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倏地一片陰影籠罩住她,睜開大眼瞥見宮辰弈英俊的臉龐愈來愈靠近她,接着她就跌入五彩繽紛,令人炫惑的迷情世界。
在繁星中,有一雙深邃黝黑的眼睛,吸引她往激情的旋渦沉溺,寧寧全身無力地將自己交給他。
宮辰弈覆上她輕顫如蝴蝶輕撲的柔嫩小嘴,溫柔地輾轉吮吻著這分甜蜜,但他不滿足,他要更多……一雙大手悄悄地游移在身下的柔軟嬌軀,從纖細的肩膀輕輕撫至她敏感的腰間,眷戀手下玲瓏有致的曲線。
寧寧的小手好似有自己意識般的,主動攀上他的寬肩,身軀更往他貼近;她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嬌吟,貪婪地想要求更多。
她發出嬌吟的同時,宮辰弈靈活的舌趁隙鑽入她的口中,盡情吮吻,擷取屬於他的甜蜜。
身下的寧寧微微一僵,小手想推開他,躲開他霸道的掠奪,卻被他緊摟住無法動彈,隨即被口中靈活的舌再度迷惑,墜入炫惑的世界裏……過了良久,良久,宮辰弈才依依不捨地放開身下的溫香軟玉。
寧寧雙眸緊閉,粉頰撲上兩朵羞怯的紅雲,被吻得微腫的小嘴,輕啟著嬌喘,粉嫩如蓮藕般的玉手,仍攀在宮辰弈的寬肩上,不肯放開。
這嬌俏的模樣讓宮辰弈忍不住又眷戀地輕啄她嫣紅的小嘴。
“小寧?”他溫柔地喚著。
寧寧濃密修長的睫毛微顫,而後緩緩地張開,露出羞怯的大眼,迷醉地盯着眼前這奪去她初吻的男子。
“小寧,你願意嫁給我嗎?”宮辰弈輕聲哄誘着她。
“嗯?”寧寧的腦筋仍為方才的吻而昏眩,沒注意他說什麼。
“我要你嫁給我。”他大聲地說。
“什麼?”這次她可聽得非常清楚,混沌的腦袋馬上驚醒。嫁給他?這太快了吧?他倆才認識兩天,而且她才十八歲,爸爸媽媽絕對不會答應的。她忙道:“不行!”
“為什麼不行?”宮辰弈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傷心絕望,只是專註而溫柔地直視着她。
“因為我們才認識四天,我們還沒非常了解、認識對方,況且我才十八歲,我還要讀大學。爸爸媽媽他們也沒見過你,不了解你的為人,你忽然說要娶我,他們一定不會答應的。”寧寧如連珠炮般的說出一長串理由來反對。
“小寧,看着我。”他輕柔地握住她小巧的下巴,俯身吻開她糾結的眉頭。“小寧,我尋尋覓覓等待了許久,才找到你,時間和年齡都不是問題和借口,你只要知道我是全心愛你,你的純真、善良我都好欣賞、好珍惜。我無法忍受你不在我身旁的日子,所以我要你嫁給我。我不會因此剪去你的羽翼,我會幫助你展翅飛翔。你才十八歲,嫁給我后仍可以繼續讀大學,甚至出國深造,你若想讀書就讀書,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的,但前提是你要在我的身邊。”宮辰弈誠摯的聲音和深邃的眼眸催眠着她。
“可是……”寧寧仍有顧忌。
“沒有可是。”堅決霸道的截口道:“小寧,你喜歡我嗎?”
她羞怯地輕點螓首。
“那就沒有‘可是’了。至於你的雙親,我會負責讓他們點頭答應,把他們的寶貝女兒交付給我,只要你願意。”
“不能先訂婚就好了嗎?”寧寧微噘著紅唇要求。
“可以先訂婚。”他又偷了一個香吻,欣賞她撲上粉頰的紅潮。“訂婚後兩個星期,我們就結婚。”
“什麼?”寧寧驚訝、不滿地叫出聲:“你好霸道!”
