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燕京。

隆冬的清晨特別寒冷,晦暗的天空飄下鵝毛般的雪片。

熙來攘往的人群穿着臃腫的衣服,呵出白蒙蒙的霧氣。雖然天還沒亮,但一眾小販、苦力、腳夫已經聚集在市集上開始他們為口奔馳的一天了。攤販叫賣此起彼落。

天寒地凍中,叫賣聲讓吃勞力飯的眾人暫忘困擾,先填飽肚子再說。民以食為天啊。

“老闆,來五碗牛肉麵。有什麼涼菜先切幾樣上來!”

幾個捕快打扮的漢子大刺刺地吆喝,識趣的百姓都避開,把桌子空了出來。

他們高聲談笑。說著月前如何拿住江洋大盜,幾天前又怎樣拷打獄中的重犯。旁邊的人越聽越是心寒,都一一溜掉了。

麵攤檔老闆心中叫苦,也不敢張聲,快快把麵條送上,願他們快點吃完走人。

不一會,幾個捕快風捲殘雲,把食物一掃而空,拍拍肚皮就要走了。

“盛、盛、盛惠三十文錢。”小販顫聲說。

“什麼?”捕快一瞪眼。

“呃……拜託。小人小本經營……”

“你的面難吃得要命,老子還沒叫你賠償,你竟有面收錢?”

“可、可你們都吃光了喲,怎會難吃呢……”小販繼續發抖。

捕快向跟同伴打個眼色,獰笑說:“跟他說什麼呢,抓回去。搞不好他是皇榜里的通緝犯。”

“啊!冤枉啊大人!小人不是通緝犯!小的不收錢啦!”任小販呼天搶地,官差就是揪着他不放。

“我看你就是個通緝犯。我留意你很久了,你是左撇子,又會用刀。完全跟十大通緝犯之一的殺人狂魔左手刀王吻合。”捕快一口咬定,又還向身旁不滿的人群呼喝:“王榜里還有很多通緝犯,你們誰是?”

人群一聽立即一鬨而散。偌大的一個市集,只剩下一個戴着斗笠、背着長包袱的漢子。

“敢問大人,那個左手刀王在十大通緝犯排名第幾?是第一嗎?”漢子問。

官差一愕,隨口答:“勉強擠進第十吧。哼,只不過是以殺人為樂的瘋子,喜歡亳無目的的殺人。哪有資格成為頭號通緝犯。”

“這樣啊……才第十……”漢子喃喃自語,雙眼突然精光暴射。“看來要多殺幾個才行了。”

話聲還沒落下,漢子飛快從包袱抽出一柄短刀,接着刀光閃閃,眾捕快連事情都沒弄清楚就身首異處。

漢子不屑去殺一個小販,只躊躇滿志地笑:“再加上這幾個捕快,老子足足殺了一百人了,哈哈……我左手刀王足已成為頭號通緝犯了吧?”

“還差遠呢。”清脆的中音突然出現。

左手刀王轉身一看,一個美貌女子身穿武士裝,披着白色狐裘,背着金亮的弓,閑閑地站在巷口。女子身段高聎,長眉入鬢,杏眼桃腮,雖作男裝打扮也難掩她的秀麗之色。

“你說什麼?”左手刀王危險地眯起眼。

“我說,你這種程度,別說想成為榜首,連擠身一流的黑道都嫌高攀了。”女子淡淡一笑,曉若芙蓉。

左手刀王不怒反笑。“那依你說怎樣才可成為一流的。”

“至少你要有本事把我殺掉。動手吧。”女子臉容一冷。

左手刀王一愕,不住的打量眼前女子,握刀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的反覆了幾次,終於緩緩嘆了口氣。

“你走吧,我不殺你。”他自小愛武,終日以跟高手切磋為樂。在不知何時開始他漸漸迷上了刀鋒削入肉時的感覺,不能自拔地愛上殺人的快感。但他這樣一個冷血的狂魔,竟都不忍向這樣的美女下毒手。

