚抱着我哄,
“紫上,我給你撓癢好不好,”
我小時候就有這偏好,你有人給我背部輕輕撓癢,我很快就睡著了。他就給我背部不停歇地輕撓,這很累,他卻聲都不做一下。我睡地淺了,醒來,他總是醒着的,看着我,我迷迷糊糊瞄他一眼,翻過身又睡了,他在我身後感覺呼吸都是淺的,生怕把我徹底吵醒。
天兒有點熱,他怕我空調里悶着,電扇風吹着又不舒服,他就用他專門託人從雲南帶回來的那種稍大些的羽毛扇給我扇着風睡午覺,一扇一個中午,————我現在胃口特別淡,他就熬碧梗粥燕窩粥,我有時候看見他在廚房裏認真煮粥的模樣,真覺得那樣子的胡小讓我都不認得了,
事實,現在的胡小讓確實讓人都認不出來了,他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煙酒也不沾了,連電腦都少開。有時候他手機響了,你聽見的都是他拒絕別人的話,他手機總響,我只是稍微疑惑地瞟一眼那手機,他就好像以為我煩了連忙去關了,我當然也不會那樣不可理喻,
“你把手機關了幹嘛,人家找你有事兒怎麼辦,”你這麼說一句話他就好像高興地不得了,
“沒事兒,沒事兒,我能有什麼大事兒,”我也就懶得再操心,他要關機那是他的事。
可,像他這樣的“玩家子”該有多少人找他啊,你只關一天機,有人就找上門了,
“小讓,怎麼電話一一你關什麼”明顯後面聲音降了下來,“紫上在這邊?你不說‘梅園’那邊好,”
我正在桌子邊趴着做物理卷子。現在學肯定是上不成了,胡小讓給我去辦了休學手續,肯定沒說我是懷孕了,因為,我接到班主任電話時她安慰我說要我在家好好養病,再復讀一年高二也是不要緊的我天天坐家裏肯定不耐煩,胡小讓就親自控制着時間教我點功課,我才心裏舒服點兒。
我們現在還住在原來的“明翠”小區,胡小讓在“梅園”是有套頂樓,他本來是想帶我搬那兒去住,說那兒環境更好,可我不願意,離市區太遠,就沒搬過去。
我咬着筆走出去,看見是重聰他們幾個。他們一看見我,就笑着和打招呼,聲音更小了,好像生怕驚動我,“紫上,吵着你了?”
我笑着搖搖頭,覺得這也太誇張了,他們肯定知道我有了,可這也太小心了些,“進來坐啊,你們說話,我上樓去做作業”
“唉,別別別,我們不進去了,是陶銘給你在峰湖搞了些鴿子蛋,打小讓電話他關了——”
正說著,突然他們身後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請問這是紫上家嗎?紫上!”
我撐頭一看,藏布!
笑着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