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隔天
暖風徐徐地吹過樹梢,舞動起那片片翠綠的嫩葉,陽光也趁隙灑出一地的漂亮碎影,襯托出整個校園內的美好氣氛。
漫步在黑曜石砌成的街道上的沈彥希,眯起一雙細長迷人的黑眸,披散在肩上的棕發,襯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懶散,卻又帶了點攝人的性感,凡是經過他身邊的學生,無一不回頭看上他一眼。
可是他本人卻宛若未覺地,出神的看着前方不斷的邁動步伐,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也難得他會這麼用心的去想一件事情,實在是因為他搞不懂穆斯那傢伙在搞些什麼,他還以為今天肯定會被變回娘娘腔的他給抓去逛學校,結果他睡到自然醒,也不見他來吵他,真是奇怪。
沈彥希百思不解地搔搔頭,索性不想地聳了下肩,決定今天就自由行動,好久沒偷內褲了,不如就趁今天沒被死娘娘腔纏住時,去把之前失去的寶貝內褲搶回來吧。
他沒煩惱多久,整副思緒立刻又回到他心愛的內褲上,一雙勾人魂魄的眼眸四處飄遊,彷彿在找尋什麼似的。
可能是興奮過頭,他一時沒注意到眼前的景象,可剛踏上前一步,立刻撞上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咳......應該是人才對。
「啊!」被沈彥希撞到的人立刻發出一聲驚叫,腳步不穩的往後退開一步。
沈彥希趕緊看向眼前的人,發現被他撞到的,是一名長得清秀可愛的女學生。「咦?怎麼這裏會有女生?」他先是楞了下,后才恍然大悟地一個拍手,了解地點頭自語道:「對了,穆斯那傢伙昨晚提過,我都忘了。」
「怎麼回事?」聽聞女學生驚叫的聲音,其它女學生也趕緊跑了過來,擔憂地詢問被撞到的該名女學生。
「不,沒、沒什麼......」清秀可愛的女學生羞澀的直瞅着帥氣的沈彥希瞧,白皙的臉孔都紅了。
「啊!」
沈彥希摸不着頭緒的對着齊看向他的女學生們,剛才還被她們忽然的叫聲給嚇了一跳,真是破壞他搶內褲的心情,難得今天有這麼個大好機會,可惜了。
他孰不知,自己一副很無奈的模樣,看在眾女學生的眼裏有多麼酷帥,但不領情的他,沒理會那些愛慕眼光,轉身便離開。
真是的!平白無故多出那些礙眼的女學生還真討厭,他還是比較喜歡滿是美少年的校園,看起來說有多賞心悅目就有多賞心悅目,而且還有各形各色的新鮮內褲,多好呀!
沈彥希邊想邊搭上從城堡里駕出來的馬車,打算回到城堡再好好的補上一覺,今晚那個死穆斯肯定會拉着他聊女人的事情,不養足精神,到時候打瞌睡,那傢伙又不知道會想出什麼鬼法子來整他。
馬車緩慢的穿過街道,漸漸步入樹林間,直朝穆斯所屬的城堡駛去。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馬車才回到城堡。
剛準備要下車的沈彥希,腳步還沒站穩,總是溫和笑着的美男總管立刻跑上前拉住他,一臉焦急地說:「你去哪兒了?現在主人正在發脾氣要找你呢!趕快走吧!」
「發脾氣?」難得娘娘腔也會發脾氣!就不知道他發起脾氣來,是不是跟女孩子一樣會跺腳。沈彥希壓根子不把他當一回事,任由總管將他拉入大廳內。
結果他才剛踏入大廳沒多久,一直在大廳等候的穆斯立刻哭紅了一雙眼地撲上他,拚命的捶打他結實寬闊的胸膛。
「壞蛋、壞蛋、壞蛋!」他毫不知收斂力道的猛槌打,又氣又傷心的嗲罵。
沈彥希差點被他這沒由來的一陣槌打,給打得內出血,只得趕緊抬手把壓在自己身上的穆斯推開,猛咳了好幾次才喘過一口氣。
「你、你幹什麼?」
穆斯哭着再度撲上沈彥希,不過這次僅是將他摟得死緊,哽咽地指責他說:「你為什麼要瞞着我招那些女學生?都已經有我了你還不滿足嗎?難道、難道你比較喜歡有胸部的生物?」
要不是今天難得想一個人去查視校園,他也不會發現校園內多了一群不該存在的女學生,仔細的詢問其它老師時,才知道是他的彥希寶貝瞞着他做出這種事情,可惡!他怎麼能背叛他對他的愛意,嗚嗚......
