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藍瑞霖的低咆聲讓歹徒乙的目光由舒思瀅的臉上移到藍瑞霖身上,眼神也在瞬間變得更加猙獰兇惡。

「死到臨頭還想逞英雄?好,老子就讓你變成個『死』英雄!兄弟,準備了!」他陰沉下令,再對舒思瀅撂下威脅。「女人,妳再不閃開,我們連妳一塊兒殺!我們可不在意身下的女人是死是活!」

舒思瀅清楚感覺到站在她身後的藍瑞霖,緊繃的身軀蓄滿一觸即發的怒氣,她知道情勢很快便會失控。她雙眼緊緊盯着兩名歹徒的肢體動作,冷靜等待時機,並對歹徒任何欺辱威脅的話語充耳不聞。

然後,機會終於來臨。就在她看見持槍者的手腕微微移動的瞬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上前去,在對方猝不及防下踼掉他手上的槍,然後用不可思議的快速欺近歹徒身前,對他使出一種奇特的拳法,連打帶踹地將歹徒擊倒在地。

接着,她欺向另一名及時由獃滯狀態清醒並選擇攻向藍瑞霖的歹徒,再次以同樣的手法對歹徒出拳——

不過這回因歹徒已作出逃跑的決定,所以只是虛晃兩下便轉身打算潛逃而去。舒思瀅微愣,正準備追上前,藍瑞霖已一個箭步衝過去,三兩下便將歹徒打倒在地。

然後,站在兩名昏倒在地的歹徒前方,藍瑞霖猛然對舒思瀅大吼出聲。

「妳該死的再這麼『身先士卒』,不顧自身安危,我一定會好好的教訓妳,讓妳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舒思瀅被他吼得呆在當場,吶吶地說不出半句話。

她不是制伏了歹徒,確保了他的生命安全嗎?怎麼工作圓滿達成也會挨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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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由地下停車場逮到的兩名歹徒口中,終於讓他們取得證據,揪出幕後主指者。》

幕後主便者正是德南集團的副總裁,而泄漏藍瑞霖行程的竟然是舒思瀅一直覺得他很陰沉的助理路易。

於仲綸在向藍瑞霖報告完畢后,便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未離開的舒思瀅則是有感而發。「為了爭奪總裁之位,就使出這種手段,視人命如草芥……殺了你就能讓他登上總裁之位嗎?」

「去年佛州土地開發案是他主導,卻敗給藍天集團,這回離島休閑度假村的計畫要是再失敗,他恐怕連副總裁的職位都難保了。為了阻止所有權落入藍天集團,他大概以為只要殺掉我,便可以勝出吧!」藍瑞霖簡單解釋。

「商場上的競爭還真是黑暗啊!」舒思瀅在辦公桌前踱步,一陣喟嘆后又想起一事,「對了,那個路易是不是受過你的氣,否則好端端的幹嘛出賣你,將你的行程泄漏給想殺你的人?」

「表面上路易是被人用高價收買,可文延私底下跟我說了另一個可能性。」藍瑞霖看着她,「妳能保密嗎?」》

「當然。」舒思瀅瞪他一眼。這麼瞧不起女人的保密功夫呀!

「好。另外一個可能性是路易曾向文延告白,卻被拒絕……文延猜想路易可能是因此而伺機報復,讓他難看。」

「路易向文延告白……」舒思瀅擰起眉,總覺得這件事有些怪怪的。然後她驀地瞪大眼,想出奇怪的地方在哪裏了。「路易是男人啊!要怎麼向文延……啊!原來他是……」難怪會因被拒絕而生恨……

「對。明白了嗎?」藍瑞霖眼底泛起笑意,看着她張口結舌的模樣。

趁着她發獃未醒,他起身走到吧枱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啜飲起來。

舒思瀅在他的桌前愣了半晌,才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那你想,文延他也是……」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目前他有一個女朋友,但我從未見過……也許是『男』朋友也說不定。不過我向來不管員工的性向問題,只要他們——」

