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筱若並不很確定是什麼喚醒了自己。

只是當意識由朦朧而漸清醒時，她感覺有微微的光透進還闔着的眼皮，而在鼻端徘徊不去的，是食物熱騰騰的誘人香氣。

眼瞼還未掀開，笑已經浮上唇畔，輕輕的伸了個懶腰，她睜開眼。

「曉——」喚聲頓在半開的口中，筱若的眼不自禁的眨了眨。

是夢？非夢？

看着天花板上閃爍的星群，這樣的問題躍上了心頭。

只見寬大的天花板宛如一方星空，點點微光或鬆散、或群聚，乍看之下就像滿天的星全給搬進了屋裏。

「喜歡嗎？」低啞的男聲帶着些許的試探在她耳邊問。

「你怎麼做到的？」看着專屬於他們的星空，筱若感覺眼淚在眶里威脅着要往下墜。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應曉生悄悄的用唇接住她帶鹹的溫潤水滴，輕輕的將她擁人懷中，咬着她的耳說：「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曾哭着要我摘星星給你？」

點點頭，她沉入他的懷裏。

「我只能給你這些，若若，雖然我曾想過用鑽石綴滿整個天花板，」緩緩的伸手探人枕下，他將絨面的小方盒緊握在手中，深吸口氣，在她眼前張開大掌，「這是我最想給你的一顆星星，若若，你願意收下嗎？」

做抖着手打開盒蓋，小小的鑽石在滿天的微小燈光下顯得更加璀璨，看着它散出的柔和光芒，她忍不住低下頭，急止住欲竄逃出口的啜泣。

「若若？」應曉生難掩緊張的看着她，生怕聽見的將是傷人的拒絕言語。

她緩緩的抬起頭，雙眸燦亮如星，但淚在眶里抖着；她的笑如爛漫的春陽，但嘴角卻抖着，她伸出手，力持鎮定的說：「可以幫我戴上嗎？」

對應曉生來說，這是最美的一刻，眼前這個連鼻水都威脅着要流出的女人，是他這輩子所見過最美、最美的女人。

顫着汗濕的手，他將戒指套上她的手指，在這一瞬間，他深切的明白兩人彼此的相屬，「從此，」他輕許諾言，「我是你的，而你，是我的。」

當四目相對時，笑意翩然飛在兩人唇邊，唇與唇相觸，幸福與喜樂也在唇舌之間蔓延、蔓延……

「好，」順着這樣的情勢，他的大掌暗示的在她赤裸的背上滑動，應曉生低笑着喃道，「我們來好好慶祝……」

「不行！」推開他貪歡的嘴，筱若紅着臉道：「今天不能再……再那個了。」

「為什麼？」他像一隻還未饜足的貓，出聲抗議。

「因為……因為……會酸……」她聲如蚊吶的說。

知道是自己太過放縱弄疼了她，應繞生既想伸手替她揉揉，又怕這一揉反倒讓若若酸疼的更厲害，一時間居然顯得手足無措起來。

看着他的模樣，筱若忍不住輕笑，拉過床單裹住自己，爬過他往床邊擱着的美食進攻。

鮮脆的炸蝦一人口，幸福的感覺才剛升起了一半，筱若卻突地轉嚮應曉生，神情嚴肅中不掩擔心的問：「曉生，你真的要娶我嗎？」

到現在還問這種問題！投給她嗔怪的一眼，應曉生輕責的咬咬她的肩。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耶！」她的口氣是十足的煩惱，吃的速度卻未普稍減，在吞下一塊炸豆腐后才接著說道：「我連飯都煮不好……」

「我知道你不在意啦！」才見他張口，筱若便替他說道，「可我自己會過意不去啊！」

再拎起一尾炸蝦，她習慣性的與他分食，「要是生在古代就好了，我至少可以創個『楊門』來和唐門媲美。」

「你懂下毒？」享受着這樣優閑的氣氛，應曉生閑閑的開口問。

「不，我會煮茶。」

聽到這看似極不相關卻又切合主題的回答，應曉生忍不住噴飯。

「若若啊！」輕吻着她，「我怎麼能夠不愛你？」，帶笑的話里是濃濃的疼惜及蜜蜜的愛。

是啊！怎麼不愛？又怎會不愛？事實上，他早就愛慘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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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問題！一定有問題！」雙手負在身後，孟書恆繞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若若直打轉。