「啊?」沈彥希完全處於狀況外的楞了下,仍舊搞不清楚穆斯是在指責他哪一點。「你在說什麼?」
穆斯卻一徑地自說自話,哭得彷彿沈彥希要使亂棄終般的可憐。「我不管!不准你喜歡女人,也不准你移情別戀,彥希寶貝是我的!我要立刻把那些女學生遣送回國!」
這下子沈彥希總算搞懂穆斯在說些什麼了,原來是說那群女學生,不過關他什麼事?又不是他招惹來那群女學生的,竟然還怪到他頭上來,有沒有搞錯!
「喂......」他嘆息一聲的抓抓自己的頭髮,好是無奈的打算跟他解釋一番,卻被激動的穆斯打斷剛要說出口的話。
「我不管,不准你替她們說任何話,你是我的、是我的!」穆斯哭啞了嗓子任性地喊道。
「我......」
「你再說一句話我就要生氣了。」穆斯無理取鬧的喊着。
「喂!」好歹讓他解釋一下吧,他真的是無辜的呀!
沈彥希萬般無奈的想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奈何穆斯就是不肯給他半點機會,又開始亂槌打他的胸膛。
「都要你不準說話了,你還一直想替那些女人開口說情,你是不是想移情別戀?我都對你這麼好了,你為什麼不肯安分的待在我身邊?」穆斯開口又是一連串的指責叫罵,在一旁的侍者和總管,也不知道該如何插手幫忙,只得在一旁焦急的看着。
這下子沈彥希也火了,不給他解釋就算了,還一直抹滅他的話,就算他平常一副很好欺負的模樣,也飽受他的欺凌,可不代表他會一直忍氣吞聲下去,就算是好脾氣的變態,也是會發怒的!
「你鬧夠了沒?我現在就跟你說清楚講明白,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哪來的移情別戀?還有,就算我真的喜歡女人,也不關你這個死娘娘腔的事!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也別一直死纏着我不放!每天聽見你的聲音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立刻從我面前消失。」他氣的漲紅了一張臉,哼的一聲就打算離開,可見這次他是真的忍無可忍了。
「彥希、彥希!」穆斯大受打擊的看着沈彥希從他身旁走過去,他才反應過來的趕緊抱住他。「不要走......」
那聲可憐的哀求,讓沈彥希不由得停下腳步,但是一想起自己之前是怎麼被他對待的,內心更是氣憤了,索性更狠絕甩開穆斯的手,毅然決然的跑出城堡。
身後傳來的哭泣聲斷斷續續,使得他莫名感到一陣沉悶,氣惱的將正在擦拭馬車的馬夫推開,動作利落地坐上馬座將馬車駕走。
什麼嘛!那明明就不是他的錯,那個死娘娘腔還硬要把所有罪過怪到他身上來,又不讓他將事情解釋清楚,一味的在那邊歇斯底里的叫罵,煩死了!
沈彥希難得鐵青着臉色悶想,可是他這樣罵娘娘腔好嗎?他好像哭得很傷心,再說他又記不得自己在晚上做了些什麼,會把事情怪罪在他身上也是應該的,他會不會罵得太過火了?
