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躺在仇恨天的懷中,賀紡蓉不敢相信,她竟會和仇恨天發生關係!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該怎麼辦?

她心中彷徨不安極了。

她並不是後悔把自己給了他,和仇恨天發生了親密關係,這反而讓她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當她一想到兩人的恩愛時,她的心全被他所佔滿,臉上也會因內心深處的喜悅而現出滿足的笑容。

可是不管沉浸在多醉人的懷抱之中,該面對現實總是要面對,離開只是遲早的問題罷了。

一想到自己最後還是要離開他,賀紡蓉的一顆心就揪得死緊,讓她心疼不已。

光是想到這件事就快讓她心痛得受不了,如果真的要和他生離……她怕得不敢再往下想,沒有他的日子該怎麼辦?

仇恨天已經盯着她的臉瞧了好一會兒,看她一下子笑開了眼、一下子又愁眉苦臉,到最後還心不在焉,他實在不了解,才這麼一下子的時間,她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表情?

每當她的表情一變,仇恨天不由得也隨着她的表情去猜測她心中的想法,可是卻徒勞無功,因為他完全不了解她,根本猜不到她的思緒。

他不喜歡這種猜不着的感覺。

“你在想什麼?”他脫口問出他的疑問。

抬起頭望着他的臉,賀紡蓉將自己心頭的苦惱全壓了下來,撒嬌地說:“我哪有想什麼!我只是……只是……只是在想你。”她想了好久才說出這個他比較能接受的答案,不過,她也沒說謊,她真的是在想他。

說出自己一半真實、一半欺騙的話后,賀紡蓉心虛地低下了頭,就怕被精明的他給識破。

戀愛中的人是盲目的,第一次嘗到戀愛甜頭的仇恨天也不例外,他以為她的心虛是害羞。

他愛憐地將賀紡蓉摟得更緊。“是想我?還是想要我?”仇恨天故意曲解她的話。

“你好壞!”他得了便宜還賣乖,賀紡蓉賞了他一拳。

抓住她的柔荑,仇恨天故意將她的手送進自己的嘴裏嚙咬,引得賀紡蓉在他懷裏掙扎,直想脫離他的魔嘴。

“我不咬了,你別再動,否則我會想再吃了你。”她的亂動對他來說是種殘酷的折磨,他呼吸沉重地求她別動。

唉!要不是體諒她初嘗人事,怕她會受不了他的精力旺盛,他早就壓下她的身子再次要了她。

看吧!人就是不能太好心,他難得好心的結果竟換得美人明明在懷,卻還要逼自己當柳下惠,真是要人命啊!

聽他說得這麼露骨,賀紡蓉立即羞得不敢亂動地杵在他懷裏。

“放輕鬆!”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仇恨天攤開她的手掌,溫柔地觸摸她的手指。

忽地,他看見她的手心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看也知道是新傷,傷口上還結痂未愈。

“這是怎麼回事?”仇恨天心中極其不舍,可是他心中一急,說話的語氣不免就過於兇惡。

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到,賀紡蓉口吃地問:“你……你說……什麼?”

“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弄的?”他緩和自己的口氣,詳細地再問一次。

“這個啊!”賀紡蓉指着手上的傷疤,老老實實地說:“就是上次你大發雷霆的那一晚,你不准我點蠟燭,又打翻桌上的碗盤,害我得在黑暗中撿那些碗盤碎片才割傷的。”

天啊!原來罪魁禍首是他。

“你怎麼不隔天再撿呢?這麼大的傷痕,將來要是留下疤,看你怎麼辦?”仇恨天心疼地說。

“我怕你會不小心踏到,你如果受傷了怎麼辦?”

“你這個傻瓜!”竟然有人這麼關心他,他感動地摟緊她。

享受被他疼愛的幸福,賀紡蓉也用手圈住他。

原本只是單純的擁抱,但是,仇恨天胯下的碩大卻因兩人的相擁而不受控制地昂立。

仇恨天一感覺到身體自然的反應,他立即要自己忘了她身體的柔軟,要他那不聽話的命根子安分一點,於是,他拚命地忍住胯下腫脹的疼痛。

這簡直是要人命的折磨!

斗大的汗珠因他用力的忍耐而滑下額頭,滴到賀紡蓉的身上。

感到他的異樣,賀紡蓉抬起頭來看他,關心地問:“你怎麼了?怎麼忽然流這麼多汗?”

“沒……沒事……”仇恨天繼續逞強,他不能不顧她的身體狀況,而自私的只想滿是自己的慾望。

“胡說!你明明就有事。”這樣子哪像沒事的樣子?騙三歲小孩子啊!

