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父子相爭

第77章 父子相爭

雲裳今天回家前應該翻翻黃曆,那上面指不定寫着,不祥,不宜回家不宜見故人。

看着魯來銀那張陰氣沉沉的胖臉,她不禁心裏寒。陰險的人,總會讓人多分暗怕。特別是想到他那種人,平時笑嘻嘻的,背後里玩家庭暴力,還整死穆三,要是她被這樣的人盯上,不會也被竹籤插插吧。她可沒有地下黨的堅強,真要對她嚴刑逼供可能刑還沒上,她就全招了。

就見魯來銀陰着張老胖臉慢慢走到官雲裳兩人跟前,他陰險的小綠豆眼在官雲裳和文允述之間瞟來瞟去。懷是肯定的,可官雲裳一想,自己此時跟文允述保持着半步的距離。最多也就是撞了一下,這也沒什麼說不清的。還不至於為了這麼點事讓她下豬籠吧。她真的怕的話,不是正應了那句做賊心虛嗎。

這麼一想,官雲裳回復了一些信心,再看魯來銀那張胖臉也像沒那麼陰深了。魯來銀打量了半天,問道,“定風呢們昨天跑哪去了?”

魯來銀的語氣不算和善,帶着些逼問的味道。官雲裳沒想到他會先問這個,一時有些措手不及。魯來銀似乎也很關心這個問題,盯着她等着答案。

“我,我和定風去外找葯了。他說有一種草藥冶外傷很好。我們準備多找些給婆婆冶傷。”她自信的半仰着頭,那模樣把魯來銀氣得直咬牙。

其實官雲裳和魯定風早划好了,要是有人問起他們去幹嘛了。就直接說是為母採藥去了,這樣別人因為畏於魯來銀的淫威,肯定不敢多說什麼。要是魯來銀自己問起來,那更好,就當是直接宣戰。

討論這事的候,官雲裳特地多問了句,“宣戰?為什麼宣戰?這麼早宣戰不怕你爹找你麻煩?”

魯定風橫着眼說道,“麻煩早上來了,你以為那些師傅被挖走,和他無關嗎?除了他有誰會做這麼無聊的事。當年葉家作坊就是這麼被他整的。”

官雲裳縮着身子,畏懼:說,“你老爹好變態哦。”

親被人說成變態定風卻是一派平表。“有可能。他年青地時候我奶奶不把大權給他。憋屈了十幾年。憋變態了吧。”

“哦只是……”雲裳好歹有過一點現代辦公室鬥爭經驗地。她弱弱問道。“要是我真這怎麼說地話。那。那我豈不是也宣戰了。那你爹會不會對付我?”

“當然會了。”魯定風笑着看着她那畏懼地模樣“不用怕了。他要對付也是對付我。他會和當年對付我娘一樣去我手中地一切。讓我從此臣服於他。”

父子間地相鬥大抵是這樣明明親父子。明明流着自己地血長着自己地模樣。或許還有着相似地性格。兒子是父親地翻版。是延續。這一點每個父親盯著兒子地時候。或許都會有這種感覺。

可等到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獨立地個性了。這會兒老地就會打壓小地。好像硬是要把兒子壓在腳下。才能證明老子地威嚴一般。

對這一點官雲裳很能理解。同時對魯定風也有些同情。此時。她瞧着公公魯來銀臉上瞬息萬變地。那微顫地肥肉之中像是有極大地怒氣。又在一時間被他全消化了一般。

魯來銀掩下陰泠,憋出些笑容來,“兒媳婦,那還多虧你了。”

官雲裳比他更能裝,她很乖地低着頭,小聲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嗯。”魯來銀應了一聲,轉頭看着文允述,“述兒,你在這兒幹嘛?”

文允述完全無視魯來銀懷的目光,正氣答道,“我剛去東院找魯少爺,您不是說要減他一半開支嗎。我正想跟他說這事來着。”

魯來銀暗暗瞟了官雲裳一眼,說道,“這事還用通知他?直接減!行了,你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跟我去田西收租吧。”

看這情景,官雲裳暗暗想到,文允述是在趁這機會告訴她,魯來銀要消減他兒子的開支。這對魯定風應該是個很不幸的消息,剛開起傘坊就要消減他的開支。

分明就是難為他。官雲裳趕緊回院裏,她得找人給魯定風送個消息去。

梅開春爛漫,綉報歲平安,大凡深宅大院的,都喜歡在牆角種一叢綉子。魯來銀更是喜愛綉子,他的院子直讓人種成了綉林。可是這麼多的綉子也沒把他烘托成操節高潔。

他一入院裏,一雙眼越陰深起來。他背着手走在前面,文允述亦步亦趨跟在其後。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下來,他也不回頭,只是瞅着一園的竹子問道,“述兒,你可知道我為什麼在

這麼多竹子?”

