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井

第一章:老井

第一章:老井

三里村的過6o歲的老人不多,不知道為什麼,三里村過6o歲的老人都是女性,男人在這個村子一般很少能挺過4o歲,每年都有勞動力莫名的離開這個生活幾十年的土壤,對於周圍的村,三里村成了名副其實的寡婦村,很多年輕的女人不願意嫁給三里村的男人,生怕厄運降臨到自己的家庭上,用村裡老人的話說三里村的男人都被井龍王詛咒了。用村裡老人的話說,三里村之所以有這樣的命是和村裡唯一條通往外界大路上的深水井有關係,這口井沒有人能說清是什麼時間打的,而全村其他地方沒有水,只有這個地方能打井,老井非常深,水也很好喝。幾百年來,老井維繫着村裡人的生活,但也給村裡人帶來科學上不能解釋的凶禍,用幾代風水先生的話說,這是口凶井,他清澈、甜甜的水需要男人命來供奉。

到了6o年代,縣裏一個領導來三里村視察,現這口井離村莊太遠,村民打水要挑着水桶來回走上2里路,特別是村裡勞動力少,都是婦女,不太方便,就安排村領導在村子裏再打幾口井。村裏的書記當時非常尷尬,不知道怎麼向縣領導彙報三里村老井的傳說,但如果不說,恐怕這任務完不成,當時,縣裏給的任務辦不成要吃官司的。因此,村書記在吃飯時,拐彎抹角把關於這口老井的傳說告訴縣領導。據說,當時縣領導拍着桌子訓斥村長是迷信思想,為證明給村裡人看科學才是破除迷信有力手段,縣領導很快安排打井隊來村裡,給村子打井。打井隊是專業打井隊,在村裡忙活了一個月,一口井都沒有打成,不是沒有水就是水打出來帶有腥味,後來打井隊走啦,地質隊來啦,用後來地質隊給縣裏彙報說,他們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奇怪事,按道理來說,三里村背後就是貫穿全縣的渦河堤,離河堤不到2oo米就是渦河,渦河是跨豫、皖兩省的河流,為淮河重要支流,流域面積159o5平方公里,河道全長423公里,流經三里村后的渦河河寬5o米,而且是淡水,村子裏離渦河不到3oo米,就是這樣的條件下,村裡沒有淡水,而出村一里就有豐富的地下水,地質隊認為這是自然形成的,向縣裏建議把村裡向前移2里就可以。但是村裡和縣裏都沒有同意,村裡人一聽到要把房子蓋到老井旁邊,沒一個人願意的,縣裏認為村子前面就是6o4國道,向前移動,無疑就靠近國道了,擔心村裡人出行會影響國道運輸,安全也是問題,也沒有同意,最後縣裏給三里村打井的計劃慢慢就被人遺忘了。

9o年代對於三里村來說是一個好時光,國家開放政策給貧瘠的小村帶來難遇的機遇,最開始村裡男人為逃避這個百年來無法逃避的宿命,紛紛南下去打工,在其他村沒有意識到打工可以改變自己種田帶來經濟維繫生活的方式時,三里村男人被宿命逼迫第一個走向南下之路,說的也奇怪,只要離開這個小村,不但男人沒有早年離世還一躍成為縣裏最富有的村子。當然,村裏的男人也成了周邊女孩搶手的對象,但宿命的陰影下,村裡男人還是不敢回來生活,只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才匆匆的回來,然後就快快的走,所以在興旺的後面,三里村人變得更少拉,用老人的話說,村裡現在除了老弱病殘就是狗。因此,三里村在所有村民心裏還是一個傷心的地方,每每太陽升起來時候,在牆角處只有孤單的老人和婦女帶着孩子,扯扯家常,望着村裡大路旁邊那口老井繼續年年不變的生活。

