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一股凝重得歙人屏息的氣氛,籠罩着雷國富麗堂皇的金鑾殿,只見殿上的文武百官及龍椅上的雷太宗無不緊鎖眉頭,連聲嘆氣。

凝聚這股氣氛的導因乃因盤據在今邊疆地區一帶的東突厥造成的,還記得富時去圍攻突厥時將廣大的突厥部族分裂為東西兩部,西突厥十分快速的逃竄,但精明的東突厥卻一再的和別族結盟,寇擾邊疆,儘管雷太宗曾多次派大將去剿滅,但都只能暫時平息戰火,依然無法平息東突厥窺視雷國疆土的野心。

而今戰爭烽火再起,為免連累無辜受害的百姓,雷太宗特派能言善道的范丞相當使者,去見面突厥王,談論和解的條件。

今天是范丞相回朝的日子,從人心急焦慮的在做漫長的等待。

“范丞相到!”宮門外的太監大聲宣喊,為殿上的人帶來了一線曙光。

范丞相風塵僕僕的趕回來,還沒進家門就先趕到皇

“老臣叩見皇上。”范丞相依禮的拱手作揖。

“范丞相快別多禮了快說啊!”雷太宗早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啟奏皇上。”他清清喉嚨續而說道:“臣這次面見突厥王,他口氣強硬,說除非我們雷國割半片疆土,並且每年進貢大量的布帛、銀兩,否則決定力戰不休。”

雷太宗忿然的捶了一下椅把,“這突厥未免太猖狂了,分明是看不起我們雷國,我們若不奮力對抗,豈不讓人當了病貓?”

“皇上先請息怒,這突厥還開出了另一個條件。”范丞相再次稟道。

“什麼條件?”雷太宗稍稍平息了怒氣。

“這突厥王生性貪戀美色,他聽說我們中原的女人都十分的標緻,希望皇上派一位公主過去和親,這樣戰事或許能平息,以化干戈為玉帛。”

“原來突厥王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看來和親是解決戰爭最好的辦法了,眾卿覺得如何?”雷太宗聖明的詢問百官的意見。

底下開始一陣吱吱喳喳的議論之聲,過了站響,兀太師代表從人出來發言。

“啟稟皇上,臣等認為和親確實是個好法了,只是眾多公主都已出閣,和親公主該派誰呢?”

不等雷太宗說話,余親王隨即上前啟奏,推薦。“皇上,臣認為永陵公主最為合適,正值豆蔻年華。”

鍾情永陵公主——憶婕的展昀這會可着急了,“皇上,永陵公主如此嬌貴怎能許配給那種野人呢?”

“那麼展將軍認為永陵公主該嫁給誰?是否像將軍一樣的人呢?”太子雷宇軒半帶調侃的說,他與展昀多年好友,怎會不知展昀種情憶婕呢?

“殿下,你……”展昀窘得說不出話來了。

“好了、好了,永陵和展昀的事我自會有定奪,現在各位想想還有沒有適當的人選?”其實若說要把憶婕嫁到突厥去,雷太宗是第一個反對的,趁着宇軒和展昀的調侃對話,他正好順水推舟的把展昀和憶婕配成一對,那麼和親公主就可以另派他人,他這個皇上也不會被冠上偏袒自己愛女的罪名。

一陣沉寂之後,又有人想到合適的人選,范丞相稟奏道:“皇上,太子妃不是還有三位如花似玉的妹妹嗎?不如將其中一位封為公主,擔任和親新娘。”

怎麼說著說著,打起三位小姨子的主意來了?宇軒比誰都還着急,倘若若璇、若媛、若築有一位被送到突厥去,若凝不鬧死他、不吵死他才怪,所以他趕忙出來阻止他是場悲劇的事發生。

“父皇,若凝的妹妹只是一般平凡的百姓,請她們當和親公主不是太奇怪了嗎?”宇軒找了個頗為合理的正當理由。

“太子妃的妹妹怎會是平凡百姓呢?皇上冊封了太子妃的爹為國公,太子妃的妹妹可算是國公府的千金。”范丞相不懂察看宇軒的臉色,還一個勁兒的說,反駁宇軒的話。

“嗯……”雷太宗捻着鬍鬚靜靜的思索着。

展昀不虧是宇軒的好友,他懂得宇軒的操煩也出來幫腔,“皇上,太子妃的三個妹都如此美麗,若許配給突厥蠻子不是太可惜了?我看皇上還是另擇他人吧!”

