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季韋的設計展來了很多的知名人士,而揚躍企業的董事長賀祥文也受到邀請了,可是他臨時有事不能到場。於是他就派鄭翔遠來參展。
鄭翔遠仔細看着季韋的作品,雖然他對室內設計和建築的了解不深,但他卻感覺到一種深深的震撼和驚奇。也難怪翔德老把季韋當作偶像了,季韋的確是厲害。
“哥,你怎麼在這?”鄭翔德的聲音有些訝異。
鄭翔遠轉過身,一見到是弟弟,他笑了。“我老闆叫我來的,怎麼?你參觀完了嗎?”
“當然還沒,這樣的機會多難得,我要多看幾遍。”鄭翔德其實已在會場繞了一圈,可是他就是想多看幾眼季韋的作品,才沒有上二樓的餐室。
“可是下午茶的時間要開始了,你還是休息一下吧!免得要主人請我們上樓。”鄭翔遠指了指正向他們走來的季韋。
“翔德、翔遠,你們怎麼不上樓呢?”季韋笑着問,他剛才分別跟他們打過招呼,後來才從友人的口中知道他們兩個是兄弟。
“季先生,真不好意思,要你下來請我們。”鄭翔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
“別這麼客氣,還有,別叫我季先生,那樣太生疏了,你們叫我阿韋就行了。”季韋很喜歡結交朋友。這點是他和妹妹惟一比較相像的地方。
“阿韋,你的作品很棒。”鄭翔遠真心的稱讚着。
“謝謝,不過要是我妹來看的話,她也許還會有意見呢!”季韋輕嘆了口氣。如茜這丫頭消失了這麼久還不回家,真不曉得到底是跑哪去了?
鄭翔遠看着他嘆氣而且有些無奈的臉龐。關心的問:“怎麼了?因為你妹不能來而嘆息嗎?”
“是啊!那丫頭離家已經有一陣子了。”季韋搖着頭,隨後才發現自己不該談這個。“抱歉。不該跟你們談家務事的。”
“沒關係的。我想你一定非常的疼她,不然不會這麼擔心。”
“我對她是又愛又恨的,她的外表很甜。嘴巴更甜,我們一家人是把她疼人心坎里了,可是她的習慣很壞。老是喜歡整人。”季韋最受不了的就是這點,他可深受其害了十多年。
“其實只要她整人不算過分的話。我想這種習慣可以慢慢改的。”鄭翔遠倒是很樂觀。
季韋彷彿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大笑。“你不了解她。會有這種見解也難怪,她是個天才。十五歲就完成了博士學位,大概是太閑的緣故,她發明了一堆怪裏怪氣的植物。動不動就拿着盆栽去送人。用那些植物來整人。還有,她在身上放了很多的小東西,每種東西都有保護的作用。”
“你的妹妹很厲害。”鄭翔遠談笑。
“的確,她學東西很快,設計的功力不比我差,不過,她對這行沒興趣,只喜歡做她的藥劑師,以玩為樂。”季韋不止一次想把妹妹拉入設計界,但她就是不肯,只肯適時的給他一點意見。
“奇怪,我怎麼覺得你說的妹妹。我好像認識呢?”鄭翔德有些不解。他總是覺得季韋口中的妹妹有點像如茜,但又好像不太像。
“是嗎?也許你曾不小心碰到她吧!”
他還是覺得不對勁,“阿韋。你妹妹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你找她。”
“我妹她叫季如茜。”
“如茜?!”鄭翔德和鄭翔遠同時驚呼。好像相當無法接受似的。
“怎麼了?你們為什麼那麼吃驚?”季韋不解的看着他們。
“她是不是十八歲?是不是在一月出生的?最喜歡白色?”鄭翔遠一連問了幾個問題,他想更加的確定他們說的是不是同一個季如茜。
“你很清楚嘛!你們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可以告訴我嗎?”幸韋急切的問着。
“她在我們家!”鄭翔遠淡淡的說,心卻寒透了,他沒想到如茜居然騙他,那她對他的感情也是玩玩的嗎?
