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在亞各邦吃的第一頓飯是拜古積之之賜,後來我才知道他是亞各邦的三頭領。基本上每個邦都有一個頭領,頭領是整個邦中能力最強的。但像亞各邦這樣的大邦基本上有四個頭領,而古積之是亞各邦中最年輕的一個。在森林裏,他給我的石鏈就是首領的標誌,以保護我不再被襲擊。知道這個以後,我不得不對古積之充滿了崇拜和感謝之情。

第一頓飯之後,我就憑勞動來獲得食物。勞動是辛苦的,也是快樂的。辛苦是相對於那些需要去森林深處狩獵核樹(就是我所遇到的怪物)的人,那隨時會死傷無數;而我只需要像猴子一樣爬上二十多公尺的棕樹,去摘高處的葉子,我也終於明白了「這邊風景獨好」這句話,因為我就是製造風景的人之一。快樂也是相對於那些每次出去狩獵都要進行抽籤的我,他們抽籤決定誰作為誘餌來引出核樹,運氣好的只受輕傷,運氣不好的就身上少點零件或乾脆全身心都奉獻出去了,而最後一種情況佔多數;而我最多是學習花式跳水,與大地進行全方位立體的接觸。

這十幾天的日子非常快樂,除了找食物的時間,其他時候人基本上是跟着飛易學習語言,時不時跟古積之和雅若對對話。其實,這裏的語言非常簡單。而也只有這個時間我才能看到他們。

飛易幾乎都是在他的房間待着,我時不時在想他到底是做什麼的,因為我發現他的雙手都有石鏈,但他又說他不是首領;問古積之他也不語。

在這裏的生活雖然累,畢竟要比森林中的那段時間要好的多。但這裏不是我的家,雖然積之和飛易還有其他人都對我不錯,但每當我獨處時,我卻無法忍受對於家鄉相親人、朋友的思念,連對媽媽對我身體的全頻道開發也非常的懷念。有一天,終於我忍不住了,我想找飛易,我想問他知不知道如何回家,想不想與我一起尋找回家的路。

打開飛易的門,我走進去正想叫飛易的時候,門內的一切使我驚訝。

「不,不要……」沙啞的聲音,夾雜着分不清痛苦還是快樂的呻吟和粗喘,高低起伏摻雜一塊,身體劇烈的撞擊聲,肉體曖昧的磨蹭聲,清晰得令人心跳失控。

而聲音的源頭來自於我正對面不遠處的床上,顯然我又一次看到了不應看的東西。

糾纏在一起的肉體白晰和棕褐色糾纏着,躺在床上的人大大分開的雙腿間正悲慘地吞吐着屬於別的男人的碩大性器,兩手被壓在頭的上方,不時傳哀求的聲音,但只能使對方的動作更為猛烈。血和精液隨着進出的動作而溢出,房中散發著渾濁的男性麝香味,染上了難以言喻的淫靡之氣。

難道走錯房間了?快溜!被捉住不被狂扁才怪。想到這裏,我不禁想馬上離開,突然間我發現了。躺在男人身下的人,竟然是飛易。眼前的飛易已經沒有我所看到過的溫和含笑的眸光,悠然出神的樣子,閑雅清冷的姿態。那柔順的頭髮順着汗水貼在臉上,白晰的臉上浮現迷離的紅潤,已經泛着深紅色的唇微張着,雙眼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口中雖然是拒絕,但神態己是陷入其中。

天啊!我再一次為自己所看到的而哀號。不信,不解交織在心裏,我的身體慢慢後退,想趁現在他們還沒有發現的時候跑。

「哎,痛!」這不是飛易發出的,而是我這個轉身卻不小心扭到腳的倒霉鬼。顯然,我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的目的,已經無法實現了。

我慢慢轉過了身,他們已經發現我的存在了。飛易愣愣地看着我,一臉尷尬的表情,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哀傷和狼狽。