水桶

自從三洋的父親出去打工后,家裏挑水的活都是三洋來干,三洋是家裏老大,平時很淘氣,剛上五年級,早早成熟的他就能像大人一樣挑水了。挑水是個苦活,特別是打水,這是個技術活,因為井台是由四個古老青板石鋪起來的,非常滑,不小心就會掉進井裏,井有17米左右深,如果周圍沒有人,自己掉進去,往往沒有活命的機會,每隔幾年,總有人被井水吞掉。要想打到水、就要下盤有力,拿捏好腳的用力點,要想把水泛起進水桶,這需要利用技巧擺動吊繩帶動水桶,使清清的井水倒灌進鐵皮桶內,力量要是用不好,光看見鐵皮桶翻動,水是不會倒進水桶里,因此有村裏有不少關於外村媳婦的笑話,很多外村來的媳婦往往把水桶放進井水面上,使勁抖動17。8米的吊繩,也無法打上水。而對於三里村的人來說,打水是其標誌能幫家裏人幹活的象徵,用老人的話說,孩子懂事拉,能幹活了。

三洋是個懂事的孩子,三年級的時候,他就學會打水,但還不能挑起來,畢竟兩桶水近1oo斤重。三洋的父親就是在三洋學會打水的時候離開的,三洋父親走的時候給三洋說,你現在會打水拉,懂事了,我可以放心了,我不在家你就去打水,讓你娘挑。三洋雖然人小,可是特別孝順,每次打完水,老是搶着替他母親挑,他母親不捨得這麼小的三洋乾重活,但扛不過三洋的糾纏,總是讓三洋先試,看三洋咧着嘴紅着臉,主動放棄的時候,就在兒子頭上打下說“下次還試么?”三洋總是大聲的說:“娘,下次我就能挑起來,你就不用來拉”。三洋的承諾直到5年級下半學期才兌現,他獨立挑起水倒進水缸里。村裡沒有人看到三洋左擺右晃挑水的姿勢不笑的,村裏的女人見到三洋就喊“大男人,走路都走不穩啊”,男人總是對三洋喊“三洋好小子,保持平衡就不會晃了”。

三洋習慣中午打水,與其說是習慣還不如說是條件限制,他早上要上學,中午放學是在11點3o分,下午要上學,晚上才能回到家,因此三洋打水的習慣就是放學回來后,放下書包就去打水,要把他家做飯的水缸打慢,每次要打4桶水,4桶水對三洋來說,不是多困難的事,就是在中間休息兩次就可以完成。

中午太陽非常毒,烤的地上燙,沒有風,只有樹上的“劫嘹子”(學名:蟬)在嗡嗡的叫,三洋不喜歡劫嘹子,原因是劫嘹子的叫聲沒完沒了,刺耳的很。三洋和往常一樣,丟下書包就挑着桶跑到井邊,來到井邊時,由於是中午,井邊沒有跳水的,只有環子娘在井旁邊豆子地里拔草,環子娘看見三洋就笑罵,你小子剛放學不寫作業,跑來跑去瘋啊,三洋只扮個鬼臉沖女人喊:“環嬸你還在拔草啊,這麼熱的天,快回家吧,環子放學回家等你做飯那”。村裏的女人是沒有名字的,結婚時就隨丈夫名字走:如女人嫁給大華,大華媳婦就是名字,大華就是環子的爸,有了孩子,女人就被加上孩子的名字,如環子他娘或環子娘,具體每個女人叫什麼,很少人問。環子娘和三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三洋則熟練的放下水桶開始抖動手中的韁繩,開始打水。水桶在水面上翻個花,一頭鑽下去,像大肚漢在咕嘟咕嘟的喝水,三洋麻利的把裝滿水的水桶拽了上來,然後熟練的把水倒在自己水桶里,突然三洋現自己剛打的水好像泛着暗紅色,這是三洋從來沒有見到的。三洋不由低下頭看着水桶里的水,可是鏡面似的水只有自己昏昏的倒影,沒有其他的東西,三洋以為自己眼花啦,不由低語聲,今天水怎麼啦。旁邊的環子娘沒現三洋對水說話。三洋抬頭看看四周,除了炙熱的黃色土地就是黃色土地上長滿綠色的豆子苗。還有就是環子娘在一根一根的在拔草。三洋畢竟還小,沒有覺得什麼就把他剛打的水倒掉地上,環子娘奇怪的問三洋為什麼把水倒掉,三洋笑說桶上不幹凈,環子娘笑罵小屁孩還知道不幹凈,長本事了,學沒有白上啊。就在環子娘罵三洋的時候,三洋的水桶也落到水面,三洋還沒有擺繩,繩自己變得像鋼條樣硬,三洋呆了下,更奇怪的事生了,空水桶從17米深的井裏筆直的跳出來,像被人用勁從井底扔了出來。水桶掉在井邊的大青石上,出咣當的聲音,然後水桶在三洋驚嚇的目光下滾到豆子地里。環子娘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站起來,看着是三洋的水桶出的聲音,就罵三洋:“你不好好打水嚇唬你嬸幹什麼”。

