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之後的幾天,羅伊為工作四處奔忙,無暇顧及其他,但只要一個人靜下來,在皇后像廣場閑逛,與結隊的菲佣擦肩而過,就會覺得自己又恢復了獨來獨往的習性,大概也只有那個人是適合與自己結伴而行的吧,可那一段已經過去,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

直到銀行大廈新工程投入使用前的慶典日,官方人士和金融界龍頭人物都應邀出席了晚上在酒店宴會廳舉行的舞會,而這一次,做為工程參與者之一,羅伊還是選擇遠遠退到人後,他沒有什麼心情被拉上台發表三分鐘演講,不過有雜誌記者認出了他,並一直追着他採訪。

不得已,只得停下來任他們拍照,再回答了若干關於工程功能全面性的問題,正待應付下一個,眼光卻被前方一道出眾的身影牢牢鎖住了,剛要脫口而出的話也哽在喉嚨處,身體像被施了定身術,只顧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個朝他越走越近英姿勃發的男人,居然……是他!怎麼會?!

當他用那雙異常執著又帶着點無奈的眼眸看着他,並且伸手扣住他的肩膀,手臂技巧地擋開圍在一旁的記者,用深沉有力的聲音逐客:“借過,我有事想先和羅先生談。”

竟然真的沒有一個記者追上來,大家也被他的霸道氣勢鎮住了,然後人群後方有人驚呼:“是隆泰的董事長!”

“你是說那個歐陽?”

“今年商界的十大傑出人物?”

“歐陽先生!想請教一些問題,請問您——”

後方重新騷動起來,正待他們趕上來,歐陽已經架住羅伊拖上二樓的賓客休息室。

啪一下關上門,轉身就直搗主題:“誰准你提前解除約定的?”

“你會在乎我毀約?”

“我不該在乎?還是說你已經做好犧牲的打算?你認為我只是利用你做一次人生嘗試?”

這些問題令羅伊一時招架不住,心思全亂了,只得反問:“你來這兒做什麼?”

“參與你的專案慶功宴,分享你的喜悅,你不高興我來?”

“你想我怎樣?繼續痴纏你,直到你厭惡為止?”

“我這次來,只是想告訴你——約定的期限已被無限延長。”看羅伊一臉錯愕地瞪着他,歐陽補充一句,“你不想再履約?”

羅伊這才反應過來,推開歐陽靠得他很近的身體,往後走了幾步,轉身看皮椅旁的立式燈管,腦子蒙了,耳邊嗡嗡直響,皺着眉想了很久才重新將目光聚焦到歐陽臉上:“你……確定你說的不是一時興起?”

“我像嗎?”

“沒可能的,你根本就——”嘆了口氣,都告訴過自己幾次不要再抱希望了,為什麼當他出現在面前的時候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免疫力,“根本就不知道這話的意義,你是歐陽敬暉,怎麼可能陪着我一起瘋。”

歐陽想起這些日子混合著糾結與歉疚的思念,不覺有些酸澀,語調也壓低了許多:“我只是習慣了你在身邊,我需要……這種感覺。”

“還有別的人能給你同樣的感覺。”

“夢海已經與我分手去了歐洲。”看到羅伊驚駭而略有些茫然的表情,歐陽立即解釋,“不是因為你,只是感情枯竭,無以為繼。”

“所以你來找我?”說這句話時,羅伊咬着下辱,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轉過身去掩飾自己突然湧上來的眼淚,他真的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哭過,也不想讓這個人看穿。

歐陽沒有心軟,而是持續窮追猛打:“羅伊,你怎麼會以為自己是候補?怎麼會以為我歐陽敬暉坐飛機來香港找你回去是為尋開心?怎麼會以為我會將男人女人愛情友情全數混淆?你就是這樣評估我的?”

“我只是不能信任你的感情,歐陽,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聽到你的肯定答覆,但卻不想你日後後悔,所以需要一點時間考慮的是我。”羅伊給了自己冷靜的理由,他需要有承受能力去面對日後的種種。

“我現在就走,直到你願意回S市見我。”歐陽上前幾步,從背後擁住羅伊,手臂越收越緊,“對待感情,我並不兒戲,你應該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會有勇氣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如果你還認為我不可信,我也無話可說。在你之前,我從來沒有向誰低過頭,更不會企求一個人為我而調轉方向,你跟我是同一類人,永遠把自尊放在第一位,其實,真心比自尊重要,這是你走後我才體會到的。如果有誰能有你身上的一半特質,也許我都不會回頭找你,我也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堅硬。”

心上一下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壓迫感:“一直沒發現,你幾乎可以夠格當心理輔導師。”

“你開始諷刺我了,這可不好。”說著,已對着羅伊的脖子咬下去,惹得他痛呼一聲,“要記得在這個齒印消失前回來找我。”

羅伊邊摸傷口邊狠狠道:“要不要賭賭看?”