乾笑了二聲,我不好意思地將眼光遊離於他們之外的地方,結結巴巴地說:「你們繼續,我、我馬上走,決不打擾了。」

沒有等我走出房間,一股力量突然將我釘在了牆上,我掙扎着,但對方力量太強,根本無法動彈。

面對我的是一雙冰冷得不見底的眸,細長而泛着淡淡的黃色的光,讓我想起了琥珀又想起了蛇的眼睛。細削而瘦長的臉上鼻樑直挺,薄薄的嘴唇柔美而性感。碩長健碩的身形,肌理勻稱沿着手臂胸腹而下,一頭自然垂下的長發,搭配起來,有一種狂野霸氣和魅惑。

他的眼中有着殺氣,他的手緊緊的捏着我的脖子,我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耳里敲着心臟的跳動聲,力氣在消失,眼睛無法對準焦焦點,內臟幾乎要被壓迫而出了。

難道我肖薛森真的要死在這裏,死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死在一個沒有穿衣服的人的手中,死亡原因:窺看他人XX?

新鮮的空氣突然間湧進了我的肺,我咳着,倒坐在地上。男人已經鬆了手,抓住他手臂的是飛易。他們大聲地說著話,我雖然有學過一點,但他們說得太快了,只聽到:「……放……是……」

飛易披着布,蹲下,擔憂地看着我:「你沒有怎樣吧?」

「沒事……咳咳……沒事的。」「沒事就好,你快走吧,不然,他又要發火了。」

男人顯然對我們倆的「悄悄話」非常的不滿意,抓住我的手就把我丟到了門外,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站在門外,我還在為我的死裏逃生而暗暗心驚。遇見的情況又一次讓我不知所措,看來我只有等以後再和飛易說了。

脖子上還隱隱作痛,摸着脖子,拐着腳。我慢慢地向自己的房間走了去。

「阿森,你在做什麼?」

古積之從前面走來,帶着好奇的眼神,看着我奇怪的走姿。

現在我基本上能說一些非常簡單的對話了,而古積之他們會特意將話說的非常慢,讓我能聽得懂。

「沒,沒有什麼。」一回想起剛才看到的情境,我臉禁不住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看着我的臉色變化,古積之擔心地說:「你的臉色非常奇怪,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吧。」

看着古積之的表情,我心裏突然覺得暖暖的,一絲被人關心的快樂湧上心頭。揮了揮手,我忙說道:「沒什麼,就是剛才不小心把腳拐了,一會就好。」

他笑了笑:「那就好,小心些。」

看着古積之向飛易的房間走去,我有些心慌了。被我發現就算了,要是又被古積之發現,飛易……不行!

「哎,痛死了。」我故意大聲說著,臉上裝出痛苦的表情。天啊,這算不算是出賣色相,電影中女生勾引男的都用這一招,沒想到我堂堂男人也要這樣用。

顯然古老的方法到現在還是能發揮效用,古積之停了腳步,走回來看我,焦慮地說:「沒有什麼吧?我看一看。」

我的腳果然給我面子,高高地腫了起來,紅中泛青的腳真的非常的痛,看來果然是把腳給拐傷了。

古積之一把把我抱起來,我有些吃驚,扭動着身體。

「不要動,你的腳已經受傷了,我把你抱回房間,你自己走不知要走多久。」

被古積之抱在懷中,雖然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是那種被輕輕呵護的感覺卻讓我覺得有點幸福。慢,什麼幸福的感覺?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男人抱着,雖然,那人的動作矯健有力,目光堅定地直視前方,但都不應有我現在的想法,整個一個女人心態。呸呸,果然是那些情景看多的反應。

在我胡思亂想中,我已經被古積之抱回了我房間的床上了。

等等,現在他要是去了,說不定還會遇見。要想個辦法拖住他。

「古……」不會吧,還沒有等我想到方法,古積之已經離開了。天啊,他的動作也太快了吧!現在我只求那邊能速戰速決,不要怪我了。

那知不一會工夫,古積之又一次出現在我面前了。他坐在床邊,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在我的腳上輕輕抹上了一層東西。