“這不是霸道,是堅決。這次我一定會守護住你,不讓你再離我遠去。”說完,他又覆上寧寧嬌艷欲滴的紅唇,宣佈他的佔有權。
等到他放開身下的寧寧時,寧寧又是一臉痴迷沉醉的俏模樣。
“小寧,你願意嫁給我嗎?”他語氣溫和,卻含着不容反對的堅定。
看着眼前這個有着英俊面孔,黝黑眼眸的男子,她已然對他付出真情了啊!是的,她願意嫁他,讓他呵護、寵愛她一輩子,她嬌羞地:“我……願意。”
不知為何,說出這句話時,寧寧心中霎時感到好甜蜜、好溫馨,彷彿心中的一塊缺陷,因這句話而被填補成為一個完整的圓。
是的,她願意!她願意嫁他為妻,今生與他廝守至老,纏綿一生一世。
宮辰弈欣喜的眼眸綻放出火樣的光芒,緊摟住寧寧的臂膀,雙唇深情地再一次覆上她的紅唇。
×××××ד唉,真煩!”寧寧微嘆了一口氣。
果然不出她所料,宮辰弈求婚的事在寧家引起軒然大波。
爸爸認為宮辰弈居心叵測,堂堂宮氏集團接班人,怎會看上一個才十八歲的黃毛丫頭,其居心叵測;而媽媽則是把她拉到房裏“談談”,認為自己的女兒太年輕了,也許只是一時迷戀,勸她要多多考慮,別太早下決定,以免一失足成千古恨!
最後,她爸媽兩人一致決定的結果是──NO!
寧家二老認為他們結婚還嫌太早,不過不反對兩人交往,因為他們其實也很滿意宮辰弈,除了要娶他們女兒這件事目前免談之外,他們可對他無從挑剔。
尤其是寧母,竟嚷着說:“要不是晚了二十年,我也會為宮辰弈動心。”讓她老爸吃了一肚子的醋!宮辰弈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想不通為何那天,老爸的態度有些詭異……“唉!”寧寧又嘆了一口氣。
雖然她的父母兩不反對兩人交往,但是宮辰弈平時得日理萬機,終日忙碌,又常加班,好不容易有閑暇時間,兩人可以獨處一下,卻都被她那有旺盛母愛的媽媽給破壞了。
寧母認為宮辰弈的父母早逝,唯一的親人是宮氏集團總裁,也是宮辰弈的爺爺──宮承閎卻又遠在千里之外的美國,因此常煮一大桌豐盛的菜肴請宮辰弈嘗嘗媽媽的味道。每當酒足飯飽之餘,她老爸就拉着宮辰弈談時事、談政治、談生意、談車子……而她只好做個乖寶寶,幫媽媽收拾飯桌、洗碗、切水果!
等到她老爸滿意了之後,肯放人時,也已是月兒高掛、夜深人靜了。
老爸、老媽總是這麼說:“台灣治安不好,夜晚不要四處閑晃,何況都這麼晚了,外頭沒啥好玩的,就讓辰弈早點兒回去休息,明早還要上班呢!”然後就是莎喲娜拉了!
宮辰弈也真捧場,每次都把滿桌的飯菜吃得精光,對老媽的手藝讚不絕口,稱讚老媽的烹調手藝都可開班授徒了,老爸和她可真是好福氣。
這一番奉承阿謏讓老媽的嘴都笑得合不攏,頻頻夾菜到他碗中;而他和老爸也是天花亂墜地談天說地好不開心。一段日子后,老爸和老媽對宮辰弈疼愛入骨,讓生為親生女兒的她竟覺得有些吃味!
寧寧嘟著嘴,不快地想:有沒有搞錯呀?
老爸、老媽真是有些過分!再這樣下去,難保她不會成怨婦。
她好想念在溪頭時,和宮辰弈獨處的時光,不知何時,才會再有那種機會?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唉!”
“小姐!拜託你好不好,別再嘆氣了!這世界真有如此悲慘嗎?”這無奈的聲音發自坐在寧寧對面的何薏萱口中。
天呀!她快受不了了!薏萱心中暗叫。
從坐下來的那一刻起,寧小姐就目光含怨,眼神飄忽地望着遠處發獃,半天不吭一聲,只會一次接一次地嘆氣。
她原本的好心情都被寧寧這聲聲嘆給嘆光了。
她發誓,只要她再嘆一次氣,她一定上前掐住這個小怨婦的脖子!
“寧寧,這世界雖說不夠完美,但也不至於讓你失望到哪兒去吧?一定要這麼哀怨嗎?”薏萱挖苦着寧寧。
“薏萱,我好想他。”寧寧楚楚可憐地向薏萱訴苦。
“拜託!他不是三天兩頭就去你家吃飯嗎?你還看不夠呀?”
