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凌霄堡
大廳中,一個陰沉慵懶的聲音緩緩響起。
“怎麼?你們還找不到她嗎?”
“主人恕罪!”仇烈連忙帶頭跪下。
“連個小姑娘都找不着,你們還有什麼用?”低沉的嗓音平和得讓人聽不出喜怒,卻叫底下跪着的一班人不由得寒了心。
“屬下已將君山方圓百里都找遍了,全然沒發現有如主人所言的姑娘。”仇烈平板的語氣像是沒聽出凌非凡的怒氣。
是嗎?居然找不着她,她離開那裏了嗎?凌非凡在心中搖着頭,不可能,她不會離開那裏的,她該等着他才對,在他已獲得一切打算前去接她時,她不該不在的!
“主人?”仇烈見凌非凡不再說話,喚了聲等他下一個指示。
“附近有多少人家?”有人在阻撓他嗎?會是誰?有何目的?
“君山附近共有二個村落,唯有一個村子位於君山山腳下,人數都不怎麼多,至多百餘人。”仇烈據實回答。
不管是誰,只要是意圖阻礙他得到玉人兒的人,就別怪他下手無情。凌非凡的眼中閃過一抹殘酷。
“主人之意?”
“我親自去一趟。”那盤據在心頭三年的人兒,她該己長大了吧?他決定親自去接回她。
一份自以為是的愛情,即將掀起一場慘絕人寰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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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平西公主真的要招你做駙馬,那你要怎麼辦?”玉巧嫣為君無憂擔心起來,萬-得罪權貴,只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事毋需你擔心。”君無憂不以為意,“你想,她是公主,怎麼可能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呢?所以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就你這小傻蛋,會把我當寶似的擔心別人來搶,說不定人家根本不屑一顧呢。”
“你本來就是。你都沒瞧見,每次你一出現,城裏那些未出嫁的姑娘都瞧直了眼,就連一些大嬸也不例外呢。”對於夫婿的受歡迎,玉巧嫣是既覺與有榮焉又深感威脅。
“還說我,那你自個兒呢?”君無憂想起那些士兵盯着妻子看的情形,不禁醋勁大發。“每回你要是來看我練兵,那些士兵全不用心了,只會傻愣愣的看着你,連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玉巧嫣聞言笑倒在夫君懷裹,“你好誇張。”
“我才沒有誇張。”深情的望着小妻子,他柔聲的說:“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我真的很美嗎?還是無憂只是故意哄我開心的。”羞紅了小臉,她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幼在山林長大,對於美醜,她並沒什麼概念,只道自己長得還算過得去。
“你很美‧真的很美,在我心中任何人都比不上你的。”
她笑着緊偎在夫婿懷中,不多久,她垂頭悶悶地喚着:“無憂。”
“怎麼了?又有什麼不對嗎?”
“我好討厭現在的自己。”她悶聲的說了句。
“為什麼這麼說?”抬起她的下巴,君無憂微皺起眉望着她。他不愛看嫣兒這麼悶悶不樂的模樣,他真懷念她以往滿山亂跑的快樂情景。
“我覺得自己好差勁,一直吃醋,一直無理取鬧。可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就是忍不住要這樣。”玉巧嫣紅着眼眶,自厭的情緒逐漸膨脹。
“我喜歡你吃醋,這才表示你心裏有我。”
“你不會覺得我很煩嗎?”