“我不跟你賭,賭博有輸贏,我不想你輸。”

“你這個自大的男人。”

兩人擁抱纏吻,頃刻間熱情似火,呼吸膠在一塊兒,難捨難離,那熟悉的觸電感覺再次浮現,兩人心頭再度一震,歐陽小心地推開羅伊,盡量讓自己保持理智:“我先走了,再侍下去要出事了。”

“那就讓它出吧。”羅伊猛地上前拉住他,隨手帶上鎖,將歐陽壓到門板上。

歐陽伸出手撫着自己在他頸側留下的清晰齒印,用拇指輕輕摩挲,湊過去再次將唇貼了過去,羅伊也恣意地探舌回應,在歐陽的領地為所欲為,不斷卷纏吸吮,沒有一絲喘息的空隙,甚至有些專制蠻橫……

敞開的衣際,迷亂的眼神,放浪形骸揮汗如雨,歐陽緊擁住懷裏與他擁有非凡默契的情人,更加劇了身下衝刺的速度及力度,那性感而低沉的急喘,削弱了他的堅毅防備和不合時宜的猶豫不決。厚厚的木門隔絕了裡外兩個世界,卻掩不住越來越濃的情味……

“在你搶走了我的生活之後,我怎麼還捨得放你走?”這是歐陽離開香港時,對他說的道別語。

***

其實,一切都已被改變,在不知不覺中,當初的兩個男人都在努力放下自己的身段,為對方的需要而徹底修正自己的人生,克服重重障礙。

從歐陽敬暉回到S市起,他每到晚上入睡前,都會主動打電話騷擾羅伊,現在,是他緊張羅伊多一些,誰讓他處於待定席呢。

“下周三是雲溪二期的開工奠基儀式,你能趕得回來嗎?我希望你能到場。”常常這樣拐着彎誘騙愛人回來。

“我還要在這裏待上兩星朗,會展中心有個文化交流會,我任活動的藝術總監。”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長袖善舞,該收手時就應該學會休假。”

“這話你應該對自己說。”

有時,也不過是些廢話,但兩人樂此不疲。但有件事,歐陽卻一直沒有提,就是羅伊的突然離開是否另有隱情,他不問,是因為他想等羅伊自己想說的時候。

終於在第五天,羅伊開始交代了:“你一定想問我為什麼那天一聲不吭地離開。”

“對,你這招真是很准快,攻得我措手不及。”

“你這樣說,我更覺得我做得對。”

歐陽覺得頭痛了,這個……看來就是他未來最長久的對手了。

“我到科羅拉多州拜訪一個人。”羅伊娓娓道來,並不見歐陽打斷他,“是位陳女士,她雖年邁,但仍在國際中華兒童服務中心工作,那是全球最大的非營利性對華兒童收養組織。”歐陽恍然大悟,將羅伊的身世與之對上了號,“陳女士曾在國內的兒童福利協會擔當副職,我的生父是重刑犯,生母棄我而去,是陳女士接收了我兩年,教我識字、音樂、手工製作,也是她後來將我託付給我現在的養父母,那時我七歲,已經懂事,但卻很少感覺快樂。之前,我從來沒過過生日,在離開中國的時候,陳女士為我佈置了人生當中的第一個生日會,還把她親手摺的紙質皇冠戴在我頭上,然後對我說:你會幸福的。所以我一生感激她,如果沒有她,我根本不可能成為今天的我。”

歐陽忽覺心疼,慶幸對方看不見自己傷感的表情,羅伊是怎樣的堅強,才能這樣坦然承認自己的身世:“你一直在打聽她的下落,直到有確切消息,就迫不及待飛去見她。”

“對,她嫁了美籍華人,改了夫姓,所以,我一直沒能找到她,這次回國,是托國內的相關機構協助尋找資科,才得知她就在丹佛市。”

“你不只是去見她這麼簡單吧?”

“嗯,我以陳女工的名義成立了兒童慈善基金,所以在那裏逗留了一段時間。”

“你的生日跟我相差一星期。”

“你發現了?”

“當然了,我偷看過你的護照。”

羅伊哈哈大笑,像是想不到歐陽也會做這樣的事。

“羅伊。”歐陽這時輕輕喚了他一聲。

“嗯?”

“你幸福嗎?”

羅伊笑出來:“你問過去還是現在?”

“現在。”

“我是個知足的人。”他的情人就是這樣狡猾,“你怎麼好像聽我的事一點都不驚訝?”

歐陽暗自發虛,知道太鎮定也是破綻:“我該驚訝嗎?”

“你是不是派人查過我了?”