“可是,我家有兩盞超級菲利浦燈泡,我和他根本沒機會單獨相處。”她嘟著嘴,博取薏萱的同情。“我真希望哪天那兩盞電燈泡良心發現,自動停電就好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原來是這樣。簡單,你跟宮辰弈明講嘛,何必要哀聲嘆氣呢?”薏萱敲敲寧寧的額頭。“真懷疑這裏面裝的是什麼?”
寧寧撥開薏萱不規矩的手,繼續發牢騷:“哎呀!你不懂。我看他真是很喜歡我媽做的菜,我總不好意思讓他失去口福、失去母愛的溫暖,何況我爸爸也會少了個抬杠的對象;可是,我又很矛盾,希望他可以全心陪我,所以……”
“所以你就在這哀聲嘆氣,自怨自艾是吧?”薏萱截口道。
“是呀!”寧寧雙手撐著下巴,很無奈地贊同。
“很抱歉,我愛莫能助。”薏萱聳肩,表示無法幫忙。“不過,我倒是可以讓你開心點兒。咱們待會兒去看場沒水準、沒營養又沒內涵的爆笑喜劇電影,給它瘋狂大笑兩個鐘頭,笑到肚子發疼,眼淚直流后,保證你就不會像個深閨小怨婦了。OK?”
寧寧還來不及回答,平空插入了一個男聲。“我可以加入嗎?”
一位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長相斯文,露出一口可以去拍牙膏廣告的潔白牙齒,笑嘻嘻地出現在她們的面前。
“學長,好久不見!”薏萱驚喜地大叫。“你怎會到這裏來?好巧哦!學校開始放假了嗎?”
“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大學生,當然放假了。”那人順勢坐在薏萱讓開的座位上,與寧寧面對面。
“嗨!寧寧,還記得我嗎?我是高中時大你們一屇的陳明彥學長。”他爽朗地和寧寧打招呼,試圖喚起寧寧的回憶。
“記得,陳學長你是學校的狀元,品學兼優,人又開朗。當時有許多學姊、學妹都暗戀你,我當然記得了。”寧寧露出兩個小梨渦,甜笑着回答眼前這位當時風靡全校的帥哥學長。
陳明彥看着眼前嬌憨的俏佳人心中暗想:可是你不知道我卻是暗戀着你,可愛的寧寧。
當時讀高中時,雖為大學聯考讀得昏天暗地、晨昏顛倒,但他仍是很喜歡上學,因為可以看到喜歡的女孩──寧寧。他遲遲不敢對她表白,一來怕被拒絕,二來怕擾亂了考前的心情。上了大學后,他也曾與其他女孩交往過,但仍無法忘情高中時暗戀的小學妹,所以一直到今年寧寧聯考完畢后,才安排這次巧遇,準備展開行動。
“你們這次大學聯考考得如何?會不人會來做我的學妹呀?”
“學長,你放心。我們倆天資聰穎,一定會考上你讀的學校,只是得看我們肯不肯委屈罷了。”薏萱大言不慚自誇道。
“是這樣子嗎?”陳明彥語帶懷疑,故意調侃薏萱。“希望你們都可以成為我的學妹,到時候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他語帶玄機道:“不過,先讓我這個久違不見的學長請兩位小姐看場電影如何?”
“好啊!學長,你真慷慨。沖著這一點。我一定會當你的學妹,讓你照顧。”薏萱高興得蹦跳起身,順手拉起寧寧。“走嘍!咱們看電影去。”
寧寧來不及拒絕,就被那兩人拉走,宮辰弈今晚要到她家吃飯,她實在不想玩太晚,但轉身看到陳明彥燦爛的笑容,不忍掃了他的興,只好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吞回肚裏去。
她心想:沒關係吧!反正爸媽都在,他不會寂寞的,而且近來他也難得注意到自己,讓他緊張一下也好,就看電影去吧!
