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密室中,江湖上四大幫的幫主正在商談。
這曲茵茵和司徒烈在一起,我們要如何下手搶到這丫頭的藏寶閣?“洛幫的幫主開口問。
他派出許多人,但不是跟丟了,就是被司徒烈打得落花流水,他已經想不出任何辦法。
“想不到洛幫這麼大的幫也會怕個司徒烈。”身着紅衣的女子輕視地說。
“不是我們怕他,而是司徒烈的武功高得難以捉摸,我們派出許多手下全部無功而返。”洞庭幫的幫主管洛幫的幫主說話。
不是他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成風,而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根本打不過司徒烈,他不得不承認英雄出少年。
“哼!沒志氣!”自己無能還誇獎別人厲害,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
“你這個娘兒們懂什麼?你們百花谷到現在都還沒有派出一兵一卒,還敢在這兒說大話,說不定你們根本連司徒烈的一根手指都碰不到。”這百花穀穀主就只會嘲笑他們,聚賢幫的幫主忿忿不平地說。
這名紅衣女子正是百花穀穀主花妍秋。
“我們百花谷跟你們這些廢物是不同的,光只會用武力,真不知你們的腦袋裏都裝了些什麼東西。”花妍秋心高氣傲他說。
雖然被花妍秋罵廢物很不甘心,可是他們只敢氣在心裏,沒人敢得罪她。因為百花谷是專門研製毒物的幫派,對於她們看不順的人就暗下毒藥,因此沒人敢得罪谷中的人。
“那你要怎麼搶藏寶圖?”聚賢幫的幫主不相信她有何本事能拿到藏寶圖。
“我自有妙計,你們就不必多問,我們百花谷要做的事不用你們插手。還有,聚賢幫幫主,你好像對我有很多意見?你敢再多說一句瞧不起女人的話,我就讓聚賢幫在一天之內消失在江湖上。”撂下狠話,不等他們多說一句,花妍秋就不顧他們的感想遽而離去。
這些廢物只是供她運用的一顆棋子罷了,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她不想再浪費時間和他們打交道。
她要的東西不是她假傳的藏寶圖,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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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被自己心中的問題所擾,關如月依然時時面無表情、意興闌珊,甚至連覺也睡得不安穩。幾天下來,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往日的豐腴已不復見。司徒烈雖能感覺身邊人的改變,可是他猜不出原因何在,就連開口問也得不到答案。
然而在這些天中,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讓他的心中有股莫名的失落感。以前他都會和自己說說笑笑,現在卻一句話都不說,讓他感到好無聊,少個人陪他解悶。
偷偷看看他的動靜,這一看,可把司徒烈嚇出滿身大汗。
他竟然坐在沒有任何東西可供固定的馬車座位上打盹兒!要是馬兒跑不好,忽然一個顛簸,他就會掉下馬車,就算不死也會去了半條命。
這人就是不會照顧自己!
想出聲叫醒他,可是話卻哽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司徒烈知道在這些天裏,他幾乎都沒合眼入睡,夜闌人靜時還會聽到他的嘆息聲。
真不知是什麼事困擾着他!
他雖想幫他解決,可卻不得其門而入!因為,他根本不知關如岳的心事,又要從何幫起呢?
看他睡得如此沉,他實在不忍心叫醒他,心中掙扎了一會兒,決定讓他好好睡一覺。
伸出手扶住他的肩膀,挪了下自己的身體靠近他,讓關如岳靠在他的肩膀上,這樣他就能睡得比較安穩。
原本在睡夢中無處可依靠的關如月,忽然覺得有好溫暖的東西將她圍住,她放心地入睡。
這一覺,她睡得好沉……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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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拉着馬車韁繩,一手扶着關如岳,司徒烈小心謹慎地駕着馬車,畢竟單手駕車還是比較危險。
忽然,司徒烈看見前方大道上站了一排人,他立即拉緊韁繩。
馬兒一受到拉扯,驚嚇地舉腳嘶鳴,腳步不穩地晃了好幾下才停了下來。睡夢中的關如月被這突如其來的晃動驚醒,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靠在司徒烈的肩上,她嚇得趕緊離開他的肩膀。
肩上的重量消失,司徒烈轉頭看着關如岳。“你終於睡醒了。”
“我……”關如月想問她怎麼會睡靠在他肩上。
“別說話,有事等我將前面的人解決之後再說。”司徒烈指着前方擋路的人讓關如岳知道現在的處境。
以目前的情形來說,會擋路的人全都是來意不善。
“他們……”看到眼前的陣仗,關如月也嚇了一大跳。“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這一場架是免不了的。”
“需要我幫忙嗎?”關如月擔心地問,她怕這麼多人他一個人無法解決。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了。不過,你幫我照顧好車內的茵茵,我怕有人會偷襲。”司徒烈將曲茵茵的安危交給關如岳。
唉!他的心中還是只有曲茵茵。
“我會的。”為了讓他能無後顧之憂,她願意幫他照顧好曲茵茵。
“謝了!”司徒烈活才說完就使力一蹬,他的人就躍到那排人牆和馬車之間。
關如月轉身敲了下門板,對着裏面的人說:“曲姑娘,當心一點兒,前方有一群凶神惡煞。”
“我知道!”曲茵茵的聲音由裏面傳出。“我出來好了。”
“別出來,我怕他們一看到你可能會轉而攻擊這邊,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可抵擋不了那麼多人。”關如月按着門不讓她出來。
“好吧!”