煩惱的猛抓頭髮,怎麼辦?要回去嗎?反正娘娘腔比惡劣的穆斯還要好解決,隨便親他一下安慰個幾句,他就會像平常一樣黏過來了,可是他才剛擱下狠話,卻又自己跑回去,未免也太沒面子了些。
但是他真的罵的太過分了,還說他是個死娘娘腔,可惡!他幹嘛要回去跟他賠罪?就算原諒他又怎麼樣?到時候自己只會更凄慘而已,乾脆藉這個機會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繼續過他無憂無慮的搶內褲生活就好了,管那個娘娘腔會怎樣做什麼,就算他哭得死去活來也不關他的事。
沈彥希死瞪着跑在前頭的馬匹,在內心不斷說服自己,別被那無謂的罪惡感給影響,可是一想到穆斯那張哭得梨花帶淚的英挺臉蛋,內心就沒由來的感到一陣沉悶。
算了、算了!就當他倒霉認識他,被纏被整他都認了,先回去把娘娘腔安頓好吧!
思及此,沈彥希立刻將馬匹調過頭,將馬車駕同城堡內。
他才剛將馬車停在前院沒多久,一群警衛立刻重重包圍住他,「把他拉下馬車,別讓他跑了!」
「什麼?」沈彥希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其中一名警衛粗魯的拉下馬車,而且還被戴上手銬,又推又擠的將他押入城堡底下的牢房。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幹嘛把他押到這裏來?該不會是娘娘腔忽然發狠想學另一個人格虐待他吧?
沈彥希一入牢房,就見穆斯優雅的端坐在柔軟的沙發椅上,美男總管則是臉色略顯怪異的站在一旁,另一邊還站着穆斯的家庭醫生,臉色也是怪異到了極點。
「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你竟然敢瞞着我逃跑,膽子還真不小嘛!」穆斯站起身,揮退那群警衛后,才緩步走向沈彥希地說道。
沈彥希楞了下,總覺得眼前的穆斷,似乎跟平常白天時的穆斯不太一樣。「你......沒事吧?」細長的眼睛都腫起來了,看來他真的哭得很慘。
「主人......」美男總管想替尚不知穆斯改變的沈彥希說話,卻被穆斯抬手阻止。
「說,你剛剛跑去哪裏了?是想去找你的愛人嗎?」穆斯蹲下身,捏緊沈彥希的下顎質問道。孰不知,自己的語氣有多像妒夫。
他可沒忘記這個笨蛋昨天晚上呢喃的夢話,都已經有他這麼好的主人了,竟然還敢分心去跟其它人鬼混,他非問個清楚不可!
「愛人?」他唯一的愛人只有內褲,不過這不是問題,這個死娘娘腔是怎麼搞的?怎麼好像變得跟惡劣版的穆斯一樣?可是現在是早上,「咳......穆斯,你別生氣了,我知道我剛剛是過份了點......」
「那你是承認了?」穆斯打斷沈彥希懺悔般的話,臉色難看的問說。
「算、算是吧!」沈彥希呆楞的點了下頭,以為穆斯是問他承不承認自己做得太過火的事。
聞言,穆斯忽然笑得極溫柔,抓起沈彥希就往牢房外走。
「穆、穆斯,等一下!喂......」沈彥希差點跌倒的踉蹌了下,深感莫名其妙地朝拉着他的穆斯喊道。
兩人穿過了好長的一條走廊,來到一間雪白的門扉前,沈彥希記得,這似乎是穆斯的房間,可是他帶他到這裏做什麼?