「將你交付的事做好。」舒思瀅瞭然的接口。

「對。」藍瑞霖點頭。這一點的確是他一向對員工的要求。

舒思瀅看着他沉黑、深不可測的眸子,雙眼驀地漾起頑皮光彩,玩笑道:「這下事情都解決了,我想你應該不會再需要貼身保鑣了,更別提還是一個『花瓶』保鑣!」她扮個鬼臉,想起這陣子因為跟在他身邊,而被有心人喻為「花瓶」。

藍瑞霖沒有被她的話逗笑,反而跟神一沉,拒人於千里的氣息幅射而出。

「妳說的正是我的想法。」泛着疏離的眸子直視着她。「從今天開始,妳不用再跟在我身邊了。至於妳放在我那裏的東西,我會請管家整理出來再送到公司給妳,妳對我的責任到此為止。」宛若不說快一點便會無法說出口,絕情的話語迅速由他口中流泄。

他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他必須停止對她放入更深的感情,必須停止對她的迷戀及渴求!

他嚇壞了。他一點也不習慣這種對一個女人牽腸掛肚的感覺,那令他失神、分心,感到對周遭一切都失去了控制……而一個主事者是不可以有這種「負面」情緒的!

舒思瀅聽着他的話,雙眼困惑地眨了眨,待他的話意滲入腦中,她的臉色在瞬間蒼白。

他的意思是……她訝異地說不出話來,感覺她的喜樂與希冀在這剎那間傾頹,化作煙灰!

「那……我們……」她遲疑開口,腦中轟轟作響,一片紛亂。

藍瑞霖看着光彩自她的臉上消失,握住酒杯的手一緊,隨即又放鬆。

他將手上的酒杯放下,幾個跨步來到她面前,大手輕搭上她的肩頭,緊繃的俊臉俯看着她。

「妳要什麼?只要我做得到,妳都可以提出——」

他的話未完,辦公桌上的通話鈕就很不識相地響了起來。

藍瑞霖身子一僵,眼中升起濃濃戾氣,低咒着將手由她的肩頭移開,轉身走到桌前按下通話鈕。

「什麼事?!」他低咆出聲。

「總裁……」秘書緊張的聲音傳來,「平克公司的代表提早到了,想問總裁是不是可以馬上見……喂,馬小姐,妳不可以直接闖進去——」

秘書慌亂的話未完,總裁辦公室的門已被人用力打開——

「我來處理。」藍瑞霖神情不悅地由桌前轉過身,待看清來人的面貌,他頓時一愣,驚訝的喚出對方的名字。

「馬麗莎?」他十幾年不見的前妻是平克公司的代表?

闖進辦公室的大美人聽到藍瑞霖的呼喚,艷容隨即綻開喜悅的笑容。

「霖!終於見到你了!」她撲向前去,投進他的懷抱,用力抱住了他。

藍瑞霖臉色一沉,正想推開主動投懷的前妻,眼角卻瞄到舒思瀅臉上的表情

他的心一抽,硬是壓下心中厭惡地環住懷中人,冷硬的眼轉向舒思瀅。

「妳先回安全部門,有空我再找妳。」他直接下令。

舒思瀅愣愣看着他毫無表情的俊臉及被他抱在懷中的女人,然後慢慢轉身走向門口,僵硬的身子彷佛所有的生命力已被剝奪。

門一關上,藍瑞霖闔上眼,掩蓋因她的離去,心中急涌而上的痛苦情緒。

半晌,他睜開眼,眼神恢復一貫的冷靜,用力地將「黏」在懷中的女人拉開,推至一臂之遠,然後冷冷地開口。

「現在,妳可以說出妳的來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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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臉灰敗,如遊魂般晃進安全部門主管辦公室的舒思瀅,於仲綸訝異地由辦公桌後走來。

「小瀅,妳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舒思瀅抬起失神的眼,看着從小疼寵她的表哥,被緊緊鎖在胸臆間的悲傷已然有些鬆動。

