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莫維奇的母親伊麗莎的確很像電影「穿着Prada的惡魔」里梅莉史翠普所飾演的魔鬼上司，她帶着金框眼鏡，一身的香奈兒黑白格裙套裝，腳蹬細跟高跟鞋，臉上的妝相當精緻，看來一絲不苟，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女強人的氣勢。

夏芯瑩雖然見過不少世面，也見過不少難搞的老闆，但伊麗莎感覺特別犀利。

陽明山豪宅的客廳里，伊麗莎冷眼的上下打量坐在她對面的大美人。

杏眼粉頰、艷麗迷人，衣着品味也不錯，簡單的白色套裝，透着一股都會女子的優雅，兒子的眼光還不錯。

只是，是不是真的是兒子的女朋友？夠不夠格？都還有待觀察，反正，她已備妥一大迭的相親資料，裏面有照片、有各名門淑女的身世背景，她要安排也不是難事。

莫維奇看着母親似有若無的打量着夏芯瑩，沉默的喝了口咖啡。

夏芯瑩被看得心慌慌，趕忙也拿起桌上咖啡輕啜。

莫維奇看着坐在身邊的她，明白他要說的話極可能會讓她錯愕不已，他很貼心的在看到她放下咖啡杯且咽下口中的咖啡后，這才直視着坐在對面的母親，神情嚴肅，「誠如我在車上跟妳提的，芯瑩跟我已經深入交往了。」

深入……夏芯瑩倏地瞪大眼，飛快的看向他，但他微微一笑，輕握住她的手，給她一個暗示后，她才想起來，他說什麼她都要配合的話，她忙擠出滿臉笑容，看向伊麗莎，「是的，伯母，我們已經深入交往。」

「意思是，」伊麗莎將目光移回兒子身上，「你們已經上過床了？」長年在國外生活，總是說俄文及英文的伊麗莎，中文帶了點外國腔調，話也直來直往。

「沒錯。」莫維奇答得臉不紅、氣不喘。

但夏芯瑩那雙璀亮明眸在瞬間瞪大了。話一定要說得這麼猛嗎？！

不過，她倒是也聽出來，莫維奇怪腔怪調的中文是承自誰了。

「但結婚的事，我們都不急，兩人在一起，幸福快樂重於那張紙的束縛，我的事業也才剛起步。」他再解釋。

她抿了抿唇，看向夏芯瑩，雙腳優雅的交迭，「那妳呢？女人在這個時代再也不是男人的附庸，我要知道妳的想法。」

為了配合莫維奇，夏芯瑩也只能口是心非，「我也是不打算結婚，何況，我還沒有做好一個當人妻的準備。」

伊麗莎來回看着這一對儷人，再對著兒子道：「既然有物件，為什麼不直接拒絕相親？你知道我把接下來的一個月全空出來了，就只為了你的終身大事。」

他深吸一口氣，「我是賭氣，為了氣芯瑩。」

夏芯瑩瞪大了眼看他。

「我們雖然都傾向不結婚，但我想要孩子，她卻不肯。」

冤枉啊！大人，她哪有？！夏芯瑩怔怔的瞪着他。

他眼神充滿歉意看着她，話卻是對着母親說的，「是我壞，我想我若說要相親，她會屈服，但在媽尚未到達台灣之前，我們已經仔細談過了，她也願意替我生個娃兒。」

什麼？！夏芯瑩又是一驚。不結婚要生小孩，便宜不全被他佔盡了嗎？！她簡直快氣瘋了。

這個小女人又忘記他說的話了？不是要她配合就好，瞧她雙眸冒火，這不是會讓他媽看出破綻來了！他突然將她擁入懷裏，讓她背對着母親，「謝謝妳，真的謝謝妳。」他隨即正視着半瞇着眸子的母親道：「媽就在這裏多留幾天度個假，再回俄羅斯。」

