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開飯店后,徐仲瑜搭計程車回家。
他對她的每日行程一清二楚,她的舉止反應他亦瞭若指掌,那她算什麼?幾乎可以說是他的傀儡娃娃。
徐仲瑜不喜歡這樣,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操控的感覺。她必須脫軌,才能終止他的優勢;她必須離開,才能停止這場鬧劇。
回到家,徐仲瑜沖回二樓的房間,找出行李箱,開始收拾一些常穿的衣服。
直到徐母前來喊她吃午飯時,徐仲瑜已經一切收拾妥當,準備出門。
“你要去哪兒?先吃午飯再走吧!”
“媽,公司派我去法國出差,我現在就要出門。”她拖着行李神色匆匆,簡簡單單的如此交代。
“要到法國出差?怎麼先前都沒聽你提過呢,還走得那麼匆忙。”徐媽媽追着她問。
“因為企劃案臨時出了點問題,我得馬上趕過去處理,媽,我趕時間,就這樣羅!”
“怎麼能不吃午飯?先吃飯吧。易天知道你要出國嗎?要不要等他來接你去機場?”
“媽,我沒時間和你多說,我趕時間,等到了法國我再打電話給你。”她匆匆忙忙地閃出家門。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徐媽媽追着她大聲地問。
“等我將事情處理完就會回來,拜拜。”徐仲瑜已坐人計程車中,命令司機趕緊開車前往機場。
她心想,如果讓母親知道她是在逃避承易天,恐怕會攔住她不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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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承易天再也無法忍耐,驅車趕到徐家來。
給了她一整天的時間,她也應該想通了吧?他特地趕過來陪她,希望他的安慰能讓她消氣。
一踏進徐家,如他所預期的,她的家人全站出來熱烈歡迎他,而他也盡量回應他們的熱情,視線則不斷搜尋徐仲瑜的身影。
“易天哥,你和姐的照片上了頭條呢!”徐仲恩興奮地拿着報紙,指着他倆的照片羨慕說道。
“易天,你這孩子也真是的,都已經和仲瑜敲定了婚期,怎麼不早說呢?”老爺爺拍着他的背,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承易天忙着應付徐家人,又四處遍尋不着徐仲瑜的身影,便開口問道:“我有點事,想找仲瑜談。她人在哪裏?”
此話一出,徐家人全都靜默下來。
“怎麼了,有什麼事不對嗎?”他尷尬地笑問着。
“仲瑜說,公司有急事派她去法國。怎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徐爸爸不解地問道。
承易天愣住,但他隨即反應過來。“仲瑜是有跟我提過,可我一時之間忘了,我們甚至還約好去國外會合呢!”
“這樣呀,那你早點去找仲瑜吧,她一個人出國,說實話,大家都有點擔心她呢!”徐媽媽擔心地說道。
“好,那我先告辭了。”語畢,承易天便火速離開。
可惡的徐仲瑜,她還真是說做就做,半點情面也不留給他,竟就這樣逃走了?他有那麼令人討厭嗎?
承易天一面撥電話,請人幫忙調查她的出入境資料,一面回去收拾行囊,準備追佳人去。當他收拾完行李,也得到了消息——
徐仲瑜搭上了往巴黎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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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巴黎,冷得讓人頭皮發麻。
徐仲瑜穿得一身厚重,可還是覺得渾身發冷。“筱玉,好冷啊!”
她不停地向好友抱怨。※www..net※
“你剛下飛機,難免不習慣,再過一會兒你就會習慣了,再說我們也快到家,到屋子裏就會暖和許多。”
好不容易回到筱玉的屋子裏,徐仲瑜連忙守在暖氣前,怎麼樣也不肯離開,看見這狀況,筱玉差點笑死。
“你那麼怕冷,怎麼還會在冬天飛到巴黎來找我,也沒事先通知一聲,這不像你的行事風格耶!”筱玉倒了一杯熱咖啡給她。
“我也不願意啊!”徐仲瑜嘟嘟嚷嚷地接過熱咖啡,讓杯子溫暖冰冷的手心。“因為有惡人在追殺我,我才逃命到巴黎來的。”
“惡人,追殺,逃命?你在說什麼呀?難不成你得罪什麼大客戶,他買了殺手追殺你不成?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建議你報警比較快。”
“呵。你還真是想像力豐富,其實是承易天那個傢伙在追我啦!”徐仲瑜低頭啜飲一口熱咖啡,全身頓時溫暖起來。
“承易天追你!?你們不是分手好幾年了?”筱玉當然知道承易天,她甚至好幾年都不敢在仲瑜面前提起他。
“就是因為已經分手了,他還耍手段追我,我當然得躲着他。
筱玉,把暖氣開大一點吧,冷死了。”
“暖氣已經開到最大了。”筱玉沒好氣地白她一眼。“仲瑜,他追你,表示對你舊情未了,你現在也沒有男朋友,兩個人湊一對,也沒什麼不好呀?"
