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一位受到上級命令的士兵匆忙騎馬趕到突厥的札營之處,一下馬被人引到了哈默爾的元帥內。

“靳沙叩見元帥!”名喚靳沙的士兵依禮拜見哈默爾。

“起來吧!是可汗派你來的吧!”哈默爾一眼認出靳沙是突厥王身邊的奴才。

“是的,可汗要我來向元帥稟告一件事。”靳沙必恭必敬的回答,內心有點畏懼這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哈元帥。

“什麼事?”

“是雷國派使者到城裏來,說要以和親來化解兩國之間的紛爭,雷國派的平陽公主已經在前往我們突厥的路上,所以可汗要你收兵回城,順便參加婚禮。”靳沙娓娓道來。

“太好了!我會馬上收兵的。你今是晚就留下來吧!跟巴亞睡同一帳。”

靳沙所帶來的這項消息,真是所有駐札的的士兵最樂意聽到的,因為長年的戰爭消耗多少人力、體力,能以和親來收場的訪客,蘭姑娘氣喘吁吁的跑來。

“參見元帥。”

“蘭姑娘,有事嗎?”哈默爾有些意外這一位訪客會是她,難道若璇出了什麼事?

“元帥,柳姑娘一直發高燒,我已經用藥給她喝了,不過我想還是要告訴您一聲。”

原本因為靳沙帶來而喜悅的心,又在下一秒后陰沉下來,一定是她在冷水中泡太久了,而他又該死的不讓她穿衣服。哈默爾忍不住心中咒罵幾聲。

“蘭姑娘,你好好照顧她,待會我會去看她。”他交代幾聲撤走了蘭姑娘,不想讓別人看見他可能會失控的情緒。

天知道他想馬上衝去看她,但明天要收兵,要交代許多事,他不得不先放棄這個念頭。

睡夢中惹璇感到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撐着她,似乎還有一片可靠的胸膛讓她倚睡,她睡得很熱,捨不得睜開眼。

感覺到懷中的人蠕動了,哈墨爾有些欣喜的喚她:“璇璇,你醒了嗎?”

勉強睜開眼,她大吃一驚,“你……怎麼會抱着我?!”

“你發燒了,我們要回家,我捨不得叫醒你,就氣抱着你了。”他用臉輕觸她的額頭,還好已經不燙了。

“回家?”若璇不解,水汪汪的明眸里凈是問號。

她凈眼睛往旁邊看去,赫然發現他們竟然在一匹棕馬上,哈墨爾一手攬着她,一手控雙韁繩。往後面一看,也全是些騎馬的兵士。

“我們要去哪裏?”她問道,並極欲坐向前想和他保持一點距離。

“回城,回到哈府,那你就是我專屬的小奴隸了。”他圈在她肚際的的鐵臂收緊,又讓她落人他懷中。

若璇也不再掙扎,反正躺在他的胸膛還比較舒服。

“現在不是在戰爭嗎?怎麼可以回城?”她靠在他懷中懶懶的問,恣意的嗅着他身上令人炫目的陽剛氣息。

“戰爭已經結束了,雷國派了平陽公主來和親,所以我們可以回去了。”

平陽公主?謝天謝地,阿彌陀佛!還好改派平陽公主,這下她可恢復自由之身。

“怎麼了?你在高興什麼?”哈墨爾好奇問道,不明白若璇為啥一個勁兒的傻笑。

“我自由了啦!”她忘形的脫口而出。

“自由了?為什麼?我可沒打算放你走。”後面那句話,摻雜了些曖昧的語氣。

驚覺到自己說錯話,她支吾不曉得怎樣才好。“我的意思不是這樣,我是指……”

“指什麼?”這下哈墨爾更想知道了。

幸好巴亞上前,才得以讓若璇緩衝一口氣。

“元帥。”巴亞驅馬向前。“我們今晚就在前方那塊草札營休息,好嗎?”他請示道。

哈墨爾考慮了一下,“好,你交代下去。”

