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遺留的畫②
依然……如初……
一切都是命運的捉弄嗎?
她因為他而開始封閉自己,而如今亦是因為他,她的層層屏障才會瓦解。
這,便是冥冥之中的註定嗎?
“初兒。”獨孤清傲的聲音乾淨而溫和,猶若那春日裏拂過面頰的春風,帶着幾分熏人的暖意。
飄渺轉身,抬對上了他那雙清澈的鳳眸,“不要叫我初兒。”
即便明白了一切,可是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
更何況,初兒只是依然的初兒,不是別的任何人的。
所以,她不想讓獨孤清傲叫她初兒。
“不叫你初兒叫你什麼?不能叫姑娘的姑娘?不能叫初兒的初兒?”獨孤清傲那如水的眸中帶着淺淺的笑意,唇角微揚,便如此凝着飄渺,似是要看透她的前世今生。
“什麼都不用叫,因為我們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如果你一定要叫的話,也可以叫我簫仙。”雖然明白了一切,可並不代表自己會嫁給獨孤清傲。
雖然明白了一切,可是這兩百年來習慣了的清冷和淡漠並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只是這一次,獨孤清傲沒有聽她的話,而是悠悠然地輕語,“初兒,知道嗎?從我現這個秘密,看到你的畫像的那一刻開始,你對我而言就是初兒,一直都是初兒。那一年,我八歲,同齡的人都不和我玩,每天都只有我一個人。那個時候,我無意之中現了你,於是孤獨寂寞的生活開始有了寄託,我每天都會和你說說話,縱使那不過是畫像,縱使你根本就聽不到,可是這卻成了我唯一的樂趣。後來,我又找到了曾祖父的手札,知道了你們之間的事,於是心底湧起了一種期盼。你若真的不老不死,那我是否有機會見到你?”
“不要說了。”飄渺出口打斷了獨孤清傲的話語。
她已經習慣了世人的冷漠和害怕,實在難以適應獨孤清傲的表白。
又或者說她害怕接受。
獨孤清傲卻好似沒聽見她的話語一般,繼續緩緩而語,“我就這麼一直看着你的畫像長大,想像着你會做的事,想像着你會在哪裏,一年又一年,從孩童到少年再到如今的成年,就在這樣的不知不覺之中,慢慢地沉淪了,喜歡上了一個從未見過的人,喜歡上了一個不知道身在何方的人。”
怎麼會這樣?
飄渺從未想過自己竟成了一個人從小到大的期盼。
“我……”她開口想說些什麼,卻又覺什麼也說不出口。
獨孤清傲上前一步,抓住了飄渺的手,直直地凝着她,認真地道:“初兒,嫁給我好嗎?我會對你好的。”
嫁人,那是飄渺從未想過的事。
她這副異於常人的身體怎麼可以去嫁人?
更何況她對獨孤清傲並沒有什麼感覺。
“我們不合適。”她淡淡地道。
兩百年的時間養成的習慣,並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飄渺她早已習慣了和人保持着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