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滅團
小女孩在簫奕楚懷中睡得很香甜,簫奕楚不想把她吵醒,又不能把她放大街上,只好把她給帶回了秀水街,剛到樓口,小女孩卻醒了,揉了揉水靈的大眼睛:“哥哥,這裏是哪裏?”
“醒了?”簫奕楚把小女孩放了下來,笑道,“你家住哪裏,哥哥送你回去。”他可沒有戀童癖,既然小女孩醒了,當然是把她送回家,難道還真帶回自己家么。
一聽到回家,小女孩似乎很害怕,大眼睛一閃一閃,閃出驚恐的光芒,緊緊抱住簫奕楚的大腿,簫奕楚只感覺到褲子像是被什麼浸濕了一般,原來是哭了,不是傷心,是很害怕的那種哭。
簫奕楚能感覺到小女孩身體在瑟瑟抖,忙摟着她問:“怎麼了,告訴哥哥,是不想回家嗎?”
“花沒了,回去會被打的,哥哥,櫻櫻好害怕!”
原來她叫櫻櫻,她那些花早就不知道丟哪去了,拉開櫻櫻的手袖看了看,手臂上青一條紫一桿全是淤傷,身上不用看恐怕更多,簫奕楚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紫荊花市這種拐賣小孩表演雜耍向路人要錢或是賣花的黑勢力團伙不少,但都集中屬於一個叫“橋霸”的小社團管轄,那些小孩吃不飽穿不暖不說,一不聽話或是錢沒掙夠還要被打。
簫奕楚是紫荊花市最大的社團勝聯社中最有實力的堂口飛龍堂的扛把子,不是大俠,這些事他管不着,也管不完,可是跟這小女孩感覺很投緣,不想她再淪入回那種地方,只好說道:“櫻櫻你別怕,以後都不用回去了,有哥哥在,沒人敢打你,走,跟哥哥回家。”
說著就牽起櫻櫻的小手,誰知櫻櫻卻不走,眼淚依舊婆娑:“哥哥,我不回去姐姐也會被打的,我不能不管姐姐。”
“還挺懂事的,”簫奕楚拍着她的小腦袋,突然一怔,“什麼?你……還有個姐姐?”
櫻櫻忙不迭的點頭,兩隻大眼睛投射出極度熱烈的期盼目光。
“她也跟你一樣在外面賣花?”
櫻櫻點了點頭,突然又搖了搖頭:“姐姐不賣花,姐姐在街頭賣藝。”
那還不是不是一樣,都是被人控制住的可憐人,簫奕楚現在要當警察,真的不想插手任何一件道上的事情,可小女孩櫻櫻這期盼的模樣實在是令人難以拒絕,正好這時候李俊凡打了個電話過來,說跟喪狗談判成功,拿回了地盤反倒讓他賠了兩個酒吧,約老大十二少出來喝酒慶祝一下,其實喪狗之所以這麼快服軟,全是因為簫奕楚的威懾起了作用,要是靠李俊凡自己,不跟喪狗拼個你死我活損兵又折將是搞不定這件事情的。
“小李子,酒就不喝了,這樣,馬上過來秀水街接我,一起去橋霸社的老窩,另外約他們老大梅蛋在老窩那裏等我。”
“啊?老大,你怎麼會想跟那種不入流的小渣宰見面?”李俊凡的聲音充滿了蔑視,橋霸雖也是一個有規模的社團,但在飛龍堂的眼裏,就猶如一隻小螞蟻般不堪。
“一時說不清楚,多帶幾個人,說不定要滅了他。”
“啊?”李俊凡心想老大什麼時候愛好上大象踩螞蟻的遊戲了,不過還是聽命道,“老大你稍等,我們十分鐘後到!”