「哪……哪有什麼問題？」筱若答的有點心虛。

「我覺得，」孟書恆一雙眼像探照燈似的直盯着她，「你今天看來不大一樣喔！可是，」他的眉皺起，「我又看不出來是哪裏……」

「看不出來就是沒有嘛！」急急打斷他，筱若拉着他的臂膀道：「你別神經兮兮的了，小孟，我肚子快餓——」

「找到了！」雙眼突地散出晶光，孟書恆抓着若若的手道：「就知道有什麼不一樣的，若若，」他笑得像個痞子，「這是什麼呀？」

「這是……這是……」看着自己手指上在陽光下益發顯眼的鑽石戒指，筱若難得漲紅臉的說不出話來。

「恭喜。」唇畔微揚起笑，羅明倚着車身淡而深摯的說。

「謝謝。」和羅明1樣笑看着前方玩鬧的兩人，應曉生的回答中充斥着濃郁而令人無法忽視的幸福。

「要好好守着她。」一貫羅明式的言簡意賅，可話里卻滲着淡淡的苦，好似他曾失去了什麼，而今心還在渴盼着。

「我會的，」稍稍收斂自己的喜意，應曉生問着這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還是沒有她的消息？」

搖搖頭，羅明的神色悵然。

「算了！」羅明打破沉默，唇邊又浮起那抹淡笑，「不想了！吃飯去吧！」

拍拍他的肩，應曉生走向那爭執不休的兩人，「小孟，你別鬧她了，小心若若火大咬人……」

「應曉生！你說什麼！」

幸福。

看着沙灘上鬧成一團的三人，羅明腦中不禁浮起這兩個字，這曾經就在他掌中，如今卻遙遠的讓他抓也抓不着的兩個字。

撇開眼，他坐進車內。不想了，他再次對自己說，可這麼對自己說了三年，又有什麼用呢？

他還是想她。

「嘿！」猛地鑽進車裏，筱若很兄弟式的拍拍他，「羅明，你很不夠意思喔！」

「怎麼？」

「都沒有來幫我。」筱若嘟着嘴對他抱怨。

羅明一聽便笑了，習慣性的搓接她的發，問道：「輸啦？」

「輸慘了！」跟着跳進車裏的孟書恆興奮的接話，「羅明，我說曉生和若若昨晚一定發生什麼了，今天曉生居然幫着我欺負若若耶！」長久以來被這對情侶檔欺負得慘兮兮的孟書恆，難得揚眉吐氣的說。

「你少分化我們夫妻感情，」最後上車的應曉生邊抱過若若邊回嘴，「我是看你可憐，加上今天心情好——」

「心情好？」截斷他的話，孟書恆曖昧的來回瞧着兩人，「你是『做』了什麼心情這麼好？」

「吵死啦！」筱若直接從後座翻到前座，轉頭對兩隻大猩猩吼了一聲后，才對着羅明說：「我們別理他們，」她雙眼綻出可憐的光芒，「我肚子好餓喔！」

「是是是！」羅明發動車子，朝着目的地前進。

「耶！要吃飯了，」爆出一聲歡呼后，筱若癱在椅上偷瞄着這三個男人。

今天是他們許久以前就訂下的約會，可惜魯大哥突然有事，雷克的老婆又挑在今天回台，所以今天的她便成了綠樹堆中唯一的那點紅。

或許該說是半點。

像她這樣的外表混在他們當中，倒顯得一點也不突兀，就好像三個大哥哥帶着一個小弟弟似的……

不，不對，她傻兮兮的笑了，她已經是「女人」了喔！經過昨晚，她已經不再是小毛頭，而是個貨真價實的——「喲！若若，你在想什麼呀？怎麼臉紅成這樣咧！」

聽到小孟色情狂似的口吻，若若的眼受不了的朝上翻了翻，她總想不通，像小孟這種愛鬧又不正經的男人，為什麼會這麼受女生歡迎？

可是，偷偷的瞄着他，她又想，某些時候小孟會顯得有些神秘，好像，他不是表面上的這個他似的……

而羅明，羅明是很寡言的，許多事他寧願默默的做，對某些人來說，或許會覺得他有點悶吧！啊！還有點難以臆測，可他其實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至於曉生……

