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可是英傑企業的董事長,從小銜着金湯匙長大,一輩子吃香喝辣的,你得找個體面一點的軀體給我。”夏恕倫看着街上熙來攘往的行人,發現沒半個路人看得見他們。
“反正你也只是暫住,要體面的軀體何用?”夏恕倫不甩他,噘着嘴哼着小調。
天使拉着夏恕倫在馬路中央站了一會兒,企圖找尋合適的軀體。
夏恕倫彷佛事不關己,一點兒也不擔心,他只管看着自己的身體咧着嘴笑。
嘿,好玩。
看着大小車子一一穿過他的身子,這麼新奇的事可不是一年到頭都有得看哪!他可得把握機會好好玩個過癮才行。
嗯,想想他也好久不曾這麼放鬆了。自他當完兵進入家族企業努力工作至今,每天面對的除了應酬還是應酬,現在乾脆就利用這半年的時間,找回他年少時自由自在的感覺吧。
呵呵呵,這麼想的話,其實這半年等於度假一樣,日子也不會太難過嘛!
“找到了,那就是你往後半年的宿主。”天使突然拍拍夏恕倫壯碩的肩膀。
夏恕倫順着天使的手指望去,笑容立刻僵在臉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狗?你叫我附身在狗身上,而且還是只三餐不繼的流浪狗?”夏恕倫額頭冒着青筋,兩手指關節喀啦喀啦的響個不停。
他瞪着天使的翅膀看,不曉得烤起來味道如何?
“恕倫,你別太挑了,每個能夠自由行動的人,體內自有靈魂存在,又怎能讓你寄宿呢?”天使皺着眉頭說。
唉!這個夏恕倫是他當上天使以來,所遇見最難纏的角色。
“那你不會幫我找個植物人?”夏恕倫怒道。
“別忘了,所有的植物人都在等他自己的靈魂回來,一如你自己的身體一樣,不是你想進就進得了,此外,還得看磁場合不合。”“那麼你就替我找個磁場合的身體來。”夏恕倫說得好像挑個合適的宿主就像上市場挑菜一樣簡單。
“喂,很難找耶!”天使受不了夏恕倫的天真怪叫道。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只怕等我找到,時間已是半年後了。”“那又如何?”夏恕倫訕訕的看着天使。
“你可別忘了,上帝給你半年的時間完成願望,半年一到他的神力會強制你回到你自己的軀體裏,如果你抗命硬是不肯回去,你將魂飛魄散,從這個世界消失,永遠的消失。”“哇,竟然還有這招。”“所以啰,你就將就點吧!”天使推推他,並對流浪狗吹了聲口哨。
夏恕倫看看那隻流浪狗,臉上有着明顯的嫌惡。
“它該不會是只快死的狗吧?要我附在死狗上,我才不要咧!”他皺着俊臉道。
“安啦,這隻狗命長得很,而且……”天使拉長尾音賣着關子。
“而且什麼?”“你們倆磁場非常合。”“我和它?”夏恕倫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手指着路旁正在抓癢的流浪狗。“你消遣我?”夏恕倫狠狠的踢了天使一腿。
天使慘痛的哀號一聲。
“沒有沒有,我對上帝發誓,真的沒有。只是……”天使揉揉發疼的腿不敢講下去。
“只是怎樣?”夏恕倫挑着眉瞪着天使。
“真的很合嘛!”天使小小聲,膽怯的回道。
夏恕倫哼了一聲,冷眼看着那隻西施狗。
“拜託你去吧!”天使低聲下氣的求他。
夏恕倫不說話。
“去吧,要是這隻狗跑走,再找可是要碰運氣的,也許下一次會碰上蟑螂也說不定。”“喔!”夏恕倫怪叫一聲,“別提到那兩個字好不好?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蟑螂。”天使聳聳肩,不然他想怎樣?不知道螞蟻他要不要,他看到角落邊有隻螞蟻和他的磁場也很合。
夏恕倫再看那隻狗一眼……其實它長得還滿可愛,除了髒了點,全身上下一點皮膚病也沒有,看來應是才走失沒多久的狗。
“好吧好吧!我就委屈一點好了。”夏恕倫認命的任由天使帶他走近那隻狗。“胡塗天使,我……”天使的臉孔忽然氣得扭成一團。
“夏恕倫,我一直對你非常客氣,你怎麼可以這樣叫我?這對我是非常大的侮辱,我要求你道歉。”天使兩手叉腰,氣得眉頭都皺得打結了。
“好吧,笨天使,我……”“這更過分!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剛才說的話聽進去呀?”天使怒道。
“叫你笨天使讓你心裏非常不舒服?”夏恕倫反問。
“當然。”“好,決定了,就叫你笨天使。”“什麼”這簡直欺人太甚,難道他沒聽見他剛才的抗議嗎?
