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採風酒樓

端坐在酒樓的廂房裏,文仲雅俊逸儒雅的俊臉上掛着愉悅從容的微笑,舉杯與對座之人共飲。

採風酒樓一向以美食、醇酒、價位高昂聞名京城,

是隸屬於文家旗下的產業之一,每逢文仲雅需要招待一些與之往來的商賈或是與自個兒的友人相聚,多半都會選擇此處設下宴席,以期能賓主盡歡。

而今日文仲雅設下午宴,宴請的對象卻只有一人,那就是“正風鏢局”的主人魏玉,他不僅是文仲雅的知交好友之一,所主持的鏢局也與文家有着生意上的往來。

一向文家近程貨品都是由自家驛隊運送,但是遠程的貨物運輸則絕大部分都交由“正風鏢局”來統籌運送。

所以每逢文家有特殊大宗貨品出貨,或是特別珍貴物品需要運送時,魏玉與文仲雅兩人總會相約聚首見面,除了商紂運貨的路線以及其他安全相關事宜外,他們兩人也會藉此機會互通有無,談天說地,開懷暢飲—番。

“仲雅,你這家‘採風酒樓’還真是名不虛傳,這酒的確是夠來勁!”談完正事,放鬆下來的魏玉大大呷了一口杯中灑后,滿臉愉悅地稱讚着。

文仲雅眼一睨,“魏局主,你又不是頭一次到這裏來,這句話我不知已聽過多少次了,能不能換句別的?”他撇嘴揶揄道。

魏玉絲毫不以為忤地咧嘴,“好酒好菜上桌,再多說幾回也是應該的,更何況這麼貴的酒樓,若不是你作東,想進來吃點東西,我還得考慮考慮呢!”他不諱言地直說。

文仲雅頓時失笑,“少說的你魏玉一副窮兮兮的模樣,誰不知你‘正風鏢局’在京城裏的盛名,要說你花不起在‘採風’吃—頓飯的花費,沒人會相信的,你就別扯了!”

魏玉也跟着笑了,“這倒是,不過‘正風鏢局’會在京城裏揚名立萬,說來也是拜你文仲雅這位恩人大力賞口飯吃所致喔!要不是你……”

“你有完沒完?”文仲雅無奈地打斷他的話,“每回見了面就提,你不膩,我可聽煩了,不是早跟你說過,若非你‘正風鏢局’能力卓絕,我哪會安心將運送貨品事宜交給你們鏢局去負責,我是生意人,對這種事可是公事公辦,沒有什麼朋友情分可言的。哪天要是你們有了什麼閃失,可別怪我另謀他處喔!”他似嘲諷又似警告地侃侃而論。

“放心吧!”魏玉大笑出聲,“我懂你的意思。”他再次飲下杯中酒,啞哂舌之後又道:“不提那些了,我倒是忘了問你,你那個跟着商隊西行的弟弟該回來了吧?”

“應該是啊!”文仲雅拿起桌上玉扇咱的一聲展開,並輕輕搖動起來,“仲群跟隨那隊商旅原預計—年內返回京城的,算算時間,該也……”他驀地噤口,目光轉向廂房的房門。

原來廂房們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間中還夾雜着不雅的咒罵聲,聽起采—點也不像是正常來此用膳的客人應有的行徑。

文仲雅凝神聽了—會兒,俊眉微攏,隨即擺手叫喚一旁伺候的隨從。

“俞廷,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隨從立即領命而去。

魏玉自顧自地舉箸吃着桌上美食,“可能是有人喝醉酒鬧事吧!你忘了‘採風’的掌柜待客手段高明的很,不需要你這主子出面處理的啦!”

文仲雅淡笑不語地搖着手中玉扇。

他當然知道自己屬下的能力,遣隨從去察看究竟,不過是因為他不喜飲酒的興緻被人打擾,當然,另—方面他也很想知道有誰敢如此大膽地在他文家所屬的酒樓里鬧事。

沒過多久,隨從俞廷已去而復返,身旁還跟着“採風”的掌柜。

“爺,屬下失職,讓閑雜人等擾了爺的興緻,屬下特來請罪。”掌柜一臉誠惶誠恐地請罪,眉宇間帶着一抹無奈的神色。

“是誰敢在酒樓里鬧事?”文仲雅從掌柜臉上的神色中看出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稟爺,不是有人鬧事,只不過是單公子又喝醉了。”

“又?”文仲雅挑眉。單公於?“他常喝醉?”

“稟爺,最近單公子常來酒樓,每回不飲至醉倒就不肯離去。而他每次喝醉總是吵鬧不休。”掌柜是有所指,含蓄的暗示着。

“那又如何?”文仲雅更加不解。

吵鬧不休就“請”他離去。這層道理,掌理採風樓那麼久的人會不懂嗎?