她低着嗓音開口,「表哥,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胸膛嗎?」

於仲綸微愣了下,隨即瞭然地張開手臂。「儘管用,不用客氣。」

舒思瀅隨即飛奔而上,撲進他的懷中,將臉緊緊埋在他胸前——

溫暖的濕意很快滲進襯衫的布料,於仲綸忍不住暗嘆,今天不該穿這件他最喜愛的襯衫來上班的……

看來他的擔憂已然成真,總裁大人八成已向她提出分手,否則鮮少掉淚的小瀅不會哭成這樣。

唉!感情之事向來折磨人,所以他才會避而遠之。眼下一個是他從小疼到大的表妹,一個是他的上司兼好友,他是什麼也不能說、不能做。

舒思瀅肩頭微微聳動,在表哥的呵護下,將悲傷的淚水盡釋而出。

即使早已預知她和藍瑞霖很難有什麼快樂結局,可臨了那種傷心還是令人難以接受。畢竟已然付出的感情不是說收回就能馬上收回的,更別提自己對他投注的感情那麼深,讓她更難承受他無情態度的傷害。

良久,她終於抬起頭,紅腫着眼看著錶哥,「我沒……呃!沒事了。」

「妳確定?」於仲綸懷疑地看着她通紅的小臉,及眼眶裏搖搖欲墜的淚水。

「嗯。」她點頭,淚水因她的動作再次滑落,她拉出個勉強的笑容。「我不能保證不會再哭,可哭過之後確實有點幫助。」

於仲綸搖搖頭,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他提出分手?」他輕聲問道。

「嗯。」她用力眨掉淚水,想起他對她說的那些冷靜又絕情的話。

「完全沒有挽回的可能?」於仲綸擰眉問。奇怪,明明藍瑞霖對她的態度很是特別,為什麼還能這麼輕易提出分手?

「剛才一個叫馬麗莎的女人來找他,他還緊緊抱住人家不放……我不認為在這種情況下,他會想改變主意。」她吸吸鼻子,語氣有些憤慨。

藍瑞霖是個沒有風度的人!就算要趕走她,難道不能用溫和點的手法嗎?還故意在她的面前抱別的女人……可惡!

「馬麗莎?!」於仲綸驚訝揚眉。樓下的人怎麼沒有依令攔下她呢?「她是總裁的前妻。」

舒思瀅驚訝的睜大眼,隨即想起上回在宴會聽到的八卦,臉上慢慢現出恍悟。

看他緊抱前妻的模樣,也難怪他可以輕易和她分手……他應該是對他的前妻難以忘情吧!所以才無法再對別的女人付出感情——而她就是那個「受害者」!

「小瀅?」於仲綸輕喚沉默不語的表妹。「妳沒事吧?」聽到馬麗莎是總裁的前妻,對她的打擊好象滿大的。

「反正事已至此,我也不能怎麼樣,對吧!」她自嘲地笑了笑。

「那妳有什麼打算?還可以來公司上班吧?」於仲綸直截了當地問。

舒思瀅眼神閃動,想了一下后搖頭。「目前我不認為我可以應付安全人員這種需要專註力的工作。表哥,我可以請假嗎?如果不行,辭職也沒關係。我想休息一陣子。」此刻她但覺從裏到外都累斃了,亟需休息幾天將深入骨子的疲憊清除乾淨。

「妳想休息多久呢?」於仲綸看着她悲傷的眼。

「我不知道。」她茫然搖頭。「我想離開紐約,四處走一走。」

「那……不如妳就辦理留職停薪吧!等妳回來以後再做最後決定,妳看如何?」

舒思瀅看著錶哥關切的眼眸,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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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後,於仲綸辦公室的門被人用力推開。

藍瑞霖走進辦公室並反手甩上門,動作急促粗魯,毫無平日優雅的氣度,倒比較像一隻手掌被刺扎到的熊。

於仲綸由辦公桌後站起身,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總裁大人怎麼突然有空大駕光臨,來到我們小小的安全部門?莫非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少廢話!」藍瑞霖的聲音如刀刃般揮向於仲綸。「思瀅搬到哪裏去了?我怎麼不知道她已經離職了?」