眼眸不小心和他相對，只見他半含挑逗的對她眨眨眼，然後，手又極富暗示的貼在唇上。

她轉過頭，有些臉紅心跳的想，曉生就是曉生，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曉生，至少對她而言，他是如此。

最重要的是，這三個人都是高大而英俊的超級帥哥。

跟着他們來到了餐館，承受眾人投來的愛慕眼光，她有些暈陶陶的。

「小孟！」一聲清亮的男聲將筱若從自己的世界中喚醒，只見才剛踏人餐館的孟書恆被個小個子的男人緊緊抱住，熱情的模樣就像數十年未見的親密好友。

「喂喂喂！」推開這個性十足誇張的多年損友，孟書恆有些受不了的說：「有必要這樣嗎？」

曾城硬拉下他，低聲在他耳邊說道：「你時間挑的可真好啊！怎麼，跟你那『未婚妻妹妹』約好了？」

「她也在？」小孟驚訝的低喊。

「誰也在？」耳尖的筱若興味十足的湊上前問。

「沒、沒有，」和曾城一起打了個哈哈，小孟拉着若若介紹道：「若若，這是曾城，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兒們，這間川菜館就是他開的。」

「若若？」曾城笑着伸出手，「男孩子叫這種名字的可不多喔。」

這句話一出口，三個男人皆倒抽口氣，只見曉生快速的將若若夾在身側，順道將她張口欲罵的嘴捂住。

「阿中，」孟書恆急忙招過一旁相熟的服務生，「麻煩你帶他們到我預訂的包廂好嗎？」

見三人隨阿中漸行漸遠，小孟才小聲對一臉莫名的曾城說道：「若若是女的。」

彷佛嫌曾城的臉色不夠震驚，孟書恆帶點幸災樂禍的口吻說：「而且還是個很兇、很兇的女生，如果你搞不定她，小心她一不小心砸了你的店喔！」

說完，他輕鬆而優閑的踱向包廂，絲毫不理身後灰白着瞼，閃着求救目光的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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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河豚若！」一走進包廂便見到若若鼓着腮幫子坐在那，小孟帶笑的走上前，拍拍她漲氣似的臉頰道：「別生氣嘛！曾城他不是故意的。」

「我沒生氣啊！」她不開心的喃念。

「那你這河豚臉是怎麼來的？」捏捏她的頰，他戲謔的說。

「那……」若若才剛要說，廂房口的門帘卻被掀開了，只見一個又一個的服務生端上一盤盤美食，轉瞬間食物便擺了滿桌。

「我們不是還沒點菜嗎？」嗅着滿桌辛辣香氣，若若獃獃的開口。

「是啊！乖若若，你的氣再生的久一點，今天中午我們大概不用點菜、不用付錢，就可以吃得飽飽的回家了。」

「沒錯，」瘦小的曾城走進廂房來，「今天你們在這的消費都由老闆我請客，」說著轉向筱若，「對不起，都是我眼拙，冒犯了若若小姐——」

「我的媽呀！」搓着滿身雞皮疙瘩，筱若受不了的說：「你別叫我小姐，我聽不慣的，至於剛剛那件事，」她摸援頭道：「也怪不了你，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說來還有點自悲自憐的味兒。