穆斯推開門扉,粗魯的將沈彥希推入里內,便跟着走入房中,轉身朝尾隨而來的總管和男醫生冷聲吩咐說:「沒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兩人對看一眼,恭敬地頷首應道。「知道了。」
跌了個狗吃屎的沈彥希,掙扎着爬起身,還沒問穆斯他想做什麼,就被他一把拉起,狠狠的推向柔軟的大床上。
「你、你幹什麼?我知道我做錯了,也願意補償你,但是你也用不着推我!」他埋怨似地咕噥着。
「既然知道做錯了,那就乖乖的受罰吧!」穆斯欺身壓上還來不及起身的沈彥希,抬手便解開他褲頭的鈕扣,動作利落的拉下拉鏈,順勢將他的褲子扯下來。
「等、等等!」他想幹嘛?沈彥希戒備地盯着穆斯顯得有些陰森的英挺臉孔,不安地挪動身軀喊停。
「不等!」穆斯冷着臉將沈彥希的內褲扒掉,連同褲子一同扔到床下去。
沈彥希更加慌張的開始挪動身軀,像個蟲子般不斷的在床上蠕動,企圖掩護他的重點部位,可惜身下的床太過柔軟,使得他每動一下,就往下陷一分,根本沒半點幫助。
「喂!好、好歹讓我有點心理準備嘛!」既然動彈不得,他乾脆開口談條件。
「沒有必要。」穆斯一手壓着不斷亂動的沈彥希,一手打開床頭的抽屜,在裏頭翻找東西地說道。
「可是我需要!」沈彥希幾乎快哭出來的喊說。第一次的對象可是娘娘腔耶!再怎麼說都是他吃虧,難道就不能給他一點時間準備一下嗎?
「敢到外頭偷吃,還敢跟我談什麼條件!」穆斯氣憤的從抽屜裏頭拿出一條蕾絲內褲,不管沈彥希是被嚇到還是一時反應不過來,就直接將他最厭惡的蕾絲內褲往他身上套。
下身被薄紗物質包圍住的感覺,令沈彥希打了個冷顫,外加起一身的雞皮疙瘩,要不是雙手被銬住,他第一個反應肯定是立刻把下身那條蕾絲內褲脫掉扔到床下!
「你、你......快把它拿掉!」好噁心、好噁心......不行了,今晚一定又要作上好一陣子的惡夢了。
穆斯滿足的扯開一抹微笑,俯身便親吻了下還處於驚嚇狀態的沈彥希,「不準把內褲拿下來,被我發現你敢這麼做的話,就不止今天讓你穿蕾絲內褲,而且還不讓你穿褲子陪我到校園裏逛!」
惡魔!沈彥希又氣又懼的死瞪着穆斯,這時才猛然大悟,娘娘腔什麼時候會用這麼正常的語調對他說話的?而且明明很溫馴三八的個性,怎麼忽然變得跟晚上的穆斯一樣惡劣?只有晚上的穆斯知道他討厭蕾絲內褲,白天的穆斯還以為他把蕾絲內褲當寶呢,更別說是拿蕾絲內褲整他了。
「你、你到底是誰?娘娘腔呢?你把他藏哪裏去了?」他忽然緊張的揪住穆斯問道。
「你還敢想着他!」穆斯危險的眯起雙眼,不悅的說道。
完了,看樣子娘娘腔版的穆斯好像不見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沈彥希仍舊維持着一臉震驚的模樣瞪着穆斯,彷彿還不能接受剛剛閃入腦袋的唯一解釋。
穆斯只以為沈彥希不想解釋,內心更是氣了,他不要他想着別人,一知道他滿腦子都是那個死娘娘腔,他就是覺得不舒服,胸口很難過,難過到想把他腦袋所想的人揪出來拋進海里。
「別鬧了,他還在對不對?你把他叫出來好不好?」沈彥希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呵呵乾笑着問道。
他實在很怕娘娘腔會因為他那番話而消失無蹤,萬一他那個性格消失了,他豈不是會被惡劣版的穆斯給整得凄慘萬分嗎?那他寧可選擇被娘娘腔纏一輩子,也不要落得被整死的下場。
「你......」穆斯好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站起身,憤恨地背對着沈彥希說:「今晚準備給我睡那間房間,哼!」
沈彥希呆楞的看着穆斯氣匆匆的推開門扉離開,不知道該為自己坎坷的命運悲嘆,還是該想想往後要怎麼辦,唉......他究竟招誰惹誰了?早知道就不應該心軟回來才是,嗚嗚......他真倒霉。
