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羅一見羅剎走出來，連忙上前詢問道：“羅剎，魔主他怎麼樣了？”
“我已經儘力了，這是——”羅剎猶豫着要不要說出口，這種情況實在是不好說呀。
修羅難得神情緊張地追問道：“到底是怎麼了？這都是什麼時候還在這裏磨磨蹭蹭的？”
“這是魔主的傷勢一點都不嚴重，只不過是多出了點血，身體虛弱罷了！魔主插的時候還真的挺有技術的，看起來挺嚴重的，實際上這點傷給誰治都能治好，根本就是白擔心一場。”羅剎覺得讓自己給魔主治傷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無聊！”既然知道裴劭騫的傷勢沒有什麼大礙，修羅也就懶得再理會羅剎，轉身一個縱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當中。
“不過能修羅着急的模樣大材小用一回也值了！”羅剎想到自己親見修羅緊張的模樣就感到興奮，沒辦法從追隨魔主的那天起就對着張面無表情的臉，能看見修羅進展的樣子怎麼可能不興奮呢！
青雲山莊的人誰都沒想到原本認為傷勢嚴重的裴劭騫會恢復地慢些，可誰知道裴劭騫隔天就醒了過來，能夠起身下床了，洛紫晶仍然處於昏迷的狀態。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在過一段時間就回好了，不會留下疤痕，可洛紫晶的意識就是一直處於迷糊狀態。
“月兒，紫晶她怎麼樣了？”裴劭騫一能起身便直奔紫晶閣而來，月兒聞聲抬頭就見裴劭騫在羅剎的攙扶下正站在門口，連忙上前行禮，“月兒給少莊主請安了！”
“免了，紫晶到現在還沒有醒嗎？”裴劭騫好容易來到床邊靠着床柱坐了下來，月兒聞言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小姐到現在都沒有清醒過，不過倒是不停地呢喃着。”
像是為了應證月兒的話，洛紫晶突然間掙扎了起來，雙手不停地亂揮着，“嬸嬸，不要，不要啊！”
虧得裴劭騫的武功高強，聽力不凡，要是修為在弱點也就聽不清洛紫晶的呢喃了，可正是因為聽清楚了，心裏才更是擔心，“紫晶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
月兒見洛紫晶又開始掙扎連忙上前固定住洛紫晶的雙手，就怕她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傷了自己，“沒錯，小姐每每安靜一會之後就會掙扎不休，過一會就又會安靜下來了！”
“紫晶怕是憶起了小的時候遭遇的悲劇，可能是我的行為引發了她內心深處的記憶吧！”裴劭騫扶上洛紫晶蒼白無血色的臉龐，心裏更是心疼，都是自己處理的不好，這些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月兒看得出來雖然少莊主的傷勢不是很重，可畢竟流了那麼多的血，身體一定很虛弱，只是因為擔心小姐才會硬撐的，“少莊主，您還是回去休息吧，小姐就交給月兒照顧了。小姐醒過來的話，見少莊主這樣不顧傷勢來照顧，小姐會自責的，少莊主您就回去休息吧！”
“我——”裴劭騫還想找理由留下來，卻見裴仲韞慌裏慌張地闖了進來，“少莊主，不好了！那個四王爺來了，正在大廳裏面！”
“來的好快呀，我一定要在他產生懷疑之前先將他給控制住！”於是裴劭騫在裴仲韞跟羅剎的攙扶下離開紫晶閣去了大廳。原本很是輕鬆的路程，裴劭騫等人整整走了近兩柱香的時間，等裴劭騫在兩人的攙扶下進了大廳后，李羽砉不禁疑惑地開口問道：“裴少莊主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這麼虛弱呢？還有小女呢？怎麼沒看見小女的蹤影呢？”
“讓四王爺擔心了，這真是我裴某人的罪過呀！只是前幾日被人刺了一劍，其實倒也沒什麼，可關於端敏郡主的事情，我裴某人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呀！”裴劭騫故意讓自己顯得很虛弱地說完了話。
李羽砉一聽裴劭騫的話，連忙跟一旁的謀士交換了眼神，驚疑地問出了口，“裴少莊主的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您的傷跟小女有關不成？”
裴劭騫故意顯得左右為難，“這讓我裴某人如何啟齒呢？”