“我喜歡你來煩我,只煩我一個;喜歡你有什麼事只跟我傾訴,不會去跟別人說,這才表示我對你而言,是最特別的。”君無憂溫和的望着她。知道她心中不安,他更加抱緊她。
“萬一……萬一平西公主還是決定要嫁給你,那怎麼辦?”她也不想這麼想的,她知道一味的吃醋嫉妒只會顯得自己小家子氣,可她就是放不下心。
“沒有萬一。”他對妻子溫和一笑,“有我在,天大的事都別怕。”
“嗯。”玉巧嫣更加偎入他懷中,手指無意識的在他胸口划著。
君無憂捉住她調皮的小子,“嫣兒,不可以這樣。”懷中是他深愛的小妻子,可她先前才昏倒,他要是不忍耐,只怕她的身子會撐不住。
“無憂。”她柔聲喚着,抬起頭望着他。
許是因為散發的緣故,此時的玉巧嫣瞧來不復以往的天真單純,反而顯得嫵媚動人,讓他不覺怦然心動。
“乖乖睡。”將她抱上床,君無憂心中悸動,只是現在時機卻不怎麼適合。、
她撐起身子,將大半的重量壓在他身上,嬌聲輕喚:“無憂。”
“不可以這樣。”君無憂伸手要將她扶下,她卻說什麼都不肯,用手撥弄着他的衣襟,小口對着他的耳垂吹着氣。
“嫣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坐起來,將全身重量都掛在他身上的妻子扶住,語氣有些不穩的問。
“咱們是夫妻,不是嗎?”說完,她逕自將小臉埋入他懷中,小手怯生生的伸入他的衣襟內。
“嫣兒。”君無憂低喚一聲,他畢竟不是聖人,學不來坐懷不亂啊!“身子要是撐不住,千萬得告訴我。”
玉巧嫣沒回答,羞紅着小臉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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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亮,君熱憂已醒,望着身邊心愛的小妻子,他輕輕在她俏臉上偷得一吻。心中暗想;嫣兒昨晚肯定累壞了,還是讓她多歇息一下吧。
他放輕動作要下床,不料身子才剛起就覺頭上一緊,連帶的扯痛了玉巧嫣,只聽得她迷糊的低呼了聲:“好痛!”
“傻丫頭!”他定睛一瞧,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她竟調皮的將自己的發和他的綁在一起了。
他輕手輕腳地要解開兩人綁着的發,忽聽到玉巧嫣的聲音--
“結髮夫妻到白首。”
君無憂停下解發的動作,低頭見她已然清醒,便將她抱起,“對!結髮夫妻到白首。不過,咱們可不能這麼綁一天吧。”
“好嘛!”邊解着發,玉巧嫣悄悄的睨着他。
“又在想什麼了?”瞧見她的神情,君無憂心知肚明的問了句。
“才沒有,人家什麼也沒想的。”她紅着臉否認。
他輕輕磨蹭着她的小臉,低聲的問:“身子還撐得住嗎?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她衝著他甜甜一笑,“我自個兒的身子我很清楚的。”
“清楚又如何?昨兒個是誰累昏的?”一想到她昨天昏倒在田裏的情形,君無憂的心全揪成一團。
她垂着頭,低低的說:“我只是想盡我的能力幫你而已啊!”
這陣子,幾乎她身邊每個人都在談論平西公主和無憂的事,她的心是如此的不安啊!往日在山上,無憂就只是她一個人的;可是在玥城,他卻不再能為她獨佔而成了眾人所有,她真的能擁有他一生嗎?
捧起她的小臉,君無憂正色的說:“嫣兒,別理會旁人說些什麼,你是我唯一的妻,不管什麼人、不論發生什麼事,這都不會有所改變的。明白嗎?除了你,我再也不會娶另一名女子。”
“萬一公主執意要嫁給你呢?你要是拒絕了,她生氣了,那咱們怎麼辦?”玉巧嫣緊緊的偎在他懷中,只覺一顆心越來越無法平靜下來。
“你忘了?咱們說過同生共死的,既然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知道她心中不安,君無憂再一次重申,“不管任何人都無法拆散咱們的,這輩子君無憂只有一個妻子,那就是玉巧嫣。明白嗎?”“嗯!”聽到他的話,玉巧嫣終於露出了笑靨。
是啊!她何必管別人說此什麼、想些什麼,只要她是無憂心中唯一的妻,她什麼都不怕的,任何人都別想分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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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玉米種得順利,所以這些天玉巧嫣另外又弄了些青棵、小麥及高梁等作物的種子,準備試種看看。
劉婉菁站在農田旁,不明所以的看着玉巧嫣一逕忙着,連臉上沾了泥土都顧不得擦掉。
“公主,你在看什麼?那丫頭有什麼好看的?”秋香看主人在這裏已經觀察半天了,不知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真奇怪。”劉婉菁低低的說著,像在跟秋香說話,也像在自言自語。
“奇怪什麼?”