三洋緩過神指着水桶大叫:“嬸,水桶自己從井裏蹦出來了”

環子娘順手把手裏的草扔向三洋說:“大中午的,你個小孩胡攪什麼”

三洋沒有說話,只是看看水桶,又看看井底,沒有看到什麼,三洋突然覺得害怕,用變了腔的聲音對環子娘說:“嬸子。。。。真的,。。是水桶蹦出來拉!”

環子娘看出三洋不像在嚇他,臉色也變拉,抬眼看下四周,沒有看到其他人,就從地里跑到路上,臉色暗暗的,上前一把抓住三洋的手,讓三洋把桶拿上快向村裡跑去。三洋是個小孩,腦子裏還沒有太多的經歷,在跑的過程中,剛要回頭看,就被環子娘一把掌制止住了。但三洋總覺得有什麼,他應該再看下。可是在環子娘的制止下,三洋心不甘的回到村子裏。進村后,環子娘叫過三洋說,你不要和你娘說今天的事,你娘要問你怎麼沒有打水,你就說環子嬸家有水,一會讓華子叔送過來。三洋看着環子娘點點頭,就回家啦。環子娘看着三洋挑着晃動的水桶眼裏佈滿擔心。

第二章:出事

下午三洋出事了。

三里小學和中國9o年代大部分平原上的小學差不多,學校坐落在渦河大堤下,背後就是4米高的護河堤,學校只有一排東西走向的房子,一共是6間,中間是老師的辦公區,東頭是四年級和五年級的教師,西頭是一到三年級教師,五年級教室在最東頭。教室里很簡單,一排用青磚和水泥搭建起的桌椅,講台也是青磚壘起來的,學校東面是一個巨大閘口,控制着渦河的水穿過河堤進入灌溉田,閘口旁邊是松樹林。松樹林很大,晚上只有老鷹和黃鼠狼敢去,村裡傳說松樹林和村西頭的蘆葦塘是三里晚上最“緊”(村裡形容有不幹凈的東西出沒的地方,都叫緊)的地方。白天這些地方都是孩子的樂園,晚上他們是不敢去的,三洋爸曾和三洋說,他小時候在松樹林看到白色的玉兔,可是沒有逮到。也有人說在松樹林看到黑色的棺材,棺材很大,沒有蓋子,還有人說自己在松樹林看見賣水果糖的老鷹。當然,這些都是村裡人偶爾悄悄在大人嘴裏的流傳的謠言。事實上,誰也不能拿出證據來說明真有那麼回事,但是由於三里村特殊的情況,大家還是深信不疑。

當初建學校的時候,選在松樹林旁,村裏的老人都不同意,但是縣裏和鄉里的領導都覺得靠近閘口的空曠地不用太可惜,要是學校蓋在別的地方就要佔耕地,因此上面的領導指定把學校建在松樹林旁邊,閘口的附近。蓋學校的時候,村裡幾個老人堅決反對,他們甚至躺在地基上不起來,村書記和村裏的男人都去啦,好說歹說才把他們拽起來,後來村裡最有權威同時也是最有知識的郝秀才指着書記就罵,說書記不是給村子裏造福,是在作孽。書記當時臉都青啦,但他只是一個村幹部,是抗不過上面的。最終學校還是建立起來了。從學校蓋好到使用,十年來從沒有出過事,後來說起這事,書記還對村會計說,這是迷信,都是被老井鬧的。

