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姐來了。”走在前面的小春高聲稟告。
“沒教養的奴婢,也不看看場合,凈在那大呼小叫。”
坐在大廳右側椅子上,訓斥小春的艷麗女子,人美歸美,就是一雙狐媚眼令人感到輕佻。加上她敢當她面罵小春,更讓人對她反感。小春有何錯?不過是嗓門稍大點。聽她的嗓音,好像就是當日在門外的女人。歐陽琳朝她上下打量地想。
“答對了!她是你第二個娘,你老爹可是很寵愛她。”無聲無息現身的〇一三,對歐陽琳所想的事加以答覆。
不用你講,我早猜到了。
“我好心來提醒你在座的人是誰,以及和歐陽琳的關係,你幹麼凶我?”受委屈兩0一三抿了抿嘴說。
懶得理你!送〇一三一個白眼,歐陽琳不再理會他。她見李柔柔依然瞪着小春,立刻用冷冽的眼神回瞪她。
歐陽琳兇惡的眼神,讓李柔柔渾身一震,想再發威斥喝的話不由自主的全吞回肚裏。
“老爺,您看琳兒呀!她……她欺負人。”她看向歐陽天雄嬌嗲道。
剛剛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沒想到被她一瞪,馬上轉成狐媚樣地討起救兵。歐陽琳不屑地撇撇嘴角,斜睨着惹她厭的女人。
“我的小心肝啊!別和晚輩計較,乖!等會——”雖不知女兒對寶貝做了啥事,但她那受委屈的模樣可讓歐陽天雄心疼極了。
“咳!”
意識到場合不對,歐陽天雄連忙斂起疼惜的臉,“嗯,好了,也不怕被人看笑話。琳兒,過來這兒。”
“老爺!”李柔柔不依地叫道。平時讓人捧在手中寵愛的她,哪能忍受一點不順心呢!
“住口!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竟在那撒潑。”范菁娘厲聲斥責。她也只有在有客人的場合,才能顯顯一家之母的威儀。
氣死我了!母女兩人連手對付我。哼!我不會讓你們得意太久。看在老爺和有客人的份上,先饒了你們。“姐姐教訓得是。”李柔柔在心裏惡毒的詛咒着,臉上卻裝得謙卑恭順。
這女人真厲害,明明已咬牙切齒了,還能裝成溫柔順服樣,真是可怕的女人。
“你說得對。”〇一三連忙附和道。
狗腿。
“嘿嘿!”馬屁拍到馬腿上,人家姑娘不領情。〇一三無趣的摸摸鼻子。
“琳兒,快來見見你未來的夫婿。”
順着歐陽天雄點頭的方向望,歐陽琳終於看到坐在李柔柔對面的向索翊。
他的長相俊逸,強悍的氣勢、堅毅的眼神,顯示他是很有個性的人,就不知他的為人與外表是否一致。歐陽琳暗忖。
“賢侄和琳兒有兩、三年沒見面吧?”
“是啊。”
歐陽琳思索要用何種借口與向索翊獨處,她記得以前在書上曾讀過,古代社會很封建,未婚男女想獨處是件不太容易的事。
“賢侄今日來訪是為何事?”
歐陽天雄親切過頭的諂媚樣,看得教人雞皮疙瘩掉滿地。她不屑的撇下嘴角。
“他叫向索翊,是本縣的縣太爺。”〇一三再次出聲回答。
原來他是縣太爺!長得斯斯文文的,頗有文人書卷氣,但不知是不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官?
“他在地方上的風評不錯。”
喔!若是真的,值得多加幾分。
向索翊將一幕幕盡收入眼,連歐陽琳進門時的舉動,都沒逃過他的眼。“回伯父的話,小侄今天前來拜訪,是因最近才耳聞阿琳身子不適,我遲至今日才來探望,希望伯父、兩位伯母見諒。”
“哪兒的話,賢侄平日公事繁忙還抽空來訪,實屬難能可貴,我們家琳兒是前世修來的福氣,能有你如此關心。”李柔柔唉聲嘆氣的搶着回答。
“柔柔說得對,賢侄那麼關心琳兒,是她的福氣。琳兒已經好多了,下月十五照常舉行婚禮,不會耽誤的。哈哈哈!”一想到攀上有力的靠山,以後經商可方便不少,歐陽天雄便樂得快飛上天。
向索翊輕皺眉地看向歐陽琳。只見她水靈大眼盈滿對周遭的好奇,不點而朱的唇角帶着一抹訕笑,似乎在觀賞一出好笑的戲。三年不見,她出落得更清秀脫俗了。不過,今日的她與三年前有些不同,向索翊的眸中閃過一抹異光。
一隻騷狐狸和一隻哈巴狗,歐陽琳的家人可真有特色,難怪她會受不了的早死。在這種家庭待久了,不瘋才奇怪。〇一三,你說是不是?
