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總裁、總裁,該起床了。”
耳邊傳來凡人的聲音,讓季飛揚惱怒的皺起了眉,翻過身,他將棉被蒙住自己的頭,希望來人能知難而退。
可是來人不但不退,反而變本加厲叫得更大聲:“總裁,再不起床,就來不及開會了!總裁、總裁。”
韋律安邊叫邊拉開季飛揚身上的棉被。
“我不是總裁,總裁是我爸,你找錯人了,再見。”季飛揚含糊的說,沒有了棉被,他乾脆縮成一團。
“季飛揚,你想反悔?作夢!”韋律安石破天驚的吼了出來,他被這傢伙耍了一整天,現在他還敢承認自己不是總裁?“你馬上給我起來,起來!”
“可是,我好睏。”
“再困也要起來,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季氏的總裁了。”
韋律安的話讓季飛揚的瞌睡蟲跑了一大半,他這才猛然記起自己已經回到台灣,還答應接掌季氏;更想起了這個暴躁的美人兒,是他目前最想征服、最想擁有的目標。
韋律安氣憤到直接動手用力的搖着季飛揚;而季飛揚突然一伸手,將韋律安給拉到自己懷哩,微笑地看着他。
“律安,你來了,早啊!”
“不早了!”韋律安雙手一撐,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幾點了?”季飛揚還是閉着雙眼,享受韋律安的甜美氣息。
“八點半了,請起床了。”
“八點半,還早嘛!”
“不早了,你起來了,好嗎?”
“你吻我一下,我就起來。”季飛揚賴皮的嘟起自己的嘴。
韋律安不假辭色的說:“請你不要開這種玩笑,這是一種性騷擾。”
“沒辦法,我喜歡你啊!”
“請不要再說一些廢話,車子已經在外面等了。”韋律安用力撐開,努力的想讓自己站起來。
“再睡一下,我有時差啦!”
“請起來。”韋律安一副沒得商量的口吻說著。
“我說過,你吻我一下,我就起來。”季飛揚用手枕着頭,笑眯眯的耍賴着。“快點決定喔!要不然我就要漲價了!”
季飛揚的話,讓韋律安氣得臉都漲紅了,卻又拿他沒轍,只能俯下身,快又急、如同蜻蜓點水般的碰了他的唇一下。
“好了,你可以起床了吧!”
“這也算吻啊?”季飛揚失望的說:“你跟蜻蜓是師兄弟,還是結拜兄弟啊?動作這麼快。”
“我在樓下等你。”板着一張臉,韋律安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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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客廳,韋律安坐了下來,開始想着該怎麼教季飛揚應付董事會。雖說季飛揚已被認命韋總裁,但隨時都可能被拉下來,只要他沒有辦法幫公司創造可觀的利益。
“我好了,可以走了吧!”季飛揚下了樓,懶洋洋的說。
一看見季飛揚,韋律安不禁嚇了一大跳,心跳也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只見季飛揚穿上了合身的三件式西裝,充分將他強健的體魄展露無遺。
原本凌亂的頭髮此刻服貼的梳在腦後,讓他俊美的臉龐更添魅力,而他舉手投足間的優雅,也讓韋律安傻了眼。
“可……可以。”韋律安用力的甩了甩頭,有些慌張的站起來。
“那就走吧!”
“嗯!”心神不寧的韋律安快步的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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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飛揚在會議上的表現,讓韋律安再一次看傻了眼。他沒想到季飛揚竟然懂得那麼多,他所提出的意見,連他都不得不佩服,更遑論是那些董事了。
韋律安這下子終於明白,尉什麼總裁這麼處心積慮的要讓季飛揚接掌公司了,不只因為他是他的兒子,最重要的是,季飛揚有本事、有才能。
正在侃侃而談的季飛揚,發現了韋律安驚訝的目光,隨即輕佻的對他眨了眨眼,還曖昧的朝他嘟了嘟嘴,讓韋律安一張臉都快綠了。
“也不看看場合。”韋律安不悅的咕噥着。
“韋副總有什麼意見嗎?”季飛揚微笑的說,“我剛接管公司,需要很多不同的看法,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跟大家說說你的高見呢?”
“我沒什麼意見。”韋律安咬牙切齒、死命的瞪着季飛揚。
季飛揚不但不以為忤,反而得意的笑了起來。“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的話,那就散會。”
收了收桌上的文件,韋律安轉身就想走,卻被季飛揚給攔了下來。
“律安,到我辦公室來。”
“是。”韋律安垂首斂目,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總裁辦公室。
季飛揚開口說:“律安,我要你搬到這裏來工作。”韋律安抗議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季飛揚就提醒他,“是你自己答應,只要我有任何要求,你都會做到的。怎麼?才第一件你就做不到?你要是做不到也沒關係,反正我隨時可以走人。”
“你除了威脅我,還有沒有別的事可以做?”