“皇上,就是因為太子妃的妹妹十分美麗,突厥王才會覺得我們是有誠意啊!”范丞相不陷害柳家姐妹似乎是不罷休,展昀的話他也駁斥了。

雷太宗陷入了思索,他猶記得當初柳家四千金進宮來跳舞時,容貌是何等的姝麗,舞姿是何等優美,然而更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在他決定替若凝和宇軒賜婚時,柳若璇,柳家的二千金,那個刁蠻的女孩,竟然當著眾多文武百官的面,破口大罵他是個昏君,濫用王權,害他面子盡掃落地,如今趁這個機會,他不如好好的來報一下老鼠冤。

可是回頭想想,讓這樣一位美上賠上婚姻大事,會不會太不人道?不過讓她去吃點苦頭也好,她這個火爆浪女連一國之君都不放在眼裏,讓她到突厥去見見世面也好。

“眾卿都不要再說了,朕決定封柳家二千金為永欣公主,近期之內出發前往突厥。”

“什麼?!要叫若璇當和親公主?我不答應!”果真如宇軒所料,若凝得知這個消息大發雷霆,快把整個未央宮的屋頂給掀了。

“凝凝,你別這麼激動,現在聖上旨已下,生氣、反對也沒用啊!”宇軒從背後環抱住愛妻,不停的好言相勸。

若凝依然噘着紅唇,“難道父皇下一些不合理的旨令,我們也人盲目的去遵從嗎?”不服氣的語調明顯增高。

“話不能這麼說。現在我們必須去說服若璇,依照她的個性是不可能願意乖乖接旨的。”

“叫我說服若璇?免談!”她離開他的懷抱,“假如是憶婕或是你別的皇妹要去和親,你會去說服嗎?”

“凝凝!”宇軒又重新將她攬住,緊扣在腿上。“你這麼說好像是我很贊成若璇去和親,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在金鑾殿上,我也向父皇據理力爭好久。”略帶委的聲音正在向妻子剛才的冤枉抗議着。

“對不起,我是急了,才會亂髮脾氣。”若凝歉然的說,給了宇軒一個吻以表歉意。

“我了解你現在的心情,只是現在若璇的事急需解決。”他摟摟她的肩膀,禮尚往來的親了她的玉頸。

“那我決定了。”她的小腦袋靈機一動。“叫若璇抗旨逃婚好了,這樣她就不用嫁給突厥王了。”

“凝凝,抗旨是抄九族,滅家門的罪。”宇軒驚訝的望着若凝,一向保守拘禮的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若凝當然不會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她的心中早已有了天衣無疑的計劃了。

“宇軒,我是你最親愛的娘子不是嗎?你忍心看我被送上斷頭台?”她又使出撒嬌的本領,這招是屢試不爽。

宇軒搖搖頭,莫可奈何的望着他摯愛的小妻子。凝凝是算準了相公是父皇最鍾愛的兒子,只要他替他們柳家美言幾句,一切雲雨都會過去。

“你啊!”他輕擰了一下她的鼻子,“利用我愛你的這個弱點給我出難題。”

“這叫難題啊?那好啊!你可以不救我。”若凝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若不救你,到哪裏去找那麼可愛、美麗的老婆?”他親昵的拍拍若凝的頰。

她滿意的笑了笑,“知道就好!”香了他一個,若凝起身,“我現在就要給二妹妹捎信。”隨即哼着小曲,愉快的步進書房。

當聖旨傳進柳家時,大宅院裏的“蝶璇谷”開始引爆出一場父女的爭辨大戰。

“我不嫁就是不嫁,誰來說都沒用!”這場和親事件的女主角柳若璇正和父親柳振隆據理力辯着,要她嫁到那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哼!門兒都沒有。