文允述想了想,念道,“根生大地,渴飲甘泉,未出土時便有節;枝橫雲端,葉拍參天,及凌雲處尚虛心。如此之物,方能顯現老爺的操節。”

“嗯。”魯來銀背着手,得意搖頭笑了笑,“果然是讀過書的。不過,我種這竹子卻是因為,這竹是瀘州全城最緊俏的貨物,瀘州城裏百來家傘坊,哪個能缺了這竹子。你說一個傘坊要是沒有竹材進去,會怎麼樣?”

文允述聽着,咬牙低頭不語。他知道魯來銀話里的意思。魯定風的傘坊雖然是勉強開張了,可是,要是沒有竹材供應,他的小作坊還是得關門。

“述兒,這州城內的竹材木料基本全是我們魯家供應的,今天紙傘買得火旺,竹材可還有餘的啊?”

文允述想了想,道,“有餘。”

魯來銀摸着院邊的竹子,悠悠地說道,“行。昨天城南新開那家傘坊的老闆找過我,說是要進些綉材木料,你算算,把存下的全賣給他們。再有剩下的,就當柴火燒了吧。反正明年雪融后還得去進料。不要留存貨了。”

文允述故意,“那少爺那邊?”

“就說沒了,讓他自己想辦法去。”魯說完,一揮袖走進帳房。

文允述跟在他身後,暗搖了搖頭。居然用這一招,這不分明是斷魯定風的前路嗎?做得如此明顯,也難道這兩父子鬧得不可開交。

“述。”魯來銀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四周,小聲說道,“你可覺得我這做得不對?可是不想與你那兄弟作對?”

“哪敢?允一切聽老爺的。”文允述低着,掩下表情,“我還得謝謝您救我回來。在雲南,要不是您帶我回來,我可能已讓土匪扒了皮作了面鼓。”

“嗯,你記得就好。”魯來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述兒,我硬要你在魯家呆一年,耽誤了今天科考,你可會怨恨啊。”

文允述鞠着身子,恭謹說道,“為謝老爺您的救命之恩,這一年定當盡心儘力,萬死不辭。”

“唉,其實這做官那有做生意自在,等些日子你就會明白了。”魯來銀說完,轉過身繼續前行,他看着空中的飄雪,悠悠說了句,“官家那丫頭不是當好媳婦的料,你離她遠點兒吧

文允述心裏一驚,輕輕應了一聲,“是!”

“小傘坊那邊,你看着點。別讓那小子真箇開下去了。他娘倆兒都一樣,有點兒本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們魯家這麼大的家產,哪用做傘匠那般低下的活兒。”

“哎。”文允述暗暗眯起雙目,他那般溫柔的眼睛卻突然現出和魯來銀一般的表情。莫非被魯來銀這老痞給感染了?可文允述卻是陰着雙目,冷冷看着魯來銀的背影。他咬牙暗暗想着,這老狐狸果真奸詐,既然把他擺到面上與魯定風對敵。難道想坐上觀虎鬥嗎?又或者想徹底瓦解他們曾經的兄弟情誼,當然,不管哪一種。看這情況,這冤大頭,文允述肯定得當了。

只是這世上,往往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又能肯定,自己就是最後那隻黃雀,而不是中間那隻螳螂呢。

且允述趕回傘坊,一番吩咐后,傘坊總算是能慢慢動作起來。這前期麻煩事兒多,又是確工具又是缺點小玩意兒的。這些魯定風全交給穆小三,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衝著瀘州最大的妓院去了。就他出了作坊院門的時候,小葉子正好過來。她是來給官雲裳帶話的。

一看到魯大姑爺便急急趕了上去,可魯定風人高腳長,小葉子隔着十來米路,叫了不敢大聲叫,追也追不上。結果一路上跟上去,正跟到妓院門口。

這會兒正是天轉黑的時候,妓院裏賓客臨門好不熱鬧。門口一排排花枝招展的姑娘看到魯定風,也不招攬客人了。她們幾乎是一齊撲了上去。她們甩着手絹,大有把魯定風膩死在絲絹中的熱勢。

“啊呀,是魯大少爺啊,您可好久沒來了,我們都想您了。”

魯定風笑眯眯地摸着她們的臉,回道,“有多想啊?”

“想得臉都瘦了,您摸摸。”

魯定風色眯眯地說,“臉瘦了好,只要別把胸想瘦了就成。”

“咦。”遠處,小葉子躲在巷口,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暗罵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才成親多久就出來逛窯子。我這就回去告訴小姐,看她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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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不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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