“她怎麼會在你們家?”季韋更是驚訝。
“她來我們家應徵女管家。還對我們說她有個很壞的大哥,老想把她賣到風化場所,所以,我們因不忍而收留了她。”回答的是鄭翔德,他擔憂的看着哥哥冷淡的面孔,不禁嘆口氣,看來如茜有得解釋了。
“我把她賣到風化場所?!”季韋生氣的指着自己,低吼着。“季如茜,你皮在癢了。這種爛謊也撒得出來!”
“她很喜歡整人,這是不是真的?”鄭翔遠突然冒出了一句話。
“當然是真的。還有。她的演技一流。常把人騙得團團轉。”季韋說得是咬牙切齒的。這丫頭。簡直是欠打。
“那她也許是騙我的,我真傻!”鄭翔遠認為自己是被她給玩弄了。
“哥哥,你別這麼說,如茜對你那麼好,那是演技演不來的。”鄭翔德是明眼人,他相信如茜不會拿感情的事來整人。這一切都是哥哥想得太複雜了。
“那她為什麼要一直瞞着我們,從來不告訴我們實話?”鄭翔遠有些氣憤的低吼。
“她一定是怕你生氣,哥,你別怪她,其實我也早該想到她是阿韋的妹妹,他們的感覺很相似,又同姓季,只不過我一直忽略了。”鄭翔德知道哥哥的硬脾氣,他最容不得別人騙他了,尤其對象又是他喜愛的女人,他一定很氣,所以,自己得幫如茜說說話才行。
“別說了,我想親自問如茜。”鄭翔遠緊皺眉頭,像是解不開似的。
“我也要去問清楚。”季韋決定要好好的罵罵妹妹,以消他心頭的鬱悶。
“這……”鄭翔德這下子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只是搖着頭直嘆氣。唉!如茜,翔德哥哥救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唉!
季如茜今天老是眼皮直跳,心也不太安定,她總覺得有事情會發生,可偏偏今天又平靜得很,而且也已晚上六點了,應該是她多疑吧!
快速的揮開了不安定的感覺,她本想先做晚餐,可是這時門鈴卻響了,她走到大門前去開門。
“是誰?”季如茜原本充滿笑容的臉龐,一看見來人便轉為驚訝,她急急的想關上門,可是來人卻阻止了她。
“季如茜,你不認得我了嗎?”季韋沒好氣的推開門。不悅的瞪着她。
“大哥,你怎麼會來這……”她一看見了他身後的鄭翔遠和鄭翔德就說不出話了,完了,他們一定聽到她叫季韋大哥了。
“如茜,原來你真是他的妹妹,你為什麼要騙我們?看別人被你騙,你很開心嗎?”鄭翔遠的聲音冷冷的,一點也沒有平常的溫柔。
“翔遠哥哥,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們的。”季如茜急急的向他說。
“還敢說你不是故意的,我什麼時候變壞大哥了?什麼時候要把你抓去賣了?季如茜,你真是欠打,我真希望我可以壞一點把你給賣掉,免得老惹我生氣。”季韋生氣的吼着。
她此時根本聽不進季韋的氣話,她現在只擔心鄭翔遠不理她而已,哪還管得了他說些什麼。
“翔遠哥哥,你原諒我嘛,當初我只是覺得好玩才撒謊的,但我沒有惡意的。”季如茜走到鄭翔遠的面前。一臉無辜的解釋着。
“那你對我呢?是不是也是為了好玩才親近我呢?”鄭翔遠用質詢的眼光直盯着她看。
“當然不是,或許在起初有一點覺得好玩的心態,但之後我對你是真心的,翔遠哥哥!”他臉上的冷淡讓她覺得陌生極了,彷彿他隨時都想丟下她離去似的。
他推開了她。“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該信什麼,又不該信什麼。不過,我覺得你該回家了,你已經離家很久了。我想你的父母一定很擔心你,待會你就和你哥回去吧!”他面無表情的說完,便越過了她走向客廳。
“翔遠哥哥。你是不是要趕我走?”季如茜追上了他。可憐兮兮的問。
“我沒有趕你,只是覺得你該回到家人身旁去。”鄭翔遠多不願說出這種話,只不過他一時之間還理不清一切,無法輕言原諒她的謊言。
“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她的眼眶微紅,一雙清亮的大眼充滿了淚水,隨時又有傾泄的可能。
“這我們以後再說,你回去吧!”他狠下心來揮揮手。
季如茜的眼淚再也剋制不住的落下,輕泣出聲,而鮮少看見自己妹妹落淚的季韋,一見到妹妹傷心的模樣,不禁心軟了。上前輕輕的擁住她,安慰着她。
“如茜,你別哭。不會有事的。”他輕拍着她的背,替她順氣。
“哥,你幫我跟翔遠哥哥說,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他的……”淚落得更凶了,季如茜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好,你別哭。”季韋就是見不得她掉眼淚,也只好幫她說話。“翔遠,能不能賣我一個面子?如茜她也知道錯了,你原諒她好嗎?”