“你不殺我,我卻想緝你歸案呢。你的排名雖低,但既是那傢伙看上的獵物,我就非搶先不可。”冷笑。

“姑娘,別鬧了。回家去吧。”惡魔難得發善心,卻有人不領情。

“誰是姑娘!你這死瞎子,留你眼珠何用?”女子勃然大怒,拉起弓就向他的眼睛射了一箭。

那一箭快若流星,左手刀王吃了一驚,連忙使出畢生絕藝才堪堪接住了。

“咦?鳳凰箭?”細看之下,箭簇竟巧製成鳳頭的形狀。這是捕王鳳家的標記,只有鳳家的人才用的箭。左手刀王怔怔地着眼前人,訝異地說:“你是鳳家的人?難道你就是那出名雌雄莫辨的玉面神捕鳳飛揚?”

“閉嘴!”女子,呃,不,是鳳飛揚氣得發抖,連珠向他發了三箭,可惜都因情緒起伏太大而失了準頭。

“你既是男人我就不客氣了。”左手刀王一臉陰森。

就在氣氛最劍拔弩張的時候,忽然傳出‘嗤’的一下笑聲。

左手刀王一怔,還沒反應過來。鳳飛揚已經粗暴地一箭射過去對面巷子。

“鬼祟的傢伙,給我滾出來。”

“誰鬼祟啊。你這專愛撿便宜,盜領他人的功勞的小子。”巷子暗處一個緩緩走出一個穿着深藍色袍子的男子。男子臉目英挺,腰懸一柄古樸的長劍,長得英氣勃勃。

“什麼盜取他人功勞?破案講求的是速度,誰叫你慢吞吞的。這裏已經全在我掌握中了,你還在來幹什麼?想爭功嗎?卑鄙的小賊!”

“你明知我一直在這個追捕左手刀王,現在卻橫加插手來搶我的獵物?到底是誰卑鄙啊?”

“那犯人頭上又沒鑿上你的名字,憑什麼就是你的!”

“你這小子!”

“什麼!混蛋!”

“娘娘腔!”

“破落戶!”二人像個孩子似的越吵越凶。

被晾在一旁的左手刀王不甘被冷落,氣得大咆哮。

“可惡啊!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啊!”

“住嘴!我們吵架沒你插話的餘地。”二人有志一同把那不職趣的傢伙吼得一愣愣。

可憐的左手刀王呆了一會,終於忍無可忍,怒叫一聲就提刀向藍衫漢子撲去。

“不是叫你那兒涼快那兒擱著去嗎?我們吵出結果自然會安排你。”藍衫漢子略略皺眉,連拔劍出鞘也懶,就隨手擋下三記快刀。

“喝!你是什麼人?快報上名來。”手臂被震得發麻,左手刀王心下駭然。

“在下南宮少天。特來緝捕通緝犯左手刀王歸案。你跑不了的,束手就擒吧。”藍衫漢子抱拳施禮,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你就是那個金牌名捕?”左手刀王又是一震。金牌名捕是指當今天子特封的四個武林異人,他們雖然名為捕快,但是實力和權勢與當朝的一品大員有過之而無不及。

“正是。所以你乖乖跟我走吧。”南宮少天微笑。

“跟你走?!是我先逮到他的。”鳳飛揚不滿地拔高聲音。

“明明是我先找到他的蹤影,你只是趁我封鎖街道,安排人群疏散時偷步。”

“哼,何必多說,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左手刀王只道今天遇上這兩人,是絕無倖免的,想不到他們竟忽然內鬨,自是大喜過望。

“對!你們先打一場,勝了的才跟我動手。”

“你吃撐了你,那有這樣好的事啊。”鳳飛揚瞪他一眼。

南宮少天則說:“老規矩,誰先把犯人制住就當勝了,犯人歸他所有。”