××××××三個青春洋溢的年輕人,嘻嘻哈哈地走在大馬路上。
“學長,謝謝你,今天讓你破費了。又看電影又吃飯的,我們玩得很開心。”寧寧向走在他們兩位女子中間,好似捍衛戰將的陳明彥道謝。
“不客氣。我才要謝謝你們呢,讓我享受到齊人之福的滋味,能夠當兩位美女的護花使者,是我的榮幸。”陳明彥仗着身高的優勢,拍拍身旁兩位嬌小女孩的頭。“時間太短了,玩得還不夠,下次再找個時間帶你們去玩。”
“好啊!”薏萱高興地歡呼。
“哎呀!糟糕,剛才聊得太高興了,我忘記打電話回家。”寧寧忽然發出一聲驚呼:“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打個電話,馬上就好。”
寧寧急急忙忙跑到騎樓下的公共電話,掏出銅板撥了電話。
“喂,媽媽,是我。對不起,我玩得太高興,忘了打電話回家。我馬上就回去,您別擔心。”
“小寧,你跑到哪裏去了?辰弈等了你一個晚上,回來時可得小心點喔!”寧母在電話里叮嚀女兒。
“哼!反正他每次都只顧著和老爸聊天,理都不理我,我在不在家又沒什麼差別。”她有些嘔氣道。
“是這樣子嗎?”話筒中傳來的卻是宮辰弈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寧母早將話筒交給宮辰弈了。
“辰……辰弈,怎麼會是你?”寧寧頓時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她有些心虛,把他丟在家中,自己跑出來玩,又沒有告訴他,他一定會不高興。可是,誰叫他每次都不理她,既然愛吃媽媽做的菜又愛和爸爸聊天,有他們兩人陪就好了,要她作啥?
寧寧告訴自己:不可以感到心虛,她又沒做什麼壞事,幹嘛像做了壞事般怕他。
“你去哪裏了?”宮辰弈冷靜沉穩的聲音沒啥變化。
寧寧聽在耳中可是心驚膽跳,他那冷靜下有股怒氣蠢蠢欲動,隨時都會爆發,這下她完蛋了。
“我去看電影、吃飯、逛街。”她再一次提醒自己沒有做壞事,不用感到心虛。
“和誰?”
“薏萱和一個……學長。”為何說到學長,她心裏原已壓抑下的心虛又突然暴漲起來?
學長?電話那頭的宮辰弈可聽得一肚子火。他在家中痴等她不回來,又沒有電話聯絡,擔心得白頭髮冒出了許多根。這個小東西竟然是和男人去逛街、看電影、吃飯?
他現在是一肚子的火,外加一缸子的醋,心裏酸得直嘔。
只要是關係到這個小寶貝的事,宮辰弈平時的沉着冷靜,甚至可說是冷血無情,都消夫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他陌生的焦躁和無法抑止的衝動,讓他不能冷靜思考。
這個小東西真是他的剋星!
“你現在在哪裏?”他口氣不善地問道。
“在SOGO百貨前面,我立刻就回去,你別擔心。”寧寧試著平穩他的怒氣。
“你待在原地,我十五分鐘到。”
未待寧寧回答,他就掛了電話。
寧寧只能拿着嘟嘟作響的話筒,半張著嘴,來不及作出反應。
她慢慢走到學長面前,溫吞地道:“學長,謝謝你今天的招待,我玩得很高興,可是我要回家了,我家人會來接我,你們先走一步好了,謝謝你。”
“不客氣,要不要我們陪你等?”陳明彥好心地。
“不必了,這裏人那麼多,我不會有危險的。”她笑笑忙搖頭婉拒。
“那麼,我送薏萱回去,再見了。”陳明彥依依不捨地揮揮手,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轉身塞給寧寧一張名片。“這是我的電話、住址,整個暑假我都會在這裏,你有空可以找我,OK?”語氣中帶有一絲迫切。
寧寧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收下,順手放進口袋中,一顆心都在想待會兒宮辰弈不知會有怎樣的反應?是暴跳如雷?還是冷漠無語?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她的小屁股肯定會遭殃。
哇!愈想愈可怕,她全身上下都開始不自在地發癢,由於想得太過專註,連陳明彥和何薏萱離開她都沒有注意。
一輛黑色保時捷風馳電掣地急馳到SOGO百貨前,倏地一個緊急煞車,發出刺耳的輪胎磨地聲,停在發獃的寧寧眼前。
“小寧,上車。”車窗降下,宮辰弈坐在駕駛座上下命令。
寧寧急忙跳進車中,怕若是動作慢了一步,難保宮辰弈不會親自拎她上車?此時識時務著為俊傑,她還是乖一點兒。
坐上車后,寧寧偷倫斜睨宮辰弈,看不出他威嚴冷峻的面孔有生氣的跡象。也因為如此,她將身體暗暗地往車門邊挪動,在兩人之間保持一大段距離,大眼警戒地盯着如雕像般文風不動的宮辰弈。她可不想知道宮辰弈現在心裏在想什麼?最好也別有所行動,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吃飯了嗎?”宮辰弈溫和地問道。
“吃飽了。”寧寧小心翼翼地回答,柔軟的真皮椅在她坐起來,如坐針氈。
奇怪?他的聲音沒有怒氣,只有關心,寧寧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以後出去玩要先打電話回家,免得家人為你擔心,知道嗎?”