待巴亞走後,他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回懷中的美人兒身上。

“喂!讓我騎馬好不好?”若璇怕他又提起剛才的事,連忙搶先一步說話,又加上她愛死騎馬了,看這匹棕巴毛色亮麗,壯碩無比,她就更想享受一下馳騁的快感。

“不行!”他毫無考慮就否決。

“為什麼?”她皺起眉毛問,哈墨爾可以說是潑了她一大盆冷水,壞了她的興緻。

“你現在人還不舒服,而且我也沒有多餘的馬讓你騎,所以你到妄想了。”拜託!他是關心她耶!竟然還用看仇人的眼神瞅着他,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騎你這匹馬就好了。”她說得理所當然,好像哈墨爾是前世欠她的。

“那我要下來用走的嗎?”他睇了她一眼問道。

她吐吐舌頭,“我又沒說,你可以讓我載啊!”靈機一動忽然想到。

“你要載我?”他睜大那雙在睫毛下熠熠生輝的大眼,不敢相信的問道。

“對啊!就這麼說定。”若璇要接過他手上的韁繩。

哈墨爾牢牢抓住韁繩,怎麼可能交給她?他更是攬緊她纖弱的嬌軀。

“放棄這個念頭吧!我不會將韁繩交給你的。”

“為什麼?”她再一次不高興的問道。

“我是元帥。”

“什麼怪回答啊?”她嘟噥着,決定以冷戰來表示自己的抗議。

他察覺到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忽然緊閉,而且還翹得高高的,可以吊好幾斤的豬肉,這模樣卻一樣嬌俏動人。

“你在生氣。”哈墨爾用的是肯定語氣。

若璇故作不回答。他是要安慰她嗎?可是怎麼沒有甜言蜜語,也不會哄哄她,要不然就改變主意讓她騎馬,真是不解風情的男人!

“這麼想騎馬嗎?”

廢話!要不然她為什麼要跟他賭氣。若璇依然不甩他。

“還不肯說話啊?我的小璇璇。”他偎近她耳畔柔。聲問道,濃濁的呼吸讓若璇感同身受。

推開他,誰不知他又想要色誘她,她才不讓他得逞哩!

“誰是你的小璇璇?我懶得跟你說話。”若璇沒好氣的說道。

“那你那句‘誰是你的小璇璇’是跟誰說的?”他雙眼凈是促狹,故意要挑她語病。

她抬起含嗔的杏眸,瞅着他,“你少過分了,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有一匹馬就在那邊驕傲,若不是的馬跑了,我才不要坐這匹馬哩!”

“那你可以下去。”他故作無所謂的樣子,覺得尊嚴像被人踩在地上踐踏一樣,不顧一切,她掙脫他的懷抱,不管馬兒正在奔的就要往下跳。

哈墨爾眼明手快,在她屁股離馬鞍那一秒,就將她重新按回馬上,緊緊摟住。

“別嚇我!你寧願跟我賭氣而失去寶貴的性命嗎?傻瓜。”哈墨爾還心有餘悸,他再也不敢掉以輕心,放在她腰際上的鐵臂再也不敢鬆手。

說不怕是不可能的,而且也沒人會相信,幸好他攔住她,否則自己就要變成馬蹄下的冤魂了。他是在乎她的,這點讓若璇的心雀躍不已。

“誰教你要激我?如果你答應讓我騎馬,不要說一大堆反駁的理由我也不會這樣。”她得理不饒人,一張嘴還嘮叨個不停。

“下次吧!下次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會讓你騎馬,並且讓你載我。”他冷傲的眼裏多了抹不自覺的寵愛,信誓旦旦的向她承諾。

“真的嗎””她眨了眨亮燦燦的明眸,像小孩般純真的問道。“你不可以騙我!”