“好!”鳳飛揚二話不說,抽出藏在腰間的銀鞭。

“可惡!竟敢看輕我……”左手刀王氣得發抖。但眼見雙面的出口都被堵住了,唯一的生路只是殺出去。於是他瞄了二人一眼,決定柿子挑軟的掐,提刀殺向看來弱不禁風的鳳飛揚。

竟然想向我這方來闖關?!分明認為我比姓南宮的弱!鳳飛揚勃然大怒,施展起家傳鳳舞鞭法,以雷霆萬鈞之勢反攻向對手。

銀鞭彷佛幻化為一張綿密的網,緊緊籠罩着獵物,眼看不出十招就可收拾對手。南宮少天見狀也不落後人,連忙加入戰團。

左手刀王對著一人已經很吃力,本以為對手二人齊上會更加難應付。豈料結果恰恰相反,這兩人不單毫無默契,還互相鉗制,讓他得以緩一口氣。

“你們人多欺人少,好不卑鄙啊!有本事就另擇日子,跟我單打獨鬥。”稍一回氣,立刻叫囂起來。

“胡說!那傢伙我眼中屁也不是,我只管跟你單打獨鬥。”鳳飛揚大怒,‘嚓嚓嚓’三鞭,把南宮少天也列入攻擊範圍。

“有沒搞錯啊!分明是我一個對付你們兩人。姓鳳的,你怎地敵我不分!”南宮少天忙着擋開鞭子,又要避開左手刀王的偷襲,一時間狼狽的要命,忍不住就罵起來了。

“我們本就是敵人!”鳳飛揚一瞪眼。

“好!那我們聯手先放倒那金牌名捕!”左手刀王連忙跟鳳飛揚聯成一線,揮刀直攻南宮少天。

“可惡!誰要跟你聯手啊!”眼見南宮少天差點中刀,鳳飛揚又驚又怒,不要命地揮鞭打向左手刀王。

左手刀王背後吃了一鞭,痛得哇哇大叫。

“好!那我就幫他放倒你!”說著加入南宮少天的陣營。

“你滾開!誰讓你打他了!”南宮少天一腳踢他一個跟斗,彷佛誰打了鳳飛揚就是侵佔了他的權利。

“誰要你多事!”鳳飛揚卻不領情,反而賞了他一鞭。

今次左手刀王學乖了,只管靜靜地待在一旁,看着他們互相撕殺。過了一會,眼見他們吵越厲害,但下手卻很有分寸,看來也不用指望他們會兩敗俱傷。忽然,左手刀王心中一計。

“好啦,別打啦!你們明明捨不得打傷對方,再打下也是白搭的,還作什麼戲。嗯,難不成玉面神捕真的是個女的,你們哥有情妹有意,在當街打情罵俏,拿我這倒霉鬼來戲耍。”一邊說一邊悄悄掩近。

二人聽了心中一慟,都不自覺紅了臉。

“呸,你嚼什麼蛆!待我收拾了他,才教訓你!”鳳飛揚更是沉不住氣,手下加重了幾成。

對手忽然認真起來,南宮少天幾乎應接不暇。

“你瘋了,想玩真的嗎?啊!小心!”忽然看到左手刀不知何時跑到鳳飛揚背後,正一掌向他背心打去。

南宮少天大吃一驚,顧不得會吃鞭子,連忙撲前摟著鳳飛揚,一個打滾避開那要命的一掌。

“飛揚!飛揚!你沒事吧!”

剛在鬼門關打了個轉,鳳飛揚也嚇呆了,只懂搖搖頭。

“不要怕。試試提一口氣看。”南宮少天柔聲安撫。

“我沒事……”鳳飛揚照着做,覺得真氣運轉沒一絲礙滯,看來並沒受到內傷。

“呃……沒事就好!你以後自量點,不要在我追捕犯人時攪和。我照顧不了你那麼多。”南宮少天鬆一口氣,嘴巴就難以自控地使壞。

鳳飛揚柳眉一軒,正要發作,忽然發現自己跟敵人正以曖昧姿態抱在一塊。

“放手!你抱着我幹什麼!”緊張的一腳踢開對方,鳳飛揚連忙彈起,轉身拍打身上塵土。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南宮少天登時氣結,渾然沒發現背向自己的傢伙連耳根子都燒紅了。

鳳飛揚硬是回道:“你還有良心嗎?早給狗啃了吧。我才不要你救!”,忽然……

“咦!左手刀王呢!”二人同時醒起,那狡猾的傢伙一定是趁機溜了。

“都是你不好!”

