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緊接着的第二杯，也是由衛子瑤主動，不外乎是針對今晚的事來個銘謝致意：至於第三杯……“來，這一杯我敬你。”他也幫忙推一把吧!
“敬我什麼?”衛子瑤偏着頭，挨近金昊尊身軀，吟吟笑問。
“敬你……”金昊尊跟着側着頭，隨即一股玫瑰精油的芳香竄入鼻尖，視線緊跟着一個失足——她傾斜着上半身，呼之欲出的渾圓擠出一道深深的乳溝，讓人直接聯想衣襟中間那隻蝴蝶結的開釋……“敬你帶給我這麼愉快的夜晚。”
“哦?可是……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太對?”衛子瑤想想之後，一陣搖頭。
“怎麼說?”
“這……我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耶!我覺得自己好像沒想過要帶給別人什麼，倒是你說的“愉快夜晚”，這個也是我想要的，而且現在正好也一樣有這種感覺，所以說，反而是我應該謝謝你，是你帶給我愉快的夜晚呢!”她輕咬紅唇，微微眯着眼，笑容帶點撒嬌的意味。
望着女人狀似嬌憨的笑顏，金昊尊內心冷笑。
哼!這個女人分明在耍心機，說來說去不過就是在表態——沒有她大小姐“給”的道理，只有她“得到”的份兒!
她就這麼有自信，當真沒有人可以從她身上“取得”什麼嗎?就當這個女人是鐵石心腸，總也是血肉之軀吧?
更何況，憑他的判斷，認為原始的情操她絕對不遜於任何女人，差別只在於她善用那張面具。等到卸去面具之後，那麼……不知不覺中，金昊尊的心思被某種想像牽引。
“誰帶給誰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覺得這是個愉快的夜晚，那就夠了，不是嗎?”他維持笑靨，身子故意靠得更近一些，同時告訴自己——一切純屬好奇，他只是想滿足那種想像的驗證罷了。
“嗯，是啊，高興就好。”她應該高興嗎?感受到男人的更加靠近，似乎也進一步證明測試計劃的進展，可是……這般近距離地感受着男人的體溫和氣息，害得衛子瑤的心跳愈來愈快，甚至感覺自己體內有種即將戰慄的感覺。
這是因為緊張還是太過興奮?衛子瑤不確定這種血脈債張的感覺是什麼，以為再多喝幾杯就能麻痹一下太過敏感的末梢神經。
“來，那就讓我們一起為這個愉快的夜晚乾杯吧!”她用更燦爛的笑容掩飾不安，撥甩着一頭披肩的秀髮，一個昂頭，再度舉杯。
“乾杯!”金昊尊也爽快回應，微笑地注視着她早已酡紅的臉頰。
“時辰”應該已經到了吧?別再硬撐了吧!乖，沙發很軟，想倒就倒下吧!臨走前他會記得幫忙加件毛毯之類的……半個小時過去后——“你……還要繼續嗎?”目光從地上的空酒瓶轉移到女人手裏準備冉度開啟的酒瓶，金昊尊臉部肌肉微微抽搐。
“怎麼?你……不行了嗎?如果不行了就直接說，那我就放過你啦！”
衛子瑤眨眨眼，打了個酒嗝。
“行!我怎麼可能不行?”滿臉通紅的金昊尊粗着嗓門大聲應道。
又過了半個小時……沙發依然等不到那頭醉貓的投奔，金昊尊瞪視着衛子瑤，期待着任何一絲可能趴倒的徵兆，當他再度發現她想繼續倒酒的動作，這份期待立刻成下另一種恨意!
“夠了!”他最後不得不出手制止，又是抓酒瓶又是搶酒杯的。
“別再倒了。”
呃?衛子瑤先是一怔，瞪着他，半晌后才用一種發現新大陸的興奮語氦嚷了句。
“你醉了?”
“我沒醉!”金昊尊毫不思索地大聲反駁。這頭昏眼花兼渾身燥熱，有時候也可能是空調出現問題好嗎?
“不對，我看你是真的不能再喝了!”衛子瑤說得斬釘截鐵，目光還緊緊鎮定他。
“我會證明你是看走眼了!”氣死人了!這女人實在是囂張得不像話!
決定喝給她看的金昊尊放開酒瓶，然後將酒杯往前推去，豪邁萬千地撂下一句話，“倒酒!”
“不!不能倒。”衛子瑤抱着酒瓶，對着桌面猛皺眉。
“哼!”怕了厚?金昊尊得意地勾着冷笑。
“煙灰缸是用來裝煙蒂的。”衛子瑤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廢話!這個他當然知道……循着女人的目光，他望着自己往前推去而尚未離手的“酒杯”。
這……什麼時候他手裏的酒杯換成煙灰缸了?