貼靠在他懷裏的夏芯瑩眨了眨眼。老天！她真的是滿天星星了，他若那麼快就要將他媽趕回俄羅斯，他們幹麼還要練習當情人當得那麼開心？還有什麼深入交往、生孩子的事？她被他搞糊塗了。

伊麗莎神情鎮定，看不出有什麼心緒。「好，既然我只住幾天，為了好好認識我兒子的女友，芯瑩，這幾天，妳也住下來吧。」

一起住？！她眼睛倏地瞪大，馬上推開莫維奇，轉頭看着伊麗莎。

她一挑那道修剪得細緻的柳眉，「怎麼？不是深入交往了？該做的事也都做過了，在我家過夜應該也是家常便飯，何必因為我的到來，就不自在了。」

夏芯瑩只能看向莫維奇，朝他擠眉弄眼。

雖然她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一下子就大躍進的跳級到同床共眠也太猛了吧，她可不是現代豪放女。

他一臉嚴肅的看着母親，「媽，她習慣回到自己的房子去睡，而且，她還要上班。」

「習慣是可以改變的，難道孩子生下后，也是兩頭住？還有，」她直接看着臉色微白的夏芯瑩，「我留下的這幾天妳要請年休，再怎麼說我都從俄羅斯飛來了，妳沒陪我也說不過去。」伊麗莎的態度很強硬。

猛吞口水的夏芯瑩只能看向莫維奇，而他已是一臉鐵青，「媽！」

「何況，我還得搞清楚，你們真的是一對有情人，還是找個人來冒充假扮的？現在的鐘點情人可不少。」伊麗莎隨即站起身來，「我累了，我房間在哪裏？我先去小睡一下，晚上一起用餐。」她抬高下顎的睨了夏芯瑩一眼，在兒子的帶領下到主卧對面的客房。

夏芯瑩怔怔看着那個連走路姿態看來都很精明的未來婆婆。這個伯母真的很可怕，竟然連假扮的事都能猜到？！

不對！她現在要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要跟莫維奇住在一起，就不可能是分房睡，真的要同床共眠？！

***

結果是──真的睡在一起。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九點，地點就在莫維奇的主卧室，床很大，兩人各據一方。

莫維奇蹙眉看着僵硬躺在床緣的夏芯瑩，他也覺得頭疼，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根本無法掌控，說穿了，他還是低估了他母親。

晚餐時，他帶着他媽跟芯瑩到法爾斯用餐，原本他跟芯瑩都套好了，她家離餐廳很近，明天一早公司要開會，所以，她先回家，明天再準備一些衣物住到別墅去，沒想到，他媽卻想順道去看她的住處。

這一看，狀況就來了，對幾乎有潔癖的母親而言，芯瑩的住處絕對不合格！

就見到母親一臉嫌惡，「芯瑩，妳今晚就給我搬到別墅去住，這麼小又這麼亂的地方怎麼住人？」

不僅話語強勢，在看到夏芯瑩動也不動，她甚至動手幫她整理行李，而他則慶幸衣櫃已經整理過，沒有再發生衣服土石流。

一行三人回到別墅后，他媽還送了睡前酒進來，擺明是來看看兩人有沒有同睡一張床。

唉，那老太婆太可怕了！夏芯瑩一手抓着被子，一雙眼眸骨碌碌的在這個房間裏轉，若不是確定伊麗莎今天才抵達台灣，她真的擔心這房間裏有沒有針孔偷拍！

只是，她的背後好安靜喔，莫維奇睡了嗎？

一想到剛剛兩人前後進到浴室洗澡，她的心跳就直接加速，她穿得很隨性，短Ｔ跟運動短褲，一點也不性感撩人，而他卻只穿一件長的條紋睡褲，還問她介不介意？他習慣光着上半身睡覺。

拜託，光看他赤裸的健壯胸肌就差點沒噴鼻血了，當下她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搖頭表示。