“還吵什麼!快追啦!”二人分頭去追。上方忽然傳來一陣輕挑的笑聲。

“不用追了。小弟見你們忙,已經給代勞了!獎金在下也會替你們收下的。”一個穿着綉功精緻的白長衫,面如冠玉的男子立在屋頂上笑。旁邊被困成粽子狀的正是左手刀王。

“西門儀!又是你!你又趁火打劫了!”南宮少天氣得無奈。他這個兄弟就是愛錢如命,專佔便宜。今次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了。

“不要這樣說,小弟只是在幫你們啊!做成你們爭執的物件不在了,你們快點和好吧。不用太感激我啊。”西門儀哈哈笑着揚長而去。

“誰要跟他和好啊!”二人異口同聲的大叫,眼神在空中交激,爆出‘啪啪’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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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西門儀在市集最大的酒館宴請城內所有的捕快。

“大家盡量吃盡情喝酒,不要跟我客氣,等一下我再帶大家上萬花樓,那裏的嫣紅姑娘真是歌舞雙絕啊。本公子今天一舉擒得左手刀王,輕易得了好幾萬兩賞金,不花掉一點,我還覺得不夠痛快。”

“西門公子真不愧是金牌名捕啊,一出手就不同凡響。”眾人爭相祝酒。西門儀來者不拒,談笑生風地應酬。

“喂,少天、飛揚。你們也喝啊,不要跟我客氣。”

“我當然不會客氣,這可是我的賞金呢。”南宮少天瞪他一眼。

“呵呵,到了我手就是我的。”

“你這錢鬼!這年頭的強盜怎地多啊。”氣結。

“小氣鬼。本公子是在幫你,因私鬥而讓犯人逃掉罪名可不輕呢。嗯……說來這一頓該你來請。”西門儀無負錢鬼稱號,馬上打起兄弟的錢袋主意來了。基本上,除了醇酒和美人,別的都很難在他身上榨出一個銅錢。

“什麼啊,若不是有人礙手礙腳,我早就把人捉到了。”南宮少天道。

“你說什麼!誰礙手礙腳了?你有膽子給我說清楚!”鳳飛揚拍案而起。

南宮少天也不甘後人:“我就是說……”

“他在說我。是我。一切都是我。”西門儀連忙插在二人間,按著二人的肩,勸他們坐下。

“哼。”

“我也哼。”

二人坐下了,但依然以眼神互相廝殺。

過不了一盞茶時份,鳳飛揚率先忍不住。

“分明是我先找到人的,若不是你橫加插手,他早就敗我在手上。這麼多年你一點也沒變,還是個不顧道義、不守規則的傢伙。”

“我不顧道義?若不是我救你,你早在死在左手刀王掌下了,還想贏?!”南宮少天一聽,不禁大怒。

“若不是你令我分心,我怎會給他有機可乘。論真實功夫,那瘋子根本不是我對手。”

“好!那算我多事,我應該讓你死掉算數。”南宮少天負氣地撇轉臉。

“本就是你多事,誰希罕你幫了。”鳳飛揚冷冷地說。

“我是多事。我就是不像某人那麼冷血,看着自家同僚被殺也無動於衷。你明明可以救那幾個捕快的,卻任由他們被殺。”

“呸!你懂什麼。他們欺壓百姓、冤枉好人,就是不死在那瘋子手上,我也把他們交給爹治罪的。我爹他嫉惡如仇,他們最終還是難逃一死。現在讓他們殉職了,至少可以保留他們的名聲,讓朝廷發他們家人一筆撫恤金。”

“哼,我知道你爹位高權重,手握生殺大權,為人又公正無私。你不必提醒我,我也不會忘記。”南宮少天冷冷地說。

“你、你說我爹什麼!”鳳飛揚勃然大怒。

“好了好了。別吵了。吵那麼多年了,什麼都吵夠啦。”坐在二人之間的西門儀給吵得兩耳生痛,忍不住勸了幾句,

“你插什麼話!我們的事什麼時論到你多嘴啊!”二人忽然同聲同氣,一起向第三者發炮,可憐的西門儀就這樣成為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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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大人,你沒事吧。”躲得遠遠的捕快們一臉關愛的看着從戰場爬回來的西門儀。