“煙灰缸不適合當酒杯使用的。”衛子瑤表情十分肅然。
“嗯……”這個就不用再強調了吧?金昊尊將手裏的煙灰紅往前推，一直推到最角落，一張俊臉也愈來愈灰暗。
他真的醉了，而且醉得毫無預警!
他的“金氏紀錄”呢?向來自恃酒量不差的他，原以為可以輕易將她給“撈起來滴水”，萬萬沒想到這女人的酒量遠遠超乎他的想像!
這叫大意失荊州嗎?瞪着那個擺着“不倒婆”勝利姿勢的女人，金昊尊忽然很想直接承認自己醉了!
酒醉失手將人給勒斃，不知道能不能算“心神喪失”而獲得免刑?
“算了，還是別喝了，我去幫你擰條熱毛巾，你坐着先休息一會兒好了。”衛子瑤覷了金昊尊的臭臉一眼，開始了起身的動作。
“不用了，我還是先回去……”金昊尊也跟着想起身。
地震!
同時起身的兩個人，四隻眼睛裏開始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砰!”搖搖欲墜的兩具身軀在擦撞之後，應聲往沙發再度倒下。
“我也醉了!我想我們都醉了。”一陣頭昏眼花的衛子瑤感覺到倚靠，身子整個癱軟，腦袋瓜往俊一仰，舒緩地吐口氣。
“我想也是。”金昊尊卻渾身緊繃。
如果她不是醉了，那麼她應該知道自己現在坐在什麼地方——她的頭枕靠在他的胸膛，不慎翻到臀上的睡袍下，露出雷嫩的兩條美腿，而且還大剌刺地分道揚鑣，僅剩一條小小內褲包裹的兩辦豐臀，就直接坐落在他身上的重要部位!
同一時間，他感覺到褲襠持續緊縮，愈來愈緊……他不得不相信自己醉了!如果不是醉了，那麼當他警覺到來自“重要部位”的反應之後，就應該馬上起身結束這曖昧的畫面!
這算酒後亂性嗎?不，他金昊尊可不容許自己干出這種事，身為“終極保鏢”的他，應該是無懈可擊的，更不可能因為外界的任何誘惑而自亂腳步!
對!就是這樣!就算她體態撩人，就算他的慾望已經昂揚，但是他堅決相信自己還是可以將她給一把拎起，然後甩得遠遠的!
他目前還沒有這麼做，不過就是……就當是一時佛心來着吧!瞧她醉成那樣子，就讓她借坐一下吧!只是坐一下應該無妨的。
只是，這女人的坐姿實在有欠調教，她難道不懂得什麼叫坐有坐相嗎?
她不應該整個人仰靠在他身上，也不應該讓他看見她露出的一大截酥胸，最過分的是那隻紼色蓓蕾末免太不安分了，居然從蕾絲邊緣探出頭來……如果兩手撲上前，再來個揉捏抓擠，瞧那鼓起的美麗渾圓又白又嫩，掌握的感覺一定棒透了!
還有那小巧迷人的乳尖，讓人好想咬一口，想像着放在唇齒間輕輕嚼啃，再來個用力吸吮……
男人將她的唇瓣放入嘴裏，像含住蜜糖一樣，貪婪地用力吸吮，吸完了上唇換下唇……“嗯!”她情難自禁地跟隨着他的動作，迎湊的嘴熱烈回吻。
這女人果然就像一把火！他感覺自己就像誤踩火山一般，渾身有種被燒灼的感覺，可某種快意卻又讓人在所不辭!
直接感受到她激奮的戰慄，再從眼角的餘光一覷，只見她陶醉不已的表情是那麼奔放自然，那種感覺就像己登極樂一般……而這個駕馭者正是他自己!
金昊尊忽然覺得有種“驕傲感”，雖然有點無法理解，但能肯定的是，這種滿足的感覺並不差。
“怎麼樣?你就是想要這個樣子?感覺如何?”持續輾轉掠奪的唇嚴辦吐出低沉的嗓音。
“嗯!”迷亂磨蹭的她嬌喘咻咻地回應：“好、很好，我喜歡……你好棒。”
呃?這個樣子會不會太“直接”了?早已準備好接受女人惺惺作態的金昊尊，沒想到她會直接“叫好”。
更沒想到的是，她還這麼不吝嗇地大力讚賞他!