「好好睡吧，我不會對妳怎麼樣的。」她的背後突然傳來莫維奇的聲音。

「可是，我怕我會對你怎麼樣啊！」她開玩笑的道，本想打破這凝窒的詭異氣氛，讓自己緊繃的心弦輕鬆些，沒想到──

「妳可以。」

什麼？她先是一愣，隨即錯愕的回頭，這才看見兩人中間的楚河漢界早已不見，他黑眸里的認真更是令她心跳加速，嚇得她臉紅紅，「我、開、開玩笑！」她臉頰燒燙的急急背過身，抓着被子縮在一起。

「芯瑩。」莫維奇又喚她。

「嗯？」

「抱歉。」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沒料到狀況竟然會變成這樣。「沒關係，我了解的，你也快睡吧。」

他凝盼着她僵硬的身體，突然起身下床。

她一愣，也跟着坐起身來，不解的看着他往另一個門走去，「你去哪？」

「我到書房去睡。」他微笑回答。

「可是那裏只有沙發。」

「沒關係的。」

房門關上了，夏芯瑩仰頭一翻白眼，頹然的躺回床上。真是的，幹麼那麼君子？呃，不是，他們沒有那麼陌生啊，他們不是常抱抱嗎？

但男女構造大不同啊！莫維奇是個正常的男人，喜歡的女人就躺在自己身邊，卻不能動她，這是一種煎熬。

這一晚，他一夜未眠，而夏芯瑩在輾轉反側許久后，才疲累的睡著了。

***

天亮了，莫維奇悄悄回到卧室，坐在床邊，看着熟得極香的夏芯瑩，她的臉頰有兩團紅暈，呼吸平穩，看來美麗動人。

「叩叩！」敲門聲陡起，莫維奇連忙拉開被子也上了床，不敢太大聲的回了句，「媽，門沒鎖。」

伊麗莎開門進來，一看到夏芯瑩還呼呼大睡，柳眉一皺，「都六點了，我以為你在台灣也維持六點前做完慢跑及吃早餐的習慣。」

他低頭先看了夏芯瑩一眼，才看着母親笑道：「她比較會賴床，我會配合她。」

「別把她寵上天了，」伊麗莎抿抿唇，「我去準備早餐，叫她起床。」

「謝謝媽。」莫維奇看着房門關上后，鬆口氣，正要下床時，夏芯瑩卻突然動了一下，整個人半趴卧在他的胸膛，還露出一個好滿足的笑容。

好舒服喔！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夏芯瑩，只覺得這貼靠的東西怎麼又暖又滑的，忍不住用臉頰微微磨蹭──

「芯瑩，該起床了！」

一個低沉的男性嗓音柔柔的在她耳畔響起，熱燙呼吸也往她的臉頰吹拂。

柳眉先是一撐，接着，她倏地瞪大眼抬頭，隨即倒抽了口涼氣，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莫維奇，而她居然整個人趴在他赤裸的胸肌上？！她嚇得從他的身上彈跳起來，再急急的往後一坐，尷尬的道：「呃，那個、那個、你是──」

「抱歉，我剛過來，我媽一敲門，我就趕快上床，妳就──」他說著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因為某人的臉上整個漲紅起來。