“嗯!知道了。”她觀察他的反應,並無一絲生氣的跡象,不肯定地詣問了一句:“你不生氣嗎?”
宮辰弈輕搖頭說道:“剛剛是有點兒生氣,但想遠一點兒就沒什麼好氣了。我最近的確太疏忽你了,因為我得好好籠絡未來的岳父岳母,讓他們可以放心地早一天把他們的女兒交給我,沒料到卻讓你與自己的爸媽吃起醋來。”
他手握方向盤,偷空斜睨一眼仍貼在門邊的寧寧,露出寵溺的笑容。
“再說,你本來就該有自己的交際圈,和朋友出去看電影、吃飯,我是不會在意的。我很想完全獨佔你,但如果這樣做,對你而言實在太不公平,不過,你不打電話回家,就是你的不對了,讓家人擔心,你要好好反省!”
寧寧吐吐小舌,懺悔道:“對不起,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挪動自己已縮得酸痛的身體離開車門,乖乖地端坐回車座椅上。她心裏好感動,他的體貼和溫柔,深深捉住了她的心扉,對他的愛要確定了幾分。
若是別人,可能會因為對方忽略自己,而暴跳如雷或和對方嘔氣,像她就是這種人,可是宮辰弈沒有,他只是溫柔體貼地關心自己、照顧自己。
他在她爸媽面前努力建立好形象,讓他們可以放心地把女兒交給他,而自己卻小家子氣地和他嘔氣,真是不應該。寧寧覺得好感動,又好慚愧,能遇到宮辰弈是她今生最幸福的事!
寧寧心中盈滿萬縷柔情和對他的愛意,忍不住在他嚴峻的臉頰上印上一個輕吻,純真地訴說出心中的愛戀:“我好喜歡你喔!”殊不知她此舉讓宮辰弈心裏為之一盪,差點兒就擦撞到前方車輛。
趁著紅燈時間,宮辰弈突然轉頭在寧寧小嘴上“啵”地一聲,偷了一個好大的香吻。“小寶貝,如果你不打擾我開車,我會更喜歡你。別再說些或做些讓我心猿意馬的事了,否則我們可能會成為絕命駌鴦。”
回答他的是酡紅的臉頰和嬌羞的神態。“好啦!是你自己定力不夠的!”
宮辰弈發出朗朗的笑聲,趁隙又偷了一個香吻,讓寧寧的小臉羞得躲藏在小手間,才暫時放過她。
如黑豹般的保時捷跑車繼續奔馳在台北都市叢林中,閃爍的霓紅燈從窗外飛掠而過,寧寧看着街景打了個大哈欠,原本緊繃的神經一放鬆,忍不住在車身晃動的韻律中沉沉睡去……有隻調皮的蝴蝶在她臉上飛舞,寧寧迷迷糊糊地想。那蝴蝶在她臉頰、眼瞼、耳垂上撲翅舞動,最後停留在她的嘴唇上……不,那不是蝴蝶,是她的白馬王子宮辰弈。
寧寧的嘴角泛起一絲甜笑,頑皮溜入她口中與她嬉戲糾纏的舌告訴了她這個訊息。她嬌吟一聲,雙手攀上熟悉的寬肩,不想放開他了……良久,宮辰弈才依依不捨地放開身下的可人兒。
寧寧氣息不勻地嬌喘,眨動一下濃密的睫毛,睜開靈黠的大眼。
“原來吻真的可以喚醒睡美人!”宮辰弈坐在床沿,上身半趴在寧寧身上,眼神明亮地笑道。
嘿!嘿!他可是非常喜歡這種喚醒睡美人的方式。她因熟睡而暈紅的臉頰,還未完全清醒、惺忪的眼眸和鋪在雪白枕上的柔亮黑髮,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股媚態,襯托着她純真的氣息,形成了一幅誘人的畫面。
寧寧舉起雙手,撒嬌地要宮辰弈拉她起來。“如果我是睡美人,那麼你就是我的王子嘍!”
她順勢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小臉靠在他的肩上,打了個哈欠,揉揉惺忪的大眼,迷迷糊糊地想:宮辰弈怎會在她房裏?