得到曲茵茵的應允,關如月才轉頭看向前方,將注意力集中在司徒烈身上。
“你們可真是不死心,我勸你們別再浪費力氣,要從我身邊擄走曲茵茵可說是痴人說夢。我雖不喜歡殺戮及血腥,可是並不代表我不會殺人。”司徒烈放話威脅他們,如果他們能就此知難而退也好過他拔劍相向。
人總有忍無可忍之時,當他心情不好或者是被逼到不得不出劍時,他就不在意劍上是否會染上血。
“司徒烈,別以為我們怕你,我就不信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了這麼多人。”說話者吹出口哨聲后,又從樹上躍下了十來人。
“以多欺少有點勝之不武,若是傳出去,可是會丟你們的臉。”司徒烈平常很少在江湖上行走,所以他不認識對方,可奇怪得很,為何大家都知道他是誰?
“就是怕傳了出去會丟臉,所以今天我們不打算留下一個活口。”這些人是由洛幫、聚資幫、洞庭幫集會幫眾而成,為的就是想靠人海戰術求得一勝,他們才不會繼續讓花妍秋瞧不起。
空口說大話!這些人他才不放在眼裏。
司徒烈對他們喊話:“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要上儘管上,除非我死,否則你們別想動曲茵茵一根寒毛。”
“想死,我們這就成全你。”
所有人將司徒烈團團包圍,刀口全向著他。
司徒烈也拔劍相向。
所有人動作一致,在同一時間攻向司徒烈,他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抵擋得住二十幾支刀、劍。
關如月看得膽戰心驚,他一個人怎能敵得過人海戰術?
她正在考慮該不該不管先前的約定去幫他,不過當她看到他出手時,她就放心了,她知道他不打沒把握的仗,他一定有自信能打得過這些人,所以他才會不要她幫忙。
司徒烈將真氣聚集至腳部,使力一躍,整個人凌空打轉。
在身體旋轉的同時,他使出“乾坤劍法”將對方手中的兵器全部挑起,一瞬間,所有的兵刃全落在三丈遠外。
當他們知道自己的兵器離身時,全驚訝於司徒烈居然有此等的功力,當武器落至三丈遠時,他們定睛一看,所有刀、劍均全插入黃土中,只剩刀柄或創柄在外。
“的確是好武功!不過,護得了自己卻不一定護得了其他的人。”
得到暗示,他們奔向三丈外,拔出自己的兵器換攻向馬車。
“卑鄙!”司徒烈想回身去阻止他們。
“哪裏走!”
三位幫主齊心合力對付司徒烈,要讓他無法脫身去救馬車上的人。三位幫主的武功比那些人要好上許多倍,司徒烈不想戀戰,他只想保護馬車上的人兒,只好邊打邊退。
關如月看到司徒烈才一把就讓對方手中的兵器離手,她在馬車上是鼓掌又叫好,可是,不一會兒的工夫,她就發現情況不對,這些人竟全向她飛奔而來,而他卻被三個人困住。
“不妙!”她一個人怎麼可能打得過二十幾人!
靈機一動,她抓緊韁繩,使出畢生最大的音量大喊:“司徒焰,你來了啊!快將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一聽到司徒焰的名號,奔向馬車的眾人以為幫手來了,全都分神地四處張望,怕有高手出手幫忙。
聽到關如岳的聲音,司徒烈以為司徒焰真的來了,他乘機回頭一看,一時大意,手臂不小心被劃了一刀。
“可惡!”他發火了。
司徒烈將內力聚于丹田,隨即使出“狂風掃落葉”,將內力全由雙掌發出,形成一道威力強大的掌風,使兩旁的樹葉全部搖動得很厲害,同時發出了響聲。所有的人全部愣住,這是什麼把式?