「這個,對傷有一定的效果,明天你就不要去做事了。」

我覺得鼻子有點酸,多半是因為那葯的味道有些嗆。抹在腳上的葯讓我感到一股清爽的涼意,隨着血脈的流動,帶着淡淡暖意流進了心底。

挺了挺胸,我大聲說:「什麼嘛,那點小傷算什麼,又不是娘們,還要養傷,只要不是頭掉了,我都還能幹。」「你呀,逞……逞什麼詞呢?」

「逞強。」沒有通過大腦,我接了這個詞。

「對,就是逞強。」古積之看着我笑了,那不是他第一次對着我笑,但我第一次有了一種感覺,面對他的笑,我彷彿忘記了無力的苦悶,一種快樂的心情隨着他的笑而在我全身散開。

我突然發現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我的脖子,脖子上還留有剛才的青痕。

他的臉色有些微微變了,帶着深思的表情,用手輕輕地撫摸我的脖子。

彷彿有電竄過一樣,我微微一顫,感覺被摸的皮膚開始發熱了,我的臉相信現在一定已經紅成了一團。

「沒,沒有什麼,不小心弄出來的。」這話十分沒有說服力。

「不小心的。」看着我脖子上的傷,古積之的臉色越來越沉重了。「你是從飛那裏回來的吧?」

「咦?不、不是的。」我有些無力了。

古積之站了起來,看着我,他的表情陰沉,轉身走了。

我感覺得出來,古積之他非常的不高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傷的緣故。天啊,今天我是發什麼瘋了,全想些無聊的東西。

飛易哀傷的眼神,男人兇殘的表情,古積之陰沉的背影,還有時時繞起的回家的念頭,這些在人心裏不停地轉來轉去。看來今天又是不得好覺了。

早上從房間出來,就發現外面亂亂的,所有人都沒有外出工作,大家臉上都帶着快樂和不安的表情。站在我身,她轉了轉圈,停下來看着我。

「真是越大越水了。」我不得不承認,女孩子的變化太大了,彷彿昨天還是個孩子,今天就已經成了少女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水?」她有些不解。

「就是說你像水一樣人見人愛。」我亂編的,在這個世界,水是非常重要的資源。

雅若甜甜地笑了,拉着我就走。

「喂喂,拉着我去哪裏?」

「人家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雅若停下腳步看着我,我茫然了。

「今天是大首領和二首領回來的日子。因為再過三天就是最後一次的入邦會了。」大首領和二首領?難怪在邦內那麼多天,我只看過古積之和四首領兩個頭,古積之還好,那個四首領才真正使我感到不舒服,且不說長相猥瑣,他經常看我的眼光讓我回想起在森林洞中的那個男孩,像是要扒光人的衣服一樣。呸!要是那天忍不住了,我非把他打個半死。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今天穿得那麼水。」開玩笑地,我逗着雅。

「那說的,人家才不是,今天是我入邦的日子,斯雨邦的首領也要來。再說,我的心意,你還不知道嗎?我希望我入邦后,出來第一個看到的能是你。」有些哀怨,雅若翹着嘴看着我。

我忙笑了笑說:「跟你開玩笑的。走吧!不要遲了。」終於明白了最難消受美人恩的意思,還是一個小美人。我忙把話題岔開了。

我們七拐八轉的,不一會就到了一個房間前,雅若緊張地拉了拉衣服,走了進去。而我就站在門外,實現着我已經忘了的約定。

走廊很靜,只聽得到走廊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但那只是一時的安靜。突然間有一大群人經過,就像炸開了鍋一樣,聲音越來越嘈雜。如果剛才的聲音像蚊子在你耳邊飛,那現在的聲音就像是幾十頭髮情的狗在你身邊亂叫。