十分鐘后,五輛黑色奧迪a8齊唰唰的開到秀水街,接了簫奕楚和那小女孩櫻櫻之後,開往了橋霸社的老窩,奧迪車後面,還跟着數十輛商務車,商務車的後面,還跟着七八輛豪華大巴,每輛大巴的載客量,都過了7o人。
橋霸社的老巢在郊區一個廢棄的大型工廠內,主要收入來源靠的就是遍佈紫荊花市各大街小巷的乞討人員,以及街頭表演賣藝者,當然也有一部分像櫻櫻這樣靠年紀售賣東西的可憐小孩,在廢棄的大型工廠內搭棚,方便他們老大梅蛋進行管理。
說白了,橋霸社就是一個乞丐幫會,而勝聯社的飛龍堂,除了日常的一些涉黑生意,已經開了不少正規的大型公司進行洗錢活動,論實力簡直就是橋霸整個社團的無窮大倍。
梅蛋一聽十二少要親自過來見他,先是嚇得屁滾尿流,後來一想自己跟十二少並沒有什麼交集,當然就談不上什麼恩怨,說不定十二少這一來是有什麼好關照呢,一想到飛龍堂的強大實力,梅蛋趕緊收拾得油光水滑,西裝筆挺的站在老巢門口恭迎十二少。
可一看十二少居然帶着那麼多人過來,梅蛋就差沒尿褲子了。
眾小弟都先於簫奕楚跳下車子來,近千個古惑仔邁着整齊的步伐把廢棄工廠圍了個遍,待得簫奕楚牽着櫻櫻走下車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簫哥”喊得梅蛋心臟幾乎要撞胸而出。
梅蛋忙不迭的哈腰跑到簫奕楚面前,腳步不穩差點摔倒,咧嘴乾笑道:“簫……簫哥您大駕光臨,有什麼指教。”
“我指教你根吊毛!”簫奕楚雖然與梅蛋沒什麼交集,但打心眼裏看不起這種靠吸食小孩和老弱病殘的骨髓為生的橋霸社。
梅蛋一張老臉甚是尷尬,平常在自己小弟面前也是一幅老大作派,哪曾受過這種窩囊氣,被人一來劈頭蓋臉就罵,可偏偏作不得,突然才看清簫奕楚牽着的那個小女孩,頓時吃驚不已:“櫻櫻?”
櫻櫻在那群賣花小孩當中人長得漂亮又可愛,特別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讓人一看就很難忘記,梅蛋自然記得她,見她居然跟簫奕楚一塊兒來到這裏,心中頓知不妙。
“哦?”簫奕楚掏出一支廉價“春根”,旁邊一小弟趕緊湊上了火,“你記得她就好,櫻櫻的姐姐在哪?趕緊給我**來。”
梅蛋的注意力這時候只集中在簫奕楚的“春根”煙上面了,堂堂飛龍堂扛把子居然抽三塊錢一包的廉價香煙,而旁邊幫他上火的小弟手中的打火機卻是鍍金限量版的ZIppo!
“你他媽耳聾了!”李俊凡一巴掌甩在梅蛋臉上,跟簫奕楚跟得久了,偶爾也會失去耐性。
“是是是,”梅蛋這才回神,捂着臉揮手對自己小弟道,“趕緊把櫻櫻的姐姐**來。”
這時候簫奕楚卻看見梅蛋身邊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正捏着拳頭緊着牙齒,恨恨的瞪着自己,這人叫傻豹,在道上有點名氣,比較能打,是橋霸社梅蛋之下的二當家,簫奕楚吐出一口濃煙,對他不知道是不屑還是無視。
櫻櫻的姐姐很快被帶了出來,二十一二歲的樣子,面容嬌好但憔悴不堪,一頭秀凌亂的散落於臉頰,整個人感覺沒什麼生氣,像是還在睡夢中就被拉起來一般,身上還穿着一件很花的衣服,一看就是那種街頭賣藝的表演服裝。
櫻櫻一見到她,就掙脫了簫奕楚的手跑了過去,對着她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她的目光隨着移到了簫奕楚的身上,有些疑惑,但還是對簫奕楚微微一笑。
不笑不知道,一笑才覺這個憔悴無神的女孩原來也是一美女,只不過可能待在這種地方成天遭人擺佈,心理和身體都極為疲憊,才掩示住了她的容光。
而且,簫奕楚感覺到這個笑容好熟悉啊,似乎這一笑觸碰到了他內心深處的陳年記憶一般,但畢竟是陳年記憶,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是什麼。
回神對梅蛋說道:“櫻櫻和她的姐姐我要帶走,你沒有意見吧?”