“為什麼她能這麼自在的在田裏待上一整天,就連身上弄得都是泥土,也毫不在乎呢?”她瞧了半天,只見玉巧嫣完全沒發現她的來到,她一心全在那些嫩綠的秧苗上。
“哼!”秋香輕哼一聲,不屑道:“想也知道,那個野丫頭八成是鄉下長大的,才會對田裏的事這麼熟。像這種沒教養的丫頭,也只有這點有用了。”
“秋香,不許胡說!”輕斥一聲,劉婉菁再問一句:“你不覺得巧嫣姊姊很美嗎?”美得讓她都不禁自慚形穢起來。
“有什麼美的?那丫頭別說打扮,就連注意一下整潔都沒有,整天髒兮兮的跟個泥人沒兩樣,我可瞧不出她有哪點美的。”秋香恨恨的瞪着玉巧嫣。
她當然知道玉巧嫣美,如果她不要那麼美,她還不至於那麼討厭她,偏偏那個病丫頭美得讓人心生自卑,讓人打心底恨起她的絕美來。
不解的望着秋香,劉婉菁微皺起眉頭,雖覺她的態度有些不對,但礙於在眾人面前,她也不想讓這個貼身丫鬟難堪。
“巧嫣姊姊。”再也忍不住心裏疑惑,劉婉菁輕喚了聲。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玉巧嫣有些疑惑的回頭,“公主,方才是你在我嗎?”
“是。”劉婉菁輕柔的笑問:“我只是想問姊姊在做什麼呢?”
玉巧嫣望着眼前高雅端麗的女子,她是當今公主,金枝玉葉的身分,為什麼這麼稱呼她?“我怎麼擔得起公主這一聲姊姊呢?”
她心無城府,會這麼問純屬好奇,只是聽在劉婉菁的耳中,卻成了一種變相的拒絕。
劉婉菁以為自己的心事被地發現,心中霎時羞愧無比;她是曾想過與玉巧嫣共事一夫,這才以姊妹相稱。
俏臉由紅轉白,劉婉菁不自在的說:“是我冒昧了,玉姑娘別介意。”
玉巧嫣嬌憨的笑着,“我沒介意啊!我只是想你是公主,稱我姊姊,我怎麼當得起呢?”
劉腕菁聞言不禁又喜上眉梢,急忙問道:“那你不是怪我喊你姊姊太失禮了嗎?”如果玉巧嫣同意的話,或許君大哥就能接受她了。
“怎麼會?是我擔當不起的。”玉巧嫣說著,抬頭望着地,“公主找我有事嗎?”
“你在忙什麼?”就因為想到君無憂上回對妻子的稱讚,所以她今天才會特地前來,為的是要看看她究竟有何特別之處。
只是雖然想和她長談,劉婉菁卻也不願弄得滿身是泥,所以她一逕站在田邊。
“種植作物啊!玥城的土壤貧瘠,東西不好種,所以要特別留意,不可以有一些疏忽的。”
“沒想到玥城也種得出東西來,我原先還以為這麼差的上質,只能長些野草罷了。”說到這裏,劉婉菁驀地想到一件事,“聽說城中這條河道,是巧嫣姊姊開闢的。”會嗎?一個黃毛丫頭真會有這份能耐,居然有辦法鑿開北駝山,她實在不願相信。
“還好有無憂和許多人幫忙,才能順利開闢成功,現在才可以勉強種點東西。”見劉婉菁似乎還想深談的模樣,但她一逕站在田邊,她仰頭同她說久了也挺累人的,玉巧嫣乾脆從田裏跳了上去。
“可是,要開闢水道不是得先畫好路徑,看要將水引往何處才行嗎?”東越國一向欠缺水利人才,這才會讓玥城的乾旱拖了那麼久,玉巧嫣居然有法子解決。
玉巧嫣笑了笑,“還好啦!畫畫地圖,還難不倒我。”
望着她,劉婉菁一股自卑油然而生,眼前女子確實並非只有容貌過人而已,她的見識能力亦屬一流,她和君大哥,確是大造地設的一對啊!
思及此,劉婉菁的神色不禁更黯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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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玉巧嫣一番長談,回到林將軍特別為她準備的住處,劉婉菁有些失神。
“公主,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無精打採的?”秋香見主人如此,對玉巧嫣的不滿全化成了恨意。“公主何必在意那個女子,你真喜歡君少俠的話,那還不簡單,等咱們回去后,讓王爺奏請聖上,請聖上下旨賜婚便是,難不成他們兩人還敢抗指不成?”
