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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參加人家的生日宴總想起魯迅講過一個段子:說大戶人家給幼公子過滿月,賓客a說,此子神秀,當陞官,大戶酒肉伺候;賓客B說,此子俊朗,當財,大戶酒肉伺候;賓客c說,此子肉身,將來一定會死的,大戶亂捧打走。

呵呵,你看,“大戶”就是聽不得實話,人人肉身,可不是要死的?我咬着酒杯沿還在想,要是他路唐帶著兒子過來這邊,我就照賓客水netbsp;當然,這麼想是幼稚了些。事實上,路唐自在宴會上露面看見了我也就過來輕描淡寫客套說了句,“紫上,來了,”我假笑了下,風輕雲淡,屁事沒有。

宴會上多的是他要應酬的人,路凱程也有他自己的一幫子人。據舒乙說,“育霆”來了不少人,主要是路凱程那邊的,我笑,那路凱程那邊的有沒有你們地下格鬥體系的?

舒乙譏誚地挑了挑眉:連他路凱程都要按規矩來,你說那邊還有誰不是?呵呵,原來還是我弟弟最牛!

和慕夜親近的今兒個來了幾個,幾個人坐在客廳的角落裏喝着小酒,看着這虛情假意地交錯,也是趣味。

“我要搬新房子了,需要添把椅子。嘖,生命中花時間最多的地方,一個是床,另外一個就是椅子,老子決定不吝銀子。”

這說話的,叫文圖,這小子真正理化天才,怎麼考都是滿分,他媽就撞邪了,人家的腦袋就為奧賽而生的!

“我建議你有兩種選擇,一個是明式的黃花梨南官帽椅,另一個是henreeen的是個化工材料做的網眼椅,嚴格按照人體工程學原理,椅子所有關鍵部位都能調節,由於有網眼,夏天坐再長時間,**也不出汗。坐上去,調節好,感覺彷彿你的初戀情人從你身後在輕輕抱着你。那黃花梨南官帽椅呢,就是有點太費事兒,這種椅子要出彩兒,出靈氣,一定要時不時讓黃花姑娘光着**在上面摩。現在新社會了,哪兒找黃花姑娘去?”

這是畢朋,說話慢條斯理,看起來教養挺好,可每每冒出來的話噎得死人。你別看人這德行,人家鋼琴十五歲就過十級,所以他那雙手是寶貝,舒乙說他從來不參加格鬥,就是個“專業狗頭軍師”。

“黃花姑娘,呵呵,那不來了個?”

舒乙突然壞笑地揚了揚頭,看着門口,都跟着望過去,……

什麼黃花姑娘,是個男孩兒。一眼看去,很樸素,樸素的男孩兒頭(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用戶登6章節更多,請登!),樸素的白襯衣,樸素的牛仔褲。

“他怎麼來了?”

“木頭疙瘩也來湊熱鬧了?”

“呵呵,紫上,這你喜歡的型兒哦,死腦筋一個,他叫寧林,上上個月才轉來‘育霆’的高一新生。”

舒乙走過來坐在我椅子邊緣上戲虐地說,我沒做聲,手裏拿着酒杯頂着下巴就不咸不淡地也看着那男孩兒。這麼遠遠看那男孩兒,清秀,乾淨,感覺很舒服就是了。

我記得“寧林”這個名字,上次回來舒乙提到過,說他像裴滿,其實這麼看,他沒有裴滿漂亮……

誰知,在門口淡淡張望了下的男孩兒看見這邊竟然朝這邊走過來,越走越近……我的心確實越跳越快!

像!舒乙沒說錯!確實像裴滿!不是外貌,是眼神!

裴滿的眼神就像這樣,裏面總有一豆不確定的火苗在燒,太陽照耀,人頭攢動,火苗害怕,噗就滅了。這種人的眼神讓我着迷,鬼火一團,那裏面遺傳過來的生命、膽怯、懦弱、搖擺、無助、興奮、脫、困惑、放棄,簡單地說,具備將被淘汰的物質的一切特質。

可有時,裏面又格外強大!

男孩兒望着慕夜,“你們明天又有格鬥?”

慕夜一直懶懶靠在椅背里,像只華麗的豹,只淡淡盯着他,也沒回答他,男孩兒又看向文圖,“是你要和子秋對陣?”

文圖翹着二郎腿,玩味兒地淺笑,“是又怎樣,”

“你能不能明天主動取消這場對陣,”男孩兒說的是陳述句,沒有祈求,是要求,“笑話!他要不敢來,直接明天在格鬥場上認輸就完了,用得着你來充能,”

“子秋他絕對打不過你,可是他又不會輕易認輸,他最近身體不好,我不希望他受傷,”

“呵,你到疼他,”

文圖這話有些曖昧的侮辱性了,可,男孩兒不生氣,他這樣的神情太像裴滿了,我曾經那樣“欺負”他時,裴滿就是這幅弱中又帶着倔強的模樣,“子秋幫助過我,我們是朋友,我不會眼看着他受傷!”

他又看向慕夜,看來,這個男孩兒不笨,知道這裏誰是關鍵,“我可以代替子秋,輸了,打死了,都算我的,我自願!”

慕夜卻微微彎起了唇,“聽說,你會吹小號?”

連我都愣了下,看向慕夜,慕夜卻懶懶地起了身,走到窗邊一株植物面前扯下一片樹葉,“能吹樹葉嗎?”

樹葉的莖在慕夜的指間漫不經心揉搓着,男孩兒盯着他,“是不是我吹了樹葉明天我就可以代替子秋?”

“你可以不吹。”這種話最壞,慕夜望着他淺笑,男孩兒接過了樹葉。

這時,才現宴會中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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