“我今天會變成這樣,不是笨天使難不成是聰明的天使害的?”夏恕倫對天使笑問。
“這……好吧,我是笨天使。”天使心不甘情不願的承認。
“知道就好。我問你,既然那隻狗命還長得很,我進入它的身體后,會不會產生什麼混亂?”比如,他被它的靈魂咬?
“不會不會,一旦你進駐它的身體,它的靈魂會呈現睡眠狀態,雖仍對你的所作所為有印象,但是它醒不過來無力抵抗。當你待久了想靈魂出竅、出來活動一番時,它的靈魂才會醒來,所以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好。”夏恕倫邊說邊點頭。
天使看他點了頭后當下放心不少,不過,他實在放心得太早了。
“還有。”夏恕倫對天使勾勾手指頭。
還有哇,天!天使苦着臉走過去。
“我要找你時怎麼找?”“你叫一聲天使我就來了。”“上帝底下那麼多天使,你如何確定我叫的是你?”“那……”這該如何是好呢?
“這樣好了,反正你笨嘛,以後只要我喊一聲笨天使你就得來。”夏恕倫得意的說。
“你太過分了,我……”“我變成這樣是誰害的?”夏恕倫邪惡的笑看天使。
“我。”天使指着自己的鼻子。
“所以你笨不笨?”夏怒倫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笨。”他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哈哈,再見啰,笨天使。”夏恕倫朝天使揮揮手,往流浪狗的身體跳去。
咻!夏恕倫不見了。
流浪狗眼神得意的看着天使,抬起一隻前腳擺了擺,算是揮手道再見。
天使看着這隻得意的狗身形漸漸消失在人潮里,衷心祈望這半年裏他不會聽見笨天使這三個字。
晚上,夏恕倫獨自在街上散步。走着走着,他來到了空無一人的公園。
打從幼稚園畢業,他就不曾盪過鞦韆了。現在重溫舊夢一下也好,反正他現在是一隻狗嘛,坐了也不怕人笑,只怕……嚇着人。
一隻在夜晚獨自盪鞦韆的狗……光是想像就覺得很詭譎。
管他,嚇的是別人又不是自己,走!
他快快樂樂跳上鞦韆,藉着衝力獨自晃了起來。
嗯?有人坐上他身旁空着的鞦韆,會是誰?
夏恕倫抬頭看了一眼。
只見一位失意的捲髮年輕女子坐在鞦韆上,一手一邊拉着鐵煉有一下沒一下的晃着。
如果不是看到她的腳好端端的踏在地上,他還真以為她是那個呢。瞧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是遇到什麼不如意的事嗎?
他再看看那女子,她好像對他這隻會盪鞦韆的狗完全不感興趣,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自討沒趣的關心她?
於是,他繼續盪他的鞦韆。
“咦?一隻會盪鞦韆的狗?”王雪琴終於將眼光放在夏恕倫身上。
夏恕倫聽見她的聲音,坐在晃動的鞦韆上看着她。
怎麼?終於發現他這隻天才狗了嗎?
這隻狗在看她?它聽得懂她的話?
“哈哈哈!”王雪琴突然一陣爆笑,一掃方才臉上的陰霾。“我大概真的氣瘋了,狗怎麼可能聽得懂人話呢!”她伸手愛憐的摸摸夏恕倫的“狗頭”.夏恕倫的“狗眼”眨了一下。
這感覺好怪。由於他長得高大壯碩,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不再有長輩疼惜的摸他的頭了。
“狗狗來。”王雪琴向夏恕倫拍拍手。
夏恕倫看着她的手,以後腿抓抓耳朵。
這隻狗多久沒洗澡了?怎麼身子這麼癢?