“不好,不好,非常不好。總之別在我面前提起那男人了。我們來聊聊你的模特兒帥哥吧!”
“他呀,我們現在冷戰中,沒什麼好提的。”筱玉的表情明顯有些失落。
“還在冷戰呀?拜託,你們兩個怎麼都那麼高傲,沒人願意先低頭。”她已喝完半杯咖啡。
“不是低不低頭的問題,總之別談我的事好嗎?”
“那你也別談我的事。”徐仲瑜與她交換條件。
兩個女人相視露出會心的一笑,彼此很有默契地不再談及感情問題。
她們可不願意讓難得相聚的時刻,被這樣尷尬的問題給破壞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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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有人猛按門鈴。
“誰呀?”兩個熟睡中的女人紛紛被吵醒。
徐仲瑜一臉忿恨地喊着:“巴黎已經冷得教人受不了,連晚上睡覺還有人來打擾,筱玉,是不是你的男人來找你?”
“肯尼應該人在紐約呀,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吧?”筱玉套上了外衣,準備前去開門。
“會不會是什麼變態?”徐仲瑜趕緊阻止筱玉前去開門。
“應該不是吧?你別嚇唬我嘛!”兩個女人躡手躡腳地來到大門前。
筱玉用法文問了一句。“是誰,有什麼事?”
門鈴聲停止,回應她的是一陣靜默。
“到底是誰啊?”筱玉將臉湊到貓跟一瞧,卻整個人僵在門口。
“是誰呀?”徐仲瑜推開筱玉擠到貓眼前方,想看看門外到底是何方神聖?“嘿,是你的肯尼耶,要開門嗎?他渾身沾滿雪,外頭很冷,要不要讓他進來?”,徐仲瑜不停地問道,又透過貓眼打量門外的男人。
“筱玉,要開門嗎?"徐仲瑜轉頭問她。
“不開。”筱玉冷冷的如此說道,撇開臉不再說話。
徐仲瑜用英文向門外的男人喊道:“現在太晚了,要找人請明早再來。”**bbs.4yt.net**
男人也隨即用英文回話:“你是誰?為什麼在筱玉的屋裏?”他不認得這陌生的女性聲音。
“別管我是誰,總之筱玉她不想見你。”
“你是徐仲瑜對不對?麻頗你幫個忙,請筱玉開門吧!”這時,門外的男子又改說起中文,他喊出她的名字,徐仲瑜反倒怔愣起來。
“肯尼,你猜對了,可是筱玉不歡迎你喔,你別想害我今晚沒地方睡覺,你明早再來吧!”
“我不走,我要在這裏等到她開門為止。”男子口氣堅定地如此說道。
“外面很冷,站太久你會凍傷的,你還是先去找個地方睡吧!”
肯尼頂着風雪就這樣站在門外,徐仲瑜看了都覺得於心不忍。
“筱玉,還是開門吧,不開門你的肯尼會凍死在外面的。”徐仲瑜只得向筱玉採用勸說攻勢,企圖軟化她。
“不開不開不開。”筱玉一雙秀眉皺起。
“唉呦,你們又不是什麼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何必搞成這樣?你真的想看肯尼凍死在外頭嗎?”徐仲瑜勸着。
筱玉不語,轉身便逕自往屋內走去。
徐仲瑜也無可奈何,人家做主人的都沒反應,她這客人又有什麼立場作主?
