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不知道?”冷冷的嗓音在寬廣的謁見室里響起,顯得更加嚴厲駭人。

要說一個能撼動國家政治經濟的王室,可以完全不干預國家政治,那簡直是難上加難。就算阿爾非王室已宣佈退居幕後,不再管國家政事,卻還是不斷有人捧上政務,懇請他們的意見。

為了給足執政者面子,王室雖刻意避免,可,一旦發現任何危害到國家利益時,他們是說什麼也不會輕易罷休的。

啪!

一掌拍在桌上,掉落的文件散亂一片。

“這又是什麼?”

去了阿拉伯一趟,他得知國內人士想變賣國土的秘密,那雙毫不留情的冰冷眼睛直接對上前方五公尺對座上的老人身上。

“親愛的王,屬下實在不懂您的意思。因為最近為了解決朝野兩黨不合之事,而忙得不可開交,還懇請王給小的一點明示。”

年約七旬的老人,戰戰兢兢地坐在沙發上,手裏小心地接過侍衛送來的文件。他迅速掃過一眼,突然嚇得往後一顫,驚恐卻又堅定地迎上沃倫投射過來的眼神,忠誠兩字深刻在那張經歲月摧殘的老臉。

“這麼說,“科克拉里”即將變賣之事,讓忙於國事的首相被埋在鼓裏?”撇過唇,眼裏掠過一絲譏諷。

“怎麼會有這事發生!親愛的王,雖然小的不明白您的不悅,但也似乎感覺到您好像誤會了些什麼。據側面消息,因為選舉的日子近了,所以這陣子有人在外放出不利於屬下的不實流言……但請您相信小的,那全是子虛烏有。”首相急忙的解釋,無欲無求的老臉顯得很受傷。

“你應該清楚我不喜歡謊話。”

“小、小的當然清楚!而且小的絕對句句屬實,請您一定要相信。”老人大呼了口氣,臉上更是無比誠懇。

一雙銳利的眸子豐牢鎖住了首相良久,沉默的他,比暴怒還要令人懼怕不已。直到看不出有任何虛假之色,沃倫才冷冷移開眸光。

“送客。”

語畢,沃倫起身走向落地窗旁。乾淨的玻璃鏡面,映着一張嚴峻如刀的臉龐。

他是一個情緒不彰的冷漠人,在歲月的歷練下顯得更加洗鏈深沉,被他封在冰牆裏的心思,任誰都無法猜的透。

“請王保重尊貴的身體,小的不再打擾。”

保鑣的攙扶下,老人緩慢走出謁見室,那張和善的面容才露出稍縱即逝的得意。

不過,在踏出房門前,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首相,請捉牢自己的位子。”那持穩平靜的嗓音,雖然很輕柔、也很合宜,聽來卻讓他禁不住的毛骨悚然,知道王所說的,是要他小心那些造謠的人,不過似乎又有另一種深層的意思。

難道是……該不會王已抓到他什麼把柄了嗎?首相踉蹌了一下,不安的轉身望向沃倫。

可是,鏡面反映的那張俊容,裏面除了一貫的威嚴冷淡,就看不出有任何其他的表情。老人鬆了口氣,趕緊附和的乾笑。

“呵呵呵,謝謝王的關心。”恭敬的頷首后,首相趕緊退下。

許久,直到完全遠離皇宮一陣子后,那張溫憨的笑臉瞬間一垮,再也無法繼續裝下去了。

老奸巨猾的面具換上,首相握緊金色的拐杖,困難的呼吸了幾口氣,他側身瞪視着四周華麗的一片,臉上露出十分可怕的憎恨。

十多年來,他盡量的溫順聽話、阿諛諂媚,作個又傻又憨什麼都不懂的稱職傀儡,雖然讓他平穩的坐上首相位置,卻也令他開始恨透這種有名無實的稱呼了。

金錢、權力、慾望,不斷地在欲求不滿的體內累積,他要得不只是這些,而是土耳其的全部!