於仲綸挑挑眉,「總裁,你弄錯了吧!小瀅沒有搬家啊!還有,誰說她已經離職了?」

「我昨晚去找她,她的公寓一夜都沒亮燈,按門鈴也沒有任何響應,她不是搬家了是什麼?!」藍瑞霖不客氣的低吼。

他在她的公寓外頭等了一夜,失望地來到公司后,又聽安全部門的人說她離職了……他無法掩飾心中急速升起的恐慌。

兩個星期了,他沒有一日不想着她,沒有一日不懊悔那日將她由自己身邊驅離的愚蠢行為。

她那美麗迷人又純真的臉孔,時而俏皮時而迷糊又時而精明的眼神,日日夜夜浮現他的腦海,折磨他悸動的心靈。

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近乎瘋狂的想念她。

他終於理解自己為什麼一直無法消除對她的渴望與需索,原來在兩人日夜相處下,他早已對她付出真情而不自知,甚至還極力抗拒自己真實的感覺,執意將她驅離他身邊……

如今他後悔想挽回,卻發現已找不到她的蹤影!

「小瀅沒有搬家,她只是出城去了。至於她的職務,目前她是處於停薪留職的狀況。」見藍瑞霖一臉掩不住的慌亂,於仲綸很快將實際狀況解釋一下。

瞧他的樣子,哪像對小瀅無意無心?看來小瀅是白哭一場了。

「她出城了?去哪兒?」聽到舒思瀅並未搬家及離職,藍瑞霖的嗓音終於降低一些。

「這我就不知道了。她只說她要出去走一走……她要去『散心』,你懂嗎?」於仲綸意有所指地看着他。

「我錯了,行嗎?!」藍瑞霖低咆一聲,神情有些狼狽。「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沒有。」得到藍瑞霖的「認錯」,於仲綸露出愉悅的笑容,知道表妹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

「發動你最大的力量,查出思瀅的去處,我要儘快見到她!」藍瑞霖丟開失望的情緒,堅決下達命令。

他再忍受不了見不到她的日子,他要立刻找到她,並努力挽回她!

「我知道了,老闆。」於仲綸笑着回答,語氣輕鬆且十分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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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仲綸的自信心很快破碎。他並沒有「立刻」找到舒思瀅的去處,反而直到一個月之後,當她返回紐約要求復職,他才再見到她。