司徒烈用力一喝,樹葉全都與樹枝分離,葉子在他的真氣鼓動下仿似利刃,由四面八方向他們的身上刺去。
“啊——”眾人全都倒在地上哀號。
這些葉子全像薄刃般嵌在他們身上,雖不至於要了他們的命,卻也讓他們因失血過多而無法再窮追猛打。
關如月原本想駕着馬車衝過人牆,可是當看見司徒烈使出奇怪的格式時,她直盯着他看,一刻也不敢別開眼。
哇!好厲害的功夫!看到這些人全都倒在地上后,她忍不住讚歎。司徒烈使出輕功,三兩下就坐在馬車上。
“你的輕功也好厲害!”今天真是值回票價,她一下子就看了這麼多厲害的功夫。
他白了關如岳一眼。
要不是他亂吼亂叫,他怎麼會被劃了一刀?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他搶過他手上的韁繩,讓馬兒奮力往前跑以擺脫那些人。
被白了一眼的關如月不知他在氣什麼,她有聽話保護好曲茵茵啊!
她覺得自已被瞪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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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司徒烈等人駕着馬車揚長而去時,樹枝間出現了一名紅衣女子,她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
“哼!一群笨蛋,太自不量力了。”對於那些躺在地上哀號不已的人,她沒有出手幫忙,反而嘲笑他們的愚昧。
不過,要不是因他們的無知,她也不會看到司徒烈高超的武功,這點還要感謝這些人。
“我早就說過不能空用武力,你們就是不聽,總算吃到苦頭了吧!”聰明的人和愚笨的人就是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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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司徒烈等人還未能趕至下一個鎮。
“怎麼辦?天快要黑了,我們今晚是不是要露宿郊外?”關如月問司徒烈。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天黑趕路是很危險的。”司徒烈忍着手上的傷,一直想趁着天尚未全黑時找個適合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忽然,他發現水邊有塊平坦的地適合停馬車,遂駕着馬車來到水邊。
“關如岳,你去找些樹枝好生火。”司徒烈將馬車停好后就分配工作。
“好!沒問題。”
看他跳下馬車就往黑暗處走,叮嚀的話不禁脫口而出:“別跑太遠,天快黑了,你小心一點兒。”他就是不放心他。
“我知道!”關如月可開心極了,因為他也會關心她。
雖然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不上曲茵茵,但至少也有她的存在,有他的關心就足夠了。她不求能勝過曲茵茵,人家相識得比她早,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她比不上也是正常的。
“茵茵,你待在馬車上一會兒,我去找些食物回來。”司徒烈將話交代完后就到水邊捕魚。
不一會兒,關如月拉了許多樹枝回來,就見司徒烈已經將食物準備好了。兩人合力生起火后,將魚架在橫枝上烤。
隔着火堆,關如月和司徒烈面對面坐着,她忽然看到他的袖子上有奇怪的痕迹,她好奇地靠近他,發現他受傷了。
“你在什麼時候受傷的?”抓起他的手、撩起袖子,她就看見一道長長的傷口。
“是不是和那些人打架的時候?”
“沒什麼!”司徒烈將手收了回來,不肯讓他看。
“這怎麼可以!一定要上藥。”
關如月堅持地又拉住他的手。
被他煩得無可奈何,司徒烈從暗袋中掏出刀傷葯想自己上藥。
“我來!”不讓他有反對的機會,她接過傷葯仔仔細細地幫他上藥。
每當關如岳靠近他時,總會有一股香味,司徒烈不動聲色地深吸了一口氣,果真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好了!”關如月不但幫他上好葯,還撕下衣襟替他在傷口上包紮。
收回自己的手,司徒烈怪異地看着關如岳。
“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關如月被他看得渾身都不自在。
考慮了好一會兒,司徒烈才開口問:“為什麼你的身上總是有一股香味?”
“有嗎?”關如月根本不覺得她身上有香味,她不相信地聞了聞自己的身體。
“你大概聞錯了吧?我身上哪裏有香味。”
“是嗎?”司徒烈還是很懷疑。
“你快將魚烤好吧,我們可是還在等着呢!”肚子都快俄扁了,關如月催促他快烤魚。
司徒烈覺得自己沒有聞錯,關如岳身上一定有香味,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找出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