柳振隆氣得額上青筋暴凸,“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懂?君無戲言,聖旨沒有違抗的道理。”

“我管他什麼聖旨不聖旨!只要我不高興我就不嫁,皇上根本是為當初我罵他濫用王權在記恨,我才不要稱他的意去嫁給突厥王呢!”她精明的猜出雷太宗的計謀。

“你分明是……想要……氣死我!”柳振隆氣得大氣快喘不過來。

“哼!不嫁、不嫁!”若璇固執得仍然不妥協。

父女兩人之間僵持的局面正愁沒有打破時,丫頭翠兒手拿一封簡函跑來,打破了這個劍拔弩張的場面。

“二小姐,大小姐差人送了一封信來。”翠兒將信遞給了若璇。

她連忙將信拆開,仔細況覽。

若璇:

姐得知你即將被送去和親的消息,我曉得你一定正愁沒什麼辦法可脫逃,特別捎信告訴你,男扮女裝逃婚去,不過記得叫翠兒跟着你一起,信封內有一個姐夫的御賜令牌,遇到什麼麻煩時可拿出來用,一切小心了!

“男扮女裝?這好玩,我喜歡!”若璇看完信后,所有的隊霾都一掃而空。

柳振隆不禁提出心中的疑慮,“若凝叫你逃婚,難道她不知道抗旨是要抄誅九族的?”

“爹,姐夫是太子耶!只要他在皇上面前說幾句好話,一切沒問題。”還是若璇聰明懂得大姐的用心。

“胡鬧!真是胡鬧!”縱然柳振隆口裏罵著,但要步出“蝶璇谷”之前,他還是囑咐翠兒道:“翠兒,你一路上要好好照顧二小姐,她個性沖,凡事愛逞強,你要幫着她,適時的阻止她無理取鬧。”

“翠兒知道了,老爺請放心。”

“爹,你要好好保重!”縱然平時刁鑽古怪令老爹頭痛,但從沒離鄉背井的若璇,還是有不舍之情。

柳振隆拍拍女兒的肩,“一路小心,若得知和親公主改派他人,你就要趕快回來。”依依難捨的眼神流露着對女兒的關愛。

“嗯!我會小心。”經過幾天的整理、準備喬裝后,若璇和翠兒終於可以出發,兩人各騎了一匹馬,化名為柳忠齊、阿南。

兩人騎馬飛快的到達離家十裡外的鬧市,這裏是全長安城裏最熱鬧的地方,街坊林立的布店、客棧、茶樓、賭場、窯子不說,連大馬路的兩旁也都是小販兜售貨品,一些江湖郎中沿街賣藝、雜耍,市聲鼎沸,好不熱鬧!

“小姐,咱們要逛逛嗎?”翠兒問道。

“我不是叫你要改口叫我公子,我叫你阿南嗎?”若璇不悅的怒責着。

“公子,我知道了。”翠兒捱了罵,習慣性的吐吐舌頭。

“阿南,我們過去一些男人多的地方逛逛吧!頭一次女扮男裝,我們總要學學男人的說話、動作,才能扮得惟妙惟肖。”

兩人把馬拴在路旁的石柱上,開始要來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男人。

“照過來、照過來,小弟今天來到貴寶地,還望大家有錢的捧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一個彪形大漢敲鑼打鼓,破口喊着,吸引眾人的注意,自然若璇和翠兒也被吸引了過去。

彪形大漢放下了銅鑼,從工具箱的後頭牽出了一隻小猴。

小猴一出場,隨即滑稽的摔了一跤,爬起身後還揉揉自己的紅屁股,惹來眾人哄堂大笑。

“大家好,這小猴是我兒子,今天看大家人情味如此之重,特來博君一笑,請大家捧場。”