“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看着他就像是剛才兩人歡愛時他忍耐的痛楚表情,賀紡蓉似乎可以知道是什麼事讓他這麼難受,她的視線往他被錦被蓋住的下體瞧,就見錦被有不尋常的凸起。

“你……”賀紡蓉羞得不敢再接下去問,原來──他就是在忍耐這個啊!

被她知道了,看來,他的忍耐功夫有待加強。

輕輕地推開她,他掀開被子無奈地說:“你先躺一會兒,我去沖沖冷水,冷靜一下。”

“別走!”賀紡蓉從背後抱住他。

“放手,我怕會弄疼你,你會受不住持續的歡愛。”他是為了她好,難道她不懂嗎?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可以的。”他這麼關心她,她怎麼能讓他承受這種非人的痛苦!

“你……”仇恨天轉過身面對她,他不放心地再問一次:“你確定可以嗎?”

“嗯。”她堅定地點頭。

得到她的允許,仇恨天將她平放在床上……

望着爐灶上大鍋里煎的魚,賀紡蓉的思緒飄到了今天早上的溫存。

兩人竟然待在床上一整個早上,直到她的肚子餓得咕咕叫,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放她下床煮東西。

她原本以為時候還很早,等到她一出房門才發現──早已過了正午,難怪她的肚子會餓到抗議。

一想到仇恨天那無可奈何的表情,賀紡蓉就感到好笑。

誰能想到,他平常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當要放她下床時還會涎皮賴臉,頻頻要求再一次就好,結果,她被騙了好多次的最後一次。

最後,她幾乎是用逃的下床。

全身的骨頭酸得好像是要分家似的。唉!縱慾過度的結果。

仇恨天已經盯着她瞧了好一陣子,她竟然沒發現他進了廚房,還一直發獃、偷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與外界隔絕。

他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唉!真不知她到底發獃了多久。

看來,要她主動發現他是很難的。

仇恨天認命地向前去,從背後將她摟在懷裏。

“啊!”賀紡蓉被他嚇了一跳。“原來是你,嚇死我了!”看清來者,她非常自然地找到舒服的位置靠着他。

“你在想什麼?”他想知道她腦海中的思緒。

“哪有啊?我沒想什麼。”賀紡蓉害羞地不肯回答他的問題。

她在想他熱情的吻、他溫柔的愛撫、他有力的懷抱、他又快又猛的衝刺。

可她才不敢說出方才自己心中想的是什麼,免得讓他取笑。

一想到這兒,她羞得連耳根也泛紅。

“還說沒有,那為什麼連我進來你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會臉紅?為什麼連魚都煎到焦了也不知道?”仇恨天故意指證歷歷地誽。

“啊!”一聽到他說魚燒焦了,賀紡蓉趕緊看向鍋中。“哎呀!全都焦了,這下子都不能吃了。”

她將鍋中焦了的魚挖出來,一面抱怨地說:“你早就知道魚燒焦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故意分散我的注意力,這下子,我們又要延後吃午餐了。我如果餓死,都是你害的。”

“別煮了,我早就說過我們出去吃,現在,你可以同意了吧?”拿下她手上的盤子、鏟子。

“不要。我再煮一下就行了,你先出去啦!”賀紡蓉推着他的身子。

“不行,這次說什麼都得聽我的,我們一起出去吃。再讓你這樣心不在焉地煮菜,待會兒說不定會割傷、燙傷,還可能燒房子;我可不想讓這些事情發生,我不准你再煮。”仇恨天狠下心來拒絕她的請求。

雖然很想吃她親手煮的食物,可是和她的安全比起來,他的口腹之慾就不重要。

“可是……”猶豫了一會兒,賀紡蓉才下定決心說出她的難處。“我不是不想和你出去吃,而是我身上穿的是你的衣服,這樣衣衫不整的模樣在家裏還可以,外出的話就不太好了。”

原來如此!這麼簡單的事情早說不就好了嗎?她就是這樣,什麼都不說,只會一個人暗暗傷腦筋。

“你沒去買新衣服嗎?”她來這裏少說也有十來天,結果什麼都買了,就是衣服沒買。

她老實地說:“我不會買。”

和他吵架的隔天,賀紡蓉去過市庄,可是她不會做衣服,買了布也沒用。而她又找不到現成的衣服,只好拿他的衣服將就着穿。

“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仇恨天板起臉來問她,他氣她那麼見外,什麼事也不對他說。

“我怕你生氣。”賀紡蓉小聲地說。

“你喔!”真不知該怎麼說她才好,他只好牽着她的手說:“走吧!”