文仲雅的回應讓掌柜面露疑惑,只得坦白直言,免得主子真以為他能力不足。

“稟爺,單……單公子的行徑,屬下不敢過分干涉制止,實因單公於與爺的關係所致。”

文仲雅驀地收起玉扇,笑容略斂,“說清楚,那位單公子與我有何關係?”

掌柜臉上疑惑更深,“爺,單公子不就是爺即將迎娶入門的妻子之兄,文家的舅爺嗎?”

文仲雅聞言,眼神一沉。

“咦?仲雅,我怎麼不知道你打算娶妻了?”一旁的魏玉訝然搶先出聲。

“我沒有。”文仲雅神色不變,不過眼底已緩緩透出冷冽不悅的氣息。

“啊!”掌柜才聽到文仲雅簡潔的回答,心中迷霧散開,立時明白自己被流言給唬住了,他低呼一聲,臉上露出慚愧不安的神情。

“爺……”

文仲雅舉手一阻,“不必多說,以後你該知道怎樣處理那位‘單公子’了吧!”

“是的,爺。”掌柜垂首回答。

“行了,你下去忙吧!”文仲雅揮退掌柜后,轉向隨從俞廷,“去查一查,那個單家在京城裏到底還利用文家之名做了多少事?”否則單憑一面之詞怎唬得過經驗老道的掌柜。

“是。”俞廷隨即離去。

“仲雅……”

“小事不足為慮。”文仲雅斂下眼底的冷冽氣息,恢復笑容轉向魏玉,“別管那些了,喝酒吧!”

“好。”魏玉點點頭地舉起酒杯,臉上突然又露出懷疑神情,“仲雅,你真的沒打算在最近娶妻嗎?”

文仲雅眸光一睨,眼神詭譎。

“你看我像是那種喜歡自找麻煩的人嗎?”他撇撇嘴地反問。

魏玉仔細盯着他看,“是不像。”半晌,他突然爆出大笑。

奇了,他的腦筋怎麼突然卡住了,明知道文仲雅有群媲美皇帝後宮的侍妾,竟然還會問他要不要娶妻這句話來,不是太可笑了嗎?

嘖!還是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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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翔樓

單築兒腳步略顯躊躇地踏進樓閣廳中,—抬眼,就看到文仲雅坐在半個多月前那一次,她來此地見他時所坐的坐榻上,—雙俊目沒有露出任何情緒的盯着她。

單築兒不敢多看那雙令她不安的眼,半垂眼帘,她小心又緊張的揪着腰際衣擺,慢慢走向前。

過了半個多月平安無事的生活,再加上夜夜的“自我催眠”,她幾乎已快要淡忘之前見過文仲雅以及他對她所做過的事了。

而今晚他突來的“召見”行徑,很快就讓她回想起上次來這裏見他的情形。她有些擔心地暗忖,不知今晚他又要警告她—些什麼事了?

文仲雅端坐榻上,冷眼看着以“龜”步朝他走來的嬌小身影。

他並沒有忘記上回見她,想戲侮她卻反被她甜美的身軀引發出熊熊慾火的情形。

上回見她純粹是因為外傳的流言所導致對她長相的好奇之心。所以在那次之後,他本想只要她在—年期滿被遣出府後,自然單家也就不再有借口利用文家這個“鑲金”的招牌在外胡為。

誰知他的一念之仁,竟讓單家以為他文仲雅的不作聲便是默認了某些事情,於是就在這短短的時日之間,他文仲雅即將迎娶單家之女的傳聞已是甚囂塵上,人盡皆知了。

而事情還不只如此,單家竟敢在外打着文家姻親的頭銜,利用生意往來之便以及他人懼於文家在商場上的地位與權勢,做出圖利自己卻損及文家商譽的事來。

結果他單家圖得厚利,卻讓文家商譽蒙上以大欺小的陰影。好—個大放厥詞,膽大妄為的單家呀!

看來他文仲雅對外表露的溫文表相,還真是扮得很成功呢!成功到讓人以為他“真的”是誠實可“欺”哩!

文仲雅盯着已“龜”行到自己面前,且只用頭頂上的發旋面對他的單築兒,薄抿的唇畫出一弧殘意。

且看他如何回報“欺”到他頭上的人吧!

“你很怕我?”

低沉溫潤的男聲響起,打破室內靜默的氣息。

“呃……”單築兒怔了怔,沒想到他會用如此溫和的語調同她說話,一時之間竟忘了回話。

“兩回見你,總看不到你抬起臉,看來你還真是有些怕我喲!”文仲雅定定地凝睇她,溫潤的語氣中緩緩注入了慵懶氣息與笑謔之意。

這下子單築兒更加懷疑自己的耳朵了。她迷惑地忘了先前心中的忐忑害怕,猛一抬臉對上一雙閃着邪佞慵懶笑意的俊眸,這才證實方才他真的是用着溫和的語氣同她說話,而不是如上回……

文仲雅迎視她閃着訝異的水眸,唇邊的笑意更深。

“這才對嘛!面對我時,老是畏首畏尾,那要如何服侍我呢?”