憎恨的眼睛,佈滿了無盡的貪婪,他不再是當年那個軟弱無能的首相。

哼!

經年累月的歷練下來,現在想要整垮他,似乎已沒那麼容易。

一場邪惡的陰謀,在那雙血紅的眼底暗暗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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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羅馬柱後面的莎曼,偷看到所有一切。她不怎麼喜歡首相這人,尤其是用那不屑的眼神輕薄她時……心中累積的不快瞬間被挑起。

於是,趕緊端着托盤,不經允許地直接闖進書房。

“王,莎蔓來向您請安。”對上那張冷得近乎絕然的俊容,莎蔓封口不提心裏的猜疑,她知道現在不適合提這個。

服侍王多年,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在哪,也了解王的性情和喜好,知道什麼東西不能碰,什麼時候該閉口,莎蔓絕不會腧炬。

她是沃倫成年時朋友送得禮物,美艷的她不僅服侍有一套,更懂得作情婦的規則道理,遵守進退得宜,絕不輕易惹得主人一絲不悅。所以,才能在眾多女人的威脅下,依然穩坐其位子。

不過近日來,卻聽到一些令她心慌恐懼的風聲。王回國時,被一名神秘女子給迷惑住了!

那神秘女子個性很悍,竟不服命令的脫逃了,讓王感到非常震怒,並下令非得要把她給捉回才行,就算翻遍了整個土耳其角落,也在所不惜。

從未看過王會對任何事物如此積極,更遑論是一個女人,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如此一反常態的作為,教她怎麼能坐視不管呢!

“這是我為您做得海鮮粥,請一定要嘗嘗看。”為了捍衛自己的地位,她決定開始行動。

莎蔓是個非常典型的土耳其美女,碩乳細腰豐臀的,有着糖蜜般光澤的健康膚色,那柔媚眼神總是有無限熱情的挑逗,她的美貌在男人堆里踞是無往下利,她的手段更足以讓男人為她相互廝殺。

但,不管她使勁了無數次的妖術媚功,就是怎麼也收服下了眼前的傲男子。

“我不餓。”

莎蔓不以為意,放下托盤,妖嬌的走向他,故意讓肉彈型的身軀貼着他。“不可以拒絕,您最近沒什麼吃,這樣會搞壞身子的。”

“拿出去。”不悅的命令,俊美的面孔全劃成嚴厲的線條,他非常討厭說過的話再說第二遍。

“好過分!人家辛苦這麼久,就算吃不下,也給人家起碼的尊重。”她噘着嘴,眼中有着受傷。

當他偶爾需要發泄時,才會召喚她過來;不需要的時候,想單獨見他一面都嫌難……這樣不公平的遊戲規則,莎蔓卻什麼也不能反抗,因為她是他的情婦,一個玩膩了就可丟棄的玩物。

跟了他多年,雖然早已習慣他毫不留情的冷淡,卻又因為無法改變他的心,而暗自難過低泣。身分低微的她,不求王妃這名份,只希望他絕情冷硬的眼裏,有一絲為她軟化的溫柔……這樣算是種奢求嗎?

沃倫冷冷的目光居高臨下,高傲的不可一世。

“你到底要什麼?”他的冷傲足以讓人畏懼。

莎蔓怔着,內心一陣緊縮,他的輕蔑讓她胸口彷佛被無數細針給扎過。她難過的幾乎想開口辯解,但卻知道這是唯一能夠貼近他的機會……她無從選擇。

忽視心傷,莎蔓轉回嬌媚的神態,知道王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

“今晚,能來我那兒一趟嗎?”一隻小手繞過他腋下,撫向他精壯的胸膛,莎蔓朝他頸項呼氣,展現媚功。

“我很忙。”狂佞一揮。

他討厭女人下懂得遵守本分,尤其更厭惡那種想逾矩的心態……跟他這麼久了,她竟還不清楚自己的角色在哪?沃倫憤怒的皺眉,不耐煩的心情直落。

“可是您已經很久沒碰我了,以前不會這樣的,就算在忙,您也會來找我。這一定是那個異國的狐狸精,施了什麼迷魂術……”再度拒絕後,莎蔓慌了,急着挽回他,才會不小心脫口而出。