一陣掌聲之後,彪形大漢帶着小猴開始一連串的逗趣表演。

在一陣掌聲和笑聲之下,他們結束了表演,鞠了個躬,彪形大漢拿下頭上那頂力嫌破舊的帽子,眾人也默契的自荷包內拿出了幾文錢,丟在帽子裏。

彪形大漢得了幾個賞錢,正笑得合不攏嘴時,幾個虎背熊腰的小嘍羅突然推開黑壓壓的人,二話不說就先給了彪形大漢幾個拳頭。

“你奶奶的熊!你們這些小王八羔子憑啥打人?”彪形大漢擦拭嘴角的血漬怒火衝天。

“他媽的!你沒交保護費給咱們龍大哥還敢來這兒做生意,打你是讓你知道江湖道上的規矩。”小嘍羅的統領盛氣凌人的喊着。

“誰是龍大哥,我才是大哥!”彪形大漢沒被給喝住,反而不甘示弱的起身摩拳擦掌,準備再迎戰。

果然,小嘍羅的統領一聲“上”,接着又是一陣廝殺,眾多人群都已識相的散去,只有若璇這個不怕死的還待認真的揣摩這些亂拳的打法,口裏還念念有詞,

“你奶奶的熊!小王八羔子,他媽的!”

“公主,走了啦!你幹麼把以粗話都學了起來?”翠兒拉着她的衣袖催趕着。

於是,若璇和她離開了打架現場,繼續往前逛。

“阿南,把他媽的那些話學起來,這才像男人!”若璇對自己的學習效率感到洋洋自得。

“哦!”翠兒無奈的應了一聲,對她的二小姐也沒法子。

兩人繼續往前在一棟輪美奐的建築物前停下來。

“百花樓?”若璇照着屋頂下牌匾上的三個金字念了一遍。“這是什麼地方?”

“大概是一間花店吧!”翠兒推測道。

正當兩人在疑惑之際,一個珠光寶氣、全身亮閃閃、嗲聲嗲氣的女人上前來擁着兩人進了百花樓。

“公子,第一次來吧!我們百花樓的姑娘是包君滿意。”

“姑娘?不是花嗎?”若璇更胡塗了。

然而在她們進入百花樓的正廳,看到那些沉醉在溫柔鄉里的色迷迷的老男人時,一切豁然開朗,原來是妓院嘛!還取個百花樓這麼文雅的名字。

“公子,我們走吧!這地方不是我們能來的。”翠兒咐在若璇耳畔小聲的說只要聽到那結嗲聲嗲氣的聲音,她的雞皮疙瘩就掉滿地。

“即來之,則安之!”若璇是打算待了。“難得當一次男人,看看妓院到底是什麼也好。”

“兩位公子,要什麼樣的姑娘?春花,秋月好不好?這對姐妹花可是我們百花樓里的紅牌!”老鴇殷勤的招待着。

“好吧!就來個春花、秋月吧!”若璇大刺刺的往椅子上一坐,倒真有幾分男人的味道。

“馬上來、馬上來!”老鴇扭腰擺臀的走掉。

“公子,趁現在快走吧!”翠兒抖着聲音說,她着實怕小姐又惹麻煩了。

“阿南,你再說話,我就撕爛你的嘴!”若璇最受不了人家嘮嘮叨叨、婆婆媽媽的。

一位婢女送來了酒菜,若璇好奇的斟了一杯酒來嘗,未喝過酒的她,以為很好喝,否則又怎會有那麼多男人寧願花大把銀子來尋歡喝個痛快?所以就當喝白開水汪樣,一骨碌的灌入喉中。