“服……服侍?”她眨眨眼,有些結巴地重複,不太明了他的意思。

她發覺他說話很難聽懂咧!

“聽不懂我的話?”文仲雅細看她的眼,“你總不會以為我召你來雲翔樓,只是為了要找你閑談吧?”淡柔的語氣揉人了暖昧氣息。

她的眼很純凈。不知她的心是否與她表現出來的純稚—般,抑或這一切只是一場精心設計出來的表演戲碼?

“我……我沒有這麼想……”他問的話好生奇怪,她再笨也知道他召她來此,絕不可能只是說話閑談的。

“那你是怎麼想的?”文仲雅微眯起眼,好整以暇地問着。

單築兒猶豫的看着他,“呃,我是想……想爺是不是又有什麼事要……要警告我了。”話才說至一半,她已垂眼不敢再直視也的眼。

文仲雅被她那誠實反應心中惶恐的怯生生表情給吸引住。於是大手一伸,如同上回般將她的身子拉到自己跟前,置於雙腿間,並探手抬起她的下顎,細看她惶惶不安的表情。

看來她的膽子似乎不大,而想要對一個怯弱的女人予取予求,應該是很容易的。

“你終於明白我上回的警告之意了?可為什麼事情並未有所改善,反而更加變本加利呢?”他伸出一隻手指,輕緩的划著她柔嫩的頰膚。

單築兒全身泛起一陣戰慄,生起疑惑的水眸眨了又眨。她又聽不懂他所說的話了!

他說話—向都這麼深奧難懂嗎?兩人不過交談幾句話而已,可絕大部分她都不懂他話中的含意。是她太笨了嗎?

文仲雅看進她眼中的疑惑,卻一點也不能肯定那是她真正的情緒或是裝出來的,心中不覺生起—股莫名的煩躁,眼眸也驀地—沉。

“不管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不久后,你一定會懂的!”仿似宣告什麼似的,他低柔的音陡地逸出一絲幫冷。

握住她下顎的大手倏地收緊並將她的小臉拉近自己,話語落下之際,他灼烈的薄唇已用力壓上她那兩片甜美可口的唇瓣之上,狂肆地蹂躪……

“唔——”

單築兒又再次被他突發的舉動給驚嚇住,無力又抖顫地任他吮腫唇瓣,連—絲反抗的力道也發不出來,一雙水眸瞠得老大。

她的不知回應與驚惶大眼,令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滿足,而饑渴的情慾亦隨之而來地在他的腹下竄升而起——

瞠大的眼珠凝定,可渾身上下襲來的熱潮卻讓她有着軟麻的奇特感受,他肆虐的唇舌迅速地搖動她的神智,酥麻了她的感官……

“唔……”她的小嘴張了又張,想說出些推阻的話語,卻發現發出的聲音只是一些無意義的呻吟。

咬嚼着鎖骨的唇略為鬆開,“你想說什麼?”復又重重吮上一口。

“啊——”她觸電似地身子一震並叫出聲。極力想拉回混沌的神志令她不安地扭動着難受的嬌軀,表情像是享受又似痛苦,驚惶的神色亦不曾由她的跟底消失過。

“無話可說了?”文仲雅的臉上浮起異樣的邪笑,看着她臉上的紅潮與眼中的驚嚇,心知肚明未經人事的她根本不明白此刻發生在她身上的“狀況”,到底是因何而起的!

而他也知道,依她此刻的情況,恐怕根本就沒聽清他的問話,更遑論回答了。

“既然無話對我說,那就乖乖的服侍我吧!”

“不……”她猛地一抽,虛弱出聲。他的動作讓她想起上回他弄痛她的動作,害怕襲上心頭,她勉力地一扭身子——

“不?”文仲雅驀地仰起頭,燃着慾望火光的俊目看着她。他可沒忘記上回她也曾經抗拒過他。心中倏地升起—股不舒服的情緒。

“別忘了你是被‘贈予’給我的女人,是沒有說‘不’的權利的。”溫柔的嗓音突轉為鷥冷地蹦出。

話落,停在單築兒腰下的大手倏地用力一扯——

“放鬆,你不放鬆只會更痛。”他低語哄慰

由上回他便已知道她除了個頭嬌小,所以如果不讓她放鬆—些,待會兒接下來的陣仗恐怕會讓她痛不欲生。

他是打算佔有她沒錯,可也不想弄得血淋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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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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