“這不屬我工作範圍,而且我也沒碰過。”
〇一三,你的工作連小春都做得到,根本不需要你。得不到他的附和,歐陽琳氣惱的想。
“說得也對,那我休息去了。”可以不用面對她真好,他怕死她了,比怕老大還怕。
“琳兒,琳兒!”
“娘,什麼事?”小春扯扯她的袖子,歐陽琳這才回過神來。
“你爹在問你話。”范菁娘猶恐她身子剛好,不適合久站,仔細注意着女兒的神情。
“對不起!爹剛問的話,女兒沒聽清楚,請爹再說一次。”發現廳內所有目光都投向自己,她有些尷尬的請求。
“你爹是在問你身體好些沒?要你帶索翊到後花園走走。我看琳兒的模樣,八成身體還沒好,不如這樣,由我帶索翊賢侄到後花園去賞花吧。”李柔柔眯眯勾魂眼,自動自發地走到向索翊面前。
狐狸精!用膝蓋想也知道你要做什麼。做人長輩的沒長者樣,讓人噁心得想吐。
“不勞二娘費心,琳兒身體已復原得差不多了,自個來便可。”送上門的大好機會,她豈會不把握。“向先生……呃,向公子,請。”差點叫錯稱謂,歐陽琳急忙轉身往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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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有小春,歐陽琳勢必會在向索翊面前出糗,因為她不曉得後花園在哪裏?誤將房前的小花園當成目的地。
多虧小春反應快,察覺不對勁,暗示歐陽琳由她來帶路,他們此刻才能坐在後花園的涼亭中休息。
“小春,花園逛久了,向公子一定口渴了,去叫人泡壺好荼備些點心,我和向公子在亭子裏歇一會兒。”
待小春走遠,歐陽琳拿出最誠懇的表情說:“向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祥進,到附近走走,不用伺候我。”向索翊支開貼身小廝后,語氣客氣的說:“歐陽小姐,剛才便覺得你心事重重,有事可以說出來,不用悶在心裏,會悶壞身子的。”
先前還親熱的叫她阿琳,怎麼現在四下無人反倒客氣起來?歐陽琳不解的瞟了他一眼。管他的,要叫什麼隨他高興,辦正事要緊。
“既然向公子這麼直爽,我就直話直說,請你退了這門親事。”
“退了親事?”向索翊立刻沉下臉,“我爹與歐陽伯父年輕時是好友又曾共患難,彼此約定要讓兩家結成親家。
“在我弱冠之年,我娘撒手人寰,我爹因過度哀傷也跟着病倒,我想用喜事讓爹早日好起來而上歐陽府提親,但歐陽伯父說你才十五剛及笄,捨不得讓你太早離家而作罷,不到半年的時間我爹也過世了。我爹臨終前說:‘早點把歐陽家的千金娶進門,好延續向家的香火啊!’“我在赴京趕考前,第二次至歐陽府提親,得到歐陽伯父回答說:‘進京趕考是需要全力以赴,怎可再分心在兒女私情上,親事待你考取功名衣錦榮歸時再談也不遲。’兩次拒絕,歐陽伯父所持的理由合情合理,我也同意待考取功名回鄉后再談。
“當天回去后便開始打理上京的行李,猛然憶起傳家寶玉還未送給你做為定情之物,所以隔天一大早我再訪歐陽府,希望能親手將寶玉贈予你。我在門房的指點下來到書房外,卻因書房內傳出的說話聲而沒叩門。”
歐陽琳靜靜的聽他說並未插口,只是覺得奇怪,他說的事與她要求退婚有何關聯?