一雙深合目光冷厲地瞪視,莎蔓只有吞下未完的話。知道自己的行為已惹怒了王,也清楚偷聽後果的嚴重性有多大,她寧願被冷落,也不想永遠失去他,所以……

“對不起,我做錯了,請王原諒。”暗自嘆氣,在他憤怒的眼神下,恭敬地行完禮,退去。

氣氛僵到極點。

其實,他的憤怒不是只針對莎蔓,而是被她那句脫口而出的話點醒了。

沃倫突然發現自己最近的行為有多麼的可笑,他竟然為了找一個女人而勞師動眾!是氣不過被那女人要了,才會做出這般異常的行為嗎?

不,在大肆搜尋那女人的這段時間,原先的憤火怒意早已煙消雲散了,瘋狂找尋她的背後,只剩下一種莫名的……思念!

他渾身一震,嚴峻的面容繃著,不想再繼續臆測下去。

“武猉。”

“是。”

站在一旁的侍衛長,非常遵守手下的原則,勿聞、勿視、勿言,對於剛才所發生的事,他都沒放在心上。

“繼續行動。”他只是為了要懲罰那女人罷了,絕非他人所想的那樣。低沉的命令聲似乎下重了些,好像在平反些什麼。

“遵命。”接下指示,侍衛長頷首后,迅速退開。

待書房只有他一人,那嚴峻的神情才斂起,沃倫無意識的從西裝內側口袋拿出一張照片,端看了起來……

相片里是一名東方女子,陽光下的她,綻放着比艷陽還要燦爛的笑靨,率真甜美中,卻又揉合一種女孩特有的青澀……她的絕麗動人,再次擄惑了他目光,心的某一角也悄悄的塌陷。

一張照片,瞬間軟化了之前不悅的忿怒,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那張甜美的笑顏,唇角自然而然浮現淡淡的笑意。

不過,當莎蔓的那句話清晰地鑽進腦海時,他身子一僵,指間下自主的收攏成拳,直到驚覺那張已被扭曲的美麗笑靨,他又懊惱的低咒,懊悔前一秒所做的舉動。

夕陽下,玻璃窗倒映着一雙難得泄露出情緒的墨眸,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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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闊的天際披上了湛藍布帛,沒有雲朵的遮掩下,金黃色的陽光放肆地映照着整座古城。土耳其首都安卡拉,是全世界最老的古城,神秘的國度,像陳列了九千年的歷史櫥窗,讓人彷佛走入時光隧道一般。

徐徐涼風頑皮的拂過大小巷道,如此受惠於大自然的眷寵,千年悠久的歷史彷彿再度蘇醒了起來。

石砌的街道上,穿梭一抹纖影,她的所到之處,都引起高度關注。

唐芯突然發現大家都在看她!

當她回頭看向他們時,人群又像避鬼神般的散去,若是走避不急,只好慌忙的把目光垂下,像深怕得罪什麼似的。

難道,是她穿得太清涼了嗎?

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鵝黃色小洋裝,雖然沒有到袒胸露背的狀態,但一跟路上那群當地婦女們的嚴謹衣着相比,她的打扮確實是突兀了些。

土耳其不像其他回教國家如此嚴苛,但在女性的衣着方面,還是較為保守些。所以,經過這麼一想,她也不再覺得奇怪,於是繼續巡禮着古老建物。

短居三個月,她越來越喜歡這個國家,之前沒能像這次一樣有這麼長時間的“假期”,雖然是姊妹們以激烈手法抗議來的,甚至根本沒得到“玫瑰老闆”的任何允許。不過,既然能有這般難得的悠閑時光,她就不該一直挂念着組織里的事。

轉念之間,清亮的美眸定於一方。

咖啡店裏,有個像賊似的男人,一邊小心地呼着燙口的咖啡,一邊還不忘了壓低帽緣,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

“好喝嗎?”