似乎有太多“沒想到”的事接踵而來，包括她的那句“好棒”，居然讓他的心跟着一飛衝天……很好，真的是好極了!他喜歡上這種感覺，更想繼續下去……“還有更棒的，你想要嗎?”他往沙發倚靠，讓緊緊黏附在身上的女人也跟着仰躺。
自背後圈抱着她，親吻的唇瓣一路滑落，他伸出舌尖舔畫著她的雪頸，最後落在她細嫩的耳廓，輕輕地吹拂着那道熾熱的唇語.......
“哦!不。”她脫口低呼，不堪這等沁骨的搔癢，直接從嬌軀的狂顫披露出來。
不要?好吧，總算這女人還懂得一點矜持，他印象里該有的“正常”反應也總箅沒被破壞，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不是嗎?半推半就、欲拒還迎，他才可以一點一滴地享受那種攻城掠地的成就感啊!
當然啦，他也不是那麼“不識相”的蠢蛋，絕對不會相信女人這時候的“不”字。
他持續狎玩的兩手同時覆往她的胸口，輕易地捕捉招搖的激凸點，以指腹輕緩地又搓又揉，滿足地感應着她的尖挺。
“不!不要。”
“不要?你真的不要嗎?。聆聽着等同求饒的吟叫，體內高漲的熱浪讓他的動作更加狂恣，掐指捏住衣衫下的兩粒尖挺，用力彈抖。
“不、不要停啊!”他的力量適時讓那種奇癢獲得舒緩。，她激動地抓緊男人的衣領，脫口嚷出。
綿柔乏力的嬌軀整個癱了，可她腦門存在的意識卻是極度興奮而鮮明!
什麼叫蕩氣迴腸?什麼叫纏綿入骨?現在的她終於統統領略到了!
原來“骨軟筋酥”的滋味確實是存在的!
自從小六那年接到“情書”而引起衛氏親族長老的大恐慌之後，她耳邊也開始了“男女授受不親”的金言王律，持續以恆的薰陶，走過青春期、甚至是到了適婚期，她不負眾望地成為優良禮教的最佳代表性人物!
她以為自己可以持續這樣的模式，至少“異性”對她來說不但是可有可無，甚至可以說是一種不值得接近的品種。
可現在她發現原來不是這樣的!
現在她才發現，原來男女授受相親是這麼一件讓人銷魂蝕骨的快活情事!
既然是這麼美妙的感覺，為什麼不要?追尋一份最真、最直接的感覺，正是她此行的目的啊!
“你……”也坦白得太讓人錯愕了吧?雖然說他絕對相信這是她的_由衷之語，只是……“駕馭者”絕不能容許他人的催促甚至是命令!遊戲規則請勿破壞!
壯大聲勢的意念才剛萌生，更多的原始慾望卻在這一刻伺機爆發，他像一隻緊繃的拉弓，箭在弦上的感覺全部集中貫注在兩腿之間……“你放心，有些事一旦開始了就很難停下來，就怕……”
“怕?怕什麼?要怕的事太多了吧?有時候怎麼怕也沒有用，反正就是、這樣子，面對一切、面對自己，所以不用怕啦，沒什麼好怕的啪就怕自己沒那個擔當的勇氣!”她搶了男人的話，大剌刺地發表高見，然後擺擺手，自鼻腔哼出嗤笑，夾帶幾分醉意之後，更是充分流露出睥睨萬物的囂張模樣。
“不對，怕的人應該是你!”可惡!這時候讓他覺得自己被“安慰”
或是被“訓示”一番，都是一件很可恥的事好嗎?
還好的是這女人識相，很快地就頻頻點頭了。
“嗯，對，我怕!其實我是真的有點害怕……”衛子瑤倚掛在男人的肩窩裏，拖曳着傭懶的嗓音。“怕你給我的感覺不夠好。”
就像現在，她明明感覺體內有股莫名的衝動，偏偏在這種感覺達到沸騰的時候又悄然降溫。
也許完全冷卻下來會好過一些，可偏偏餘溫尚存，某種想像在她腦門徘徊着，訴求不滿……隱晦生澀的感覺不是她所能理解的，更非她所能操控的，所以……一切問題當然得丟給男人去承攬。
難道他就不能幫幫忙，讓她的感覺更好過一些嗎?不要讓她想像成真的美麗願景瀕於幻滅……烈焰焚身的同時，也一定要讓她親歷那場極致璀璨的火花!
“行!”呆了半晌的男人從牙縫進出最被期待的字句，“我發誓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發誓?要是相信男人的誓言，那她就不是衛子瑤了……“啊——”
但隨着一句嬌呼之後，她決定暫時不去追究“衛子瑤”三個字的代表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