夜晚,總是充滿了神秘色彩,白月的光芒柔和地灑落在一座高聳的宮殿,瞭看前方,可以看到許多來往的歐式古典馬車,許多穿着貴族服飾的學生,各個面帶微笑地看着身旁的伴侶,一同走入宮殿內的華麗大廳。
從不曾來過高級場所的人,肯定會訝異於裏頭的擺設。望眼看去,大廳上方的天花板是一大片灑滿點點星辰的天空圖,懸挂在上方的水晶燈不斷地散發著柔和光芒,鵝黃色的牆壁上,還掛有幾幅希臘神話的典雅油畫,使得整間大廳更顯得美崙美奐。
不同於大廳內興高采烈的男學生,和被獨立在一旁的女學生們,連續吃了好幾天苦頭的沈彥希,臉色不甚好看地站在陽台上發獃,一身全黑的侍者服裝,幾乎將他整個人融入黑夜當中,若不仔細看,可能不會發現陽台上有他這麼個人存在着。
幾天了?自從得知穆斯完全變成自己最恐懼的人格后,他的日子可謂過得苦不堪言,不僅每天要被他以各種不同的花招戲耍,還得忍受蕾絲內褲加諸於身的痛苦,如果他膽敢說句不字,苦刑就不止是如此了,而是被那殘忍兼可惡的傢伙扒光衣服,僅存一條連他也頗不苟同的蕾絲內褲被扔到外頭任人觀賞,害他連續好幾天都不敢抬頭見人。
也只在那個時候,他格外想念娘娘腔般的穆斯,至少那時候他還懂得對他撒撒嬌、做一些三八的舉動,雖然有時候會令人感到噁心了些,但是比起品行惡劣的穆斯來,娘娘腔算什麼?三八算什麼?只要能不整得他早上晚上都沒辦法睡覺就好了。
可惜他的願望從來沒有實現過,每當天一亮,他都會小聲地問穆斯幾句話,希望他能像平常一樣,開心得直撲上他,喊他一聲彥希寶貝,可是席捲而來的不是那嗲聲嗲氣的話語,而是一張鐵青到極點的英挺臉蛋,還有他永遠也吃不消的懲罰。
以前被耍完后,還有美男總管會來安撫他受創的小心靈,讓他吃點小豆腐,可是自從那名該死的男醫生,說穆斯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副德行全是他害的言論后,城堡內再也沒有人同情他,當然也沒有所謂的美男豆腐可以吃了。
唯一的生存價值不是被拿來整就是被耍,日子過得苦哈哈,走到校園內還得遭受眾人鄙視,只差沒在他身上吐口口水。
明明只需要承受半天的逼迫,現在變成是全天候服務、任君玩弄,整天必須隨侍在穆斯身旁供他玩耍。
思及此,沈彥希不禁要為自己悲慘的日子流下寶貴的男兒淚來。
就在這時,一對沒長眼睛的男學生打開玻璃門,窩到暗處抱在一團猛親對方,而且還親得啾啾聲不斷,吵得沈彥希根本沒辦法繼續他的自哀自憐。
「寶貝......你親起來好香!」不知死活的小攻一號,邊扒着害羞小受的衣服邊呢喃道。
「嗯嗯!輕一點......不、不要摸那裏......」不知死活的小受二號嗯嗯啊啊的羞道。
被吵醒的沈彥希黑着一張帥臉,手中還托着盤子毛巾,轉過身陰森地朝沉浸在兩人世界的小攻小受說:「你們......是沒看到我在想事情嗎?」
「啊!有鬼!」不知死活的小受二號尖叫地窩進小攻的懷裏。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不知死活的小攻一號抱緊小受,酷酷地說道。
沈彥希覺得自己的臉部在抽筋,一時剋制不住脾氣的扔掉托盤,抓着毛巾冷笑的扯了幾下,走上前說:「你們看是要把內褲交出來,還是要被我綁着脫內褲,自己選擇一個吧!」
膽敢打擾他的清靜,還漠視他的存在,跑到後頭嗯嗯啊啊的亂叫,簡直罪無可赦。
小攻小受聽了,表情變得呆楞不已,還搞不清楚怎麼一回事,下身的褲子已經飛到天邊去,內褲也跟着不見了。
而罪魁禍首則是相當隨意的將兩條內褲塞入口袋,打個哈欠往裏頭走去。「你們繼續做吧......」
過了約莫一分鐘,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騷動,接着是......
