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對質】
第020章【對質】
他掃了郭亮一眼，見郭亮的目光迎上來，繼續和風細雨地說道：“我告訴你，你們今天的吵架鬥毆行為影響很大。特別是你們的行動導致一名黨委人員受傷住院，性質極其嚴重。如果不是本着‘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組織上完全可以通知公安機關將你拘押起來。……，呵呵，你放心，既然喊你過來，組織上就會對你負責。你先回憶一下，慢慢說。”
羅向陽之所以先點出郭亮穿警服，自然是暗暗地嘲笑一下韓書記：他不是你上午特別關照的嗎？怎麼現在又開始興師問罪了？你韓軍丫的就是一個粗魯漢，也只配袁國方這種蠢蛋跟隨你。
同時他又不經意地點出了二人在食堂打架是相互鬥毆。既然是相互鬥毆，那麼二人所犯的錯誤就基本相同。這也想郭亮暗示不要害怕，大膽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事實上，對於如何處分郭亮，無論是韓軍還是羅向陽都沒有什麼顧忌。在二人的心裏，新來的郭亮還沒有什麼份量，最多是一枚棋子，不值得他們花心思去考慮，只看如何更好地利用。
韓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這枚棋子能為袁國方承擔所有責任，消除趙芳的所有怨氣。羅向陽則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這枚棋子能給袁國方坐實更多的責任，讓中立的趙芳倒向自己。
正因為如此，二人說話的語氣和問話的方向就有所不同。
郭亮一眼就看出這個人是上午在廁所罵自己無素質的傢伙，心裏不由一緊：操！真是倒霉，他怎麼是鎮長呢？
郭亮並沒有因為羅向陽這番看似關懷的話就對其懷有好感，他甚至懷疑是羅向陽在騙自己多說話：話多必失。
他認真想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觀點：“這事不知道袁國方是怎麼向你們彙報的。但我要說的是，如果這事再發生一次，我還是會動手揍他。”
韓軍冷笑道：“哦，你很有本事嘛？你的拳頭能打過幾人？你在女同志面前說話不得體，袁主任為了維持軍人妻子的聲譽，為了共和**人家庭的穩定而出言阻止你，你卻惱羞成怒打人，你還有理了？”
郭亮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靠，虧你袁國方想得出來，找出一個如此爛的理由。還他奶奶的說出“共和國”三個字，嚇唬誰啊？
他冷笑道：“嘿嘿，真是笑話。我在女同志面前說什麼話不得體了？一個是文教辦的文老師，一個是計生辦的徐幹事，周圍還黨政辦的劉偉、土地管理所的唐坤。我們隨便聊聊，這麼多人，又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知袁國方聽出我的哪一句不得體了？我記得當時他袁國方並不是責備我說話不得體，而是指責我‘漫無組織紀律，蔑視領導，煽動群眾對組織不滿’，都是一頂頂高帽子，嚇人得很。現在他又扯到軍人家屬去了，真是厲害！”
羅向陽微笑着看着袁國方，問道：“袁主任，是這樣嗎？你為什麼說他‘漫無組織紀律，蔑視領導，煽動群眾對組織不滿’？這三條罪名可都不輕啊。”
袁國方辯解道：“我也是開玩笑說的。當時他在同事面前說什麼集體宿舍太臟太小，說什麼請舒月華到他寢室做客。這不是煽動群眾對組織不滿，這不是勾引女青年破壞軍婚嗎？我當時只是要他站起來解釋一下，告誡他不要亂說。結果他不但不站起來，還罵我發瘋了，我忍不住說了他一句，他就動手打人。我強烈要求組織上開除他！”
袁國方几聲責問似的辯解讓羅向陽很是不爽，他在心裏越發看不起這個愚蠢的傢伙。
郭亮反駁道：“我真是無話可說，當時你那吃人的樣子是說著玩的？上午你不讓我進黨政辦的門，你說那是跟我開玩笑，我認了。難道這次又是開玩笑？我們之間有這麼熟悉嗎？熟悉到開這種玩笑的地步？……，韓書記、羅鎮長，當時，我跟同事笑着說集體宿舍太臟太擁擠，能說是煽動群眾對組織不滿？我開玩笑說請舒月華到我們宿舍肯定會嚇得逃跑，能說就是勾引女青年，還破壞軍婚嗎？……，袁國方，幸虧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也幸虧你手裏的權力不大。”
袁國方大聲道：“你當時對她嬉皮笑臉，你敢保證你當時沒對舒月華動心？”
郭亮道：“你看你現在又在發瘋了！同事之間說句笑話就是嬉皮笑臉？她是一個奶孩子的婦女，我是一個才參加工作的青年，我會對她動心？真是懶得理你！”
韓軍、羅向陽你看我我看你，嘴角迅速變成了弧形，但都忍住了笑。過了一會，羅向陽說道：“糊塗！她也是一個未婚青年，誰說她是奶孩子的婦女。”
郭亮張口結舌，嘴裏說道：“未婚青年，那她……她……”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了。總不能說看她胸脯大就是哺乳期的婦女。
韓軍連忙說道：“你罵他發瘋，他回罵了你一句，你就動手打人？”
郭亮說道：“不是我罵他，他當時確實是不正常。可他不但自稱老子，還罵其他髒話。我當然要動手了。”
袁國方大聲爭辯道：“我罵你什麼了？我只是說了一句王八蛋，他就打人。”
韓軍聽了“王八蛋”這個詞，馬上想到了郭亮當時也是怒氣勃發的樣子，心裏不由感到有點奇怪。
隨着問話的進行，韓軍越來越對袁國方失望。實際上軍人出身的韓軍對打架的事並不認為有多嚴重，他倒覺得一個人一生在年輕的時候不打幾架實在是一種遺憾。在部隊的時候，他並不像有的部隊幹部一樣看見打架就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更不會隨意處分打架的戰士：一個男人沒有血性怎麼行？還怎麼上戰場打仗？
他心裏甚至有點喜歡上郭亮這傢伙了，覺得他敢想敢幹，不是孬種。如果有可能，讓郭亮取代袁國方的位置也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當然，這想法這是曇花一現，他對郭亮的印象只是稍微改善了一點，但遠沒有達到信任的程度。
再說政敵羅向陽就在這裏，他總不能讓羅向陽看笑話，而且在目前這種關鍵局勢下，袁國方這個助力不能放棄。因為郭亮才來，沒有三年五年他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坐到黨政辦主任位置上。現在只能損失郭亮而保住袁國方，至於今後……，今後再說吧。郭亮年輕有文憑，這次下去了，很快就會上來。
羅向陽的心思則相反，在他看來，一個下級僅憑几句罵人的話就打人，實在是不該。應該嚴肅處分。如果這種以下犯上的行為不制止不處罰，將來還不亂套了？但他怎麼可能說出這些話來？屁股決定腦袋，現在的局勢使他明白：必須儘可能地打壓袁國方，打得越重越好。
他把目光放在韓軍身上，臉上浮現若有若無的笑容。
韓軍很膩味羅向陽的陰笑，但他只能當作沒看見。思考了一會後，他說道：“就打架本身而言，你們二個都有責任，都犯了嚴重的錯誤。但作為一個下級打上級是絕對錯誤的，性質也是嚴重。袁主任批評人的方式有點不對，你郭亮可以向組織反映，可以提出申訴，但不能就因為這樣動手。我認為，首先你們必須相互和好，一起去醫院請求趙黨委諒解。第二，你們二人寫一份深刻的檢查。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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