夏芯瑩糗斃了！莫維奇是君子，當然不可能做半夜溜上床的事，所以，肯定是她撲向他的！

莫維奇給她一個不介意的微笑，這才下了床，走到衣櫃前打開門，一看到她的衣服跟自己的掛在一起，心裏就有一股很難形容的滿足感涌了上來。

他拿了要換穿的衣服后，再溫柔的看她一眼，「妳把衣服換上，梳洗一下，我們就該出去了。」他隨即走到書房裏去換衣服。

一見書房的門關上，她飛快的跳下床，換了衣服，再跑進浴室去梳洗。

片刻之後，兩人一起走出房間，一到廚房，長桌上已經有豐富早餐，飄浮在空氣中的咖啡味更是香醇到一個不行！

「真好睡，幾點了知道嗎？我很懷疑我兒子跟妳在一起時，都得像我這樣負責妳的早餐？」伊麗莎那雙犀冷的精銳眼眸直直的射向她，看得她心一驚。

她急急的點頭行禮，「我很抱歉，伯母。」

莫維奇抿唇看了母親一眼，即拉着夏芯瑩到椅子坐下。「媽，芯瑩又不是我雇來的大廚，何況，芯瑩對這方面一直沒天份，我也不想勉強她。」

聞言，夏芯瑩給他一個感激的微笑，可是──

伊麗莎先喝一口咖啡后，冷笑一聲又看向夏芯瑩，「那可慘了，我兒子凡事都自己來，不愛請傭人，那麼──」她嚴峻的眼移到兒子身上，「照你的說法，她又不是你請來的傭人，所以，以後就算住在這裏，也生了娃兒，這裏就只能變得像她那間狗窩一樣亂了？！還是，換你變成她雇來的傭人？」

「媽！」他臉色一變。

夏芯瑩臉色也丕變，但卻是羞慚的低下頭。

伊麗莎可不在乎她的感覺，甚至是兒子眼中冒起的怒火，她若無其事的看著兒子道：「我看你也不用吃了，這個時間，一些魚貨海鮮不是都送到法爾斯了？你應該要做確定或清點的動作了，不是？」

雖然不在兒子身邊，但她對兒子的生活作息都很清楚。

莫維奇深吸一口氣。他媽說的沒錯，可是他又不放心將夏芯瑩單獨留下。他看着她，「那妳跟我一起走，我順道帶妳去公司。」

夏芯瑩還來不及表達意見，伊麗莎就冷冷的開口，「我不會吃了她。」

「對，你先走吧。」夏芯瑩勇敢的對莫維奇一笑，雖然她最想做的事是拔腿就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伊麗莎這個像虎姑婆般可怕的女人。

莫維奇還是不放心，只是母親眼中的嘲諷，還有夏芯瑩要他安心離開的微笑，他也只能俯身在她額上印上一吻，再以「手下留情」的眼神看，向冷峻的母親一眼，這才出門。

餐廳里，剩下兩個女人，四周的空氣頓時凝結。

夏芯瑩難掩忐忑不安，伊麗莎卻顯得氣定神閑。「我兒子外貌才華都是一流，更甭說他個性好、手藝一流，有多少名門淑女搶着當他的妻子，而妳──」她看夏芯瑩的表情帶了點輕蔑，「妳的身世背景、還有工作，維奇都跟我說清楚了，所以，我很好奇妳是真的沒打算當他的妻子？還是，只是欲擒故縱？」

夏芯瑩聽得出來她話中的弦外之音，若以自己的身世背景來論，有機會飛上枝頭當鳳凰，她怎麼會錯過？不過是在拿喬而已。

這個精明的婦人真不可愛！夏芯瑩的神情變得嚴肅，「我承認，我是想當他的妻子，不過，我也自認還不夠格，因為一個賢妻良母會做的事，我都還不會！」

還算有自知之明！伊麗莎心想。

不過，知子莫若母，從兒子對她的態度，她很清楚兒子對夏芯瑩是來真的，那為了抱孫子，也為了能讓兒子有個賢淑的妻子，她只能將夏芯瑩這塊劣等玉好好雕琢一番。

但要如何雕琢？她得先確定這個虛有其表的女孩什麼會？什麼不會？

於是，在她的強勢作風下，夏芯瑩被迫拿起手機撥給助理，「小怡，我今天臨時有事，無法進辦公室，妳替我跟人事部請個假。」

郭怡是在暖暖的被窩裏被手機鈴聲吵起來，原本接來電時，還睡眼矇矓，這一聽，馬上醒過來了，但手機已被切斷，她急着又撥打回去，想告訴夏芯瑩別請假，戴總一定會找她麻煩的，因為還有一大堆業務還沒處理。