“秋香,別胡說!”無神的斥責她一句,劉婉菁抬頭看着她,“你是怎麼了?打從到玥城之後,我就覺得你的態度不怎麼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公主,你只要記得秋香不會害你的,我一切都是為了公主着想。”秋香看着主人,小心的問:“公主,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君少俠?”
被她這麼一問,劉婉菁臉紅了起來,卻又揚起一抹若笑,“說這有什麼用呢?”
“公主只要告訴我,是不是就好了。”公主待她如親姊妹,她怎能看她如此傷心呢?雖然君無憂目前是一介布衣百姓,可是公主既然傾心於他,那說什麼她也要幫她達成心愿。
劉婉菁幾不可見地點了下頭,她是喜歡君大哥啊!甚至可以說她已經愛上他了,他是那麼出色的男子,本事高強卻一點都不驕傲,面對這樣的人物,她如何能不動心?只是……又有何用?他的心中唯有他的妻。
秋香眼神閃過一抹冷意,“我去找玉姑娘談談,公主以為如何?”
“別這樣!”劉婉菁急忙阻止,“你如此莽撞,萬一巧嫣姊姊不同意,你要我有何面目再待在玥城?豈不讓人看盡笑話了。”
“公主別擔心,我自會斟酌的。”秋香安慰着她,心中早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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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劉婉菁歇息時,秋香來到梅園外等玉巧嫣。
“玉姑娘!”
玉巧嫣正要回梅園,一個冷冷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她回頭一看,見是平西公主身旁的秋香。
“秋香姑娘,有事嗎?”
秋香高傲的看着她,冷冷的命令道:“我要你離開君無憂。”
聞言,玉巧嫣蛾眉輕蹙,不解的問:“為什麼?”
不屑的打量着她,秋香知道唯有讓她死心自行離去,君無憂才有接受公主的可能,因此她藉機想打擊她。
“為什麼?你問這話不覺得可笑嗎?君少俠是何等的英雄人物,能配得上他的,就只有公主而已。而你,一個小小的平民女子,憑什麼匹配得上?”
就在秋香攔住玉巧嫣之時,正要來打掃梅園的李嬸瞧見她似來意不善,不敢驚動兩人,急忙跑去告訴君無憂。
玉巧嫣皺起眉頭看着她,冷靜的反駁,“這有何可笑之處?我們是夫妻,你有什立場要求我離開無憂呢?I
“什麼立場?憑公主喜歡君少俠這點,你就該早點死心自個兒滾蛋才是。難不成你還要等人將你丟出玥城才肯死心嗎?”
“哦,是嗎?”玉巧嫣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秋香的聲音尖銳,話更傷人,“公主不但出身高貴,容貌、學識更是高人一等,何況她對兵法、陣式也都有深刻的研究,只有她,才有資格站在君少俠的身邊。你要是識相的話,最好早日自行下堂求去,否則到時候只剩休書一封,我看你還有何顏向見人。”
“你說完了嗎?”玉巧嫣定定的望着她,若是在剛到玥城時,她或許會被這些話傷到,可是如今的她已不再像往日脆弱了。
“怎麼?你還是不肯死心嗎?”秋香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病丫頭會這麼難搞,她話都說得如此難聽了,她竟然還無動於衷。
“要我離開還不簡單,只要無憂一紙休書我自然會走;就算得離開,至少也讓我留他一件墨寶做紀念嘛。”玉巧嫣不甚在意的笑着,“秋香姑娘若無事,我很累了,請你回去吧。”
“你--”秋香瞪着地,無言以對。
要踏進梅園前,玉巧嫣回過頭來不解的問:“是公主要你來的嗎?她若有話為何不自個兒來對我說,還是這只是你自作主張呢?”
她總覺得平西公主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為什麼會突然要秋香來威脅她離開無憂呢?
“你是什麼身分,居然敢要公主親自前來?”秋香放聲怒斥她的無澧。
“我什麼身分都沒有,我只是無憂的正妻。既然要我讓出夫婿,至少公主該親自前來,這也表示她看重無憂,不是嗎?”看出秋香的心虛,玉巧嫣不想再逼她,逕自走進梅園,不再理會她。
秋香恨恨的瞪着她的背影,殺意逐漸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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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忙於練兵的君無憂聽到李嬸來報,他略微沉吟了下,對她說:“李嬸,多謝你了,我明白。”
見他似無意前往,李嬸忍不住問:“君少俠不過去看看嗎?公主那位貼身婢女瞧來比公主還驕呢,你不去,不怕玉姑娘吃虧?”