大廳里頓時安靜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羽砉定下心神說道：“難道真的跟小女有關？倘若真的是小女的過錯，本王願意向裴少莊主賠罪，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件事情，我裴某人實在是不願意提起還是讓裴總管向四王爺解釋給明白吧！”裴仲韞接觸到裴劭騫的眼神，便緩緩地開口了，“四王爺，事情實際上是這樣的，少莊主從小便收養了一個女娃，疼愛有加，我們都稱她為紫晶小姐。紫晶小姐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難免就有點小姐脾氣，前幾天，在紫晶小姐練劍的時候，郡主見了就說紫晶小姐是個繡花枕頭，紫晶小姐當然很生氣了，就說要跟郡主比比，起初郡主也不願意，可也不知道怎麼了，郡主突然間答應了。紫晶小姐原本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沒多久就沒什麼勁了，可郡主偏要繼續下去，少莊主聽說了就上去勸，可沒想到郡主一個錯手刺進了少莊主的胸口。郡主可能也是被嚇壞了，當時就拉了貼身丫鬟跑出了山莊，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人。”
裴劭騫跟羅剎在一旁聽着，心裏不禁佩服起裴仲韞說話的才能，那麼短的時間內居然編出這麼個故事，還能不慌不忙地說出來，就像是真的似的，睜眼說瞎話的能力的確是非凡。
李羽砉聽了事情緣由，不禁微微一笑，“原來如此，沒想到只是兩個女娃鬧鬧嘴，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本王在此先代小女給裴少莊主賠不是了，等找到了小女一定讓她向少莊主賠個不是！”
裴劭騫聽四王爺這麼一說，連忙開口道：“四王爺說的是哪裏話，應該是我們向郡主賠禮道歉才是！等找到郡主，我一定讓紫晶給郡主賠禮！我已經讓山莊的家丁到附近的城鎮去找了，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的，請四王爺不要擔心！四王爺連日來趕路，一定是累了，我讓人安排王爺先去歇息如何，晚上我裴某在設宴給王爺接風洗塵，不知意下如何？”
“少莊主，有傷在身，本王也就不打擾了！”李羽砉對這樣的安排倒是很滿意，於是便跟着裴仲韞而去了。
對於李羽顏的提起出現，羅剎不禁有點擔心起來，“魔主，你打算要怎麼辦呀？”
“我自有辦法！”說完裴劭騫便不再開口，明擺着不想有人打擾，羅剎只能悄悄地退至一旁，不再言語。
裴劭騫雖是成功地瞞過了李羽砉，可對於接下來該怎麼辦卻沒什麼主意，李羽顏之死，李羽砉的提起到來再再打亂了裴劭騫的計劃。李擎轅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自己能夠拖到他的到來嗎？
“修羅，李擎轅還有多久的時間能夠到青雲山莊？”
修羅聽到召喚，從藏身處走了出來，“修羅已經得到消息，他們已經甩開了追兵，要在今夜到達不是問題。”
“很好！他們一到就要通知我！”要在今晚瞞住李羽砉不是什麼問題，怕是會瞞不住那個徐謀士，剛剛他似乎就看出了什麼端倪來。“修羅，去監視四王爺，我要知道他跟徐謀士密談些什麼。”
“遵命，修羅這就去！”修羅領命之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而此時的裴劭騫不禁露出了狐狸般地奸笑，李羽砉任你再怎樣狡猾不也是照樣地走進了我佈置的陷進嗎？洛府的滅門之禍，紫晶的痛苦，這些都要你來血債血還，好好地等着吧！
果然不出裴劭騫的預料，李羽砉支開了所有的下人，悄悄地叫了徐謀士來房間，顯然是有事要商量，“徐謀士，你對於今天的情形有什麼看法？”
“王爺，小心隔牆有耳！”徐謀士不像李羽砉那麼容易就放鬆了戒備，自己是最懂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了，自己之所以可以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謹慎二字。徐謀士拿過筆，便寫下了自己的看法。李羽砉雖然覺得徐謀士過於謹慎，可仍然是順利徐謀士的意，用筆對話，這可讓在屋外偷聽的修羅傷透的腦筋。