“等我聽清楚書房裏的談話聲后,我才知道歐陽伯父一直不肯應允我來迎娶的真正原因。”說到這裏,向索翊看了她一眼,“你嫌我們向家家道中落,不願嫁過來吃苦。而歐陽伯父則是怕被街坊鄰居知道你們是嫌向家窮而退婚,會讓人在背後批評的。剛好我要進京考取功名,若一旦考取功名,對你們歐陽家在縣裏的地位便可大大提高不少,所以這才沒提出退婚的要求。
“可笑我竟將歐陽伯父一再拖延迎娶所說的敷衍話,當成是真心對我好,等我親耳聽到實情后,我便走出歐陽府。”
“既然歐陽琳嫌貧愛富,那為什麼現在你又要和她成親?”她不解的問。
“為什麼?這第三次提親,是由歐陽府提出,聽媒人說是你點頭答應。”
“我?不可能的!”歐陽琳發覺自己說得太快、太大聲,趕緊捂住嘴。
向索翊凝視了她半晌,方才開口道:“去年考取功名衣錦回鄉接下縣令一職,每天大大小小要審的案子多到處理不完,一晃眼日子便過了一年,上月初三歐陽府突然請媒婆來提迎娶的事。”
“有這種事?”歐陽琳瞪大眼問。這歐陽父女究竟在搞什麼飛機啊?
“雖說三年前你不願嫁入我向家,但我向索翊卻不能做個背信之人,當下我便應允了媒婆,並訂下婚期。”
“你幹嘛答應呢?”向索翊真是白痴,拿婚姻大事當兒戲!“歐陽琳若如你所言,是個無法吃苦的千金大小姐,等你們兩人成親后,對她無感情的你和驕縱的她,不是都會感到痛苦嗎?”
“小姐,他說的可是你耶!”〇一三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出聲提醒她。
歐陽琳聞言愣了愣,對喔!我已經是歐陽琳了。
不太對勁!在〇一三給的資料中說歐陽琳是個內向溫順的人,她怎麼可能對婚事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〇一三,他口裏的歐陽琳和你說的不太一樣,你確定是同一個人嗎?
“是。”
個性差這麼多,我不相信!
“的確是她,我們上頭的資料絕不會有錯。”
我有說你們的資料是錯的嗎?
“是沒有。”〇一三搔搔頭的說。
“往事已矣,我倆的婚事也將在下月十五舉行,至於當年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向索翊語氣平靜的說。
那些話又不是她說的。“不管有沒有發生那件事,我還是希望你能退掉這椿婚事。”
“歐陽小姐,婚期既定,你我兩家的親朋好友也己通知了,現在喊停已經太遲了。”
“沒有感情的婚姻你怎能忍受?”
“身旁的人,甚至老祖先們的婚姻不都是憑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們能忍受,為何我們不能?”
“我們的情形和他們不同,我不是……哎呀!我就是不行。”原以為他是飽讀詩書之人,應該很明理,但照眼前情形看來,他根本就是個大八股。
她會被他氣死!繼〇一三之後,向索翊是第二個讓她氣得想打人、咬人的人。
“歐陽小姐?”瞧她氣得臉紅通通的,向索翊的眼底閃過笑意。
歐陽琳深吸口氣,問出一個令向索翊驚訝的問題。“你愛歐……我嗎?”
他愛不愛她?若是在三年前,也許向索翊能毫不猶豫地回答她“是”,但今非昔比。
“請回答我的問題。”
向索翊突然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軀在她頭上形成陰影。他猛地一把拉起她,將她緊緊摟在懷裏。
“你要幹什麼?”兩人的身體貼得太近了,歐陽琳試着拉開些距離,卻發現徒勞無功,他的手像鋼條般箍着她的腰。
向索翊的手越收越緊,兩人的身體逐漸密合,毫無預警的,他突然低下頭吻住那未點胭脂的朱唇。
粗暴地掠奪,絲毫不憐香惜玉,他吻得一點都無情人間的濃情蜜意。
歐陽琳用手捶打着他、想轉開自己的頭,可是卻掙脫不開他的手。
向索翊強行撬開她的唇瓣,將舌伸入她口中,飲取口中的蜜汁。
飄飄然、暈眩感一波波的向她襲來。他的吻引起了她全身燥熱感,挑動起情慾。他對她下了迷藥嗎?