“是啊!哥,你就原諒如茜嘛!”鄭翔德忙着附和。
“讓我再想想吧!還有。如茜。如果你現在想用演技取勝的話。我勸你別白費眼淚了,因為我不想再被你騙了。”鄭翔遠撤過臉不看她梨花帶淚的臉龐,刻意忽略心痛的感覺。
季如茜沒想到他會這樣的誤解她,她哭得更不能自己了。
“鄭翔遠。你怎能這樣說如茜,我和她相處了十多年,我看得出來她現在不是演戲,而是真的傷心。”季韋不滿的瞪着他,哪容得他如此傷害寶貝的妹妹。
“夠了,請你帶她回家,暫時別來煩我。”鄭翔遠煩躁的上了樓,不再理會他們。
“哥。怎麼辦……”季如茜哭得更傷心了。
“既然人家不歡迎我們,我們就回家吧!別哭了,爸和媽看了會心疼的。”季韋拿着手帕替她擦掉淚水,只可惜她的淚一滴接着一漓的掉,手帕很快的就不管用了。
“我不要回家。”季如茜拚命的搖頭。
“如茜,你聽話。”季韋輕哄着,對着哭泣的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對不起!”鄭翔德突然插話。“我可以說句話嗎?”
季韋點點頭。
“如茜。其實你不用太傷心,因為哥他並沒有因此發飆,就代表着他雖然生氣,但還有轉圈的餘地,你只要不放棄,他一定會原諒你的。”鄭翔德的話帶給她一線希望,使她漸漸停止了哭泣。
“真的嗎?”她抽噎的同。
“真的,我和他當了二十多年的兄弟,我知道他對某些事情固執得很,但其實他的心很軟,尤其又是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就算他再怎麼生氣,只要他不發飆的話,你只要稍稍的堅持一下,他一定會原諒你。”鄭翔德笑着說。
季如茜抹去了淚水,“那我要上樓去向他一直解釋,等到他原諒我為止。”她也上了樓。
“如茜——”季韋無奈的看着她嬌小的背影,本想叫但她的執着卻成功的阻止了他,看來如茜真的是動了情,終於找到可以制她的男人,這……應該開心吧!
“阿韋,你想我們會不會成為姻親呢?”鄭翔德問。
“我想應該會吧!”季韋笑道。
“那我可不可以請你指導我一些設計的理念?”鄭翔德德只要一談起設計,對季韋就更崇拜了。
季書呆愣了會,微笑。“指導不敢當,不過你可以到我的辦公室和我暢談一夜。”
“真的嗎?那太好了,本來我還在想我的父親出門旅遊了,我和他們留在家中會不自在呢!現在有地方去就太好了。”鄭翔德覺得自己真是幸運。
“那走吧!”