唐芯悅耳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弗德身後。他全身一僵,臉色發白,端上口的杯子一沒拿穩,溢出的咖啡就這樣燙着了他。

“哎呀!燙死了、燙死人了……”這一喊,他們立刻成了注目焦點。

弗德一驚,趕緊拉下唐芯,並縮着頸子,目光惶恐的探向四周,直到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他才大大呼口氣。

“怎麼了,乾爹,有人在追您嗎?”唐芯打趣的問道。

“對對對,有天一覺醒來,赫然發現我這條老命變得很值錢。”那夜,突然來了大批人馬包圍他家,這才得知唐芯那丫頭竟然跑了!

雖然事後,都已跟他們掏心掏肺的說,人真的不在他那兒,但他們怎麼也不肯相信,並在外頭搭棚進駐起來。有時上門盤查,有時威脅逼供,監控他的一舉一動,就是要他交出上回進貢的那名舞娘。

而這一鬧,舞館生意不僅大受影響,連原本的團員也紛紛避之唯恐不及,逼得他不得不關門大吉。

埋怨的橫了她一眼,弗德招手叫來服務生,替她點杯咖啡和小點心。“這幾天你到底上哪去了?”

“跟您一樣在躲人。”

其實,她早知道乾爹那鬼鬼祟祟的模樣是為了何事,剛才故意那樣問,只是想討回他老人家所欠她的理由。

將她送入虎口的真正理由!

那天從飯店逃出來后,唐芯明白對方不可能會輕易放過她,因為像那種天生驕傲的男人,是絕對無法容忍在自己的地盤上被女人給擺了一道……

果真,一回到下榻旅館,大廳四周多了些神色異常嚴謹的黑衣人,並敏感地察覺到他們目光仍緊追着她不放。

周旋了好久,才擺脫他們的緊迫釘人,唐芯想都沒想,直接搭機飛往中國,一來是先避避風頭,二來是順便與好姊妹韓湘兒小聚個幾天。

而現在,她能如此悠然自若的出現在這兒,是因為追她追到中國的那群人,突然有天全部消失了,便再也沒出現過,個個跡象顯示着對方已經放棄了,所以待風波平息后,她才又回到土耳其。

“什麼?你既然要逃,為何不先通知我一聲,好讓乾爹可以早些做準備嘛。”為了躲避他們的追蹤,弗德整天東逃西逃的簡直像個難民似,又心酸又苦悶,思及此,老淚早已溽濕了面。

“喔,下次我會記得的。”啃着糖飴,唐芯不是很誠心的哼說。

看她漫不經心於自身的事,弗德為之氣結。到底是誰讓他無辜的捲入事件中,且搞得他身心疲憊、日漸老化……

“沒良心的丫頭!還不都是因為你,害我變成這樣神經質。”

“沒辦法呀,誰教某人騙我說“只是一場成果發表會而已。””唐芯用最無害的甜美嗓音說道。

“因為……那是因為……”剎那間,舌頭彷彿打了結。

開了多年的舞團,本想以藝術贏得聲名大噪,可卻搞得窮困潦倒。所以,當他知道有投機的方法時,又怎可能不捉緊它呢?

人前,“方塊舞團”看來不就是一個搞藝術的正派舞團,但檯面下,卻是暗地進行着賣藝也賣身的交易。而那些做特殊服務的舞娘,也是她們自個兒的意願,因為誰不想藉機攀權附貴呢?

不過,這非法行為始終沒有傳開的原因,是“方塊舞團”只把這項特殊權益,留給上流階級的頂級客戶享用。

至於唐芯丫頭這案例,弗德敢掛手保證絕非商業利益,是出自於一片真心,誰教她已老大不小了,還不趕快找個男人來嫁。在弗德的觀念來看,二十一歲的女人早可以生出半打的小孩了。

當唐芯知道這是一場騙局的時候,感到非常震驚與憤怒,她是如此相信乾爹,但乾爹卻只想把她當作是生財的工具!