「有人搶劫內褲!」
沈彥希還是無所謂地搔搔頭,穿插在人群中遊走,打算找個不會被打擾的好地方休息一下。
難得今天穆斯忽然興起想舉辦歡迎新生加入的宴會,將全副的注意力全擺在那群新入學的女學生們身上,他可得趁機睡個夠才行,不然怎麼會有精神應付那傢伙呢!
忽然,他感到手臂被人碰了一下,接着被人粗魯的扯到自助餐飲區旁,惱得他剛想轉頭罵人,卻在看到來人時趕緊閉上嘴。
來人很不巧的正是沈彥希以為還沉浸在女人堆中的穆斯,只見他笑得極溫柔優雅,英挺的臉蛋也沒露出半絲不悅的神情,可眼神卻盈滿了熊熊火焰。
「我找了你兩個小時,你到哪裏去了?」他的聲音又柔又沉穩,彷彿是在問候沈彥希般,實則充滿的威嚇性。
沈彥希當場冒了一身冷汗,打哈哈地乾笑:「我......哈哈,那個......就這樣。」
穆斯皺起眉頭,溫柔的表情遽變,正打算教訓一下想打混過去的沈彥希,一群沒人邀舞的女學生各個苦着臉地朝他們走來。
「校長我們想先回寢室去......」帶頭的女學生哀愁着漂亮臉孔委屈地說道。
也不能怪她會這麼說,實在是四周的浪漫氣氛完全無法與她們融合,一大群帥哥美少年玩得很開心是沒錯,但是她們卻被孤立在一旁乾瞪眼,活像個裝飾品似的,完全被他人所忽視,讓她們怎麼可能開心得起來呢?
聞言,穆斯本來沉下的表情,立刻轉變回溫柔和藹的耀眼模樣,大步上前將該學生摟住地安慰說:「別這樣,不如讓我陪你跳只舞。」
本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沈彥希,松下一口氣地拍拍胸瞠,打算偷偷的溜人,卻被眼尖的穆斯叫住。
「親愛的彥希寶貝,那群可愛又美麗的女學生就有勞你照顧了,別想逃跑喔。」否則今晚你就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穆斯笑容滿面地在心裏暗咐一句。
彷彿感覺到穆斯語氣中暗藏的殺氣,沈彥希趕緊把邁出去的腳縮回來,抬手帥氣十足的撫開額前的發,微笑地對穆斯說:「沒問題我的主人,我絕對會把這群美麗可愛又大方的學生們照顧好的。」
穆斯看了沈彥希一眼,確定他不會枉顧他的命令逃跑后,才安心地拉起身旁那位女學生的手,往舞池裏走去。
絲毫感覺不到兩人之間波濤洶湧的暗流的女學生們,立刻將擁有帥氣外表的沈彥希團團圍住,開始拉着他問東問西。
沈彥希一邊忙着應付這群熱情過頭的女學生,一邊注意在舞池上不斷看向他的穆斯,生怕自己一個舉動做錯了,那惡劣的傢伙又會以此為借口來整他。
「你長得好帥喔!有當過模特兒嗎?為什麼會進這間學院呢?」其中一名女學生借題靠近沈彥希地問。
另一名女學生用力一擠,湊到沈彥希身前熱情地問說:「等一下可以陪我跳一支舞嗎?」
「喂,是我先來的!」被擠到一旁的女學生怒着一張俏臉,將該名女學生推到一旁地說道。