“好。”
兩個志趣相同的大男人開心的離開了。留下了一窒的冷清。
大概是說累也哭累了。季如茜在鄭翔遠緊閉的房門前蹲坐下來,靠着牆壁睡著了。
過了好久。鄭翔遠緩緩的開了門,他原以為她應該回房了。但一看見她嬌小的身影縮在牆過不停的顫抖,他的心疼一下子到達了最高點,再也忍不住的走到她的面前蹲下。
“如茜。”他輕喊着,用手環住她有些冰冷的身子,想給她溫暖。
季如茜幾乎是馬上醒來的,他低沉好聲的聲音如春風般拂過她的心房,令她紅了眼眶。“翔遠哥哥,我……”
“別說話!”鄭翔遠輕點住她的唇。“天氣很冷。你別在這睡。我抱你回房。”
“我不要回房,翔遠哥哥,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她冰冷的小手撫上了他的俊臉,有些哀求的哭着。
鄭翔遠沒有說話,他只是拉下她的小手,抱起她走入自己的房內。把她輕放在床上。
“你在這乖乖的睡覺,我先出去了。”他轉身想走,她卻拉住了他。
“翔遠哥哥,你別走,如果你真的不想見到我的話,我待會就回家了,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季如茜早已失去信心,她也不想再堅持了,既然他擺明不想再理她,她也只好回去了。
“現在太晚了。你明天再回去好了。”其實他已經不怪她了,但還是想考慮一下他們之間的感情和未來。分開一下也好。
他不留她。她原本還奢望他會留住她,沒想到……她又忍不住和直掉眼淚。
“我知道了,我明天會回去的。”她難過的下了床。“對不起,床還給你睡,我回房去睡了。”她要哭個痛快。
“不用了,你在這睡。”
季如茜很想拒絕,但她只要想到過了今晚以後,她就不能再親近他,她就捨不得走了,於是,她決定任性的再要求一次。“翔遠哥哥。你可不可以抱着我睡?”她知道自己很沒有志氣。但就僅有這一次。
“如茜,我不能答應你,我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會不受控制的侵犯你。”鄭翔遠斷然拒絕她美麗的邀請。
“如果你失控了也沒關係。我只想抱着你。”季如茜的大眼堆滿晶瑩的淚水,充滿了渴望和祈求。
鄭翔遠知道自己永遠都無法拒絕她的要求,他嘆了口氣,抱着她上了床,自己則躺在她的身旁,用大手輕輕環住她柔軟馨香的美好嬌軀。
“翔遠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的,你記不記得我幫你處理公事的那晚,我原本是想告訴你實話的,可是那晚你睡著了,我叫了你好久都叫不醒,隔天。我就再也提不起勇氣告訴你了,翔遠哥哥,你原諒我好嗎?我真的不是存心騙你的,真的!”她緊緊的貼着他溫熱安全的胸膛。只要一想起從明天開始,他就不再屬於她,她就覺得心痛。
“別說了,如茜。”鄭翔遠輕撫着她柔順的發,只想要她早早入睡。
“我要說,翔遠哥哥,我好愛好愛你哦!”季如茜絕望的吐出愛語。她知道她今日要是不說清楚的話,她將來一定會後悔。
“如茜……”
“別說話,你聽我說,我真的好想一直待在你身邊,可是你卻要我回家,我好難過,翔遠哥哥,為什麼愛一個人會這麼難?我學什麼都快,就是愛情學不快,你可不可以告訴我。要怎麼樣才可以少愛你一點?”她傻氣的問。
“我沒有答案。”只因他也愛慘了她,他也想知道怎麼樣可以少愛她一點,可惜他找不着答案,只知自己無法對她殘忍、對她生氣。而且現在的他一點也不怪她。只剩下疼惜和愛憐。
“是嗎?我好想知道哦!”溫暖的熱氣包圍着季如茜,她覺得好累,緩緩的合上了眼,輕嘆着,“翔遠哥哥,別懷疑我的愛……”
鄭翔遠更加的抱緊了她,他知道自己是個大笨蛋,他明明是曉得如茜的真情真意不可能是演出來的,也知道她再怎麼頑皮。也不可能去欺騙他的感情,是他自己想太多了,他的確不該懷疑如茜對他的愛。因為她一直在付出,他不禁微笑的釋懷了。
不過,如茜對他們撒謊是不爭的事實,雖然他現在已經原諒她了。但他還暫時不打算告訴她,打算讓她回家反省個幾天作為懲罰,再上門去將她給訂了下來。
光是想着以後的日子,鄭翔遠相信自己的生活會是很充實,因為季韋告訴他,如茜是個惹禍精。也許以後他得跟在她的後頭替她善後。也許他會很無奈,但他知道這一定是他心甘情願的,誰教他愛上了一個喜歡搗蛋的天使,就是甘心為她付出一切呢!