“當然沒……”
“我有意見!”梅蛋還沒來得及點頭,橋霸社二當家傻豹就捏着拳頭跳了出來。
“你有狗屁意見,你他媽給老子滾回去。”梅蛋趕緊罵道,連十二少說話都敢反對,傻豹這蠢才是想死還是怎麼著。
“老大,我就是有意見啊,”傻豹執着得很,對簫奕楚道,“十二少,這是我們橋霸社的地盤,人也是我們橋霸社的人,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還要把人帶走,也太不給我們橋霸社面子了,這事要傳出去,我們以後還怎麼在紫荊花市混?”
***,這個蠢貨!
如果梅蛋手中現在有把刀,他真想捅傻豹兩刀讓他閉嘴,萬一惹得十二少一個生氣,橋霸社從現在開始就不用混了。
“哦?”簫奕楚把煙頭彈到傻豹面前,“那你想怎麼樣?”
傻豹站出來道:“我知道飛堂龍厲害,我們不敢與你們為敵,但你起碼要給我們個說法,我傻豹不才,就做我們橋霸社的代表,十二少你有種就和我單挑,打贏了我,什麼都好說,我們也有個台階下。”
聽得傻豹這麼說,飛龍堂的小弟全笑趴下了,跟老大單挑,簡直是在找死,而梅蛋卻是一口氣上不來,直接癱倒在地。
“你想有台階下,就得付出代價,和我單挑的代價是很大的,你輸了,橋霸社今天就給我徹底消失。”
簫奕楚要滅整個橋霸社,真跟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這樣的事情他不屑做,但從見到櫻櫻開始,又到現在見到她姐姐,總感覺自己和這兩個可憐女孩很有緣,緣份這種東西真是說不清楚,居然能讓一個黑社會老大改變他的習慣。
“我反對……”
梅蛋嚇得要死,還沒等他反對的話說完,簫奕楚已經出手,那極富爆力的重拳狠狠往傻豹腦袋上砸去,誰都沒看清楚簫奕楚是如何出手的,傻豹卻已經栽倒在地,血流成河。
揪起傻豹的頭,只見他雙目圓睜,渾身篩糠似的抖個不停,儼然已經不敢再跟簫奕楚動手,簫奕楚冷冷道:“傻豹,你真配得上你這個名字,有夠傻!”
說罷揪着傻豹的頭往地上狠狠一砸,拍了拍手站起來對李俊凡道:“小李子,明天天亮以前,紫荊花市再也沒有橋霸社,給我幹得漂漂亮亮的。”
“是,老大。”
“簫哥,簫哥,”梅蛋連滾帶爬爬到簫奕楚面前,抱住他的腿,“求求你簫哥,給條生路,是傻豹的錯,不是我的錯啊,原諒我們吧。”
簫奕楚呵呵一笑,蹲下拍了拍梅蛋的臉:“你知道我為什麼能當老大嗎?就是沒人可以在我面前跟我講道理,我的話……就是道理!”
踢開梅蛋,一手牽一個,拉着櫻櫻和她姐姐坐上了奧迪a8,讓小弟送他們回秀水街,望着車子絕塵而去,李俊凡對旁邊一人說道:“大飛,你說我要哪年哪月才能跟簫哥看齊啊?”
“簫哥不是金盆洗手去干偵探了么,李哥現在你帶領我們,已經跟簫哥看齊了啊。”大飛撓頭說道。
“放你媽的屁,簫哥哪裏金盆洗手,當偵探只是個幌子,簫哥是要去當警……當……呃……那什麼,”李俊凡差點把簫奕楚的事情爆料出來,轉口道,“簫哥永遠是我大哥,也永遠都是你們的大哥,你們我只是暫管,再說我講的跟簫哥看齊是達到他那種風度,擁有他的內涵,不是指地位,叫你他媽多讀點書,狗屁不懂。”
“是是是。”
“是你媽個頭啊,還不趕緊辦事,該收的收,不服管教的滅了他,簫哥說了,明天天亮之前紫荊花市再也沒有橋霸社,聽見沒有,趕緊幹活。”