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節 聖裔預言
紅綢看到紫璉祭祀話說到這裏便不再說下去,而是用她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帶着些許企盼的望着自己時,她便明白了她這番話的言下之意。
原來如此,對於對方的目的已然明白過來的紅綢也沒有立即表示什麼。她知道這位紫狐族的傳奇祭祀似是認定了自己手上一定就有着紫沁花的培育方法,並切迫切的想要從自己這裏得到。
而自己也很清楚她會如此迫切的原因,在之前與永寧、阿布同來紫狐族領地的路上,永寧在自己問及紫狐族現狀,以為“討要”花枝做準備的時候曾有提及過這一點。現在的紫狐族僅管在妖界中依然屬於高等階部族的一支,也依然在妖界這一帶地區有着很大的影響力,但是整個部族在整個妖界來說,其地位影響力卻在近千年來有逐漸下滑之勢。
比之人間界,在生存壓力更大的妖界裏實力決定一切顯得更為直白。任何一個部族身身的實力強大與否,都決定了他們部族在妖界中的地位、領地與話語權。而一個部族的實力強大與否,則完完全全的是看這個部族的修行強者的數量與質量來決定的。
就如這位祭祀之前所介紹的那樣,萬年之前在沒有得到“她”的幫助和提點之前,整個紫狐族別說是高等階妖族的地位了,就連最最根本的種族生存都有着巨大的危機。但是因為“她”的幫助,讓他們部族有了一個產出強者的途徑,量產了不少實力不俗的修行強者,是以才改變了整個紫狐族一直處於整個妖界任最低層那種任人宰割的境遇。甚至還一飛衝天的擠上了數萬年來一直由有着種族先天先勢部族們所把持的高等階層。這無論是對本身體質柔弱並無多少先天優勢的紫狐族,還是從來都由先天資質決定強弱的妖界來說,都不得不說是個奇迹。
而現在,這個奇迹卻有着衰弱漰塌的跡象。從永寧的介紹再加上這位紫璉祭祀剛才那番話里的意思,之所以會如此的原因有一部分是他們本族內部的一些因素,但究其根本應該還是這“奇迹”的根基紫沁花出了問題。紅綢甚至有種預感,現在紫狐族內的紫沁花的問題絕對比這位祭祀所顯露出來的還要大,還要嚴重得多。
紅綢確實是像如她所認為的那樣,“她”留在自己腦海中的的“常識”中確實就有關於這紫沁花的一切。並且在她看來,如果說要將這些“常識”傳授予他們紫狐一族,對自己來說也並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因為她之所以只打算向這位祭祀討要一截花枝,本就已經打算以後回到人間界后將討得的那截花枝交與紫尾部的時候,也有將有關於此的一些知識傳授於他們的打算。
這一來是因為她承諾在先,二來則是她對紫尾部無論是那位看着有些妖媚的族長,還是那位像個孩童的巫女祭祀都有着一種微妙的好感。雖然這對紫尾部來說是事關部族興衰的大事,可在她的眼裏卻不過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既然她願意將那些知識傳授於紫尾部,自然也可以告訴這紫狐族了。只是在她決定在沒有得到所有的答案之前,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托出。
她自認不算是什麼好人,行事也全是由着自己的心情和性子。哪性是在早年因為重重的疑慮,她在行事上還有些顧忌的時候,她也曾因為西南那些宗派對流雲庄的打壓,而讓炎結他們以雷霆之勢血洗了那些宗派,讓那些宗派在西南之地永久的除名。那些被他們清除的宗派中固然有着先對流雲庄不利的宗派,但也同樣有還並未真正來及特對流雲庄伸手的。雖然那些舉動都是經由離殞、炎吉提出並加以執行的,但做最後的決定的也還是她本人。而在她放下了心中的種種“包袱”,並得到了支撐這種“任性”的實力之後更是如此。
見紅綢完全沒有接話的意思,紫璉祭祀只好又道:“其實自萬年前我族興起之後,會選此地作為修築祭廟之地,並且萬年來也不曾有變遷,也完全是因為先祖時期留下的一個預言。那個預言就是關於‘聖裔’的。”
說到這裏,她又略微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紅綢的臉色似是沒有什麼變化后,才繼續道:“因為那段預言是我族的絕密,只由我族內大祭祀代代口耳相傳,並未書於紙上或銘於玉簡之中。是以經過萬年原話或是出處已經不詳實了。其中有一部分的意思已經不太清楚了,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卻還是比較完整的保留了下來。因為這最為重要的一點,正是畢竟攸關着我族未來的命運的,也就是有關於‘聖裔’的一點。其具體的原話已經不清楚了,大概的意思是指當萬年劫難再次上演的時候,我族將再遇危機。而在這個時候,我族將隨着‘聖裔’的腳步,再次實現部族的榮光。而我相信您就是這預言中所指的那位將指引我族‘再現榮光’的‘聖裔大人’。”
紫璉祭祀很是肯定的說完最後一句便又一次的停了下來,看着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紅綢,像是在等待着她的發問。
紅綢臉上並沒有因她的話而露出半分高興的意思,反而是緊皺着綉眉問道:“你為什麼會如此認定?難道就因為我手中的‘夜月’?”