珍愛的在季如茜的額上一吻。他在她的耳邊輕語。“如茜,我愛你。”
“翔遠哥哥,我不想離開你,別趕我走。”在睡夢中的她不安的囈語。
“傻瓜,我怎麼捨得趕你走,你放心。我既然認定你了,就一輩子也不會放開你的。”鄭翔遠溫柔的立下誓育。雖然她聽不見,但他會守住自己的誓言,疼她、愛她一輩子。
“嗯!”季如茜在他的懷中輕應了聲,更往他的懷裏鑽。
“如茜。我當你聽見了。以後我們就用愛守住對方。”他印上了莊重的一吻。
“嗯!”她在睡夢中又輕應了聲。
鄭翔遠溫柔的微笑,抱着她跌進了溫暖甜蜜的夢鄉。
季如茜醒來時,鄭翔遠已經不在了。她在床頭櫃發現了他所留下的紙條,上頭寫着要她回家。令她真是失望極了,他真的決定不要她了。
也不知道自己對着紙條發獃了多久,等她回過神后。已經是中午了。她嘆了口氣。回到房間內收拾着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了。
大略的收好屬於自己的東西,季如茜留戀的環顧四周。這房間有好多鄭家人送她的東西,可是她卻一樣也沒拿,除了頸上的項鏈,她實在捨不得拿下來,這是翔遠哥哥送她的。她想戴在身上懷念……
“懷念什麼!人家都不要你了。季如茜。你真沒用。”她有些氣自己放不下,可是就是沒勇氣解下身上珠子已轉為紅色的項鏈。
在心底掙扎了一陣子,季如茜還是戴着項鏈離開鄭家了。她也不管自己會因而忘不了鄭翔遠,至少在她想他時,她還有項鏈可以陪她思念他。
走着走着,季如茜也不想回家,她本想去龍門玩上幾天。可是卻發現身上已經沒錢了,她走到附近的郵局去領錢,又去吃了碗面,正想搭計程車去龍門時,她突然看見一家珠寶店,記起伯母曾在那替她買了副價值不菲的鑽石耳環,說是要等她和翔遠哥哥結婚時用的,如今卻根本派不上用場。
罷了。再想也沒用,她乾脆到珠寶店挑些飾品給母親好了,算是哄她開心吧!
季如茜走進了珠寶店,由店員向她推薦幾樣較別緻的飾品。而她只是看了看便全部都買下來,一出手就花了三百多萬。
“季秀怎麼鄭太太沒跟你一起來?”上次替她們介紹飾品的老闆一看見她。就上前來跟她寒喧。
“她沒空。”季如茜淡淡答了句。真是的,她居然忘了這家珠寶店老闆的目光很討厭,看她的眼神就好像看到錢似的晶亮,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那真可惜了。”老闆故意裝作失望的樣子,之後又露出了笑容。“對了,季秀,我們店裏剛從瑞士訂了一批新的珠寶,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看看?”他的眼睛浮現出錢的符號。
“不用了,我不想看。”季如茜拒絕道,拿起店員替她包好的首飾,轉身就想離開,可那討厭的老闆卻攔住了她。
“季秀,你看看嘛。這一型的首飾是新款的,造形很別緻,挺適合你的。”他就是不死心的纏住她。
真是討厭,真希望有人堵住他這張嘴。季如茜沒好氣的想着,沒想到那老闆果真閉了嘴。她奇怪的看了看他的身後,終於明了原因,看來這家店的八字不好。大概要被洗劫一空了。
“別動!快把所有的珠寶裝進袋子裏。”其中一個身着藍色的蒙面男人,丟了一個袋子給店員,拿着槍抵住老闆的頭,而另外的三人則來到裏頭的櫥窗中。取下那批新進的瑞士珠寶。
沒有五分鐘的時間,一群的匪徒已拿光了所有的珠寶,只見那老闆垮着臉,差點沒哭出來,唉,他的餞,他的命啊!
