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心虛
蘇千山手裏的棋子猶如酥餅一般,倏地成了粉末,他的眼裏迸射出陰冷的光芒,“現在就等着她往裏鑽了。”
原本神色暗淡的楊宏昌聽了蘇千山這話后立即就來了勁,頓時睜大了雙目,“大長老果真已經安排妥當?”
可就在他問出這話時卻後悔了,只見蘇千山皺起了眉頭,對於他的質疑顯然很是不悅。
“長老不要誤會,我可不是懷疑你的能力,只是覺得你的反應也太快了,叫我覺得像是在夢裏一樣!”楊宏昌一邊說一邊諂媚的笑着。
“哼,既然你這麼怕死,當初為何又要答應和老夫合作,若是不相信老夫,那就自己卻解決好了。”蘇千山放下了手裏的棋子,面帶不悅,冷聲地說著,從來驕傲自負的他,何時輪到楊宏昌來質疑了。
楊宏昌心中當然是異常氣惱這老不死的東西,可礙於自己沒有實力,一切都要仰仗人家,這氣也就只有放在心裏了,表面上卻是一幅馬屁樣,恨不得能tian了人家鞋底。
“是,是,大長老說的是,這次是宏昌嘴笨,不會說話,還往大長老大人大量別往心裏去,這些話都是我豬油蒙了心,漿糊糊了嘴說的,蠢話、廢話……”
看到楊宏昌這副模樣,蘇千山心裏很是得意,還暗暗道:“哼,楊毓寰你不是自命不凡么?看看你這侄兒,如今不也是我腳下一條狗?”
“好了,別說這些了,你還是回府去,好生做你的准駙馬,將來有你的好處。”蘇千山朝着他擺了擺手說道。
楊宏昌低着頭,很是恭謹道:“那就辛苦大長老了。”可他眼底卻泛着怨毒的光芒,“蘇千山現在讓你囂張,將來我若得勢定將你五馬分屍以彌補今日我受的恥辱。”
等楊宏昌離開后,那蘇千山的夫人才說話。
“老爺,以後你真要扶持這窩囊廢繼位?”
“哼,繼位?我倒是很想看看他夢醒來后是什麼樣的感覺!”
蘇千山夫人一楞,隨即卻只是點頭,“老爺所想的,妾身猜不到。”
“哈哈哈,好,好做我蘇千山的女人,懂的什麼該明白,什麼不明白,將來統領六宮怕非你莫屬……”
那女人微微頷首,卻柔聲道:“小柔別無他求,只要老爺平安康健。”
女人目光盈盈,膚色猶如雨後的mi桃,尤其是那微微啟開的櫻唇,一幅我見猶憐的模樣,令蘇千山頓時覺得小腹一股邪火上竄,隨即便將那女人攬入了懷裏,捏着小巴道:“和你成親這麼多年,怎麼就沒有抱夠你……“
“老爺……”
女人嬌羞無限,蘇千山春風得意!
這邊楊宏昌離開蘇千山府邸,心裏正是窩火,不過好在有了蘇千山那句話心裏總是踏實了許多,可一想到自己那窩囊的樣子,怒火又不自覺冒了出來,回到府上索性一個人喝上了悶酒,這酒一喝就喝到了夕陽西下……
黃湯下肚,難免會令人神傷,楊宏昌此刻就是這樣。
一壺陳年九里香下肚,楊宏昌只覺暈乎乎的,腦子裏不由得就想起了那蘇千山美人相伴氣定神閑下棋的模樣,又想到自覺那卑躬屈膝當狗的樣子,心裏的難受頓時被無限擴大。
“姑姑,若是你在,楊家的人豈有受那老不死的氣?”他手裏拎着酒壺,又回想起了幼年時有軒轅皇后在的楊家是如何的意氣風發,心裏不由得懷念自己的姑姑。
幼時,姑姑很疼他,將什麼好的東西都賞賜給他家裏,不緊如此,皇上還對楊宏昌的爹大肆封賞,那時候,楊家在晉國可謂是如日中天,只是沒有想到,自從姑姑去世后,這些就和楊家無緣了,而楊家在朝中的地位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這楊宏昌此刻是在回憶往日家中那輝煌的歲月,可他卻是因為年幼並不清楚當初的情況。
他的爹楊守是軒轅皇后楊毓寰的親哥哥,當初那龍翔炎繼位之前,這楊守便是得力幹將,並且屢次立功,而楊守的軍事才能和政治才能更是不分上下,試問,這樣的一個人怎麼不會成為皇帝的左右手?
可惜,楊守能排除萬難為龍翔炎拼下江山,卻無法抵擋安逸日子中的誘惑,最終被jian人利用,做出了令龍翔炎和楊毓寰無法容忍的事情——貪污國庫銀兩,挪用賑災款項,不僅如此,他還在朝中專橫跋扈,對於不屈從自己的人都是除而快之,就在他又想陷害忠良時,楊毓寰再無法容忍,深夜入楊守家將其罪行一一細數……
隨後,楊守辭官,不久便出家,在軒轅皇後去世后,楊守也神秘失蹤,從此下落不明。
“爹,那夜,到底姑姑對你說了什麼,你竟然拋棄娘和孩兒。”
楊宏昌喝醉了,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腦海里只是不斷浮現齣兒時的一幕幕。
“昌兒,你有個妹妹,只是跟着師父修練去了,將來你可要保護他哦!”軒轅皇后美麗而和煦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腦中,發間還依稀留着那柔軟指尖撫過的感覺。
小時候的他,最喜歡去找那位皇后姑姑,也最喜歡姑姑用手輕輕撫摸着他的頭,直到他進入夢鄉。
“保護妹妹……她怎麼可能需要我的保護?”楊宏昌將酒壺舉起,大口喝着酒,腦海里又浮現出龍雪瑤那清冷的面容,第一次見到她,他真的動心,從來沒有見過美的那樣窒息的女人,只是隨後那冰冷的眼神和帶着絕對王者氣度的話語卻令他自行慚愧,也深深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可雖是感受到了,他卻是不甘心!
倏地場景轉換,腦中又浮現出十年前一幕,“哼,你那爹不見了,你救命的姑姑死了,如今的你誰還誰怕?誰給你撐腰,找皇上么?小心皇上把你爹當年的賬一塊兒算在你頭上。”
楊宏昌永遠無法忘記那屈辱的一幕,那是鎮遠王的世子來京,為了一名青樓女子而對他恣意羞辱,而那時候他卻真的拿那世子沒有任何辦法,論武,自己打不過人家,論背景,自己不過是皇帝的表親,而人家那世子可是姓的龍,那一刻他醒悟,楊家早就不復當年的輝煌,而也就在那一次,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振興楊家!
嘭——
他將一桌子酒菜xian翻,面色似痛苦卻又似癲狂,喝下一大口酒後,對着夜空大聲吼道:“你不能怪我,誰叫你死的早,庇佑不了楊家,而我怎麼能在你女兒裙下偷生,我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你也算個男人?”清冷的聲音在楊宏昌身後響起,這聲音令他骨子裏似乎都在顫抖,“誰,是誰在說話!”他猛地轉身卻看見身後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