不過就在他的手爬上她的胸脯時,混沌的理智霎時變得清醒。她使力踢了他小腿一腳,才脫離他的強吻。
羞愧的她揮出一拳卻在半空中被他攔住,“你——放開我!”她氣惱的瞪着他,“你為免太大膽,頭一次碰面,竟敢這麼無理!”
向索翊放開她的手,面無表情的望着與他保持距離的歐陽琳,她清麗的小臉蛋雖佈滿惱羞之色,但臉上的紅暈卻為她添加了股嬌媚,如櫻桃般鮮紅的唇瓣,教人不由得想再一親芳澤。
他原本只是想嚇嚇她,誰知在觸到她的小嘴后便忘了要嚇她,反而專註的品嘗她的香甜。
“我們從小到大,見面的次數不知有多少,你怎說我倆是頭一次碰面?”整整失常的心緒,他回復到正題。
“告訴他,你多年未與他再見,所以感覺這次是第一次見面。”〇一三在一旁好心的提議道。
謝啦!得到〇一三給的意見,她感激的露出甜美的笑。“向公子貴人多忘事,難道你忘記了,從你進京趕考至今,我倆有多久不曾碰面?所以我說這是我們幾年來第一次見面有錯嗎?”
有人會將好久不見用“第一次”來說嗎?向索翊只是挑眉看着她,並未回答她的問話。
怎麼辦?他的臉擺明了沒被她唬過。〇一三,你出的好主意。她埋怨的想着。
“好心沒好報。”
她是她熟悉的人兒,就算兩人間因不明的嫌隙而久未見,但她留在他腦海中的倩影卻從未消失。面前她真誠的笑靨,令他動搖了心。
他無言的凝現,使她憶起他火辣的吻,臉又燒的起來,覺得四周的空氣有些稀薄。歐陽琳,難道一個吻就讓你迷亂了心嗎?她深深地吸口氣,用力搖頭想甩掉他造成的影響。
注視着走過來、晃過去的她,向索翊臉色深沉,讓人摸不着他內心的想法。
兩人均陷入各自的思緒,對周邊的美景視而不見。
“大人!”走回亭子的祥進,稍緩略顯僵硬的局面。
“有事?”
“童公子來了。”
童公子是誰?怎麼不見有下人入園通報啊!歐陽琳停止踱步,好奇地看着祥進。
他怎麼來了!難道衙里有事?“祥進,人呢?”
“在這兒。”
話聲方落,涼亭內便多了個人。
喝!這是電視上常演的武功高強、能飛檐走壁、來去自如的高人!不是親眼看到,難以想像這會是真的。歐陽琳一臉崇拜的看向那名陌生男子。
平時走在大街上,是有些女孩子會遠遠地對他傻笑,可是沒有人會像她直截了當,只差沒流下口水的望着他。雖有些不自在,但沒辦法,誰教自己長得太英俊。童倉堤立刻挺直腰桿,露出一個迷倒眾家女人的招牌笑容。
剛才還在和他大談不為無愛而嫁,想不到童倉堤的到來便變了個樣。向索翊不禁眯起眼。
“倉堤兄,有什麼事需要勞動你出馬?”向索翊口氣略微不耐地問。
聽出他語氣里不善的口吻,聰明的童倉堤馬上正色道:“他又犯案了。”
向索翊瞬時變了臉色,拉着童倉堤連聲招呼也未打便走人了。
哇!哇!才看到特技表演般的輕功,一下子不到三句話,連“未婚夫”也飛走了!是向索翊會飛檐走壁的功夫,或是那位姓童的帶他走?來不及反應的歐陽琳口中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叫聲目送兩人遠去。
哎呀!他還沒答應她退親的事便跑了,那她不就得再為此事和他見面。想到向索翊對她的色樣,她不由得全身顫抖。
祥進見主子走了,他也要走了,不過他的腳才剛跨下一階,身子猛地被人一扯,他回頭看向拉住他的人,“歐陽小姐,你拉我作啥?”