“各位大哥。你們行行好。別把我的老本全拿走!”老闆哀叫着。
“少廢話。”匪徒用力的打了他一拳。迅速的拉過季如茜。拿走她手中的錦盒。拉着她脖上的項鏈。
而季如茜自然是不肯給,她緊拉着項鏈不讓他扯斷。“你放手。不然我要你好看。”
“死到臨頭還說大話。”匪徒用槍對準了她,用力的扯下她的項鏈,弄壞了漂亮的鏈子。
季如茜一看心愛的項鏈被弄壞了,她一生氣將收在行李中的植物。拿出一株去向正要離開的匪徒們。只見那群匪徒難過的躺在地上,不是大哭就是大笑。
她用腳踢開他們的槍,搶回她的項鏈。覺得心疼極了。“都斷了,怎麼辦?”她難過的看着手中的項鏈。這是她最重要的東西了。卻被……季如茜惡狠狠的瞪了地板上的匪徒一眼,從不動手的她,卻也忍不住舉起腳來,狠狠的踹着匪徒。“你們賠我的項鏈來。這很珍貴耶!”
而店員們和老闆被這一幕給愣住了,旱忘了要搶回珠寶,也忘了要趕緊報警去。
“你們太過分了,居然把我最寶貝的項鏈弄斷了。”大概是累了,季如茜蹲坐下,看着項鏈,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還我項鏈,把翔遠哥哥送我的項鏈完整的還給我!”她用力的捶着其中一個匪徒的胸膛,弄得那名大笑的匪徒表情完全扭曲。
終於,那老闆好不容易回過了神。他趕緊抱回珠寶。斥喝着店員。“還發什麼愣,快去報警啊!”
而店員們如大夢初醒。趕緊打電話報警。
“季秀。”老闆離得遠遠的叫着季如茜。見她繼續哭她的。他才又大聲的叫她。“季秀!”
“幹麼啦!”她沒好氣的轉過頭。她現在的心情很壞,口氣也自然不怎麼好。
“我報警了,你要不要把他們暫時綁起來。”老闆丟了條繩子給她。還是沒那膽子靠近在地上打滾的匪徒。就怕一個不慎,小命也沒了。
“報警?綁起來?”季如茜一時停了哭泣。她看了看地上大哭大笑的匪徒們,下了個決定,“老闆,你可不可以先把門關起來?”她問着老闆。
“可以,不過……你要幹什麼?”他覺得不安。
“沒要幹什麼,你把門關起來。然後帶着店員在外頭。等警察來。”
“那你呢?”
“我留下來替你教訓這些匪徒。”她絕對要整得他們很難看,以泄心頭之恨。
“你們想留下來也可以。”
“不用了,不用了。”店員和老闆立即閃了出去,落了鎖。
過了不久。警方趕到了,要老闆將門打開。可門內傳來的哀嚎聲卻是異常的凄厲。
有一名警員不由得問:“你的店裏有人被匪徒挾持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可能是相反吧!”老闆也搞不清楚,他只知道季如茜是絕對惹不得的。
“相反?”警員可不懂了,“你在亂說什麼?鑰匙拿來。”他向老闆要了鑰匙。
待警員拿了鑰匙后,本想要警戒的走進店內,這時門開了,走出來的是季如茜,警方立即護住了她。
“秀,你沒事吧?裏頭的情形怎麼樣了?”
“我沒事,不過裏頭的匪徒有事。”季如茜無辜的指了指店內。
“什麼?”警員覺得怪異極了。衝進去一看,只見四個匪徒一身的狼狽,甚至還直求着警員把他們帶走。
老闆看了季如茜一眼,忍不住的問:“季秀。你做了什麼?”匪老竟求警方趕快帶他們去坐牢,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碰到最稀奇的一件事了。
“你怕不怕鬼?”
“怕啊!”
“我只是弄了些比較真實性的東西嚇嚇他們而已。”她總算是報了仇。
“例如什麼?”老闆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
季如茜才懶得回答。她的心情還是很不好,她緩緩的拿走老闆手上的錦盒,就離開了現場。
之後。她託人幫她帶這個錦盒送給她的母親,而她卻想到黑街去找陳毅剛,反正上次他肯陪她喝酒解悶,這次就再去找他吧!反正鄭翔遠也不理她了,她也不用再擔心他會因而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