三洋下午上學的時候和平時沒有什麼不一樣,第一節課是自然課,(好像是不成文的規定,三里小學上午一般都是語文和數學,下午都是副課)第二節課是體育課,三里小學沒有什麼體育設備,唯一的就是在校大門口、松樹林旁邊的操場上(操場其實是一個磚坯場,平時燒磚用的,沒有磚的時候就是操場),有一個籃球架,但是沒有球,學生們體育活動就是做廣播體操,做完廣播體操后,老師就回辦公室,學生在班長帶領下自由活動。

五年級的體育老師是班主任兼職的,學校沒有體育老師,每個班的體育老師都是班主任兼代的,五年級的班主任是學校孫校長,他是中專學歷,也是村裡最有文化的人,孫校長還沒有結婚,剛畢業就被任命校長,村裡都說孫校長是娃兒校長,因為孫校長任校長的時候才2o歲。因為年輕孫校長喜歡給學生上體育課,在孫校長沒有來的時候,學校里是沒有體育課的。孫校長像當時大多數年輕一樣,很洋氣,穿着雪亮的皮鞋,筆直的中山裝,人氣很高,同時孫校長也是一位堅定的無神論者。

下午,孫校長和往常一樣,把學生們集中在操場上,領着大家做廣播操,做完廣播操。孫校長很滿意孩子們的表現,特別表揚孫虎子做的很標準,讓其他人要向孫虎子學習,孫虎子滿臉興奮,主動舉手向孫校長保證,下次他做的會更好。孫校長又誇獎了孫虎子幾句,並環視其他同學,看看自己豎起的榜樣有沒有起效果,當孫校長看到三洋時,心裏不由一咯噔下,他現三洋今天有點不一樣,感覺三洋眼裏霧蒙蒙的,好像早上下過霧的玻璃窗。孫校長快步走到三洋麵前,用手放在三洋的額頭上,輕聲的問三洋是不是病了,三洋詫異的看着孫校長,大聲說“報告,沒有,我就是困”。孫校長仔細看了看三洋,現三洋眼睛清澈透明,難道是自己看錯啦,校長低估一聲,扶了下三洋的肩膀然後對大家說:“好了,大家都去玩吧,下節課是地理課,別玩野心啦”,校長的話剛落音,孩子們轟一聲散開,孫校長失望的搖搖頭,看樣孩子們還是沒有領略自己的苦心啊。孫校長回頭時,看見自己的手還放在三洋的肩膀上,三洋也再看着自己,眼睛裏暴露出要跑的**,孫校長無奈笑了下,拍了下三洋的肩膀說去吧,三洋。

三洋恩了一聲,向松樹林追去,早到松樹林的幾個孩子在大聲的叫三洋快點過去。

孫校長看着三洋的遠去的背影,覺得三洋今天跑的很快,好像急着搶東西似的。孫校長感覺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什麼,只好扭頭回辦公室去。孫校長到辦公室倒了杯開水,就坐下審批上午學生交上的作業。不一會,孫校長就全神投到校改中,孫校長剛改了4本作業,就被一陣急促的尖叫聲給打斷了思路。孫校長還沒有站起來,幾個孩子就沖了進來,一個孩子驚恐的對孫校長說:“孫老師,孫老師。。。。”然後就哇的哭起來,哭聲異常的嚇人,孫老師慌拉,抓住孩子忙問怎麼回事,另外一個孩子哭着說,三洋他被鬼抓拉。孫校長大聲訓斥道:“胡扯什麼,到底怎麼回事,孫虎軍,你說怎麼回事”叫孫虎軍的小孩張着大嘴說:“俺不知道怎麼拉,三洋死拉!”