歐陽甚至可以通過遠目看到千里之外,羅伊站住酒店的視窗邊,托着聽筒半眯着雙眸,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的危險表情。歐陽也在心中告誡自己,以後沒事別惹到他。

***

羅伊結束會展中心的各項工作,回S市的時候,已經是盛夏,太陽炙烤地面,他戴上墨鏡出了機場,這次沒有叫任何人接,直接叫了計程車回曉竹院。

阿立他們自雲溪二期開工起,已經搬回原工作室,所以白天這裏沒有人。重歸舊地,心裏有種難言的感動,他拍拍腦袋,好像在笑自己怎麼一下子也學別人多愁善感起來。

房間的格局一點沒有變,自己喜歡的擺設和葡萄酒也都在原來的位置。熟練地到冰箱取飲科喝了幾口,將行李到樓上放好,然後開始沐浴,經過走廊時,還轉到閣樓看了看那架飛機模型,然後回卧室的那張KingSize大床上睡了足足四個鐘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為什麼這麼匆忙回來?當然是有原因的,今天是歐陽敬暉的生日,不能不給隆泰上下全體同仁一次獻殷勤的機會,歐陽禁止員工送禮,但秘書小姐還是爭先恐後送薰香的精品禮盒給他,難怪歐陽說陽曆的生日不是屬於自己的。

羅伊只是想在午夜前向歐陽道一聲生日快樂,而這一回,他也準備了禮物——一支皇氏限量版派克簽字筆,至少災每天簽收檔時可以用到。

直到十一點一刻,還不見歐陽回來,羅伊猜到他可能被人拖住了,於是終於忍不住撥了電話。

結果手機鈴聲卻在樓下響起,羅伊捧着電話起身衝下樓,剛進門的歐陽敬暉猛抬眼看向樓梯口一身清爽的羅伊,心臟砰然狂跳,一臉驚喜地盯着他,彷彿怕他會消失一般,然後呵地一聲笑了,從容地按下接聽鍵。

“怎麼回來連我都不告訴?”

“生日快樂。”

“今天這句話聽得耳朵起繭。”

“月月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哪裏學來的老土腔調?”

“你到底想聽什麼?”

“你知道我想聽什麼。”

兩人越走越近,直到只隔了一個台階。

羅伊低頭輕聲道:“敬暉,我愛你。”然後輕輕吻了聽筒一下。不知為何,羅伊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動作不但不做作,還異常撥動心弦。歐陽胸膛轟地一熱,按掉電話,緊緊擁住了眼前這個讓他意亂情迷的人,兩人就這樣邊吻邊拉扯着上樓去了……

***

這一周的日子過得飛快,當歐陽敬暉和羅伊完全拋開顧忌,大膽的靈魂就呈現了熱戀的各類癥狀,沖昏頭腦的兩個大男人成天溺斃在原本被他們視作不存在的“愛河”中,並且越來越向居家型靠近。

整個伊凡工作室的人都看出端倪,一個強烈而爆炸性的信號在急閃——老闆在戀愛!這是嘉莉爆的科,因為發現羅伊自從這次出差回來,心情靚得不得了,幾乎不再提倡開夜車,一到晚餐時間,鳥槍都打不到他,昨日在某豪華餐廳門口看見羅伊的車,雖然沒有八卦到上去探個究竟,但對於羅伊最近忙於約會的消息無疑是最有力的佐證。

這信號彈一旦放出,即刻碎了幾顆少女心,同時也引起一個新話題——羅老闆的情人是哪位幸運兒?

“今天老大穿的那件衣服明顯不是他的風格。”對於羅伊今天身上的深色暗紋襯衣,小樂深表疑惑。

“我覺得很好看呀。”米拉邊笑邊插嘴,“嘖嘖!走近看更不得了,范思哲的精典新款,看來這位神秘女朋友不但體貼兼有品味,而且還有錢。”

“你們難道沒發現羅伊前天開始戴錶了嗎?”明顯不是他自己買的。

嘉莉欲言又止,惹得眾人抗議,最後她才紅着臉招供:“昨天羅伊脖子上有吻痕,我問他,他還不承認。”

“哇!這麼猛?!”阿立搖頭晃腦,“看不出來,真看不出來!老闆的新生活過得如此有滋有味。”

羅伊並不知道自己偶爾混穿一次歐陽的衣服,會引來這一連串的爆炸性總結。

其實伊凡工作室眾人並不喜歡閑嗑牙,只是上上下下打成一片,不避諱任何話題,午間大家喜歡相互調侃一下,有時直接當著羅伊的面揭他老底,這回純粹是事情太蹊蹺,連一向鮮少參與討論的米拉都沒忍住不開腔,可見羅伊的新趣味已引起全工作室同事高度熱烈的關注,以往透明的一個男人現在變得充滿神秘感,當然立即淪為眾矢之的。