“來呀!”王雪琴又拍了拍手。
好吧,既然你不嫌臟,我又有何顧忌?
咻!夏恕倫向王雪琴跳去,王雪琴張開手接住他,並將他放在大腿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好可愛喔。”她摸着夏恕倫的頭說。
可愛?她真是瞎了狗眼,這輩子他聽了許多讚美他的言辭,就從沒聽過有人讚美他可愛。
“你的主人呢?不見了嗎?”王雪琴轉頭看看四周,沒有發現其他人,她又看看夏恕倫。“看來你是只流浪狗了。”她的小手順着夏恕倫身上的狗毛從頭往下梳。
好舒服喔!夏恕倫閉上眼睛享受。
“既然你無家可歸,我帶你回家好嗎?”她看着夏恕倫的眼睛問。
什麼?帶他回家!夏恕倫一聽見王雪琴的話倏地瞪大眼。
跟她回家好嗎?當然好,有得吃有得住有啥不好?
夏恕倫對王雪琴點點頭咧咧嘴。
“奇怪,你好像聽得懂我的話。你聽得懂人話對不對?對就再點一次頭。”王雪琴小心翼翼的看着夏恕倫。
糟!差點露出馬腳。
夏恕倫故作無辜狀看着王雪琴,好似不懂她在說什麼。
看了會兒,王雪琴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
“天,我在說什麼,你怎麼可能聽得懂嘛!走,我們回家。”她也顧不得夏恕倫渾身髒得要命,抱着他背起袋子就回家了。
啪!門一打開,王雪琴的室友丁小裘馬上驚叫一聲。
“你、你在搞什麼鬼!”丁小裘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景象。
王雪琴滿頭亂髮的站在門口和一隻流浪狗拔河,臉上、身上還帶了幾個明顯的狗腳印,狼狽不已的死命拉着狗狗身上的狗煉,想把它拉進家門。
而流浪狗則是齜牙咧嘴的咬着頸上黃色狗煉,死也不肯進門。門口旁還堆着狗籠子、狗碗等等。
“待會兒再告訴你,喔!”王雪琴低呼一聲。這狗力氣怎麼這麼大,竟然拖得動她。“快來幫忙啊!”王雪琴顧不得會驚動鄰居,站在門口吼了起來。
丁小裘見狀,雖是滿腦子疑問,也趕緊加入獵狗行列。
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夏恕倫給拉進門。
“呼!”兩人同時鬆口氣,丁小裘沒力的坐在地板上,王雪琴則是呈大字形癱在柔軟的沙發上。
汪汪汪!夏恕倫不服氣的站在門口對着兩名惡女叫,前腳拚命抓門想出去。
太可惡了,竟敢帶他上醫院,害他平白無故挨了好幾針。這種家他不要了,他要出去!
汪汪汪!他繼續抗議,叫個不停。
“笨狗,別叫!”丁小裘拿起腳上拖鞋向夏恕倫丟去。
竟敢這樣對我?