徐謀士跟李羽砉在房間裏整整待了有兩個時辰，終於事情似乎談妥了，李羽砉遵着建議燒了字條，這才喚人進來收拾。裴劭騫雖然有防備，可仍然沒有打探到任何消息，這讓裴劭騫更是注意起徐謀士來。對手有計劃，裴劭騫同樣也有計劃，可計劃的首要就是紫晶的安全，於是裴劭騫在打定主意后，便給羅剎下了命令，“羅剎，今晚是個關鍵時刻，我要你好好地守在紫晶閣，確保紫晶的安全，你能夠保證嗎？”
從裴劭騫的眼神中，羅剎感覺到了洛紫晶對魔主的重要性，“屬下，定當竭力完成任務，只要羅剎在紫晶小姐就不會有任何差錯！”
“好！那麼你從現在起計算是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能離開紫晶半步！”裴劭騫的話音剛落，羅剎剛要前往紫晶閣就見裴仲韞神色慌張地闖了進，人還沒有站定便急切地開口道：“少莊主，事情真的不好了，月兒被人打倒在地，而紫晶小姐不見了！”
“什麼？”裴劭騫聽了這一消息猛然站了起來，整人猶如瘋了似的，一個縱身躍至裴仲韞的身側，領起裴仲韞的衣領，低吼道：“你說什麼？紫晶怎麼會不見了呢？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剎見裴劭騫掐住裴仲韞的脖子，面露瘋狂之色地逼問着，連忙上前勸道：“魔主，你要冷靜吶！”可此時的裴劭騫顯然已經失去的理智，豈是羅剎幾句話就能夠勸住的。
裴劭騫不耐煩地一掌將羅剎揮了出去，對着裴仲韞不相信地吼道：“紫晶，怎麼會不見呢？你倒是說話呀？”
裴仲韞沒想到裴劭騫會失控到這個地步，縱是不好說話還是盡量地斷斷續續地把事情的經過描述了一遍，“聽月兒的敘述，是紫晶小姐突然間轉醒，她正欣喜地要上前卻被紫晶小姐揮來的掌風掃到，一時沒來得及閃躲，才會硬生生地接下了紫晶小姐十成十的掌力。等到月兒起身要追的時候，紫晶小姐已經沒有了蹤影！”
“真的是這樣嗎？是紫晶自己跑出去的？”裴劭騫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還以為是李羽砉派人給擄走了呢？沒想到居然是紫晶自己跑出去的，可紫晶為什麼要跑呢？
趁着裴劭騫失神的當，裴仲韞連忙逃離了裴劭騫身邊，連忙喘了幾口氣，證明自己還好好地活着。
被裴劭騫掌力掃出書房的羅剎，再度上前勸道：“魔主，唯今之計我們只有拖住李羽砉，讓他們沒有機會傷害紫晶小姐，這樣的話，即便是紫晶小姐跑到了外面也不會有危險，不是嗎？”
裴劭騫雖然沒有把羅剎給掃出去，可對於他的勸說卻是充耳不聞，只是一個勁地呢喃着：“紫晶為什麼會跑出去呢？”
羅剎見裴劭騫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冒死上前死勁地邊搖晃着裴劭騫一邊低吼道：“魔主，你清醒點好不好！你這樣下去很可能會害死紫晶小姐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不知道是羅剎的死勸有了作用，還是裴劭騫找到了自己的理智，總之裴劭騫在羅剎地死命搖晃后恢復了理智。
“羅剎，你要像沒事人似的去在紫晶閣外面守着，我要讓李羽砉還認為紫晶還在，裴叔你也回去吧，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我要好好地靜靜，仔細地想想！”裴劭騫疲累地揮揮手讓兩人離開了，偌大的卧房只乘下裴劭騫靜靜地待着，思索着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我到底該怎麼辦，紫晶，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裴劭騫一直低聲地呢喃着，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馬上就要到晚宴時間了。修羅悄悄地推開了裴劭騫的房門走了進來。
修羅進門久久之後，裴劭騫才緩緩地開口問道：“什麼事？”
修羅一進門就覺得氣氛不對，猶豫了片刻方開口道：“李擎轅到了，魔主，你要現在見他嗎？”
“不了，好好看着他，等晚宴之後我再去見他！”說完裴劭騫便正了正精神，示意讓修羅扶自己起來，修羅連忙上前將裴劭騫扶住了，“走吧！陪我去參加晚宴吧！現在的我突然間不想一個人去面對李羽砉了，修羅扶我去聚英樓！”修羅無聲地攙扶起裴劭騫前往聚英樓。等他們到了時候，李羽砉已經落座了，徐謀士亦在其中。