「不，都是我……」看着她強作不在意的模樣，曾城更覺得愧疚，「我真的覺得很抱歉……」

「沒關係的啦！」一直坐在筱若身側的應曉生開口了，「若若不會在意這些的，對吧？」他投給她親昵的1眼。

「嗯！」注意力完全被面前的菜肴奪走，筱若胡亂的跟着點頭。

應曉生笑着夾起一塊辣子雞丁，將它送進若苦口中，瞧她食物一人嘴便笑眯了眼。

應曉生忍不住搖頭帶笑的對曾城道：「那！你看她哪有半絲不開心的樣？」

曾城終於鬆了口氣，撫撫胸正要退場，卻又想起那個嚇唬他的痞子孟書恆，恨恨的瞪他一眼，想着該如何報復。

有了！腦中靈光一閃，曾城笑着退出廂房，從服務生手中攔走一道菜，他掛着神秘笑意轉進另一間房。

不一會兒，有個女人便踩着冷靜自持的步伐，逕自跨進孟書恆一夥人的廂房中。

「孟先生。」女人以自制而有禮的口吻打招呼。

一聽到這絕不可能聽錯的古板女聲，孟書恆的笑臉突地僵住，輕放下筷子，小聲的咒道：「該死的曾城！」

「孟先生，」女人的聲音里有着微微的不耐，「請借一步說話好嗎？」

「好，當然好。」孟書恆擺出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緩步跟着女人走出廂房。

「跟我回去。」兩人一走到轉角的僻靜之處，女人即冷冷的開口。

「回去？回哪去？」他回答的是一貫的不認真。

「孟書恆，我沒時間跟你扯，」女人毫無溫度的說，「離最後期限只剩三個月，我今天一定要帶你回去。」

「怎麼？這麼急着要嫁給我啊？」最討厭她那付機械人的臉，孟書恆懶懶的靠在牆上，一點也沒把她的話當真。

「要跟你結婚的是姊姊，不是我。」女人像陳述事實似的說。

「玉蓮嗎？那我可得考慮考慮了……」他摩挲着下巴道，「這樣吧！你待會兒過來接我，我自己去跟玉蓮談談。」孟書恆難得帶着命令式的口吻說。

女人的眼中有着明顯的不信任。

「我不會騙你的，」他說得正經，「我總得和朋友打個招呼吧！要是信不過，你就守在廂房口好了。」最後又露出嘲諷的語氣。

女人點點頭，跟着他回到廂房，在包廂外等着他。

一離開那冰塊女，孟書恆忍不住吐出一口長氣，抬起頭對上同伴們微現好奇的眼光，他擺擺手，示意他們什麼都別問。

穿上外套，他無聲的對他們道別，再拋給若若一個飛吻后，他推開木製窗戶，輕巧的翻身而出。

「怎麼搞的？」若若小聲的問。

應曉生和羅明皆回她個毫不知情的聳肩模樣。

皺着眉想了許久，若若剋制不住好奇的走向門口，悄悄拉開門探出頭。

小圓頭顱一探出，便對上女人冷冰冰的眼。

「嗨！」若若遲疑的半舉起手打招呼。

女人以探究的目光看她。

「你找小孟嗎？」若若低頭看看錶，「他已經走了五分鐘了耶！」

女人眸中快速閃過一抹近於厭憎的目光，嘴微微抿起，她轉過身踩着穩健的步伐回到自己廂房。

「小孟的女人真的什麼類型都有耶！」看着她的背影，若若喃喃自誥，「連這種冰雕似的女人都逃不過他的掌心，唉！真是令人敬佩。」

用完這美味但有些莫名其妙的一餐，筱若和應曉生站在餐館前等着羅明開車過來。

「曉生，你不覺得羅明和小孟今天都有點怪怪的嗎？」拉着他的手，筱若低聲的問。

「有嗎？」應曉生回的極不認真。

「有啦！」扯扯他的手，筱若說道：「羅明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小孟今天則是躲女人躲到跳窗，難道你不覺得——」