汪汪汪!夏恕倫叫得更大聲了。
“雪琴,你沒事帶只笨狗回來做什麼?吵死了。”丁小裘坐到沙發上抱怨。
“狗狗乖。”王雪琴跑到門口抱起夏恕倫,一不小心還被他咬了一口。“喔,好痛!”“那種笨狗丟了算了,吵死了。”丁小裘坐在沙發上沒好氣的說。
“它才不笨,它會盪鞦韆耶!”王雪琴將夏恕倫小心的抱在懷裏,不因他剛才咬她一口而記恨。
“那又怎樣?我也會盪鞦韆啊!”丁小裘訕訕地道。
室內突然安靜下來。夏恕倫不叫了,因為王雪琴竟將他的頭壓向她小而美的酥胸。
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夏恕倫吐着舌頭笑。
“喂,那隻狗的表情好猥褻,好噁心喔。”丁小裘滿臉厭惡的望着夏恕倫噁心的表情。
“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王雪琴抱着夏恕倫坐到沙發上,對着丁小裘罵道。“我要養這隻狗。”她摸着夏恕倫的頭說。
“不好吧,那隻狗吵死了,這房子又不大,根本沒地方擺它的狗屋,而且我們哪來的時間照顧它?”她才不想將時間花在一隻狗身上。要真有時間,她寧可想辦法去打個工,賺更多的錢。
“沒關係,我會訓練它聽話,要它別在屋裏叫。”王雪琴以下巴點了點狗屋。“它的狗屋可以放在我的房間裏,至於照顧它的事就由我來負責。”“你……”丁小裘一對上王雪琴固執的眼神,心就軟了。“好啦,你高興養就養。你想幫它取什麼名字?”丁小裘抬起夏恕倫的一隻後腳,想看看它是公的母的。
汪!不要臉的女人,竟敢對他性騷擾。
“乖,別叫了喔,會吵到別人的。”王雪琴摸着夏恕倫的頭說:“我想叫它阿福,你覺得如何?”不好!夏恕倫抗議。滿街都是阿福,他才不要。
“阿福?隨便啦,反正是你要養的。”丁小裘伸伸懶腰,“你怎會突然想養狗?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丁小裘這一說,王雪琴突然眼神黯淡的垂下頭。
“是不是和他有關?”丁小裘梭巡着她的眼神追問。
他還是她?夏恕倫抬起好奇的雙眼看着王雪琴。
“他有別的女人了。”王雪琴哽咽的回答。
“唉,我早就跟你說了,像趙明那種人有啥好的?他那張臉上清清楚楚的寫了四個字……花花公子。叫你別去招惹他你偏要,現在好了,傷心了吧?”趙明?照明?這麼可笑的名字好像是他公司里的業務部主任吧!
夏恕倫低下頭思考。
突然,一滴眼淚落下打中夏恕倫的腦袋,他抬頭看見王雪琴垂着淚眼咬着唇不說話。
“好男人四處都有,你別哭了。”丁小裘抽了張面紙給她。
“再說吧!我累了,幫我把這些東西搬到房間。”王雪琴抱着夏恕倫,抬起腳點了點門口的狗狗用品。
丁小裘白了她一眼。“雪琴,你是不是忘了,咱們現在可是一窮二白,下個月的房租還不曉得繳不繳得出來,你竟然花了這麼多錢在這狗東西身上。”夏恕倫瞪着丁小裘。
這可恨的女人,開口閉口狗東西、笨狗拚命叫,小心他趁她不備咬她一大口。
“該花的總是要花嘛!”王雪琴抱着夏恕倫走進房內,丁小裘拿着一大堆狗狗用品跟在她身後。
王雪琴進房間拿了換洗衣物后,將夏恕倫丟給丁小裘,便自顧自的進浴室洗澡了。
“喂,你不幫這隻笨狗洗澡?”丁小裘隔着門問。
“我今天好累,你就好心幫它洗個澡吧。”“是誰剛才說她要照顧的?”丁小裘沒好氣的反問。
“每個月的房租我多付一千……如果你幫我養的話。”王雪琴的聲音隔着浴室門傳出。
“二千。”丁小裘抱着夏恕倫討價還價。
“沒問題。”太好了,丁小裘漾着微笑將東西全搬進王雪琴房裏。
她們合租的房子是最常見的三房二廳雙衛的隔局,一人一間房,另一間闢為雜物間,堆放一些不常用的東西。
當初丁小裘為了搶奪包含浴室的套房,自願多付二千元。如今王雪琴為了狗願意多付二千元,當下她的負擔少了一點,自然樂得她眉開眼笑啰!
丁小裘抱着夏恕倫回自己房裏,放好熱水準備替他洗澡。
“笨狗,你給我乖一點,否則就要你好看。”丁小裘對着夏恕倫揮舞她的長指甲。
喲,這娘們竟然威脅他!
汪,他怒叫一聲,接着慘叫一聲。
這女人竟然拿通馬桶的東西敲他。看着好了,等他恢復人形一定要她好看。
等等,他不是有上帝給的三根羽毛嗎?哈哈哈!丁小裘,你慘了。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夏恕倫乖乖任由丁小裘幫他洗澡,由於丁小裘力道剛剛好,好似為夏恕倫按摩般,所以這澡洗起來還算舒服。他閉上眼軟軟的躺在她手裏享受着她的馬殺雞。
突然,他大叫了一聲。
好痛,這女人竟敢趁他不備偷襲他。他兇惡的瞪着丁小裘。
“竟敢睡覺!乖乖站好,要衝水了。”丁小裘粗手粗腳的為他沖水。
夏恕倫被她整得亂七八糟,水都跑進眼睛鼻子了,嗆得他難受的拚命咳。
“生病啦!那離我遠一點不要傳染給我。”丁小裘一點也不溫柔的將他丟出浴室,關上門換她洗澡了。
汪汪汪!夏恕倫對着門亂吠一通,接着,他摸摸西裝里三根上帝的毛。
啊,不!是上帝的三根“羽毛”.罪過罪過!