五年前,她來土耳其出第一次任務時,一個不注意差點被人給暗算,好在當時路過的弗德索性搭救。而投緣的兩人,就此結拜為乾爹乾女兒。

為了報恩,唐芯幫了弗德不少的忙,且是以真心對待,但她怎麼也沒想到,乾爹竟把她推向火坑!

思及當晚的情形,一幕幕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清晰浮現腦海,那人邪佞的笑容、熱切的渴望、燙人的溫度和霸道的掠奪……兩頰不覺羞紅了起來。

“真可惡!”脫口而出后,唐芯便開始後悔,她真害怕乾爹問起那晚的事情。

“當初我不過也只是一番好意……”看她氣到臉頰都紅通通,弗德怕這丫頭真不理他,只好自認倒霉的說:“好…好!我道歉,是我這老人家多此一舉。”

知道乾爹誤會了,唐芯心安的吐了口氣,也順便帶離話題,以免那張邪佞的臭臉又出來作怪。

“乾爹,您穿成這樣又喝熱咖啡,不會受不了嗎?”大熱天的,一頂帽子、墨鏡、大衣……看着那身奇裝異服,唐芯噗哧一笑。

“你這丫頭還笑的出來!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惹上了誰嗎?”他稍稍提高的語氣,卻又有所覺得恢復鎮定。

還是小心點,他可不想再被捉去軟禁。

雖然還是不清楚對方的身分,但從那毫不手軟的給錢方式,和大批陣仗的捉人行動,來頭絕對不小。

“那些男人肯定是大戶人家的有錢少爺,你當初應該順從他們的意思,不該反抗而惹上了這種……”警告話語還未說完,瞥到前方有一陣騷動的弗德,便如驚弓之鳥般一溜煙的不見蹤影。

唐芯順勢看了過去,發現只不過是兩車之間的小擦撞罷了。望着乾爹倉皇逃離的背影,她覺得煞是好笑,看來這事對他的影響有多大,但基於他的身體健康着想,她決定原諒那老人家。

至於,這事件後續的發展,就如她當初所猜的一樣。

那個從小被貫壞的太少爺,因為經不起被拒的糗樣,才會大費周章的派人來捉她,只是想平復當時氣不過的窘態罷了。但時間久了,他自然也會忘了此事,就如現在一樣,平靜的像沒發生過似。

唐芯淡淡一笑,欣悅的表情卻滲入了她沒自覺到的一絲落寞……

“準備開始行動。”背後傳來一陣私語。

兩名特別低調的男子,是在乾爹逃走後才進來的,而全身穿着當地常見的鄂圖曼傳統服裝,卻看來似乎又與當地人不大一樣。可這點細微的異樣,是一般人所察覺不到的。

其中一人,特別是說話時的語調,帶着濃厚的英式腔……她敏感的開始注意起兩人間的談話內容。

“對象是?”

接過一隻皮箱,小心翼翼的開個縫,稍微檢查。當服務生經過時,殺手卻已早先闔上了皮箱,動作迅速卻又不讓人懷疑。

“沃倫·阿爾非。”不着痕迹的傾身靠近,壓低聲量的同時,丟給了對方一張照片。殺手錶情微帶驚訝,但很快的恢復自然,收進皮箱裏,開口確定。

“他?”

“後天八點,地點我會再跟你說。”點頭。

“有何附帶條件。”

他手刀往脖子比劃。

“直接滅口。”

兩人交換眼神后,便各自分道揚鑣,隱身於人海中。

唐芯震了一下,雖然她在組織里待了五年,也出過無數次的任務,但最終目的只不過是偷取稀有珍貴的寶物,絕非像他們那樣殘忍血腥……而且,從那簡扼對談和嚴謹交易來看,就清楚兩人並非簡單角色。

不過,既然不關她的事,她也無須勞心費神。唐芯啜起咖啡,淡薄的欣賞窗外景象,不去多想。

奈何,那張深刻線條的俊容,再次竄進她腦海擾她心扉,教她懊惱不已。

哼!討厭那個自大無禮的男人,若他們暗殺的對象,能是他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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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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