“告訴我,你家大人為什麼聽到童分子說一句話就走人?”親事沒退成,只好留待下次見面時再提,倒是眼前發生的事引發她的好奇心。
被拉扯住袖口的祥進,語氣不耐煩地說“先放了小的,我再告訴你。”見歐陽琳放開他,他拉拉衣服,“沒什麼,童公子只是告訴我家大人,他又犯案啦!”
“犯案?他是誰?犯何案?”此時,她已將退親一事拋諸腦後。
“人人都知道的大案子,你不知道?”
他看她的眼神帶着不屑,歐陽琳壓住冒上來的火氣,“我的意思是這次他又在哪犯了案?”
“拜託!歐陽小姐,童公子只說他又犯案。至於他在何處犯案,小的哪會知道!”他實在不喜歡這個曾傷害少爺的女人。“歐陽小姐,若沒事,小的要回府了。”
“狂個二五八萬,狗眼看人低。”朝着已不見人影的方向,她很沒風度的吐舌扮鬼臉。
“小姐,你在幹嘛?向公子人呢?”小春送來茶與點心,看着四周問道。
“走了,都走光啦!”
“怎麼會呢?”
“走了就走了,哪來怎麼會。”沒挖到消息的歐陽琳,氣悶的坐下來拿起點心塞入口裏。
“那這些東西怎麼辦?”
歐陽琳瞥了桌上一眼,小春拿來的茶點是多了點。“你也坐下來,我們兩人把它吃光。”
“不可以的,小姐。”歐陽琳的話嚇住小春,下人怎能和主人同桌?
“我說可以便可以,難不成要糟蹋食物。坐!吃。”
歐陽琳使出主人的威嚴,小春只有聽從地坐下來吃。
小春挑起一小塊糕點,吃得是冷汗直流、食不知味,深怕給人瞧見告到老爺那兒。
“對了,小春,最近外面是不是有很可怕的事發生?”祥進說人人都知道,那小春一定也知道。
“可怕的事?沒聽說。”沒有什麼事比小姐的舉止更可怕的。小春在心中加上一句。
“你慢慢的想,仔細想別緊張,我的意思是最近有沒有人犯下很壞的事,壞到大家聊起都會害怕。”
人人聊起都會怕的,難道是……小春全身開始發毛,兩眼不停地向四周溜,深怕那賊人出現府中。
哈,小春果然知道!“快說給我聽。”歐陽琳興奮的說。
“小姐,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談這件事?”小春有些害怕的看着四周。
“我命令你,說!”
“好……好吧。兩年前,橋頭村有戶許姓人家的姑娘在夜裏讓人姦殺。”說到這裏,她便住口不說。
“然後呢?”歐陽琳等不到下文,急聲催着小春往下說。
人盡皆知的事,小姐幹麼要人再提?“那時橋頭村的許姑娘,她再過三天便要成親,結果喜事變喪事,兇手逃逸無蹤。事隔半年,兇手又在過橋村內作案,凌虐將出嫁的姑娘家至死。今年初那淫魔在隔壁後橋村將七日後要成親的游家小姐先奸后殺,接二連三的案子衙門都還未破。此人都選將要成親的姑娘下手,造成人心惶惶,家中若有喜事也不敢大肆宣揚,免得招來淫魔。小姐,我們不要談這種恐怖事,太嚇人了!”何況小姐的喜事已近,此時提此駭人的事真不吉利。
專找要結婚的女子下手,事後還殺人滅口,可真變態。“小春,你還聽到什麼有關的消息?”
“小姐的喜事已近,請小姐不要拿可怕的事來觸楣頭!”
“好好好,我不問,不問。”歐陽琳口裏安撫着小春,腦子可沒稍作停歇。“明天陪我到官府走一趟好嗎?”
“小姐要去我向大人?外面太危險了,我可以幫你傳話。”小春深怕她一出府又會發生什麼事,尤其剛才她們所聊的那個話題,令她心裏有些不安。
“不行!”開玩笑,若讓小春曉得她的企圖,那她八成連門都出不去。“有些話是不能透過別人轉達,我得當面和向索翊說,你能了解嗎?明天就陪我走一趟吧。”
小姐堅持,做人婢女的又有何話好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