看我怎麼整你!夏恕倫一手撫着下巴思考。
讓水一下冷一下熱,賜她個三溫暖?不好不好,太便宜她了。嗯……他得好好想想。
就在他思考的當兒,浴室門打開了,丁小裘裹着大浴巾、頭髮濕淋淋的走出來,坐在梳妝枱前擦保養品。
夏恕倫看得目瞪口呆,只為她胸前的宏偉與深邃的乳溝。
他不禁感嘆,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給了這可惡的女人差勁的品德,自然給了她驕傲的好身材作為補償。
保養好了,丁小裘抱着夏恕倫去敲王雪琴的房門,夏恕倫幸福的靠着她偉大的雙峰。
看在這對豪乳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剛才對我的無禮好了。
王雪琴沒有應門,反倒是陣陣鼾聲飄入一人一狗的耳里。
“該死,你竟然睡著了,那這隻笨狗怎麼辦!”丁小裘用力拍打夏恕倫,將怒氣發泄在倒霉的夏恕倫身上。
汪!他抗議。
收回剛才的話,我一定要找機會用上帝的毛整你。
“汪什麼汪,再叫就關廁所。”丁小裘決定讓夏恕倫睡客廳。她將夏恕倫往地上隨手一丟。
夏恕倫一得到自由立刻像個小偷般四處看四處晃,還不忘利用這隻狗的好鼻子四處聞。
丁小裘盯着夏恕倫的身影瞧。
萬一這傢伙咬壞什麼東西,她們可沒閑錢再添新傢具啊!
“過來。”不得已,丁小裘用腳一步步的踢,將夏恕倫踢進自己的房裏。
幹什麼!他是人不是真的狗耶。
他汪汪說個不停,氣得忘了丁小裘聽不懂他的狗話。
“我告訴你,你給我乖乖躺在地上,再敢亂叫,我就宰了你煮鍋狗肉來吃。”丁小裘惡狠狠的以手指着夏恕倫。
夠了,他受夠了!他不要和這兩個瘋女人住在一塊,即使可以一天到晚靠着她們的酥胸他也不要。
他拼了老命一直叫。
“別再叫了,我這個人可是說話算話喔。”丁小裘坐在床上解下大浴巾,露出美好的天體爬上床裸睡。
夏恕倫不吠了,他無法將他的眼光從丁小裘身上移開,他像個色狼般的噘起嘴吹了一記口哨,奈何狗嘴是無法吹響口哨的,因此形成奇異的怪聲。
“笨狗,你叫那是什麼怪聲!”她從床上掀開棉被、坐直身子對着夏恕倫叫。“啊,色狗!”這狗竟然流鼻血。
她使勁給他一記佛山無影腳,只顧着看裸女的夏恕倫一時不察,中了一腿,當然也看了不該看的地方,鼻血也流得更加猛了。
“還流!”丁小裘再加一記鐵沙掌。
嗚!夏恕倫叫得更慘了,他的慘叫聲引來救命恩人。
“開門、開門!”王雪琴焦急的敲門。
啪!門一打開,就看見丁小裘裹着浴巾,以腳將夏恕倫踢出她的香閨。
“你為什麼打我的狗?”王雪琴心疼的抱起夏恕倫,將他寶貝的抱在懷裏安慰着。“乖喔、疼不疼?”她疼惜的摸摸夏恕倫。
“疼?我看它根本爽得要死。這隻色狗我們不能養,限你明天就把它給丟了。”丁小裘氣呼呼的對着王雪琴怒道。
“小裘,你打它也就算了,何必叫它色狗,還要把它丟了?”“你知道我有裸睡的習慣,你猜剛才發生什麼事?這隻狗看了我的裸體竟然流鼻血,不是色狗是什麼?”她又打了夏恕倫的屁股一下。
汪!夏恕倫不服氣的又叫了一聲。
誰比較色,請你自己搞清楚好嗎?是只用眼睛看你身體的我,還是直接用手摸我屁股的你?