“聖劍的存在只是因原之一,在預言裏也有着一層意思是指在‘聖裔’出現之後,分分離的萬年的我族將再將的迎來同歸的契機。您這次來可不正是為了我們那留在人間界的同族么?”紫璉祭祀解釋道:“除了這以上兩點原因之外,還有我身為本族大祭祀的本能。這種只有本族大祭祀特有的本能在我第一眼看到您的時候,就告訴我您正是我族苦侯了萬年的那個人。”
紅綢又一次沉默了,這倒並不是因為她對紫璉祭祀所說的這些話有什麼懷疑。她雖然不懂那紫璉祭祀口中所稱的那種“大祭祀的本能”到底是指什麼,但也明白她所謂之的“預言”大概應該是確有其事。在她經歷了如此多離奇的遭遇之後,她現在無論是看到、或是聽到多離譜的事都能接受了。眼前這座栩栩如生的“漱玉真君大人”的塑像,對於紅綢來說就是最好的說服力。
但現在的她卻也正因為紫璉祭祀這一番關於“聖裔預言”的話極可能是真實在的緣故,反而更加遲疑了是否要出手幫他們這一把了。
這既不是因為之前與紫泯泯統領的那場衝突而心中不快。畢竟眼前這位紫璉祭祀自打出現起就給予了自己足夠的尊敬。她自認雖算不得胸襟寬廣的大丈夫,但也不是尋常胸懷狹隘的小女子,這點肚量還是有的。也不是因為紫璉祭祀話里那明顯的企盼給嚇到了。因為就算她願意幫他們,將有關於紫沁花的一切都傳授與他們,也不會真的就將他們整個部種的興衰榮辱一力擔在自己肩上。
現在讓她遲疑顧慮的是這“預言”的出處,以及隱於其背後的意義與目的。因為這做為“預言”來看,未免有些太過清楚了,而且十分之明顯的就是地“針對”於自己的。
僅管她認為紫璉祭祀之前那段關於“她”與紫狐族的那段故事還有些可信度,但她卻還是能肯定這段“預言”絕對不會是由“她”親口所出的。因為紅綢清楚的記得自己在蒼瀾城時所“看”到的那段關於“她”生命中的最後的一段“記憶”里,若不是最後意外的出現的那位真武神君保下了“她”的半縷殘魂,否則“她”的下場是完全消失在這個世上。可以說,“她”還能以半縷殘魂作為“江紅綢”重新得到一個重生的機會,這完全是在“她”的算計之外。
雖然“她”也算是早做了準備,在玉花境留下了那副晶屏以及夜月。但按歸現在的理解來看,“她”留在晶屏中的神識只是為將來找個“傳人”,以在時機成熟的時候“釋放”修養痊癒后宗昊,此外就沒有任何與妖族、妖界有關的東西了。在“她”的算計里,這“傳人”應該只不過是個“釋放”宗昊的工具,此外是沒有其他期望的。
自己現在所知的紫沁花的一切,也全都是“她”這次所留下的,也可以說是這同樣是個意外。在這之前,即使是晶屏中的“師父們”也沒有提及過。所以這關於“聖裔”的“預言”沒什麼可能是“她”留下的。
但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預言”,甚至還流傳“萬年”呢?留下這樣“預言”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呢?他到底是“算計”得如此之准,還是根本就是他做的安排呢?在她看來,後者更加可能一些。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人的目的又是為何呢?紅綢越想越心驚的同時也越想越迷惘了。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