第一次碰到女人為自己爭風吃醋,沈彥希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能抬高雙手,欲言又止地看着漸漸吵起來的一群女學生。
舞池內跳得正高興的穆斯一見,立刻皺起眸頭朝沈彥希瞪去,似乎是要他趕緊阻止她們吵架。
接收到穆斯命令般的眼神后,沈彥希也只得乖乖行事,將兩名吵得面紅耳赤的女學生分開,拍撫着她們的背說:「別吵了,吵架中的女生可不好看。」
本來一觸即發的場面經沈彥希這麼一說,立刻轉為平靜。
「那你陪我們跳支舞好不好?」忽然有名女學生靠過來地要求道。
「我也要......」
「我也要。」
一群女學生當場擠着要抱住沈彥希,以求能讓眼前這名帥到不行的帥哥能與自己共舞。
沈彥希立刻露出僵硬的微笑,拚命搖着手說:「我不會跳舞,要不然我們一起聊天好了。」
「沒關係,我教你跳!」一名女學生排除萬難地拉下沈彥希的手,硬是將他從美人群中拉出來直奔舞池。
後頭很理所當然地傳來一聲聲抗議聲浪,沈彥希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該位女學生拉着轉圈,還差點因此絆到腳,笨拙的模樣,看得女學生開心的直呵笑。
恰巧牽着舞伴越過沈彥希的穆斯見到這一幕,本來還頗不以為意,但是當他一看到那名女學生對沈彥希又摸又假意接近,實則想偷親他時,內心立刻燃起一股無名火。
毫不知自己即將大禍臨頭的沈彥希,按照女學生的教導,笨拙地收緊摟在那纖細腰肢上的手,詢問道:「是這樣嗎?」
穆斯見兩人越靠越近,身體幾乎都貼在一起了,看得他當場冷下一張臉,握着舞伴的手不禁收緊。
「嗯......手還要再往下移一點,然後這樣......」女學生羞笑的騰出一手,將沈彥希摟着她腰的大手住下挪移,整個人貼靠在他厚實的臂彎內,開心地吃着帥哥的豆腐。
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寒意,沈彥希連忙四處探看,一臉迷忙地自語說:「怎麼覺得好像有人在瞪我?」
「什麼?」女學生抬起頭想問,卻不經意地親到沈彥希的下巴,一張俏臉忍不住的刷紅,還來不及說些什麼,整個人立刻被扯開推到一旁。
沈彥希還反應不過來地維持抱着女學生的愚蠢姿勢,一臉莫名地看着氣紅臉的穆斯。
原本在舞池上跳舞的學生們見狀,也紛紛停止動作,圍繞在一旁準備看好戲。
其餘的女學生見了,趕緊跑上前扶起那名被推倒的女學生,關心地問說:「沒事吧?」
沈彥希不明所以地看了穆斯一眼,走上前想關心一下女學生地呢喃說:「你怎麼了?就算生氣也別忽然推人!」
這傢伙真奇怪,平常不是還嚷着女人有多好,怎麼剛才忽然出手推人?真是莫名其妙!