這時其他正在上課的老師聞聲也跑過來,剛進門就聽見孫虎軍的話,都急忙問怎麼回事,孫校長猛然想起剛才做操后三洋的眼神和三洋跑向松樹林的樣子,不由顫抖下,二話沒說,向門外跑去,後面幾個老師和炸了鍋的學生也一窩蜂的向松樹林跑去。松樹林沒有人,小孩們都站在操場上向松樹林看,膽小的孩子早哭着跑回家去,孫校長和老師們跑到松樹林內,看見三洋趴在松樹林頭靠近閘渠的地上,孫校長和幾個老師趕快把三洋扶了起來,正如剛才孩子說的三洋好像真的被鬼抓拉,三洋的眼睛大大的睜着,瞳孔好像被霧蒙住一樣,很模糊,面部由於過分緊張而造成的變形,異常恐怖,一個膽小的女老師當場就暈了過去,這又造成更大的恐亂,幾個孩子大聲在遠處叫起來,王老師也被鬼抓拉,孫校長來不及制止亂叫的學生,急着對其他老師說,快去衛生所叫老孫頭,快把王老師扶起來,她是嚇的,快去叫書記、快去。。。。。叫三洋娘。。。。孫校長是年輕人,又是無神論的堅定信仰者,但是這樣的事他也是頭一次遇到,手裏抱着三洋,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不管他多堅強,他也不敢在看三洋的臉,只感覺三洋的身子越來越沉,他茫然抬頭看其他老師時,感覺每個老師的臉都是那麼的扭曲嚇人,亂糟糟的喊叫聲和大哭聲徹底攪亂往常安靜的松樹林。

三洋娘下地幹活去了,書記是第一個到的,隨後是村裡其他女人和男人。書記鞋都沒有穿上就跑來拉,他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放到三洋的人中上,又是掐又是捏的,搞了幾下后,一**坐在地上,顫抖的說:“這娃走啦”。

村裡人多了起來,場面反而靜了起來,大家都領着自己的孩子在松樹林邊上,向這邊遠遠的看着。有膽小的已經抱着自己的孩子早就回家了。

樹林裏只剩下村裡幾個幹部和老師圍着三洋,悶然無聲。半響,書記才緩過神來把三洋的眼睛敷上衣服。然後問人三洋娘來了沒有。不知道誰說聲,三洋娘下午去廟地(村裡最遠的地)啦,看樣這會還不知道。

不大會,一個蒼老的帶着急促的聲音響起來:“在哪裏,讓開,在哪裏?”

不用抬頭開,書記也知道是郝秀才來啦,郝秀才早就沒有頭拉,帶着一頂帆布帽子,擠過人群來到松樹林。書記和校長都站起來,眼光複雜的看着老秀才,郝秀才雖然年近7o,也是村裡少有的男性壽星,到這個歲數,郝秀才腿腳仍然很麻利,他一把扯開三洋臉上的衣服,用手抓住三洋的眼皮,翻動幾下后,幾個人驚奇的現,三洋的眼睛開始流淚拉,淚水帶有暗暗的紅色,好像是血,孫校長忙抓住郝秀才的手說:“郝爺,你別用勁,你看你都把他眼弄出血了”。

郝秀才瞪了孫校長一眼,沒有說話,依舊用自己的手不斷撫摸三洋的臉和脖子、耳朵,書記和周圍的人不知道郝秀才要幹什麼,都靜靜看着郝秀才那雙枯銹的手指不停的移動。慢慢的,大家聞到一種松子香的味道,夏天是不會有松子的味道,這個時候瀰漫松子起來的味道,引起周圍的人的吃驚。孫校長感覺松子香是由三洋身上出的,孫校長不由納悶起來,死了的三洋怎麼會有松子香的味道,剛才自己好像沒有聞到,由於自己視線被郝秀才身子擋住,看不到三洋的上身,孫校長正要移動身子,要看清三洋的時候,卻猛然現郝秀才對面村長臉色突變,他像看到什麼難以相信的事情一樣,瞳孔變得很大,頭都扎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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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洗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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