藍瑞霖坐在停在路邊的車子裏,一邊咒罵於仲綸的能力太差,一邊看着從藍天集團總部大樓大門走出來的舒思瀅。

「上車!」

舒思瀅站在行人路上,驚訝地看着坐在路旁車子裏,藍瑞霖那雙冒着怪異火光的眸子。

心不在焉的她根本就沒注意到路旁停着這輛她曾乘坐多次的轎車,更別說是瞧見坐在車裏的人了。

「妳是要自己上車,還是我下去抓妳上來?!」壓抑的嗓音再次傳出。

舒思瀅一愣,尚未釐清再見到他的衝擊,已不由自主地坐進了車裏。

車子迅速駛離,加入車陣。》

藍瑞霖在舒思瀅上車之後隨即升起隔開前後座的墨色安全玻璃,讓兩人處在隱蔽的空間。

舒思瀅還來不及開口說什麼,藍瑞霖已迅速將她拉到自己的腿上,並對她低咆出聲。

「該死的,妳這一個半月來到底跑到哪裏去了?!為什麼連一點消息也沒有?!」

「呃……」舒思瀅嚇呆了,在他冒着熊熊火光的目光下,心跳猛然加速,雙眼無法自制地梭巡着她苦苦思念的俊顏。》

「難道妳就不會想到有人會為妳的安危擔心嗎?!」沒聽到她的回答,他繼續對她咆哮。

什麼狀況都搞不清楚的舒思瀅腦中一片空白,唯一想到的回答就是——

「我有自保的能力——唔……」

他重重複上她微啟的唇,用狂肆熱情的吮吻來表達對她回答的不滿意,另一方面也藉著這個吻來抒解安撫他為她擔憂了一個月的心。

一吻之後,勉強放開她的藍瑞霖終於稍稍平復激動的心情,看着她迷茫的雙眼,憐惜的手指伸出,輕輕撫過被他吮腫的紅唇。

「我好想妳,寶貝。」

血液奔流,舒思瀅慢慢由他帶給她的昏眩中恢復,慢慢弄懂了他隱藏在這一連串激烈行徑下的真正心思。

「你在找我?」她不解地看着他。他已經不要她了,不是嗎?那他還找她做什麼?

「對。」他深探看進她疑惑的眼。「妳到底跑到哪兒去了?竟連仲綸也找不到妳……」

「我跑去月光峽住了一段時日,還學會了滑雪。」一個多月前,傷心難過的她找到宋芮妮,向當時還不打算離開紐約的宋芮妮借她在月光峽的房子住幾天,宋芮妮同意之後她就起程了。

她輕聲開口,「你找我……有事嗎?」

藍瑞霖點頭。「我……對不起。」他溫柔的眼神述說著同樣的意思。

「我不懂。」她難以理解地搖搖頭。她確信自己即使與他分離一個多月,仍沒有減輕對他的愛意。可他卻總是做出一些令她摸不着頭緒的行為,而這些行為總會讓她心底升起不該有的希冀……真是要命!她不能再對他抱任何希望了!

大手托起她的小臉,藍瑞霖懇切低語,「對不起,寶貝。我不該忽視自己心中真正的渴望,硬是將妳從我身邊趕走……我錯了!我其實一開始便愛上了妳,只是我頑固他不願承認,唯一清楚的是我需要妳且瘋狂的想要妳……妳明白我想告訴妳的嗎?我愛妳,思瀅,用我最虔誠的心。」

舒思瀅胸中充滿着欣喜與不敢置信,希冀之火在心中燃起。

可是……

「你不是還愛着你的前妻嗎?那天你抱着她的樣子,好象你再也不放開她……」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幕是如何深深傷了她的心。

藍瑞霖臉色瞬間改變,焦急浮上俊臉。「不,寶貝,那天我那麼做只是故意要趕走妳的……我並不愛她!我想當年我向她求婚時也不是真正愛着她,只是我以為我是。」

「我……」舒思瀅看進他焦急的眼裏,信與不信兩種情緒在心中掙扎。

焦急絕望在體內擴張,藍瑞霖努力解釋,急於挽回她,「聽我說,寶貝,從小我因為繼承人的身分而學會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及保護自己的感情,直到我碰到善於偽裝的馬麗莎,娶她是我此生犯下的最大錯誤……她揮霍成性,視紅杏出牆為平常,認為『自由』的定義便是夫妻可各自濫交……」

舒思瀅驚訝地瞪大眼。

「我雖很快便與她離了婚,卻已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自此,我再也無法去信任任何一個和我在一起的女人,也以為自己再無法對女人付出真心……可我錯了,我遇到了妳……這段日子妳不在我身邊,我完全亂了心緒,每天每夜想着妳卻又找不到妳,日子過得簡直是慘極了……」

舒思瀅瞪着他,「真,真的?」她結結巴巴的問,心中唯一的結已在他的解釋之下化去,取而代之的是對他不變的柔情。

「真的。」董瑞霖點頭,用深情的目光哀求她,「寶貝,答應我,回到我的身邊,讓我愛妳,補償妳所受的委屈!我愛妳,別再離開我,求妳……」

舒思瀅迅速撲進他的懷抱里,「我也愛你!我答應你,絕不再離開……」她嗚咽着,斷斷續續地許下承諾,喜悅的淚珠由臉頰滑下。

藍瑞霖狂喜歡呼一聲,兩隻手臂將他這一生的摯愛用力抱緊,再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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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情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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