穆斯冷着臉地拉住沈彥希,轉頭便朝跑到身旁的警衛命令說:「去準備一架飛機,今晚一定要把這群女學生送走,如果明天讓我再看到她們,你也準備離開!」
「是!」警衛應了聲,趕緊拿起對講機講了幾句話,便揮着手要楞在原地的女學生站起來。
四周的師生開始竊竊私語,一半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目送那群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女學生離開,另一半則是樂見其成,恨不得那群女學生別來入侵他們的校園生活,而沈彥希則是如同那群女學生一般,傻楞楞的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走!」穆斯扣緊沈彥希的手腕,硬是將愣在原地動也不動的他拉到外頭。
「等......我們要去哪裏?」沈彥希感到手腕一痛,還沒搞清楚狀況,整個人就被穆斯扯到外頭的馬車前。
穆斯沒有答話,僅是打開車門,將沈彥希推入里內,臭着一張臉拉下車夫,自己坐上駕馬座上,將馬車駕入林間小道。
絲毫不知自己已經惹火穆斯的沈彥希,搔搔頭安坐在車廂內,忍不住嘆息一聲地自語說:「這傢伙搞什麼?」
接着又是一聲嘆息,他躺在椅背上盯着自己的手指,腦袋一片空白。或許......他真的應該考慮要不要打電話給巧克力,好讓他能接他回法國去,他寧可蹲大牢,也不願意陪伴個性反覆無常,還有虐人傾向的惡劣傢伙身旁,嗚嗚......他真的好想家。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忽然停下晃動,沈彥希剛想起身查看,車門就被穆斯粗暴的打開,一句話也沒說地就擠進車內,順勢又將那扇門狠狠的關上。
「唔......你......沒事吧?」臉色好難看,是有人惹到他了嗎?沈彥希小心翼翼地往後挪動,雙眼直瞅着穆斯越來越臭的臉問道。
穆斯握緊拳頭,依舊是半彎着身站在原處看着沈彥希,好像一副隨時都會衝上前痛打他一頓的兇狠模樣。
沈彥希忍不住地咽了下口水,想也不想的就伸手探入口袋內摸了摸,拿出裏頭的東西乾笑着說:「你流了很多汗,要不要擦一擦?」
穆斯轉眸看向沈彥希手中的東西,臉色更是難看了,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事,他立刻伸手拿過他手中的東西,笑得極虛假地問說:「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好像不是手帕。」
「啊?」沈彥希一看到穆斯手中的東西,當場尷尬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裏直想完了,他怎麼會把剛剛搶到手的兩條新鮮內褲,親自交到穆斯手裏?
「看來剛才你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幹了不少『好事』嘛!」穆斯拋開手中的內褲,陰狠着表情慢慢靠近逐漸往後退的沈彥希。「還敢當著我的面調戲女學生,你膽子真不小!」
「是、是你要我好好服務她們的!」而且從剛才就一直瞪着他,好像他如果不好好做,就會整得他死去活來似的,現在他反倒怪起他來了,這世間還有沒有道理呀?
穆斯聽了是越來越火大,彎下身就將沈彥希壓在長倚上。「是!是我叫你服務她們,但是你用得着吻她們嗎?是不是我剛剛沒有阻止的話,你還想帶她們上床!」
可惡!光是想起有那種可能性,他就無法剋制住想把全世界女性都殺掉的念頭,這雙眼應該看的是他,這片唇應該吻的也是他,還有這雙手、臂膀......他整個人都是他的!
「我沒有!」沈彥希直想大喊冤枉,他完全是為了附和穆斯的想法而已,他以為他希望自己這麼做,才會這麼說的,可是跟女人上床......他是連想也不敢想。
「閉嘴!」穆斯氣紅了一張英挺臉孔,伸手就將沈彥希身上的衣服扯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氣,為什麼會恨得直想將眼前這名男人撕裂,但是他知道,這個男人是他的!是他穆斯的!
沈彥希忽然漲紅臉的拉住穆斯的手,緊張又焦急地直呼說:「你別衝動,先冷靜一下,我真的沒有要跟那位女學生上床的打算,而且你應該知道我喜歡的是男人!」
穆斯完全聽不進去地揮開沈彥希的手,俯身惡狠的咬住他的下唇,微喘着氣胡亂撫摸他結實的身軀。
「穆啊......唔唔!」沈彥希別開頭想把話解釋清楚,可是穆斯卻死命的湊上來親吻他,咬得他嘴唇又痛又熱麻。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了?忽然就......撲上來朝他亂咬一通,還扯他的衣服,啊......別、別摸那裏!
穆斯無視沈彥希死命抵抗的別開臉龐,抬手便重重的捻住他的乳頭又搓又揉,像是要泄憤似地用力的啃咬已經被他咬傷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