“我保證。”趁着一陣微風吹來將哈墨爾身上的披風吹得膨脹,他低下頭給了她一個承諾的吻,在披風的遮掩下,沒人曉得會有一幅如此美麗的愛情圖。

經過幾天的趕路,他們順利的回程,抵達哈府時,若璇即被眼前這一棟矗立高聳的屋子給吸引住了。

她原以為突厥人住的不都是帳棚嗎?但是她顯然錯了,因為這棟房子是仿雷國的建築,佔地千坪,屋檐上雕着兩隻栩栩如生的龍給人富麗堂皇的感覺,而門前坐落的兩隻石獅子更是有威武雄壯的氣勢。

“你家怎麼長這樣?”若璇讓哈墨爾扶下了馬。

哈墨爾自己也下馬,將韁繩交給門前的小廝,走到若璇身邊,手很自然的環上她的肩。“我覺得帳棚太小,太不方便,所以請人仿雷國的房子來建築。”

這時門內走了一個約四十幾歲的女人讓一群婢女簇擁着,一身珠光寶氣,扭腰擺的走出來,旁邊還跟着了一個一臉輕佻,獐頭鼠目的小輩。

“默爾,你回來啦!娘可想死你了”哈墨爾的繼母加納一臉笑嘻嘻的說,目光流轉到若璇身上,“這女人是誰啊?”她極不禮貌的稱呼道。

“你管不着。”冷冷的聲音自哈墨爾口中逸出,他冷峻的神色,再見到那女人後,更是多了一層寒霜。

滿腔的熱情被潑了一桶冷水,加納還是堆着笑臉說:“別這樣,默爾,好歹我也是你娘,總該介紹介紹身旁的這位姑娘是誰吧!”她看得出若璇對哈墨爾很重要,於是對若璇的稱呼也改口了。

“就是啊!大哥,為我介紹一下身旁這位美佳人是誰啊!”輕佻的男子哈洛沙也開口了,他在第一眼見到若璇時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巴不得趕快認識她。

“你不配當我娘,而你也沒資格當我的弟弟。”這樣的話哈墨爾不知道說過了多少遍。丟下這句話后,他逕自擁着若璇進入了府內。

“媽的!”哈洛沙對着哈墨爾的背影低聲咒罵。

加納也卸下了偽裝的嘴臉,“洛沙,別罵了,總有一天我們要把今天所受的屈辱,從哈墨爾身上加倍討回來。”妖媚的眸子轉眼變得銳利刺人。“娘,我們會的,一定會的。”

哈墨爾帶着若璇經過層層的建築,才在一棟獨立的紫軒居前停下來,這一棟紫軒居是完完全全屬於哈墨爾的,任何人都不能隨意踏進來,他帶着她進入他的房間。

一進房間,若璇就迫不及待的想解除滿肚子的疑惑,“喂!剛才門外那一男一女是誰啊?”

“不要提他們,我恨他們。”他的聲音冷得不像話,臉上凈是輕蔑與不屑。

若璇從沒聽過比這更寒冷的聲音,她可以由他臉上看到濃濃的恨意,冷冽的目光會令人不寒而林栗,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什麼事,而那件事一定是他心中最沉重的痛。

見他不願意說,她也不敢再問,偌大的房間裏除了冷傲的陽剛氣息味,此刻還多了一股緊張與尷尬。

過了半晌,哈墨爾幽然開口了,“一個是我繼母,一個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哈沙。”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他們?”這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知道這些,對你來說沒有用。”很顯然他不願多談,也漠視若璇對他關心,封閉的心靈沒有因此而打升。

她不過想盡點綿薄之力來幫助、關心他,他有必要如此過度保護自己嗎?

“抱歉!主子,我這個小奴隸多問了。”她故意說道。

“璇璇,過來。”他彈指召喚。

天啊!他心情不好,不會想毒打她一頓吧?“我不要,你是不是要打我?”