裴劭騫落座后便悄悄地讓修羅離前去將李擎轅帶來，雖然冒險，可現在的自己已經沒什麼心力再在這件事情是耗下去了，眼見修羅離開后，裴劭騫斟酌再三地開口了，“四王爺，不知道您這次來是不是有誠意跟我青雲山莊合作呢？”
李羽砉肯定地點點頭，“這是當然，如果不然本王也不會親自前來，不是嗎？只是本王還想確認一下少莊主真的願意幫着本王嗎？”
裴劭騫一聽不悅地說道：“王爺，是不相信裴某了，既然不相信有何必大老遠地來我青雲山莊呢？”
李羽顏輕笑道：“少莊主要是想讓本王相信的話，是不是可以把我那拘禁在青雲山莊地牢裏的手下該放了呢？”
裴劭騫一聽心裏不禁一驚，這件事情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呢？莫非他們有密探監視着青雲山莊？想到這裴劭騫連忙不動聲色地試探道：“王爺這話是從哪裏說起呢？”
“少莊主到這個時候還裝可就不像了。”未待李羽砉開口，一直沉默不語的徐謀士開口了，“你可能不知道王爺派給郡主的隨從中就有我們的密探，在你欲捉郡主的時候，他就悄悄地趁亂逃了，跟蹤郡主見到了昨日發生的事情。端敏郡主明明是被你們殺了，竟敢將她的死隱瞞編造謊言，企圖矇混過關，這難道不是真的嗎？”
裴劭騫沒料到李羽砉竟然知道昨日發生的事情，心裏急忙盤算着對策，可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地應道：“王爺，裴某這麼做實在是因為郡主她太過於陰狠了，紫晶根本就不曾招惹她，可偏偏郡主就是要將紫晶置於死地，裴某也是逼不得已，才會這麼做的！只要王爺不怪罪於我青雲山莊，我裴某保證一定儘快地將王爺要的龍袍織成，甚至我青雲山莊還可以出資讓王爺你招兵買馬，以圓王爺的夙願！”
李羽砉聽了裴劭騫所言不禁笑了笑，“裴劭騫，你因為本王還會對你的話相信不疑嗎？你錯了，可是本王的確需要你的幫助才能完成大業。裴劭騫我們做比交易如何？只要你能夠保證忠誠地效忠於本王，本王就將那個叫紫晶的女孩給你放了，如何？”
裴劭騫聽了李羽砉所言不禁忘了自己在演戲，整人的氣勢一下子就變了，“你們說抓了紫晶？有什麼憑證嗎？”
“少莊主不妨等等，本王相信不久會有人來向你通報這個消息的！”說完李羽砉便哈哈大笑，只是聽了他的話之後很明顯地裴劭騫安靜了下來，看着李羽砉的眼神極其地詭異，這樣的眼神不禁讓徐謀士有了些許不安。
宴會人沒有人在說話，各自都自斟自飲，都在等待着，等待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沒多久的工夫，羅剎便捆了一群人來到了聚英樓。
“少莊主，屬下捉到這群人企圖進入紫晶閣，現已經被拿下！”李羽砉定睛一瞧，一群黑衣人正是自己的手下，不禁為之一愣，久久說不出話來。
“怎麼？四王爺為什麼突然之間出了這麼多汗呢？這天應該不熱吧？”李羽砉抬頭憤恨地看向裴劭騫，突然得意地笑道：“本王中了你的計，無話可說，可憑你也不敢拿本王怎麼樣，你不能碰本王一根汗毛！”
“是嗎？如果我不行，那麼他是不是就可以了呢？”李羽砉順着裴劭騫的視線移去，只見李擎轅正鐵青着臉站在門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李羽砉怎麼也沒料到李擎轅居然會出現在這裏，頓時慌了起來，“皇上，臣是冤枉的，是冤枉的！你不要聽信他的片面之詞啊！”
聽了李羽砉的話，李擎轅冷冷地說道：“四皇弟呀！朕知道不能聽信一面之詞，所以朕也不能聽信你所言，你說不是嗎？朕原本還在納悶呢？為什麼會有人要擄人來這裏，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緣故。洛府上下近百條人命吶，在你的眼裏卻猶如螻蟻一般，你居然將洛宰相府滿門滅口了！李羽砉，朕對你不薄啊，可是你卻想着伙通敵國謀權篡位！李羽砉，你說你該當何罪呢？”
聽了李擎轅所言，李羽砉更是慌張，急得是滿頭都是汗，雙腿發軟地跪了下來，“皇上，冤枉啊，這純粹是胡言亂語呀，皇上，你要相信微臣呀！”
“你還敢說你是冤枉的，那麼這是什麼？這可是你的親筆書信吶，這你應該不會不認識吧？”李擎轅拿出證據氣急地摔上了李羽砉的身上。
“這，這……”李羽砉一見原本藏於密室中的書信居然會出現在這裏，整個人都驚呆了，下意識地呢喃道：“這些東西怎麼會在這裏？不是應該在我的密室你嗎？”
“怎麼承認了嗎？”李擎轅越過已經癱軟地李羽砉，走向裴劭騫開口道：“煩勞少莊主再幫個忙，將此人押送回京！”
裴劭騫冷漠地看了眼李擎轅，才出聲吩咐道：“修羅，他就交給你了！”