“流鼻血?”王雪琴馬上抬起夏恕倫的狗臉細心觀看。“乖,媽媽明天帶你看醫生喔。”然後轉頭對丁小裘道:“你有沒有搞錯?狗對人根本沒興趣,哪會對你流鼻血?好了,別鬧了,明天還要上班呢。”說完便抱着夏恕倫回房。
神經兮兮的丁小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她真的覺得阿福看她的眼神很像色狼,可是王雪琴說得也沒錯,狗哪會分辨什麼裸女不裸女呢?
這個問題讓她失眠了一整晚。
“阿福,媽媽去上班了,小裘姐姐會準備早餐給你吃,你要吃完然後乖乖待在家裏等媽媽回來喔。”王雪琴輕撫夏恕倫的腦袋。
去吧,我不會想你的。
“喂,王雪琴,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媽媽我是姐姐,你存心占我便宜是不是?”有起床氣的丁小裘剛睡醒,脾氣差得要命。
“好啦,對不起,你就原諒我的無心之過。對了,阿福的狗食在我房間裏,待會麻煩你喂它吃,我先走了。”見丁小裘張嘴想反駁,王雪琴馬上雙手合十拜託她:“今天有重要客戶要來,主任要我七點半就先到辦公室準備,我快來不及了,阿福就拜託你了。”說完,馬上大門一關,溜之大吉。
面對這樣的室友丁小裘能怎麼辦?她只能嘆口氣又搖搖頭,回房間換裝去了。
夏恕倫跟在她後面,兩眼瞪着她猛瞧。
這真是女人嗎?花不到五分鐘就上完妝、換好衣服?他斜眼將丁小裘從頭到腳瞄了一遍,並為她打了分數,三十分。
像她這種女人,就算從他身邊經過他也不會注意。太不起眼了嘛!全身上下沒有一絲重點,像她這種不會打扮的人哪能稱為女人呢?
“笨狗,瞪什麼瞪!再瞪就不給你早飯吃。”丁小裘拿了手提袋,將夏恕倫趕出她的房間。
她進入王雪琴房裏,將狗飼料倒好,並加了點清水在水瓶里。“笨狗,過來!”來了來了,一天到晚笨狗、笨狗的叫,就算他再怎麼聰明也會被她叫笨的。
“喏,這是你的早餐兼午餐,如果渴了水在這裏,用舔的水就出來了。”她指着狗屋上的水瓶說。
不會吧?要他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吃狗食喝奶瓶?門兒都沒有!
夏恕倫驕傲的撇過頭去。
“幹嘛?不吃呀?那就不要吃,餓死你好了。”丁小裘對着夏恕倫道。
沒關係,反正他只是個靈魂,餓不死的。
丁小裘站直身子大搖大擺的走出去,拿起手提袋準備出門,臨走前還不忘踢夏恕倫一腳。
哎喲!他吃痛的叫了一聲。
凶婆娘,咱們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夏恕倫憤恨難平的瞪着丁小裘離去的背影,手裏緊緊握着上帝的三根羽毛。
他在屋裏無聊的四處閑晃,最後決定靈魂出竅回家一趟,看看家人順便也看看公司狀況。
當他的靈魂一離開阿福,阿福馬上蘇醒過來,並且對着夏恕倫狂吠。
“你看得見我?”夏恕倫指着自己。
“既然如此,聽好了。我家有隻和你一樣的西施,而且還是母的喲。它叫福滿門,如果你表現得不錯,待我還魂后我會來接你回去和我們家福滿門湊一對,假使你表現得不夠好,昨晚你也看到了,這裏有個母老虎,你想和她共度一生嗎?考慮清楚吧。”夏恕倫伸出半透明的雙手,摸摸阿福的頭。“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自會做出聰明的決定。”果然,阿福想了會兒,乖乖的閉上嘴,進王雪琴的房裏吃飯。
“果然是聰明的好孩子。”夏恕倫滿意的穿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