打她,可能嗎?“過來。”他再一次說道。

算了,他在扮演高高在上的主子,那她就要當個順從的可憐小奴隸了。“主子,有什麼事?”她依言走到他身邊。

手一攬,她就直直的落在他腿上。

“璇璇,我們已經回家了,你不要再當奴隸,我娶你為……妾。”

他想娶她?一顆心霎時漲滿了,喜悅,但卻也霎時破碎,要娶她當妾?為什麼?她柳若璇好說歹說也是一個千金,難道要淪落到跟別人共事一夫的地步嗎?

“你已經有老婆了,是不是?”她心碎斷腸的問道。

“沒有。”他搖搖頭。

那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他不愛她,只是想納她為妾享受肉體歡愉的滋味。

“我不能答應你,我不願跟別人共事一夫。”她離開他腿上,堅決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頭銜對女人來說都是這麼重要的嗎?”哈墨爾鄙夷的說。

當然不是,她要的是他的愛、他的情啊!

“不是、不是!我要的是愛。”若璇吼道,想不到他把她當成了惟利是圖的女人。“你能給我嗎?”

“愛是小孩子才會掛在口中,那種俗氣的東西,不要也罷。”他冷然的聲音,冷冰冰的臉說出了他對愛有多反感。

若璇的心像插了針一般,一點一滴的痛起來,淚水也潸然落下,不過哈墨爾並沒看到這一幕,他說完話后就奪門而出,將的刺痛留給若璇去承擔,用決堤的淚水發泄出來。

哈墨爾失控的步出房間,正好碰上了在紫軒居前鬼鬼祟祟的哈洛沙。

哈洛沙一見到哈墨爾轉身就想跑,但哈墨爾比他更快速的攔住他的去路。

“你來這裏幹什麼?”哈墨爾眯起眼睛瞅着他,不帶感情的語調讓哈洛沙心生畏懼。

“沒有啊!”哈洛沙弔兒郎當故作無事一般。“我只是隨便逛逛,就走到這裏來了。”

“隨便逛逛?難道你忘了紫軒居是你沒有資格踏進來的?”哈墨爾慍怒的火氣在體內點燃。

哈洛沙的腳有些顫抖,“大哥,我們是親兄弟,你別老是拒我和娘於千里之外。”

哈墨爾一陣冷笑,“早在你們逼死我娘的那一刻起,我和你們就毫無瓜葛了。”

“大哥,是大娘自己自殺的,你別老冤枉我和娘。”哈洛沙不要臉的把過錯推得一乾二淨。

“你滾吧!不要再踏進紫軒居,更別想動我女人的主意,否則我會讓你得很難看。”哈墨爾揪緊他的衣領警告。

他早看出哈洛沙對若璇心懷不軌,從前他沒有好好保護親娘,現在他不會再重蹈覆轍。

哈洛沙拍拍被他扯皺的衣袖,心中怒氣一大把,卻不能發作,他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成為哈墨爾手中的一條冤魂,於是他不吭一聲的離地去。

若璇擦乾了淚水,從前她不輕易流淚的,可是自從遇上哈墨爾之後,她的淚腺就特別發達。

“叩、叩、叩!”

突來的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她起身打開門,門外是一個比她還小一兩歲的女孩。

這女孩給人的感覺很清新,她擁有和哈墨爾如出一轍的眸子,櫻桃般的不嘴微微揚起,一身可愛的胡服將她嬌小、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得完美無瑕。

“你是……”兩個女子面面相覷一會後,若璇先開口了。

“我叫哈珊珊,我大哥在裏面嗎””珊珊介紹自己,一雙慧黠人的杏眸圓睜睜的盯着若璇瞧。

她好美喔!這是珊珊天真頭腦中的第一個想法,微亂的髮絲、像是剛哭過的美眸及泛着些紅的鼻頭,將她另一種女人美表露無遺。

“你大哥是哈墨爾嗎?”若璇問了個多此一舉的問題。“你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嗎?”

珊珊點點頭,“嗯!我娘只有生我和我大哥而已。”

哈墨爾一定非常疼這位可愛的妹妹,她不禁也對珊珊有了好印象。

若璇以一抹笑容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珊珊,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可以。”珊珊回以一個同樣熱切的笑容。“你呢?我應該叫你什麼?”