「該用戶未開機……」手機里傳來的卻是這句話，郭怡連忙又打去她的出租套房，可電話響了好久，還是沒人接聽。

其實，夏芯瑩的手機在伊麗莎的指示下已被迫關機。

接下來的這一天，真的是一場震撼教育。

話說伊麗莎先拉着她到最近的傳統早市去買菜，卻發現夏芯瑩連青蔥跟蒜都分不清楚。在買完菜回到廚房后，又是狀況連連，哪個部份可以吃、怎麼洗怎麼切也不會！

更令她匪夷所思的是，夏芯瑩連烤箱、微波爐都不太會使用，就連不同鏟子、湯勺、鍋子該在處理什麼食材時應用，也一樣是一問三不知。

一個妻子除了顧好丈夫的胃外，洗衣、打掃也都是妻子的本份，但夏芯瑩連哪些衣服該拿去乾洗店洗，哪些可以自己在家清洗都不懂外，就連晾衣服也是讓她看了差點沒氣到吐血。

「乾衣機雖然方便，但衣服要讓太陽曬一曬、消消毒，穿起來才會健康舒服。」伊麗莎咬牙說著。但看看那一條條像在曬鹹菜般、皺巴巴的掛在晾衣竿上的衣服，她想搥心肝啊！

但她忍住了，繃著神經，替她示範，要夏芯瑩再重陳晾一遍。

接着是打掃工作，雖然可以用吸塵器，但她指示夏芯瑩得跪着擦拭地板。

夏芯瑩其實是很累的，但她卻沒有喊一聲，也沒有擺一張臭臉給伊麗莎看，因為她想學、想做，為了她所愛的莫維奇，她真的想做一個更好的女人。

只是，由於她的手機關機，莫維奇聯絡不上她，一顆心老是懸在半空中。

別墅里的電話沒五分鐘就響一次，好幾回，夏芯瑩看到了來電顯示，發現都是從法爾斯打來的，但伊麗莎沒說可以接，她也不敢接。

到最後，她聽到連伊麗莎的手機也響個不停，只是，這個虎姑婆的做法很乾脆，乾脆將手機的電池拔起來。

未來婆婆的確很可怕！

所以，為了不讓莫維奇擔心她到丟下店裏的事又開車飆回來，夏芯瑩還是趁個空檔躲到浴室，利用裏面的電話撥給莫維奇，「是我。」

「天，妳總算打來了，我正打算開車回去。」莫維奇焦急關切的語氣令她的心都溫暖起來。

她嫣然一笑，「我沒事，真的！只是我今天請假，不去上班了。」

「什麼？！是我媽要求的，對不對？我馬上回去！」

「不要！我沒事，真的，而且我還學了好多事呢，你知道的，我的家事根本爛到不行，你媽不僅沒罵我還肯教我，我真的感激不盡，」她頓了一下，「呃，我不能說太多，等你今天回來，我再跟你說吧。」

她小小聲的掛了電話，再連忙走出浴室。

豪奢的客廳里，伊麗莎早已舒服的坐着在喝着花茶，但就在前幾秒，她才放下話筒，也就是當桌上電話的通話鈕紅燈亮起時，她也輕聲的拿起話筒，小倆口說了什麼，她全聽到了。

因此，在看到夏芯瑩從浴室里走出來后，她的口氣緩和了不少。

「妳看來還頗有潛力，我想，妳明天就去把工作辭了，我好好訓練妳如何當一個賢妻良母。」

未來婆婆想要為她開個媳婦養成班是可以，但要她辭掉工作，就不必了。夏芯瑩一臉認真，「很抱歉，伯母，這一點我做不到，我想上班，但我也會努力的把該做的事做好。」

雖然莫維奇絕對是一個值得投資的長期飯票，但身為新時代的女性，她不想在經濟上完全倚賴他。

「我想伯母是個女強人，應該能諒解。」

這話是在攻擊她？伊麗莎一挑柳眉，眸中精光乍現，定定的看着她。

夏芯瑩正視着她，眸中沒有諷刺，只有真誠。

這孩子是真心的！伊麗莎心中暗喜，但口氣仍冷，「好吧，可以不辭，但是，我要妳學會做的事，或是要妳修正的生活作息，都要照着我的規定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