「哇!你剛才看到沒有?那腳……」

「斯芝琳頭領還是那麼漂亮,她旁邊的是哪一個?」

「哇,不知今水風桂雪頭領會選哪一個?」

「不用說,一定二頭領和三頭領了。美女我們都沒份的,有一個看上我們都算好了。」

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小,人群也越走越遠,不一會走廊恢復了剛才的平靜。

門終於開了,雅若走了出來。迎上前,我關心地問:「如何?你的入邦。」「嘿嘿,你看我的手上。」雅若在我面前得意地揮着手,手腕上套着一個布做成的圈,圈上有一個石頭。

「啊,這就是入邦的標誌嗎?」我懷疑地看着。

「當然,這石頭可不是平常就能得到的,一個人入邦只有一個。上面的石頭越多表示在邦中的地位越高。」

這話讓我想起了古積之曾經給我的石鏈,到這裏后我就還回給他了。那鏈子全是用石頭做成的。

「當然,第一頭領的是不一樣的。他的是項鏈。」雅若補充着。

「那就恭喜你入邦成功了。」

「謝謝。不過阿森你呢?你有沒有把握?」她高興之餘又擔心地看着我。

揚揚眉,我做出健美的姿勢:「看見你面前的沒有?這就是實力的表現。」

「噗,好像抽筋一樣。」雅若大笑地看着我。

「從來沒有人對我那麼好過,那麼關心我過。」雅若突然冒出了這樣的話。她的臉色紅潤,眼中帶着光看着我。雖然我以前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情景,但在很多愛情電影中看過。

警鐘在我心中響起,我感到臉真的有些抽筋了。

對站着,氣氛有些尷尬。

「咦,雅若,你們在幹什麼?」門開了,女子爽朗的聲音傳了出來。

心中暗暗舒了口氣,對這種事我從來沒有經驗,也不知道要如何做。別人的出現為我解了難。

向那邊看去,我發覺我己忘記了脖子痛和腳痛又開始了。

面對我的是另一雙冰冷的眼睛,一雙昨天還露出殺氣的眼睛。現在他的眼裏沒有,只有一種藐視的神色。

雖然走出的人足足有七八個,但我相信所有看到他們的人第一眼都會先注意到他。即使面無表情地靜靜矗立,但當無波的黑眸望向自己時,就能感到逼人的氣魄如山般壓了過來,氣勢上已經使人感到壓力了。

和他對望,我有些勢弱了。我開眼,當然我也順便看了一眼他的脖子,上面沒有石鏈。

三個美女在我面前從容走過,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女子,黑色的短髮,修長的身材,一副十分幹練的樣子,脖子帶着石頭做成的項鏈。她看着我們,對着雅若說:「這個就是你水月的對象嗎?」雅若紅着臉不語。我的心已經慌了起來,雖然對於水月對象這個名詞還不懂,但是其中的意思我還是能理解的。看我們都不說話,她微微一笑,就走了。

跟在她旁邊的是一個帶項鏈的男子,不用說這就是亞各邦的大首領。說實話,他是續四首領后給我的第二個打擊。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我們學校守門的大叔,雖然沒有那麼老,但也差不多了。

跟在他們後面的是第一次進入邦中所看到的那個女子,她的手正挽着男子(那個裸露狂),態度親密地走着,手腕上帶着石頭鏈子。有些奇怪,我忍不住想起了在飛易房中看到的一切。

我最厭惡的四頭領走在後面,這次他沒有時間用噁心的眼神注視我,他正忙着用眼神去調戲他身旁的女子,那女子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了,雙眼含着怒氣。

請你相信,那真的是神之一腿,我沒有想去絆倒四頭領,那純粹是鬼使神差。

他被絆倒在地了,是狗啃X式的,最重要的是他不知是如何絆倒的,他帶着怒氣四下張望,旁邊的女子大聲笑了。受不住尷尬,他只有匆匆離開。

對視一眼,女人了解地笑着走了。旁邊的雅若也看我了一眼,也帶着微怒的離開。

無解。

我沒有心情去想雅若的感情,我想回家的念頭越來越強了。我決定再找一次飛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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