她跟在筱玉身後回到卧房,逕自擁着棉被躺下。好在肯尼沒再按門鈴吵鬧,一隻接着一隻的瞌睡蟲又開始侵襲徐仲瑜疲憊的身心。
她很快就再度沉人了甜甜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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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徐仲瑜便自男女的吵鬧聲中清醒。
徐仲瑜穿着睡衣、打着哈欠,慢步地走出來向爭吵中的兩人道聲早安。
她早就知道會這樣,昨晚八成是筱玉自己不忍心,所以放肯尼進屋來了,昕聽他們的吵架內容,呵!果然和她猜的八九不離十。
“筱玉,今天早上吃什麼?”她邊找食物邊問道。
“有麵包耶!”知道筱玉此刻忙得無暇理會她,徐仲瑜只得自力更生,拿着麵包便逕自啃了起來。
她輕鬆自若,完全無視在一旁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
直到晨間新聞播畢,徐仲瑜這才伸個懶腰,懶懶地提醒說道:“筱玉,你還不出門啊,你上班快要遲到羅!”
筱玉這才自盛怒中驚醒。她連包包都來不及拿,便旋風似地衝出家門,剩下一臉茫然的肯尼和神態自如的徐仲瑜對視相望。
“肯尼,要吃早餐嗎?這裏還有麵包哦!”徐仲瑜笑着看他一眼.又為自己添了杯咖啡。
“謝謝。”男人發現自己從昨晚到現在的確沒吃過什麼東西,便拿起麵包吃了起來。
“肯尼,你還真怪,你這個人都不會說對不起嗎?你說了,筱玉就不會和你吵了嘛。”
“我又沒做錯,為什麼要說對不起?”男人不認同地反駁。
“你……算我沒說。肯尼,你來巴黎是來工作的嗎?”
“是有一些時裝秀活動要去參加,不過最主要的目的,是我想向筱玉解釋我們之間的誤會。”
“照你的方法解釋,一百年也不會有結果。”
“仲瑜,你能幫我的忙嗎?”
“要幫忙可以,但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徐仲瑜一臉促狹地望着肯尼。
“只要你能幫我,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全聽你吩咐,如何?”
“聽起來不錯呢,好,我同意。”
這時門鈴聲突兀地響起。
“是筱玉忘了帶東西嗎?”徐仲瑜一臉疑惑地望着門口,筱玉的迷糊個性她早就心知肚明。
“筱玉自己有鑰匙吧!”
“那你去開門,我不會說法文。”徐仲瑜交代完,便回房準備褪去睡衣,免得在外人面前丟臉。
“仲瑜,有個男人來找你。”
徐仲瑜換好衣服後走出房間,一看門口,整張臉頓時刷白——是承易天!?
“肯尼,我不認識那個男的,你快趕他出去。”她連忙對肯尼喊着,然後遠遠地逃離大門口。
“可是……他說他是你的未婚夫呢!”肯尼疑惑地打量兩人,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做何反應。
徐仲瑜的小臉全皺在一起,她臭着臉來到兩個男人身旁。承易天雖然矮肯尼半顆頭,但仍顯得異常高大,她站在兩個男人中間顯得格外嬌小。
她故意挽起肯尼的手,嬌聲地對他說:“肯尼,我說的話你都會聽吧!”*bbs.4yt.net*
“嗯哼,是沒錯。”肯尼趕緊點頭,互相幫忙,這可是他們剛才才達成的協議哪!
“這男人不是我的未婚夫,我跟他完全沒牽連,麻煩你幫我把他趕出去。”她說完便轉身入屋。
“仲瑜,你在胡鬧什麼?”承易天一張俊臉鐵青無比,他向前想拉住她。
怎知肯尼卻擋在他面前。“我們不歡迎你,先生,請你離開吧!”
“你給我走開。”承易天和肯尼在門口拉扯起來。
“肯尼,你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以後就別想找我幫忙。”
徐仲瑜深怕肯尼不夠儘力,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地說道。
“仲瑜,你在說什麼鬼話?”承易天憤怒地望着肯尼,心中怒火熊熊燃起。以前有趙書明,現在又是這個金髮男,這次他不打算手下留情。“你這臭傢伙!”
“天哪!”兩個男人開始在她面前大動拳腳,承易天狠狠地向肯尼揮出右勾拳、肯尼也不甘示弱的以重拳回敬。肯尼的塊頭那麼大,承易天不會敗下陣來吧?