裴劭騫遣退了所有的人靜靜地看着李擎轅久久不發一言，“聖上，還有事情嗎？”
李擎轅顯得有些急切地問道：“她還好嗎？”
“好與不好都已經與聖上何干呢？她從被你趕出來的那一天開始就不再屬於你，在我救了她的那一刻，她就是鬼姬，我魔域的鬼姬，與聖上應該沒有任何關係，不是嗎？”
李擎轅對於裴劭騫的譏諷無動於衷，只是固執地問道：“朕只想知道她好嗎？”
“她很好！這不需要聖上關心！”聽了裴劭騫的回答，李擎轅露出了滿意地微笑，“謝謝！我會對洛紫晶有所補償的！”說完李擎轅就帶着滿足地笑容離開了，只要知道她過得好，自己就可以放心了。宮廷的爾虞我詐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她總是那樣的天真，那樣地不知道為自己作想，這樣的她待在宮裏最終只會走向死亡，情，你過得好，朕就真的放心了！
李擎轅滿意地離開了，可裴劭騫卻掉進了滿腹地惆悵之中，紫晶，你到底會去什麼地方呢？剛剛醒來的你，到底是什麼地方讓你那樣迫不及待呢？裴劭騫不停地想着，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會是那個地方嗎？會嗎？裴劭騫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急不可待地裴劭騫立即奔出了聚英樓，紫晶，你一定要等騫哥哥知道嗎？知道嗎？
裴劭騫拖着帶上的身體，在裴仲韞的陪同下直奔自己為洛府上上下下而建的墳，洛府已經不存在了，如果紫晶真的恢復記憶的話，應該先去父母墳前祭拜吧！經過了一番車馬勞頓，裴劭騫終於到了，掀開車簾，印入眼帘的竟是洛紫晶的白馬迅蕾，看來紫晶真的在這裏！
“爹，娘，虎叔，虎嬸，奶娘，管家爺爺，管家奶奶，紫晶來看你們了，你們會不會覺得自己很不孝呢？紫晶居然忘了你們，每年還將你們當成陌生人一般拜祭，你們會怪紫晶嗎？紫晶的確是該死，我該死！我害得你們含冤不得伸張，我還害了從小就疼紫晶的騫哥哥，爹，娘！你們知道嗎？我害死的是騫哥哥呀，一個救我、教我的人，一個對我愛逾生命的人，同樣也是我深愛的人，我渴望一生陪伴的人！我好後悔，我為什麼總是惹他生氣呢？為什麼我總是給他惹麻煩呢？現在我更是害他為了我搭上了性命。爹，娘！我已經沒什麼好牽挂的了，你們在黃泉一定很寂寞，很想紫晶，對不對？紫晶這就去陪你們好不好？”原本裴劭騫只是靜靜地看着洛紫晶，聽着她的自責，聽到她對自己的心意的時候，心裏簡直快樂似神仙，可聽到她認為自己已死的時候，不禁皺起了眉頭，再見到洛紫晶居然抽出長劍就要自刎的時候，連忙上前阻止道：“紫晶，停下來，你聽到沒有？”
洛紫晶雖然聽到了裴劭騫的聲音，可是心裏卻認為是幻覺，手上的劍還是直奔脖子而去，裴劭騫急忙撿起地上的一個小石子，打掉了洛紫晶手裏的劍，“紫晶，你到底在幹什麼蠢事？如果你要是死了，你讓騫哥哥怎麼辦呢？”
“騫哥哥？真的是你嗎？”洛紫晶看着眼前的人簡直無法相信，那天明明看見騫哥哥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為什麼眼前的人讓會如此的真實呢？“騫哥哥，你是來接紫晶的嗎？等會紫晶就來了，你可千萬要等紫晶，明白嗎？”說著洛紫晶就要撿起長劍自殺，這可讓裴劭騫急了起來，“紫晶！你清醒一點，我沒有死，沒有死！騫哥哥不是還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嗎？那一劍並沒有要的騫哥哥的命，只是受了點傷，很快就會好的！”
“真的嗎？”洛紫晶仔細地把裴劭騫打量了一番，高興地叫了起來，“騫哥哥，你沒有死，實在是太好了！紫晶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告訴騫哥哥，騫哥哥，你知道嗎？紫晶到現在才知道，我愛你，我真的愛你，紫晶要陪着騫哥哥一直到老！”
裴劭騫聽了洛紫晶的告白，激動不已地說道：“紫晶，你真是我的寶貝！紫晶，你知道嗎？騫哥哥也愛紫晶，我等這句話足足等了八年，騫哥哥，實在是太高興了！”
裴仲韞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笑了起來，少莊主終於追到了紫晶小姐，青雲山莊馬上就要辦喜事了，看來該是通知莊主跟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