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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我在校內的樟樹群里發現那對眼睛,他正對着天空,全無束縛地倚靠在樹榦上,還是懶散的模樣,除了打架的那天他渾身充滿戰鬥力和能量,其餘看到他,都是這股子萎靡,但這對女人卻是有致命吸引力的,瞧瞧此刻靠在他身邊的漂亮得有些過分的校花就知道了,噢,她就是常威他們那天說起的:小莉。
他們依偎在一起,形成一幅美麗的圖景,不過這樣悠閑安詳的享受是不應該屬於學校里的“麻煩製造者”阮晉的。
“喂!”我煞風景地叫過去,他緩緩地轉過頭,眯起眼看向我。
我停在離他們三米遠的地方:“我有五堂課你都沒有來聽。”
“是選修不是嗎?”他漫不經心地答。
“張婷莉是吧?。”
“老師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聲音也漂亮。
“你聽過我一堂課,我記得聽過課的每一位學生,何況你那麼漂亮。”雖說我記憶力驚人,但真正的原因的確是因為張婷莉是美女,美人總會讓好色的我印象深刻。
她的臉微微一紅,相當可愛,我不禁有些心癢,為她惹點麻煩,憑良心說:值!
“老師,你嘴角受傷了,怎麼回事?”
瞧,帥哥是不可以有一點缺陷的,否則會讓人特別關注。
“沒什麼,我可以跟阮同學單獨談些事情嗎?”
“呃,可以可以,我先走一步。阿晉,明天不見不散。”
知情識趣,懂事大方,好,這個張婷莉再給她加十分。
阮晉沒答話,沉默地一點頭。看她走遠,他跟我很有默契地對望一眼。
“別講是我害你的,我當時叫你躲開的,你自己皮癢。”
我在他身邊坐下戲笑:“我願意怎麼啦?為你,我願意被揍。”
“這種話留着哄女人,跟我講,最多再賞你三拳。”
“你好歹有點良心,剛才我奮戰十五分鍾,不是開玩笑,其中兩個操傢伙的,以一敵七,被敲破嘴皮算客氣的。”
“常威在校內有分寸,他不會讓你死。”
“有你這句安慰,我可以有動力好好活着了。”
他輕輕一笑:“你怎麼會是老師?整個教育界都要默哀三分鍾。”
“有你們這種學生,人類工程師的靈魂時時受脅迫,該抗義的人是我。”
“真的七個人對付你?”阮晉突然扭頭滿眼嘲諷,“常威不會這麼不上道。”
“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着來蒙你!這些人特地來尋我開心,可能瞞着老大來的,因為我沒看見常威。他們怎麼來找我不來找你?天下奇聞。”
“他們不敢來,因為動一下我,常威會知道,我們約好一個月後單挑,他不會破規矩。動你,不傷臉不取命,有什麼大關係。”
他輕描淡寫地敘述我的悲慘魚池命運,好,我忍了:“行啊,搞死我最好。對了,你下午可不可以不去上課?”
“哪有教唆學生不上課的老師?!除了你的課,我的到課率是很高的,除非你有足夠理由讓我不去。”
他斜眼邪邪看我,很有耐心的樣子。
我摸出煙點上,重重吸一口:“我跟你講,我現在很痛,身上七癆八傷,你最好幫我處理一下。”
“你神經病啊,叫我幫你弄,校內醫務室有的是人。”
“你才神經病!,給學校里的人知道還得了,不過你放心,到時我一定拖你下水。”
他猛地伸手奪過我抽了沒兩口的煙,放到嘴邊熟練地吸起來,一副老煙槍的樣子,停一會,扯個惡狠狠的笑對着我說:“多謝關照。目前我建議你去醫院,那裏的漂亮女護士會把你照顧得好得不能再好。”
“我不想被她們吃豆腐,女人們都愛我的身體。”
他笑了:“我沒見過比你更臭屁的男人。”
我拱手道:“彼此彼此。”
“上哪兒幫你運功療傷?”算是答應了。
我提議:“你家。”
“絕對不行。”一點餘地都沒有,果然有蹊蹺。
“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