「嘿！」應曉生點點她的鼻，「那是人家的私事，若想說，他們自然會開口。」

「人家只是關心嘛！」撫着鼻，筱若嘟着嘴道。

「你呀！多關心關心我就好啦！」將頭靠在她頸惻，應曉生親密的嗅吻着她。

「會癢啦！」筱若嘰嘰咕咕的笑着推開他。

「不會啦！」學着她的口氣，應曉生又伸手抱她，「乖點嘛！我今天一整天都沒吻你呢！」

「是！」抬手勾着他的頸，筱若笑着踮起腳尖迎向他的唇。

兩人的唇才剛剛相觸，不識相的喇叭聲便選在此時響起。

「上車。」羅明從車窗探出頭，唇邊微帶笑意的催促。

「喂！」攬着若若走向白色跑車，應曉生假作氣憤的說，「怎麼你們都愛做這種棒打鴛鴦的事啊！看人家甜甜蜜蜜的就……」

◎◎◎◎◎◎◎

隔天一早。

若若蜷在曉生身側睡得正熟電話鈐聲突地震天大響——感覺曉生往床邊移動身子，筱若抱着他正想繼續酣眠，怎知道軟硬適中的大抱枕卻突然爆出一聲怒吼：「你說什麼？！」

「怎麼了？」揉揉眼，若若自被中探出頭問。

應曉生沒有回答，將話筒拋向她，赤着腳便往門口走去。

「怎麼了？」若若又喃哺的說了一句，才接起話筒道：「喂？」

「若若嗎？」熊似的男聲從話筒的另一邊傳來，筱若將話筒拿遠，掏掏耳朵后才道：「二哥，是你嗎？你幹嘛這麼早打電話來？」說著又打了個阿欠。

「若若，你聽二哥的話，離應曉生那王八蛋遠點！」

「王八蛋？曉生做了什麼啦？」筱若好奇的問。

話筒那方是一陣沉默。

「喂？二哥？」筱若疑惑的開口。

「若若，二哥不想傷害你，反正你聽二哥的話，行李收一收，今天就回——」

「他媽的！我這次非告他們不可！」

客廳里傳來的怒聲吸引了筱若的注意。

「二哥，我得去看看曉生，你等等啊。」說著便把話筒擱在一旁，下床往客廳去。

「若若你別靠近他！」電話那頭的楊磊一聽吼得更大聲了，「別碰他！別親他！不要和他——」

可惜這些話沒人聽見。

「怎麼了，曉生？」筱若走向那個火氣正盛的男人。

「你看！」應曉生將手上的報紙攤開。

筱若疑惑的將目光移向報紙上模糊的照片，看着那帶笑而吻的兩人，「這……這個是……」她驚訝的抬頭看嚮應曉生。

「沒錯！這是昨天在四川小館前，」他氣呼呼的指向標題，「這太過分了，我這次一定要告他們毀謗！」

筱若的視線跟着他的手轉向標題，「性感球星是同性戀？！」她喃喃的念出。

「性感球星？」她又念一次，「性感球星？哇哈哈！」她爆笑出聲，「這是什麼怪稱號？我的媽呀！」她笑得抱着肚子。

「楊筱若！」應曉生的臉漲得通紅，「不準笑！」

「別生氣嘛！你得維持你的……」她忍笑道，「性感！哇哈哈……」

「楊筱若！」將報紙丟開，應曉生充滿威脅性的逼近她。

「等等！等等！」舉起手作投降狀，筱若勉強控制住自己，「二哥還在線上，我得去跟他解釋解釋，我想他一定誤會了！」

想到那火爆二哥一開口的威脅，應曉生無力的揮揮手，「去去去！這次放你一馬。」

「是！謝謝你啦！」她頑皮的一鞠躬，「性感球星！」說完便一溜煙的跑回房去。

「這傢伙……」曉生又好氣又好笑的搖頭，再瞥向地上那荒謬的新聞一眼，隨即緩步走回卧室。

「……就跟你說是誤會嘛！二哥，你張大眼瞧瞧，曉生吻的那個人是我，不是什麼雜七雜八的變態男人……對，沒錯！」筱若盤腿坐在床上，大聲的對着哥哥吼。

「你要記得跟應爸和應媽說，還有鎮上的人，我不想他們誤會。」感覺腰上有雙手環了上來，筱若看了眼身後的應曉生后才接著說道：「曉生對我很好……對，我知道，那沒事了……好，Byebye！」

筱若掛上電話，回頭正要說些什麼，電話鈐聲又響起。

「喂？應媽？你等會兒。」筱若笑着把電話丟給應曉生，聽他急急的解釋，便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好不容易掛上電話，鈐聲又猛地響起。

「怎麼搞的？」應曉生與若若對看1眼，接起電話，「喂？！教練？」

「沒錯！」電話那頭的李曄瞪着報紙道：「你這次惹的麻煩可大了，曉生，我現在要去開會，等我回來再好好找你算這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