“哇!怎麼辣辣的?”很顯然的,酒並沒有有她所想像的那樣酸甜可口,喝了一杯便足以教她倒盡胃口。

“真難喝!這些人都像瘋子一樣花銀子來喝酒。”她咕噥着,順道打了個酒嗝。

“公子,春花、秋月來遲了。”一陣令人酥麻的聲音,傳自兩個用手絹掩住臉蛋,看不出年紀的女人。

“你們既然來了,為什麼遮住臉?”若璇動手就要掀去其中一位的紫手絹。

對手連忙躲開,故作嬌態道:“公子,討厭!急什麼?酒都還沒喝就想看春花妹妹我的美貌。”一隻手朝若璇身上一陣亂摸。

若璇只覺得噁心的撥開她的手,“本大爺不想喝酒,你奶奶的熊,到底要不要把臉給我看?”剛剛現學的一句粗話隨即派上用場。

“大爺別生氣!”又是一陣亂摸。“春花把手絹放下來便是。”語畢,她故作撩人的緩緩放下臉上的紫手娟。

哇!這是若璇見到春花后的第一個反應,千萬別誤會,不是美得驚為天人,光是瞧她一雙綠豆般的眯眯眼和扁塌的鼻子,跟略歪斜的嘴,便已足以教人倒退三步。

“公子,奴家美不美啊?”春花硬往若璇身上靠,竭力睜她那大眯眯眼,頻頻送秋波。

“哎……”若璇差點沒把今天吃的東西全吐出來。

“公子,看看秋月妹妹吧!我才不像春花妹妹一樣眼斜眼嘴歪的。”秋月把自己說得像有多美似的。

“好吧!好你把臉露出來吧!”若璇不耐煩的說,她可不敢奢望秋月會有什麼好容貌。

真不愧同是百花樓里的姑娘,秋月一樣造作嬌羞的放下遮住臉的手絹。

哇!一樣的結果,縱然秋月沒有扁鼻歪嘴,但是取向代之的是滿臉的麻花。

“天啊!你們百花樓是準備倒店嗎?不然怎麼都是一些阿里不達的姑娘?”若璇看到秋月之後,更是大叫媽媽咪啊!

“公子,來嘛!別嫌了,瞧你如此瘦小,配我們兩個是綽綽有餘啦!”

“我不要!阿南,溜了。”若璇拉起翠兒,頭也不回的跑出百花樓,逃之天天。

經過數月披星戴月辛苦的趕路,若璇和翠兒輾轉流徒各種地方,早已不知回家的方向在哪邊了。

六月艷陽高照天,她們依然馬不停蹄的趕路,矗立在眼前的是一片荒蕪的草原。

“公子,這是什麼地方?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翠兒用袖子拂過額上從不曾停止流過的汗水。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過了這片草原應該就有住戶了。”若璇早已頭昏腦脹,衣服也被涔涔的汗水浸濡,但她還是勉強樂觀的說。

兩人口渴焦躁的忍受陽光無情的曝晒,兩匹馬也無奈的拖着疲憊、沉重的腳步。

“阿南,我們來聊聊天好了,這樣時間才能快點過去。”若璇朝並騎一旁的翠兒說道。

翠兒潤潤唇,縱然口裏乾渴得早已沒有任何唾沫。

“公子,待會兒如果有到住戶,你最想跟他們要什麼?”

“水。”她不假思索的回答,現在就算用一堆錢去換一杯子她也會心甘情願。

“我也是!”翠兒露出一抹苦笑。“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還想要吃一大堆食物。”若璇幻想眼前就有一桌滿漢全席。“阿南,你想不想?”

翠兒的馬已經落後,後面也沒傳出她回答的聲音,若璇一股不安的念頭湧上,倏地轉過頭——翠兒已落馬,昏倒在地。

見到此狀,若璇迅速的下馬,奔到翠兒面前,探視她的呼吸與心跳。

“翠兒,你沒事吧!”探視一下她的鼻息,還好,一切正常。“大概是中署了吧!我找找看還有沒有水!”若璇自語,一邊翻尋着行囊,結果只找到一空水壺。“水都喝完了嘛!我怎麼那麼笨?”若璇泄氣的嘲笑自己。