咦!她的房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寬廣?窗戶也變成了落地窗?地上鋪了長毛地毯?傢俱成了黑白色系?還擺設了全套的視聽音響組合……“這好像不是我房間嘛?”她獃獃地喃喃自語。
寧寧再揉揉眼睛,想確定她是不是看錯了。
沒錯!落地窗、長毛地毯、視聽音響組合、黑白色系的裝潢……這是一間充滿男性陽剛味的房間。
“這不是我的房間。”寧寧忙推開靠着的健壯胸膛,睜大眼瞪着宮辰弈。
“是呀!這是我的房間。”他露出潔白的牙齒,理所當然地說道。
“為什麼我會在你房間?”她只記得他到SOGO百貨載她,然後她迷迷糊糊地在車上睡著了,然後……她急忙低頭檢查。呼!還好,衣服仍然很完整地穿在身上。鬆一口氣后,急問:“你為什麼沒送我回家?”她偷偷地將身子往後挪,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不是抱怨我沒有時間陪你嗎?”宮辰弈長臂一伸,把寧寧的身子又攬入了懷中。“所以我決定明天翹班,一整天陪我的小寧,隨你要去哪裏,就去哪裏,好不好?”他將額頭抵住她的,兩人的氣息相通,那富磁性低沉的聲音,如魔音般催眠著懷中的小寶貝。
“好!”寧寧不自在地扭扭身子,想躲開愈來愈濃厚的男性氣息。“可是你不要把人家摟得那麼緊嘛,我們要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宮辰弈邪邪一笑,倏地俯身吻住她的嫣紅小嘴,大手握住她的後腦,不容她躲避。
哇!又使出這招,寧寧暗叫。每次他都以“吻”來降服她,雖然她不反對,甚至樂在其中,但他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吧!
哼!要反襲!女人不是弱者!
打定主意后,寧寧反客為主,小手攀上宮辰弈的頸項,讓玲瓏有致的嬌軀更貼近他,趁他驚訝失神之際,一個翻身將他推倒在身旁的床上,半支起身子看着她身下的俘虜。
宮辰弈起初很訝異,羞怯的寧寧怎會突然如此大膽?他對她大感有趣,饒富興味地躺在床上,雙手交握在腦後,任憑她處置,他倒要看看她下一步要做什麼?
寧寧露出柔媚誘人的微笑,白皙柔嫩的小手輕輕滑過宮辰弈堅毅俊俏的臉龐,纖指輕描著濃黑聳立的劍眉和挺如刀刻般的鼻樑來到他緊抿的薄唇。隨着手指所經之處,櫻唇印下如輕風般的親吻,柔嫩的小手繼續下移到他隱約露出結實胸肌的襯衫領口,緩慢撩人地為他輕解衫扣,小嘴輕輕啃咬着他方正的下頷。
耳邊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感覺他突然僵直了身體,寧寧柔媚地笑了。
她喜歡這個遊戲,喜歡看平日冷靜沉穩的他,在自己的撩撥下呈現的反應,她真是有些虐待狂!
寧寧小手繼續挑逗地探入他敝開的襯衫中,青蔥如玉的纖指滑過他敏感的腰側,小嘴仍不罷休地往下,嚙咬着他堅實的頸項。
她現在可玩得高興了,欲罷不能。
老天!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宮辰弈心中暗中叫苦。她玩得高興,他可是被她玩得受苦。男人都有獸性的,失去理性的男人,都會變成一頭野獸,純真的她是不會知道的。
唉!五百年前,她為了想知道何謂“幫忙”,折磨了他一路,無視於他的苦心;五百年後,他仍逃不開她的純真引誘。這是幸?亦或是不幸?
他今晚帶她來,的確是有所企圖,不過,可不包括被這個十八歲的小寶貝當玩具玩,淪落在她的魔掌之中……他不能再讓她為所欲為,應該讓這個天真的丫頭知道男人的可怕,否則她會玩火自焚的!
主意一定,宮辰弈健壯結實的手臂倏地握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隨著身上可人兒發出的輕呼,他一翻身,又將這折磨人的小寶貝壓到身下。
“你該知道撩撥男人失去理性是很不明智的行為!”他對身下仍處於震驚狀況的寧寧威脅道:“你必須承當這個後果!”