“還撐得住,沒聾掉。”掏掏耳朵。

“西門大人,那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樣?任他們去啊。”

“那、那不大好吧。”眾人臉上都寫滿擔心。

“那你們去勸架啊。”

“嘩!”眾人連忙跳開一丈遠。開玩笑,想死他們不會去上吊啊。

“那不就是了。”西門儀聳聳肩,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

“要不要報官?”忽然有人不識向地說。

“笨!我們就是官差!”眾人一起瞪他。

“安啦!他們吵夠了就沒事。”西門儀老神在在地說。

果然,不出一刻鐘,鳳飛揚就鐵青著臉走過來。

“各位,在下先行告辭了。”

“這麼快,再喝幾杯吧。”西門儀挽留道。

“不了,我還要回家打點今晚的事。”

“哦,對。今晚是鳳老爹他七十大壽。”

鳳老爹就是鳳飛揚的父親,他家世代為捕快,到了鳳老爹那代就更是享負盛名。天朝上下的出名的捕快差不多全是他調教出來的。加上他身為當今天子鳳驍的族叔,為人行事竟毫無架子,官府中人都尊稱他為老爹或捕王。

提起父親,鳳飛揚臉上露出笑容。

“今晚請大家賞光,早點到。”

“當然當然,捕王他老人家的七十壽宴,誰敢不來。”

眾人熱鬧鬧地送別的鳳飛揚,又馬上圍到南宮少天身邊探消息。

“咳,南宮大人,你跟鳳公子也吵了不知多少年了,你們到底有什麼恩怨啊?”眾人一臉好奇。

“多事。”平日脾氣甚好,舉止挺溫文的南宮少天只要一扯上姓鳳的,就好像吃了火藥。“錢鬼,找個清靜的地方再喝吧,是兄弟的今晚不醉無歸。”

“呃……今晚不行耶。今晚捕王他老人家擺壽酒,人家是捕門老祖宗,身為捕快我怎能不賣這個面子啊。對了,你不去嗎?啊,對,人家怎會請你,他鳳家最憎恨的人莫過於你了。”這幾句話逗得旁邊的人心癢難搔。

“你是故意的是吧。”死錢鬼,那壺不開提那壺。南宮少天狠狠瞪他一眼。

“呵呵,見你今晚寂寞,我把萬花樓的花魁介紹你吧。”西門儀笑嘻嘻的裝傻。

“不用了,我對女人沒興趣。”南宮少天翻翻白眼。

“嗯,原來你喜歡男人。”西門儀點點頭,他早就懷疑了。

“不是!”南宮少天怒得一手拍碎了桌子。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其實我跟‘萬菊樓’那邊也很熟,要不要介紹你。聽說那兒男人也很不錯。”

南宮少天給他氣得話也說不出來,氣沖沖地拂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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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少天走後,眾人不禁擔心。

“西門大人,你這樣氣他怕不怕啊。”

“怕什麼,出生入死的兄弟就是拿來尋開的心嘛。”西門儀還在笑彎了腰。

眾人交換了個眼色,齊心圍著西門儀八卦起來。

“南宮大人跟鳳公子他們一見面就吵起來,到底為什麼啊?。”

“對啊,難道南宮世家跟鳳家什麼仇恨?西門大人,你知不知啊?”

笑夠了,西門儀喝了口酒,才懶洋洋地說:“我家是廣集天下情報的飛鴿山莊耶,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那你老就不要吊人胃口嘛。”

“那你們知不知飛鴿山莊的情報要多貴。”西門儀果然是不折不扣的錢鬼。

“西門大人,這頓讓我們請您吧。”

“再到萬花樓設宴替西門兄洗塵。”

“以後西門大人光臨燕京,我們衙門一定好酒好肉的招待。”

勒索夠了,西門儀才慢吞吞地放下酒杯。

“他們兩家的恩怨由十年前的事而起,說來也話長,不過簡單的講就是……嗯……始亂終棄吧。”

在眾人嘩然中,西門儀達到他言不驚人死不休的目的,不禁悠然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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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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