“當然有。”
“有就快去做。”
“真的要我做?你不後悔?”
他當然不後悔,他巴不得季飛揚趕快去做自己的事,不要一直來煩他,這樣他才能好好的把他嚴重落後的工作進度給趕上。
他毫不遲疑的說:“我絕對不會後悔的,嗚……”韋律安話才剛說完,唇就被密密實實的給堵住了。“不要……你……放開我。”
韋律安手腳齊來的猛力掙扎,季飛揚輕易的就將他給制住了。抓住他的手,季飛揚輕柔的頂開他的嘴,他的舌馬上長驅直入的與他的舌糾纏在一起。
在季飛揚的熱吻下,韋律安慢慢的忘了掙扎,他渾身虛軟,幾乎融化在季飛揚熱情的懷抱中。
韋律安的甜蜜,讓季飛揚依依不捨的吻了又吻后,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了他。
“你……你不要臉。”過了好半天,韋律安才回過神來,面紅耳赤的用袖子擦着自己已然紅腫的唇。
“我只要你。”季飛揚笑眯眯的。
“我才不要你。”韋律安就像只毛全豎起來的貓般,氣呼呼的說:“你竟然敢吻我?”
“是你自己說,我想做什麼就快去做啊!”季飛揚一臉無辜的為自己辯解。
“我說的是工作、工作。”韋律安不悅的低吼,“你的腦袋裏除了這些,有沒有正經一點的念頭?”
“吻你算不正經嗎?”
“當然,請你自重些。”韋律安轉。身往門口走去。
聳了聳肩,季飛揚一點也不在意的說:“明天你要在這裏工作,等一下記得把東西搬進來。”
回答他的卻是一記震耳欲聾的關門聲。
“可惡、可惡!”韋律安氣沖沖的往自己的辦公室衝去。那個死不要臉的色鬼,竟然敢這樣吻他。
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韋律安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始準備工作。
可十五分鐘過去了,韋律安發覺自己的心頭還是亂糟糟的,根本毫無工作的心情。
“韋律安,韋律安,你鎮作一點。”韋律安拍了拍自己的臉,想將心思拉回在眼前的文件上。
可恨的是,不管他怎麼要自己專心工作,眼前浮現的還是季飛揚那張帶着戲謔笑容的臉,還有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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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律安用力的在文件上寫着,力道之大,幾乎讓紙穿透。他真的想不通,季飛揚為什麼那麼愛捉弄他,讓他真想狠狠的毒打那混球一頓。
“律安。”
“是。”一聽見季飛揚的叫聲,韋律安下意識恭謹的應了聲。“請問,總裁有什麼指示?”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生氣?”季飛揚慢條斯理的打量着韋律安驀然冷下來的臉。
“我想這不關你的事。”韋律安沒什麼好臉色的說。
“可是我就是想知道。”
“關你屁事!”韋律安受不了的大叫一聲。“我很忙,請不要講些無關緊要的事來打擾我。”
“誰說這是無關緊要的事?”季飛揚不以為然的看他一眼,“這一間辦公室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彼此的情緒都會影響對方的。”
“你的意思是我影響了你啰!”韋律安咬牙切齒的說,“我出去,行了吧!”
韋律安話一說完,就氣沖沖的走出辦公室,他發覺自從季飛揚上任以來,他從來沒有心平氣和的度過一天,他就是有辦法挑起他的怒火、打亂他的生活步調。
長嘆一聲,韋律安煩躁的往頂樓步去。
一來到頂樓,一陣清涼的微風,讓他原本焦躁的心情鬆懈下來。
靠在欄杆上,韋律安什麼都不想的讓自己的心情沉澱下來。慢慢的,他恢復了一貫的冷淡與冷靜。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振作起精神,回到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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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辦公室,韋律安發現季飛揚不在裏面。
這樣正好,韋律安開心的笑了起來,他不在最好,這樣就不會有人來騷擾他了。
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還來不及回頭,來人就肆無忌憚的將手伸向他的纖腰。
韋律安不用看也知道這個人是誰,除了季飛揚沒有人敢對他動手動腳的,也沒有人趕不敲門就隨意進來。
“你不要太過分。”韋律安想都不想便用手肘用力的撞了身後的人一下,他這些天來所有的怒氣,在這一刻全爆發了。他氣急敗壞的轉過身來,不假思索的給了來人一拳。
“哎喲!好痛。”來人慘叫一聲往後直退,一個不留神的撞上椅子,隨即跌坐在地。
“你坐在地上幹什麼?”一進來就看見他的損有──高子翼坐在地上,季飛揚不解的問:“坐地上比較舒服嗎?”