“我叫柳若璇。”她拉着珊珊進入屋內坐下。

“那我叫你若璇姐姐好了。”珊珊友善的稱呼,兩人像認識許久一樣。“我大哥不在嗎?我好想他,一聽到他回來,我就迫不及待的跑來找他。”她純真自然的聲音,透露着兄妹之情有多深厚。

“他生氣跑掉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若璇苦笑道。

“你們兩個吵架了?”珊珊眨眨問。

若璇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大概吧!”

“若璇姐姐,你會住在我們家嗎?”

“應該是吧!”她記得哈墨爾曾說過要她當一輩子的奴隸,她大概永遠要待在他身邊伺候他吧。

“真好!”珊珊眼裏有着喜悅,語氣有着興奮。“現在就有人陪我玩,以後就不會再無聊了。”

“你很寂寞嗎?”若璇沒有忽略珊珊那一閃而逝的孤寂。

“嗯!”珊珊的聲音有着難掩的悲傷。“大哥他很忙,常常出外打仗,我們相處的時間很短,幾乎都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在紫軒居里漫漫渡過長日。”

若璇動容的摸摸她的頭,對珊珊不免多了一份憐愛。“珊珊,現在有我陪你,你不用擔心會無聊了。”

“真的嗎?打勾勾。”

“好,打勾勾!”若璇也伸出小指頭,兩人完成蓋的動作。

“珊珊,帶我去沐浴好不好?我好累。”若璇疲憊的說。

“那有什麼問題?走吧!”

於是兩人手拉手,步出了房間。

哈墨爾怒氣沖沖的跨上小廝牽來的馬,每一回到這個家,見到繼母和哈洛沙就會想起被逼死的母親,怒氣也就自然而然的升高,他好恨、好恨他們,若不是父親的遺命,他才不會和那兩個人渣在一起。

“默爾!你要去哪裏?”巴亞正想騎馬來找他,不料剛好在門口碰上了。

“我不知道。”他是想狠狠的騎一匹快馬,發泄所有的不快,和心中難消的怒氣。

和哈墨爾多年好友,巴亞很快猜到一切和他的繼母跟弟弟有關,只有這兩個人才會讓哈墨爾如此生氣。

“默爾,別想那麼多了。”巴亞輕言安慰道。

“你找我有事嗎?”哈墨爾煩躁的爬爬頭髮問道。

“沒什麼,想找你喝酒,去不去?”

“走!”哈墨爾坦率答應,酒精是讓他忘卻煩惱,麻醉神經的一帖良藥。

“咱們到紅帳去好了,瞧你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可能需要女人來治療一下。”巴亞揶揄道,希望能化解一下哈墨爾滿腔的怒火。

“去你的!”哈墨爾咒了一聲率先離去。

巴亞也不甘示弱,踢了一下馬肚的追上去。

沐浴過後的若璇換上了珊珊遞給她的衣物,細腰窄袖的粉紅褲裝將她的身材表現得淋漓盡致,一頭烏黑的秀髮披垂在肩上,取了一半的頭髮往上札了個蝴蝶髻,未施脂粉的鵝收臉在秀髮的襯托下,更顯嬌媚動人。

“若璇姐姐,你真美。”珊珊由衷讚美着。

“這種話我聽多了,真是困擾。”若璇開着玩笑,故作臭屁的說,惹來珊珊大笑。

“若璇姐姐。”珊珊忽然有一提議,“我們去找大哥好不好?我好想見他喔!”