他狂野粗暴地吻住寧寧因驚訝而微張的紅唇,盡情吸吮擷取小口中的甜蜜芬芳,大手急切地撫過她玲瓏有致的雪肌嫩膚。
寧寧只覺自己陷入一個虛幻迷離的情慾世界。強硬索求的吻,好似要將她含噬,她眼帘無力地落下,遮住迷濛失去焦距的星眸,全身燃起一簇簇異樣的火熱,彷彿她已化身為一隻蛾,撲向熊熊的火焰之中……宮辰弈的大手自寧寧寬鬆的T恤下擺探入,愛憐地盡情地探索愛撫她雪白粉嫩的小肚子,眷戀她如嬰兒般粉嫩的肌膚,更貪婪地往上尋求隆起的小丘。健壯的手覆住被蕾絲圍繞的乳白豐腴,不顧身下人兒發出的驚喘與掙扎,另一手攫住想推開他的小手,將之鉗制在螓首上方,健壯黝黑的大手和白皙嬌柔的纖纖玉手交纏形成強烈的對比。
“是你挑起我的慾火,你要負責澆熄它。”宮辰弈低沉抑制的嗓音威脅著已被他那激情嚇呆的寧寧,卻又透露出自己難以抑制的衝動。
原本他只是想嚇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沒想到,自己卻被懷中的溫香軟玉迷惑,喪失了原本引以自豪的理智與自制力,這就是所謂的咎由自取吧?他現在已無法回頭了……修長的手指揉捏著掌中的軟玉山丘,愛不釋手地不願放開,細碎的吻散佈在寧寧的嘴角、鼻尖和耳際,含住豐腴的小耳垂吮吻細咬,再沿着雪頸緩緩而下,在晶瑩如白玉的頸項與肩頭留下一個個深紅的烙印。寧寧的嬌小身軀被他壓陷入床墊中,以他全身的重量包裹住她,如他今生註定與她繾綣纏綿的命運。
倏地,一聲低泣傳入他的耳中。一抬頭,只見寧寧大眼中晶瑩的淚珠汨汨滾落臉頰,凈是哀怨的神情。她緊蹙著蛾眉,咬住下唇,委屈的模樣當頭棒喝地狠狠敲醒了他的理智。
宮辰弈狼狽地放開緊鉗著的小手和被他壓在身下的嬌軀,翻身坐在床沿,耙耙凌亂的頭髮,將俊臉埋在雙掌中,不敢回頭看身後那對埋怨的眼眸。
他對他的寶貝做了什麼?她只是個半大的孩子罷了,他竟然……老天!他是禽獸嗎?
宮辰弈陷入深深自責之中。
一隻白玉般的手臂溫柔地從他背後圈住他的肩膀,小小軟軟的嬌軀依賴地靠在他寬闊的背上。
“辰弈,你別嚇我。你剛才好粗暴喔,我不喜歡你這樣,以後別再嚇我了好嗎?”寧寧呢噥軟語,尋求他的安慰。
純真的她被一向溫和的宮辰弈突然失控迸發的激情給嚇住了,但是她並不怨他,亦不怪他,只要他的柔情撫慰,有如一隻不知為何被主人責備的小狗兒,急欲主人再次的寵憐疼惜。
宮辰弈自埋首的掌中抬起頭,轉身抱起寧寧坐在他的膝上。深邃宛如深潭的眼眸歉疚地望着她。“對不起!我原本只想逗逗你,沒想到會失去控制,差點兒就對你做出不可原諒的事。對不起!”他愛憐地撫過她稍稍凌亂的發,將臉龐上散落的髮絲撥至耳後,露出她絕美的俏臉。
“沒關係。”寧寧暈紅了雙頰,不好意思地吐吐小舌。“其實我也有錯,不該不分輕重地逗你,我是自做自受,不能怪你。”
“不准你再說這種話污衊你自己。”宮辰弈警告地搖晃膝上的嬌軀。“你是純真自重的好女孩,剛才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只要是正常男女間都會有的,你不需自責,是我太衝動了,差一點就傷了你。”他曖昧地輕笑:“不過,以後我會多多讓你適應,不會再嚇到我的小寶貝。”他摟緊她,輕聲道:“我們現在尚未結婚,甚至還未訂婚,我會克制自己,不讓你在成為我的妻子之前,就失去了純真。”他俯首在她的紅唇上印上深情一吻。“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身體。”
寧寧似懂非懂,只知道宮辰弈是全心真意的疼惜她、愛寵她,心中再度盈滿對他的萬縷柔情,身軀依偎在他溫暖寬厚的懷中,靜靜享受兩人相互依偎的甜蜜,此刻無聲勝有聲,他們又再度陶醉在彼此愛的懷抱里。
落地窗外,一輪皎潔明月在天空上輕灑下月光,將依偎的一雙儷影映照在地上,宛如一幅美麗的圖畫……××××××寧寧從浴室沐浴后出來,濡濕的發梢仍滴著水珠,白裏透紅的肌膚,在沐浴后散發出馨香,更顯得吹彈可破。她穿着一件宮辰弈的法蘭絨睡衣,過大的領口讓她露出纖細的頸項,袖子垂到了她的手指下方,折了三折之後才勉強地露出她的手指,睡衣下擺垂落到寧寧的大腿中央,那穿着本應像是小孩穿大人衣服似的滑稽不協調,但穿在寧寧嬌小玲瓏的身上,卻構成了誘人的畫面。
宮辰弈將她帶到床沿坐好,拿了一條大毛巾,溫柔地擦揉她濡濕的髮絲,柔聲道:“頭髮不吹乾,你會感冒的!”