人人卻感到戀愛后的羅伊變得更可愛,放鬆的時候就放鬆,不像以往那樣時時維持備戰狀態,他現在也會大笑,也會發獃,如此“人性化”,自然更人見人愛。

另一個收到強烈紅色信號的是老友方宇明,他是唯一一個明確知道羅伊有情人的人,但苦惱的是,他至今不知道那個驚天動地的“他”是誰。從上一次的溝通推測,那位老兄佔到上風,羅伊跌入了漩渦中,他是一直覺得羅伊應該會同那人分手了,可是近來的風聲證明——形勢逆轉,他們言歸於好。

這無疑是調動方宇明所有腦細胞都無法理解的事,兩個男人怎麼會……他為了調整心態,做了一個無理的假設,如果羅伊向他方宇明示愛,他是否會嚴詞拒絕,痛斥荒謬?假設題的答案很失敗——方宇明竟然覺得自己沒什麼理由拒絕……如果對方是羅伊,也許真的會動心……要命要命!方宇明為這個假設而面紅耳赤,幾乎有點恨起羅伊這個人來,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沒事長這麼帥又那麼有人格魅力幹嘛?真是藍顏禍水啊。

方宇明暗自下了一個決定,要為羅伊辦一次生日會,他組織了伊凡工作室的那些已經十分相熟的人馬共商大計,大家都知道宇明是個愛玩愛鬧花樣十足的人,是羅伊少數的“有意思”的朋友,所以都竭力附議精心籌備。

在嘉莉和阿立的旁敲側擊下得知,羅伊並不重視什麼生日,更不會大張旗鼓驚動任何人。於是,在方宇明的提議下,生日會搬到曉竹院舉行,這樣最保險最安全,可以吃准那天羅伊不會在外逗留太久,大不了守株待兔一回。

結果那一天,阿立動用了緊急備用鑰匙進入已不再是工作室的私宅,眾人不敢造次,只在一樓客廳佈置慶祝會現場。方宇明還興緻勃勃地在中午到曉竹院視察了準備工作,並叫了特級廚師為大家備了豐富的自助式晚餐。

羅伊和歐陽是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抓包。

在羅伊的提議下,他們去超級市場買了材料打算在家下廚,歐陽還想在晚餐後為他展示自己的重量級禮物——一頂紙質王冠和兩張北歐雙程旅行機票,他想真正與羅伊抽出個時間去度假,工作是做不完的。本想送戒指,又怕太唐突,有些事盡量自然就好,兩個人都不拘小節,生活講求隨性自在,實際上卻都極有擔當,心意相同后凡事都能更進一步。

那天說也好笑,走了一趟超級市場,一回到住處,羅伊右手提着食物袋,歐陽左手拎着—些日常用品,兩人十指相纏橫穿花園,羅伊取出鑰匙開了房門進去,歐陽邊去按開關準備亮燈邊已經習慣性地與羅伊擁吻在一起。

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整個客廳通明,接着彩紙飛射而出,一群人斜刺出來,本來排練好大叫:“Bigsurprise!Happybirthday!”只怪這兩隊人馬太沒默契,所以導致無法挽回的悲慘局面——全場人統統凝固,形成一幅詭異的對峙場面。

所有眼睛都直愣愣地盯着剛剛才表演完激吻目前一臉震驚的兩位英俊的男主角,眾人不等反應過來均已是面紅心跳,不知如何收場,罪魁方宇明原本該是首當其衝,這時卻已經縮到原點窩到小角落,心靈受到極嚴重的震蕩,也根本沒想到謎底會在這種情況下揭曉,而且萬萬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歐陽敬暉!

阿立還非常無恥地當場仰面倒地,急成一團的嘉莉準備掐他人中;米拉的眼鏡從鼻樑上掉下來半寸,嘴張得可以放進鴕鳥蛋;安達手中正準備拉線的綵帶筒已經滾到地上,面部升溫像煮過的龍蝦;小樂和新來的阿明幾乎是相互攙着才能立正不失態。

方宇明大嘆今天犯太歲,出師不利,這下好了,現在整個伊凡工作室的人都知道這層關係了,看羅伊的臉色就知道大事不妙,只怕明天開始,方宇明這個人就會遭羅伊封殺。

抓抓頭皮身先士卒,方宇明咬了咬牙,帶着滴血的心衝上去當炮灰:“羅伊,都在等你呢!”

這一句話好像救了大家的命,全體像解了咒的一群木頭人又重新鮮活起來,雖然笑容都有些僵,但態度還是比較自然的,顯然,對兩個本世紀最優秀的黃金單身漢的選擇,大家深表痛惜,這意味着世間男女又少了兩次絕好的機會。

眾人因為窺探了這個深層次的私隱,又都有些莫明的雀躍和亢奮,人類還真是複雜的動物啊。

歐陽與羅伊對望—眼,雙雙嘆了—口氣,今後有得亂了……但是,就算是這樣,也是幸福的吧。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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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情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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