君無憂溫和的笑笑,“沒事的。”
只要嫣兒肯全力捍衛他們之間的感情,小小一個秋香能奈她何?就只怕她沒有信心。他不去,就是想看看嫣兒的決定如何,若她對他有信心,那她就絕不會輕易放棄他。
聽他這麼說,李嬸只好離去,“那我先回梅園了。”
“李嬸,謝謝你的關心。”君無憂向她點頭示意,看着李嬸離開,心中輕嘆口氣。嫣兒,你會輕易放棄咱們之間的感情嗎?
刻意提早收兵,君無憂回到梅園,進入內室,就看見妻子正半趴在桌上不知忙些什麼。輕手輕腳的接近,他伸手抱住她。
突然被人抱住,玉巧嫣的身子猛地震動了下。
“怎麼了?嚇到你了?”君無憂感到她身子劇烈顫抖了下,急忙問着。“是我不好,不該跟你開玩笑的。”
明知嫣兒的身子不適,竟然還躡手躡腳的抱她,要是嚇壞她,可怎麼得了?君無憂心中自負着。
“你回來啦。”玉巧嫣抬起頭對他甜甜一笑,“我沒事的,你不要這麼緊張嘛!”
“真的沒事?”他將她抱入懷中,看來嫣兒似乎沒什麼不對。
“當然啦!我知道一定是你的。會進梅園的除了李嬸外就只有你了,李嬸也不可能抱我啊!”她安慰着他。
聽到她的話,君無憂心中一塊大石才放了下來。“都這麼晚了,你還在忙什麼?用過晚膳沒?”
“我在挑種子,要在這種土壤生長的植物,必須要好一些的種子才容易存活。”仰望着他,她反問道:“無憂吃過了嗎?李嬸弄了好多菜,可是你不在,人家都吃不下。”
“好,那咱們-起吃。”方才他一心在小妻子身上,沒留意到桌上的飯菜還沒動過。
難得夫妻兩人能偷空一道用餐,君無憂柔柔的對她笑着,等吃得差不多時,他這才狀似無意的開口問:“今天有發生什麼事嗎?”
“沒有啊!”玉巧嫣直覺回答,隨之想起午後的事,她輕笑起來,“無憂,你一定不知道你的身價有多高。”
“怎麼說?”
她帶着笑回答,“今兒個公主身邊那個秋香來警告我,要我不許再跟你在一起,你說好不好笑?”
“那你怎麼回她的?”君無憂有些擔心,怕她一時想不開又胡亂答應人家。
“當然不行啊!”他直視着夫君,輕柔的說:“我說咱們是夫妻,任何人都無法拆散我們的。我有說錯嗎?”
“沒錯,說得很對。”將她樓入懷中,君無憂心中的大石這才放下。
“我好怕你會生氣。”玉巧嫣依在他胸口上,耳中聽着他平穩的心跳聲。
“我為什麼要生氣?”他含笑問着。這小妮子滿腦子稀奇古怪的念頭,不知她又想到什麼了。
“我怕你氣我趕跑了你當駙馬爺的機會啊!”邊把玩着他的衣帶,她不怎麼用心的說。
“是啊!你真是人不應該了。”君無憂嘴角噙着笑,眼神柔和的看着她。
玉巧嫣急忙抬頭,待瞧見他眼中的笑意,她嘟起小嘴,“無憂越來越壞了。”
“這話你說過好多回了,照你再這麼指責下去,我豈不是萬死莫辭了?”緊抱着小妻子,他輕笑着。
“才不是!”她連忙抱緊他,小臉蛋上閃過一抹驚慌。“人家沒有那個意思,無憂不可以這樣冤枉我。”
“沒事!沒事的!”瞧見她那麼慌亂的神情,君無憂心中一緊,連聲安慰着,“我是同你說笑的,嫣兒別在意。”
“以後不可以再說什麼死不死的,爹爹說過,不能說。”玉巧嫣心中有着一股不祥的預感,覺得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好,不說!以後我再也不會說了,嫣兒別急。”
“真的哦!誰都不許說。”
“好,誰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