“承易天,你走吧,來找我做什麼呢?別再來煩我了。”她在一旁叫着,希望他能知難而退。
“仲瑜,我不走。”他喊着,一不留神又被肯尼擊倒在地。“我……是特地來找你的,說什麼都不走。”
“肯尼,你下手不要太重啊!”她在旁邊看得好緊張。
“我下手才不重,是你的未婚夫下手重好不好?”肯尼為自己的俊俏臉蛋挂彩大聲喊冤。
“仲瑜,讓我和你談談,好不好?"承易天又要和她說話、又要和肯尼動摯互毆,明顯地快敗下陣來。
“我……”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狠心地別過頭。
“啊!”幾乎在同一刻,兩個男人同時倒地、大叫出聲。
“怎麼啦?”徐仲瑜反射性地連忙跑過去扶住承易天。
“喂,仲瑜,我為你拚命,肚子挨了一舉,你怎麼沒來扶我?”看見她維護別人,肯尼簡直傻眼了。
徐仲瑜沒有理會肯尼,反而緊張地問身邊的承易天說:“你沒事吧?有傷到哪裏嗎?”
他乘機抓緊她。
“你還要再看我和別人打架嗎?如果你想看,我很願意繼續奉陪。”
徐仲瑜聞言猛搖頭,把不斷呻吟的他扶進屋內。
她拉開承易天的衣服替他檢查傷勢,看見他肚子上有一處紅腫瘀傷時,她眉頭深鎖,轉身跑到肯尼身旁,狠狠踢了他一腳。
“我不是叫你下手不要太重嗎?都是你,他肚子受傷啦!”
“有沒有天理啊,我幫你打架,你竟然還踢我?!”
徐仲瑜迅速地翻出肯尼的大衣,塞給他之後匆匆說道:“我們有事要聊,拜託你先出去好嗎?”
“你在趕我出門嗎?不會吧,天氣這麼冷、外面還卞着雪,我人生地不熱能去哪裏?”肯尼頓時發出連連哀號。
“哪兒都好,反正你快出去、出去。”徐仲瑜拉起肯尼,二話不說就將他推出門外。
“好吧,我出去就是了,但你答應我的事可別忘記。”肯尼在門外大聲喊道。
“知道了。”為免肯尼臨時反悔,徐仲瑜將門鎖好,接着便開始在屋內找治瘀傷的藥膏。
她在他腹部輕輕按摩,小心翼翼深怕造成他的疼痛。
“很痛嗎?”見他濃眉深深地蹙起,她緊張的再放輕手勁,心裏也感到疼痛。
“你關心嗎?”他低頭注意她的反應。
“你這是什麼話?我當然關心呀,要不然我幹嘛幫你擦藥?”徐仲瑜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怒瞠地往他身上一戳
“唉呀,痛、痛死我了。”
“真的那麼痛呀?可你的表情看來不像呀!”
“不像?”他馬上收起笑容,嚴肅地道:“很痛,痛死我了。怎樣,這樣就像了吧?”
“呵呵,你在逗我呀?被揍成這樣還能開玩笑,表示你沒啥大礙,是不是?”她終於放心。
“那個男人的傷勢應該也不輕,你真的不理他啊?”他可是下了重手呢,為了仲瑜,他連命都可以不要。
“肯尼有筱玉關心,輪不到我。嘿,難不成你在吃醋?”她賊賊地笑望他。
“吃醋又怎樣?你和那男人之間究竟有什麼約定?”承易天非常在意。那金髮男人外型高大俊俏,確實讓他有被威脅的感覺。而且她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男人為她賣命,真令他沒有安全感。
“你別管我們有什麼約定,你只要告訴我,你為什麼來找我就行了。”
“當然是來求婚的。”他直言說道。
“求婚?別開玩笑了,我沒找你算帳就不錯了。”徐仲瑜滿心不悅,但想到他身上有傷,一股怒氣硬是發作不出來。
“你忘記我們複合了嗎?”甚至連床都上過了呢!
“誰和你複合?那只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我才沒有說好呢!”