驕陽如炙,鐵打的身體也會受不了,終於先是一陣暈眩傳來,若璇只覺眼前一片黑暗,而後這股惱人的暈眩吞噬、淹沒了她,慢慢的,她順勢倒下,倚躺在翠兒旁邊。

荒蕪的於草原,意外的傳來兩道馬蹄聲,由那快速有勁的馬蹄聲可判斷駕馭疆繩的應是個強而有力的男人。

過一會,馬蹄聲停了,騎者那兩匹碩駿馬的男人,就猶如馬蹄聲所適露的一樣是兩個剛健不拔、出色的男人。

“元帥,這片草原就是我們和雷國的界線,所以極有可能會有不法之徒闖入。”外貌和身材略微遜色的男人對一旁他所敬稱的無帥恭敬的稟告道。

“我們兵分兩路搜尋一番。”被稱元帥的男人哈默爾,率先往東方離去。

“元帥、元帥,這裏發現了兩個人。”往西方搜尋的國人巴亞,發現到了可疑之人。

哈默爾聞聲,飛馬過去,原以為映入眼帘的會是巴亞擒拿住黝黑、粗狂的大漢,沒想到竟是兩名昏迷在地,瘦弱不堪看似女子的男子,經陽光烈焰的侵蝕,嘴唇蒼白,毫無生氣。

“這兩人還活着嗎?”他問道。

巴亞下馬,探視了對方的脈搏說:“元帥,還有些微的跳動,不過若再繼續昏下去,他們可能會命赴黃泉了。”

哈默爾彎下身,將若璇拉上馬,回頭對巴亞說:“你帶另一個,我們回營。”

端詳床上那位昏迷的人兒,哈默爾眯起炯高的黑眸,細細在心裏打量她,降唇黛眉,纖細的身材,吹彈可破的皮膚,露在被外那雙秀氣、紀嫩的金蓮,再怎麼看,哈默爾都不相信對方是個男人?

再湊近一點看,他意外的發現對方小巧的耳垂鑽有耳洞,這下子哈默爾更確定自己的推論沒錯,床上躺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人。

忽然他竟有一個念頭,想看看床上的女人穿起女裝會是什麼樣子,會是阿娜多姿嗎?會是玲瓏有致?會是俏皮可愛抑或是嫵媚動人呢?但隨即為自己的思慮偏遠感到好笑。

“水……”床上的人兒喃喃囈語,打斷了他荒謬的思緒。

他起身至桌旁倒了一杯水,輕輕灌入她喉中。

若璇接受了水的潤喉,唇瓣逐漸有了一點血色,但她還是沒有反應,似乎又睡得更熟了。

“默爾。”巴亞掀開帳簾,進入了這座屬於其他士兵的寢室的營帳。

這座營帳扎得非常大,大約可睡三十個人,所以除了若璇睡的那張床外,旁邊還有好幾十張。

“巴亞,你來得正好,另外那名疑犯呢?”

“我已經將她安置在另一座軍營,她還是一樣昏迷。”巴亞實答道,態度必恭必敬,對眼前的元帥,他向來是敬仰有加。

哈默爾和巴亞是同穿一條褲襠長大的好朋友,自小兩人就一起切磋劍術、武藝。哈默爾冷漠、嚴謹的個性項要巴亞幽默的個性來調和,雖私下他們是無所不談、披肝瀝膽的知己,但戰場上的尊卑職位仍分得很清楚,所有的禮節一切照常來,為的是要給底下的百萬雄兵一個模範,免得有人藐視軍紀王法。

哈默爾是突厥部族裏最有價值的單身漢,不知有多少女人想要成為元帥元人,然而他卻視女人為玩物,沒有一個女人能停留在他身邊超過三天,他換女伴的速度像換衣服一樣快。突厥王對他的武功欣賞無比,所以在對雷國的大戰均派他挂帥出征,鎮守在邊疆。

“默爾,我懷疑,不,應該說確定這兩名疑犯是女的。”

“我早知道了。”

面對哈默爾的回答,巴亞一點也不意外,憑哈默爾看人的銳利,他肯定比自己更快確定這個事情,只不過自己早一步說出來罷了。

“先將這個女人帶到我帳內。”

“什麼?!”巴亞瞠目結舌的看着他,他這個元帥是不是秀逗啦?竟然要把一個為什麼會下這樣的決定?”

“你總不想她成為我們弟兄們洩慾的對象吧!”

可想而知她若待在這三十個長年征戰饑渴男人的帳中,難保還能有完璧之身。

“可是也不用送到你帳內吧!”這點令巴亞十分不解。

“不用多說了,你馬上將她送到我帳內。”哈默爾極富威嚴的說,隨後步出帳外,但又想到什麼似的折回來向巴亞說:“另外一個就送到你帳內。”

“啊?”一臉錯愕的巴亞看着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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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牽邊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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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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