“去哪裏?”雖然嘴上有疑問,可是腳步卻跟着他走。

仇恨天悶不吭聲地帶她到他房裏,在柜子的最下層找到一包東西。

“拿去。”他將那包東西送到賀紡蓉面前。

賀紡蓉怯怯地打開,裏面是好幾件女人的新衣服,她不解地抬頭看他。

“我原本是要買給你的,結果那一晚我大發雷霆后就忘了,接着我們好多天沒見面,我就將它們塞進柜子裏。我說完了,你可以去換上了嗎?”

很滿意他的解釋,還好不是他買給別的女人的衣服。“那我回房換。”抱着衣服一溜煙的就不見人影。

都已經是夫妻了,她還要回房換衣服?仇恨天覺得心情悶極,看來,她下意識中還是防着他。

哼!等一下吃完飯回來,他一定要將她的東西全都搬進他的房間,連她也得睡在他房裏。

哪有夫妻分房睡的道理?

很反常的現象,仇恨天房屋的大門前第一次聚集了這麼多人,十來個人中有老、有少,他們全都是為了仇恨天而來的。

“田忠,你上去敲門吧!”

“我哪敢啊!我看還是讓江老敲吧!”田忠推給當鋪的江老。

“你們小夥子都不敢,我這把老骨頭哪禁得起仇爺的怒氣。我看還是由你們年輕人推派一個代表出來。”推誰出來都行,就是不要推自己,反正,這種時候,馬前卒往往死得最快。

“江老,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更何況,你都已經這麼大歲數,也活夠本了,我想,還是由你帶頭吧!”最年輕的布莊吳老闆開口說。

“臭小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活得不耐煩了啊!”江老給了他一記爆栗。

“江老,會痛啊!”

“別吵了!”田忠出聲阻止這一老、一少的吵嘴,並出聲警戒眾人說:“我們來是要看仇爺發生了什麼事,不是來吵架的。”

是的,他們會聚集在此都是因為擔心仇恨天的安危。

以往,仇恨天都會準時到店裏查看,就算有事不能親臨也會事先通知,像要去別城查帳,他就會事先說明。

今天,他們等了許久,就是不見他的到來,原本還以為他先去了別的店家,於是珍味樓的田忠問了當鋪的江老,兩人又一起去問布莊的吳老闆,三個人又一起去問了首飾店的……

一個接着一個問的結果,居然是從早上到中午都沒有人見到仇恨天,擔心他是否遭遇到什麼不測,所以他們就集結到仇府欲一探究竟。

“這樣好了,我們一起敲門,就算有事,大家也可以一起擔待。”田忠想出這個辦法,這就叫作有福同享、有禍同當。

“就這麼辦吧!”江老附和地說。

眾人一字排開,打算喊一、二、三后,大家一起動手。

“一、二、三!”

當眾人喊到三時,他們的手都還沒能敲到門,門就咿呀的一聲被打開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仇恨天一開門,就看見十來個人堵在門口,他語氣含怒地問。

原本這只是小事,他沒必要生氣;可是,當背後傳來賀紡蓉被他們嚇到而發出倒抽一口氣的聲音時,他出口的話就飽含怒氣。

田忠結結巴巴地道:“沒……沒什麼事。”

待他克服恐懼后,說話語調才轉為平穩。“仇爺,我們是擔心你,一早沒見到你,以為你發生什麼事了。”

“現在看到我,可以放心了吧!”

“是,看到仇爺沒事,我們就放心了。”嘴上是回答仇恨天,不過,他的眼睛卻是盯着仇恨天身後的小姑娘直瞧。

對於他的視線,仇恨天有說不出的反感,就像是要宣示所有物一般,他伸手摟着賀紡蓉的腰肢。

“那還不快閃!”仇恨天幾乎是用吼的說出來。

被他這麼一吼,眾人立刻分開排成兩列,讓出一條通道讓仇恨天通行。

改摟為牽,仇恨天踏出門,牽着她的手往前直走。

賀紡蓉好奇地頻頻回頭看那些一直站在門口的眾人,她實在很好奇,這些人是來做什麼的?

“恨天……”

“別說話!別回頭看!”當著他的面,她竟敢看別的男人!?

他的心中悶透了,早知道會這樣他絕不會帶她出門。

被他這麼一命令,即使心中有再多的問題,賀紡蓉也只能乖乖地閉嘴。

超級大沙文豬!

賀紡蓉在心中偷偷罵他,看來,他真的需要好好再教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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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暴戾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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