“辰弈,你的房間裏有蟲子。”寧寧模糊的聲音夾雜在嗡嗡叫的吹風機聲音中。
“你說什麼?”他沒聽清楚。
“我說你的房間裏有蟲子,看我被咬得紅紅的。”她委屈地抓開領口,露出雪頸香肩和酥胸,那上頭紅斑點點,果然像被蟲子咬過。
沒想到宮辰弈不安慰她,反而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得十分得意。
他的小寶貝純真如斯,他十分高興自己可以當第一個教導她的人,當然也要是最後一個。面對她,他的獨佔欲永遠會無可抑制的氾濫,只有對她!
“哎呀!人家被蟲咬了,你還笑得那麼開心。”寧寧不滿地掄起小拳頭,輕捶著宮辰弈。
他輕笑着,寬厚的胸膛隨著笑意震動,一把捉住她的小拳頭,送到嘴邊輕吻。
“那不是被蟲咬的。”
“不是蟲子?那為什麼我身上會有紅紅的斑點?”她好奇地追問。
“那是吻痕。”
“吻痕?”
宮辰弈翻轉過她的手,在雪白的手肘內側印上一個深吻,馬上就出現了一個鮮紅的烙印。
“真的紅了耶!”寧寧詑異地看着腕上的吻痕,覺得不可思議。“哦──原來那隻壞蟲就是你。”她大眼埋怨地瞅着他,小嘴嘟得老高。
寧寧靈黠的大眼骨碌碌一轉,嘴角泛出一抹邪邪的賊笑,倏地捉住宮辰弈的手臂,俯下身來在他結實健壯的頸項及胸上用力吮吻。
“哇!你要做什麼?”辰弈驚訝地叫,往後想避開她的突襲。
寧寧怎肯輕易放過他?雙手緊摟住他的腰際,兩人糾纏笑鬧中,腳步一個踉蹌,雙雙倒在大床上。
即使跌倒在床上,寧寧仍不罷休,像只小麻雀般在宮辰弈身上忙碌地烙印下多處吻痕。
“好了。”她滿意地抬起頭看着宮辰弈頸胸上的紅印,那是她努力的成果。“這樣才公平嘛!”
宮辰弈失笑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點點紅斑。還好自己的膚色黝黑,吻痕像是被蚊蟲叮的,否則他這幾天怎麼出門?若是被公司的職員們看到冷靜嚴肅的經理成了這副糗樣,他的一世英名就毀於一旦了。
“你這個小搗蛋,看我怎麼懲罰你!”他倏地突襲寧寧的腋下,使出一指神功猛搔她癢。
“哇!”寧寧被搔得滿床亂滾,嬌笑聲不斷。“救命呀!”雙手抱胸,全身蜷成一團,笑得全身發軟,連忙求饒:“不要了,放過我啦?對不起!對不起嘛……”
宮辰弈握住她纖細的臂膀,將她捉到床上擺平。“現在,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點了點她俏挺的小鼻子。他哄道:“現在乖乖睡覺,明天再帶你出去玩。”說罷即躺在她的身旁,將她擁入懷中。
“你要和我一起睡?”寧寧驚訝地抬眼問道,嘴角仍殘留方才笑鬧的余痕。
“是呀!這是我的家、我的房間、我的床,而你是我未來的老婆,我當然是睡這裏嘍,不然你要我睡哪裏?”他好笑地反問。
“可是……這樣不好吧?你沒有客房或沙發嗎?”
“沙發是有,可是我捨不得讓我寶貝老婆去睡沙發,只好委屈一點兒,把床分你一半。”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還戲謔地眨眨眼。
“討厭!明知人家不是這個意思,是你去睡沙發,否則明早一覺醒來,你要有所損失,硬找我負責時,那我不就很吃虧?”她不服氣地皺皺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