說到哈墨爾,若璇的心不由得緊了起來,她的心從他們出門的那一刻起就系在他身上,她比珊珊更渴望見到他。

“我們要到哪裏找?”若璇兩道柳順眉不由得皺起來。

“問牽馬的小廝不就得了。”

“他有可能會告訴小廝他去哪裏嗎?”她明白依哈墨爾的個性絕不可能向別人說明自己的去處。

“反正問問看就知道了。”珊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拖着若璇往外跑。

沒一會兒,兩人便順利的找到牽馬的小廝。

“喂!你曉不曉得我大哥騎馬到哪裏去?”珊珊朝小廝問道。

“巴亞少爺來找我們少爺,我隱約聽到他們好像要去紅帳喝酒。”不廝照實答道。

“紅帳是哪裏啊?”珊珊生活了十幾年也沒聽過有什麼店叫紅帳。

“這……”小廝搔着頭,不知如何是好,眼前兩位都是黃花大閨女,怎麼知道男人尋歡的聲色場所呢?

“說是不說?”珊珊擺起大小姐的架子。

小廝只得勉為其難的開口:“紅帳就是……妓女院。”

若璇一聽,氣憤難耐,“給我一匹馬!”

“聽到沒有?牽兩匹馬來!”珊珊向小廝命令道。

“是!”小廝顫巍巍的說,從馬廄里牽出了兩匹較為溫馴的馬。

“紅帳往哪裏走?”若璇俐落的跨上馬背。

“一直往東走就看到了。”小廝這會兒只有祈禱別發生什麼事才好。

若璇當前鋒,珊珊尾隨在後,向東揚長而去,掀起了一陣陣黃沙……

這是若璇生平騎馬最快的一次,她巴不得馬上去揭穿哈墨爾可惡的一面,她快氣瘋了。

紅帳燈火通明,頻傳男男女女的打情罵俏之聲,在萬籟俱寂的夜裏十分受人注目,若璇和珊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可是門前有兩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在守候,這成了她們最大的障礙。

“若璇姐,我們要怎麼進去?”珊珊一有苦思的望着若璇。

將馬停好后,若璇從地上拾起了兩根木棒,一根遞給珊珊。“珊珊,等會兒我們一人從一邊上前去,往那兩個男人的後腦勺打下去。”她也不願傷及無辜,但是緊要關頭顧不得那麼多了。

“好啊!好啊!”天生愛刺激的珊珊欣然答應。

兩人有默契的相視一眼后,就從後頭躡手躡腳的上前,砰的一聲,任那兩名大漢再怎麼強壯也應聲倒地。

丟掉了木棍,兩人進入了紅帳,上天保佑,她們很快就看到醉生夢死的哈墨爾,只見左右各一隻“八爪章魚”纏在哈墨爾身上,誰知哈墨爾不但不反抗,也沒感覺噁心,左擁右抱的,凈享齊人之福。

哈墨爾,你這個混蛋!若璇在心中怒吼着,此刻她的怒火快要爆炸了,他把她丟在家裏,自己竟然跑到這裏來找女人享樂,若她晚點來,他們不就要進房間了嗎?想到這裏她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忍了。

“若璇姐,你怎麼了?怎麼抖得那麼厲害?”珊珊不知情的問道,她為若璇緊握拳頭、緊咬齒根、顫抖的身子感到奇怪。

珊珊說了什麼,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升到最高點的怒氣,逼她走到哈墨爾的面前。

“璇璇?你怎麼到這裏來了?還有珊珊?”哈墨爾略帶醉意的說,他懷疑那是不是幻覺,但若璇氣得紅撲撲的臉蛋,和那一雙帶火的美眸卻不像是假的。

當大夥的目光焦點都凝聚在他倆身上時,若璇顧不得一切,醋火燒得她沒有的理智,拿起桌上帶酒的杯子,狠狠的朝哈墨爾臉上潑去。

“你是個大笨蛋!”她含嗔帶醋味的罵了一句,隨即轉身離去。

堂堂一個元帥竟被一個女人潑酒又罵笨蛋,這成了大夥人平時呆板日子的一曲戲碼,哈墨爾的面子被她踩在地上,怒氣被她再次挑醉意被她潑醒,他不會笨得讓這些人再看好戲。

“巴亞,幫我把珊珊帶回去。”丟下這句話后,他盛怒的離開紅帳,可想而知他下一個目的地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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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牽邊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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