徐仲瑜忿忿地轉頭避開他的眼神。
“仲瑜,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傅恬玥,也沒有其他阻礙,你還在逃避什麼?難道你忘了,是你親自到相親會上把我搶回來的。”
“是,我是把你搶回來,但那又如何?還不是你故意刺激我的。
承易天,既然你把話都攤開明講,我就直說吧!我不喜歡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感覺。”她直視他的眼,勇敢地說道。
面對徐仲瑜的指控,承易天的眼底燃起怒意。“我玩弄你?這太好笑了,你難道都沒發現,你才是真正的主控者,而我是追隨你跑東跑西的小羅嘍。”他的人生都被她弄得一團亂,難道她還毫不知情嗎?
“我是主控者。”她難以置信。“你在開什麼玩笑?"不都是他玩弄她於股掌之間,看她鬧笑話嗎?
“我才沒空開玩笑。”
“你對我的每件事都一清二楚,還派人調查我,這不是監視是什麼?”為的不就是要控制她的一舉一動嗎?
“那是因為你深深地影響着我。我不能剋制自己不去想你,調查你也是為了安自己的心,難道這也罪大惡極?”他才不是她口中那種玩弄女人的卑劣小人。
徐仲瑜的內心震撼不已。原來,他不是為了想玩弄她,而是因為太挂念她?
“可是,你邀我去相親會,不是早就料到我會去那裏阻止你,才故意安排了這一切嗎?你擺明就是把我當傀儡耍,幫你解決其他女人的麻煩。”她再度指控。
“我是送了邀請卡給你,可是一直沒有把握你到底會不會來。
你可知道當時在會場上,我的內心是多麼煎熬嗎?我一直擔心,如果你不出現、我就要被逼迫娶一個莫名其妙的千金小姐當老婆……”承易天說得好激動,積壓在心底的話全在此刻爆發出來。
她怔愕。確實,去下去相親會,決定權在她手上,而不是他。
“不是你安排了陷阱,設計我一步步落入圈套中嗎?"
“你為什麼不說是你一意孤行、拖着我跟在你身後?比如現在,我把工作丟在一旁,專程跑來巴黎找你,還被你誤會,而你,只會逃開我。”
承易天的一雙黑眸盛滿怒意。為了她,他連全家族的人都得罪了,還跟着她來到巴黎,但她,竟還這樣誤解他?!
徐仲瑜自知理虧,她為他拉好衣服,不發一語。
“仲瑜。”他焦急地喚她。
“那放棄我不就行了?,’她開口,聲音輕緲得幾乎聽不到。
“不行,我辦不到。”承易天不顧全身疼痛,勉強站起來摟住徐仲瑜。
“你告訴我吧,我該怎麼做,你才會答應嫁給我?對你我已經心思用盡,仍得不到你的認同,請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不會認為我是心懷鬼胎,願意相信我的真心?”
徐仲瑜沉默好半晌。“我們分手四年,你覺得我老了嗎?”
“別開玩笑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美麗動人,現在的你比以前更成熟、更教我動心。”他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哎,你別扯開話題。”
“你不覺得我的脾氣很難伺候嗎?”徐仲瑜小小聲地問道。她知道自己脾氣倔強,還常給他出難題。
“你沒發現嗎?我和你在一起,每次都笑得很開心。”他笑着反問。和她在一起,他就覺得全身充滿活力。
徐仲瑜露出一臉甜甜的笑意。“送我的禮物呢?”她伸出手向他要。
承易天掏出黑色錦盒放在她手心。
她打開錦盒,望着戒指輕聲問道:“易天,你真的會愛我一輩子嗎?”
承易天肯定地點頭,態度是那樣堅定且不容置疑。“會,我會愛你一輩子。”
她將戒指套上手指。
“我好喜歡這個戒指,更喜歡送戒指的人,你說我該怎麼辦?'’
“那就嫁給他吧!”他驚喜若狂,開心地回答她的問題。
徐仲瑜眼眶含着欣喜的淚,溫柔地望着他。“好,我答應你。”
“真的嗎?”
承易天緊緊地抱住她,雀躍地旋轉起來。“太好啦!”
徐仲瑜慌張地死命抱住他尖叫:“我頭暈了,別轉了。”這傢伙,就算開心也別這樣折磨她啊!
“仲瑜,我愛你!”美人在懷,承易天興奮地吶喊,這段艱辛的愛情路,他總算苦盡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