“你還好意思說……”高子翼白了季飛揚一眼,哼哼唉唉的站了起來。“你老爸的秘書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粗暴了?”
“你看清楚一點,他不是我爸的秘書,他是季氏的行政副總裁。”說著說著,季飛揚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喂,你流鼻血了。”
“真的嗎?”高子翼摸了自己的鼻子一下,才發覺自己真的流鼻血了,不禁哀號,“喔!難怪那麼痛。”
“活該,一定是你不規矩了。”
“這位先生……”韋律安充滿歉意的問:“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出手太重了,我還以為……”是季飛揚。
雖然說是對方不規矩,可他卻將對季飛揚的所有不滿全發泄在這個陌生人身上,說來,這人算是季飛揚的代罪羔羊。
“沒事,這是報應。”季飛揚捯得意的看了高子翼一眼后,遞了張面紙給他。“老天爺要讓你知道,不要隨便對別人的東西出手。”
“他是你的?”高子翼瞪大雙眼,一臉的不敢置信。隨即,他惋惜的說:“嘖嘖嘖!真是可惜,擺明了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暴殄天物、老天無眼啊!”
“你有完沒完啊!”季飛揚伸出手死命的捏了下高子翼還流着鼻血的鼻子,讓高子翼痛到眼淚都快噴出來了。“我們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像我們這麼登對的一對了。”
“我聽你在放屁。”高子翼拍開季飛揚的手,給了他一記大白眼。
“我勸你還是別打什麼歪主義,要不然啊,下次可不是指流鼻血就可以了事的了。”
“知道了,‘朋友妻不可戲’,我才不會那麼沒有江湖道義呢。”高子翼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兩人旁若無人的你一言我一語,聽得韋律安臉色鐵青,他額頭上的青筋不時的跳動着,心裏對高子翼的歉意不但消失無蹤,他還開始後悔,早知道剛剛就該打重一些,最好是打歪他的嘴,看他現在還能不能胡言亂語。
“來,律安,我幫你們介紹。他是高子翼,是我大學最要好的同學。”季飛揚拉過韋律安。“他叫韋律安,是我的……”
“我是季氏的行政副總裁兼總裁的臨時助理。”
兩人朝對方禮貌性的點了點頭后,高子翼擠眉弄眼的對季飛揚說:“好不容易有空來看你,怎麼樣?要不要玩玩?”
“現在?在這裏?”
“要不然呢?”高子翼沒好氣的睨他一眼,“只是玩玩還要挑黃道吉日啊?你要知道,除了我可是沒有人會陪你玩喔!”
“好吧!玩就玩,誰怕誰?”季飛揚摩拳擦掌地說:“律安,幫我把下午的所以行程全部取消,還有,我誰都不見,你可以先回你自己的辦公室工作。
“是。”韋律安滿腹疑問的退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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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會兒,韋律安來到季飛揚的辦公室外,輕輕敲着門。
“總裁,有一份急件請你先處理。”
“你看着辦就行了。”門裏傳來季飛揚的聲音。
“總裁,這份急件一定要你親自簽名才可以。”
“喔!真麻煩。”季飛揚心不甘情不願的打開門,眼裏還有被打斷的惱怒。
他原本整齊的頭髮,如今一團亂,就像被人用手指來來回回爬過似的凌亂;原本打着領帶的襯衫市一路開到胸膛,領帶則是不知去向。
“文件在哪裏?”
“在這裏。”韋律安將文件遞給季飛揚。“請你過目一下。”
“飛揚,你到底好了沒有?”辦公室里的高子翼不耐煩的大叫,“你到底還要不要玩?玩到一半很掃興耶!”
“等等,我馬上就好。”季飛揚接過文件,看都不看一眼,隨手拿了枝筆,龍飛鳳舞的簽上自己的大名。“這樣可以了吧!”
“季飛揚,再給你三秒鐘,你再不進來我就不玩了。”高子翼語出恫嚇的數着:“一、二……”
“你有點耐性好不好?”季飛揚朝着裏頭大喊時,一個在他脖子上的鮮明紅印,讓韋律安頭一陣。
“我快要忍不下去了。”
季飛揚凌亂的衣着,加上高子翼曖昧的叫聲,還有他脖子上的吻痕,讓韋律安不禁怒火中燒。
“總裁,請你自重一點。”韋律安冷然的說道,“就算你是季氏的總裁,也不要這麼明目張胆的為所欲為。”
“我有嗎?”韋律安突如其來的怒火,讓季飛揚滿頭霧水。“我做什麼讓你這麼說?”
“你自己心裏有數。”他還有臉敢問他?韋律安冷冷帝哼了一聲,“我還有工作,不打擾你們了。”
看着韋律安怒氣沖沖的背影,季飛揚只能莫名其妙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